第37章 為臣者,只需忠君
趙奕一聽這話,立馬就開口對着跟前的人說道:“怎會,太子妃說笑了,太子妃肯能駕臨參加家母的壽宴,那是莫大的榮幸。”
沈晏随之一笑,“不過是說的突然,怕成了這不速之客,那便是唐突了。”
趙奕順着往下說道:“怎會,太子妃乃是貴客,又豈是尋常能請到的?您請。”
轉而便上了這趙家的馬車,沈晏看向趙奕,不禁還是詢問了一番,“令慈生辰,怎麽京城都沒有什麽消息說起,這趙侯爺乃是身居一品的君侯,夫人自然也是有诰命在身的,不應該賓客盈門,好生置辦,怎的悄沒聲的,若非剛巧碰到,竟還不知呢。”
趙奕回答道:“太子妃有所不知,家母出身清貴人家,并沒那麽多的講究,凡事喜簡單樸素,不愛奢華靡費那一套,更何況如今……”
沈晏對于趙奕這戛然(0田0)※=o大威天龍而止的話,想着适才趙奕和柳睿那般狀況,已然是猜測到了幾分,也并未追問,只道:“簡單好,這一家人和和睦睦最是要緊,看來,今日只有我這一個外客了。”
“太子妃怎麽能算外客。”趙奕這話落定,轉而對着沈晏,輕聲懇求的語氣說道:“太子妃,适才之事,可否……”
“放心,我不會多說的。”
“多謝。”
很快,馬車便已經停了下來,從馬車上走下,看到眼前偌大的一處府邸,遠遠的就能看到那大門之上門匾題字‘敕造一品軍侯府’。
沈晏見趙奕要進去通禀的意思,連忙叫住他,“小侯爺,既然是為令慈道賀,豈有還請壽星出來跪迎的道理,無需那些規矩,我随你一道進去就是。”
趙奕沒再多言,恭敬的請着,前頭引着,便走了進去。
沈晏走進這府宅之中,外頭看着這一品軍侯府是十分的氣派,裏頭也是自有一份威嚴,到底是出身軍中之人,但卻也不難看出,這府中的确樸素,在這裏,你完全覺查不出來,這是一侯爺的府邸。
徑直走到這正廳之上,外頭候着的下人看到趙奕回來,急忙上前過來,“小侯爺,您這是去哪兒了,侯爺和夫人都已經……”
趙奕一面招呼沈晏,一面快步走進去。
沈晏跟進,看到趙奕已經在行禮拜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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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看着趙奕,直接說道:“快點起來吧。”
趙晁徑直問道:“怎麽回事,你母親的壽辰也耽誤了?”
趙奕連忙從袖口中将一個小小的檀木盒子拿出來,奉上,“兒子知道母親虔誠念佛,這串佛珠是兒子去年母親生辰過後,特意去佛寺向高僧求的,一直供奉在佛前,母親今日壽辰,特意取來,恭祝母親福綏綿長。”
周氏連連點頭,甚是滿意,“你有心,送什麽都好,母親都喜歡。”
沈晏站在那邊,視線之下,這一家三口,當真是別樣好看。
這時的趙晁也已經将視線從自己兒子身上移開,看向那邊出現的人,頓時是驚到了,連忙起身,過去躬身行禮,“下官參見太子妃。”
“侯爺無需多禮。”
周氏一聽到太子妃三個字,更是不敢含糊,起身走過去,正欲行禮,沈晏叫住,“今日夫人壽辰,豈有讓壽星行禮的道理。”
“太子妃您怎麽知道……”周氏的話還未說完,就想到趙奕。
“今日出宮,正巧在街上碰到了小侯爺,恰巧得知此事,想着總該來賀一賀,侯爺和夫人不會怪我兩手空空,不請自來吧。”
周氏即刻回着,“豈敢,是太子妃不嫌棄罷了,太子妃請坐。”
衆人坐下。
沈晏也只是淺淺一笑,轉而看向趙晁,“這就是侯爺的不是了,到底是壽辰,也應該宴請賓客,好生熱鬧熱鬧才是,要不是碰到小侯爺,我還不知呢。”
周氏回應着說道:“妾身素日不愛張揚,壽宴只需要一家人都在,那就是極好的,太子妃聽小兒說起,便肯賞臉,便是妾身今日最大的賀禮,若太子妃真送什麽的話,只恐妾身今日這頓壽宴,也要吃的不安生呢。”
所謂是食不言,寂然飯畢,有婢女奉上飯後清茶。
沈晏細品了一口,打趣着說道:“侯爺這一應用度,未免也簡樸了些,侯爺乃是一品軍侯,這些可襯不上侯爺的身份。”
“從前在軍中,比這艱苦多了,侯府中現有的一切都是非常好,如今就是享清福的,倒沒有那些講究。”趙晁看的非常淡。
“侯爺心境,非常人所能及。”沈晏笑了笑,“不過,我也聽聞過侯爺當年的功績,可謂軍功卓著。”
“太子妃過譽了,這都是為臣者應當做的,行軍打仗為的是向皇上盡忠,為的是守衛這江山天下、百姓安樂。”
“同侯爺說話,這意境就是不同。”
說話之間,也不知時辰,還是青冥提醒着,他便起身辭行,沈晏自是不用他們相送,徑自離去。
趙晁看着沈晏走遠的背影,回頭看向趙奕,“你是如何與太子妃碰上的?”
周氏輕輕拽了拽趙晁,“侯爺,太子妃前來也并未有所表示,可見只是巧合,侯爺莫要多心。”
趙奕也聽得出來其父的意思,但街市相遇,的确是湊巧,只是那件事他都央求太子妃不多說,他也沒必要再去言語,只是順着其母的話,說道:“父親,的确只是湊巧,太子妃過問,兒子也不好扯謊,所以……”
趙晁嘆了一口氣,“算了,幸虧只是太子妃。”
這話說的意味深長,趙奕也只是頓然垂首。
……
東宮,書房。
夜清塵擡頭看向回來便過來他這兒的人,“看樣子,愛妃在趙侯爺府上,頗有所得。”
沈晏聽夜清塵開口這話,走過去,雙手撐在桌案上,對着夜清塵說道:“殿下還真是時時刻刻留意我的去向啊,那不如殿下猜猜,這頗有所得,是什麽?”
“聽愛妃這語氣,似乎對其很是認可。”夜清塵放下手中筆,靠在椅子上,對上沈晏的雙眼,“趙晁這個人雖然在軍中深有威望,而且他對父皇極為忠誠,他可不是那種輕易站隊的人,愛妃認可的,可遠比所想的要有差距。”
沈晏聽夜清塵這樣一說,倒是遲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