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品軍侯

自那日沈晏去了那京城商會的宴席,與之有了一些初步的接觸之後,後續倒是也沒耽擱,該是要跟進的都是循序漸進,沈記綢緞莊那邊同清羽之間的協作倒是非常恰當,這讓沈記在京城的生意是節節攀升。

但是沈晏與瑞豐祥綢緞莊、隆順綢緞莊這兩家的老板交涉下來,也去了他們的綢緞莊進行考察,他能很清楚的發現沈記同他們的區別在哪裏,這到底是有南北差異的,江南織造的緞子就更貼合江南溫婉秀麗的氣質,淡雅相宜;北方之境多興磅礴大氣之色,更何況這裏還是京城之地,天子腳下,可謂是天下最繁華富庶的地方。

這一次沈記的突出,一來是借助了清羽的名聲,二來是因為沈記的綢緞來自江南,正所謂是新鮮的東西總是讨巧,雖說沈記正因為這獨樹一幟的存在,此番才可脫穎而出,這是優點,但長此以往,也會變成缺點,京城是京城,江南是江南,百姓骨子裏的東西沒那麽容易被剔除,适當的調整,配合市場的發展,才是更長久的經商之道。

畢竟,時間久了,新鮮的東西也就不會再新鮮,要做的是讓沈記在京城的綢緞莊有自己的獨特一面,又要融入京城的風格,讓百姓覺得,這是新鮮的、讨喜的、同那些老字號一樣是不可或缺的,這樣沈記才算是真正的站穩腳跟了,這也是當時他會選擇先答應和周祥、錢順二人往來的原因。

為了能盡快找到融合點,他這些日子都是往來于其中,此刻,他人便在這瑞豐祥綢緞莊,每回交涉之下,一應事宜細節都是讓徐掌櫃留意着。

周祥随在身側,絲毫是不敢怠慢,“太子妃且看,這是新進來的一批貨,之前這類的貨都是賣的最好的,當然,現下再怎麽比都是比不過太子妃您那邊的。”

沈晏看着眼前的這些,“我不過是用了些巧妙的法子而已,你們賣得好自有你們的道理,現如今我們既然互通往來,自然是相互接洽然後共同把這生意做好。”

“有太子妃這一句話,草民也就安心了。”周祥淺淺一笑,順着往下說道:“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既然是要合作,做的就是生意,沒那麽多彎彎繞繞,有話直說。”

“是。”周祥應聲繼續說着,“誠如太子妃所言,您是用了取巧的法子,當然,換做旁人,這樣的法子想做也是做不到的,但是太子妃深谙經商之術,那麽對于京城百姓的消費傾向必有所了解,穿衣用度上的習性也是明白的,若要想将現有的延續下去,必得做出一些改變,想來,這也是您為何會和草民還有錢順合作的重要緣故吧。”

“你倒是聰明,所以我才讓徐掌櫃這些日子都是随行,我可以給出很好的銷售方案,可東西得過關,所以底下的功夫還得做足。”

“明白。”周祥點頭應着。

就在這話落定的瞬間,突然聽到外頭熙熙攘攘傳來些吵擾聲。

沈晏不由得往外頭看了一眼,“對面那家鋪子的生意倒是火熱,每日都是人滿為患。”

“太子妃有所不知,那可是京城有名的‘糖酥記’,他家的糖酥點心說句不為過的話,皇宮禦廚都未必能做出這手藝,人家那都是祖傳的功夫,要想吃上他家的點心,你必得早早地來排隊,若來晚了,就沒那口福了,換誰來了都一樣。”周祥解釋着。

聽這樣一說,沈晏不禁覺得有意思,京城到底不一樣,限量販賣的糕點,有趣兒,好麽好的手藝若真正經營起來,哪還有別人什麽事兒,他遠遠望着,那熱鬧之中似乎有些争吵聲,便徑直走了出去,站在這門口,看着對面,“他們這排隊素日裏也這般沒秩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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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祥跟在旁邊,略有詫異,“這排隊都是老規矩了,這……”周祥忖度着,一眼看到那打翻在地,散亂到處的壽包,頓時便明白了,“太子妃您看,那些壽包,‘糖酥記’有個傳統,他們每天會接上一單,只做壽包,說是積福積壽,意在能讓‘糖酥記’長久的延續下去,這個得提前預定,得算好時間,花費時間是一定的,這畢竟是一番心意,現在打翻在地,不免不快,争吵也就不在話下。”

青冥湊過來,輕聲說道:“少爺,是柳丞相之子柳睿和趙侯爺之子趙奕。”

“趙侯爺?哪個侯爺?”

“少爺,現如今朝堂上還有哪個侯爺?”

“一品軍侯趙晁。”沈晏略有驚訝,問道,“他們怎麽回事。”

青冥答道:“那壽包糕點是趙小侯爺的,似是被柳少爺的下人撞翻了,不過,有心還是無意,誰說的清呢。”

沈晏倒沒再去過問,示意青冥。

青冥徑直走過去,“太子妃駕到。”

圍着的衆人連忙避開。

趙奕和柳睿二人見狀,即刻上前行禮問安。

“免禮。”沈晏看着他們,轉而說道:“皇上重百姓民生安樂,二位皆是世家公子,當街制造混亂,這是連皇上聖意都枉顧了?”

柳睿看着沈晏,滿是不在乎,“太子妃這話說的,誰敢枉顧皇上的意思啊,小侯爺,聽到了,為了這雞毛蒜皮的小事,若真鬧起來可是枉顧聖意,若沒事了,我就先走了。”

這時,趙奕身邊的随從想要出來再去争辯,趙奕直接攔住了。

沈晏看着柳睿離開,回頭看向趙奕。

趙奕朝着沈晏躬身行禮,“多謝太子妃出面。”

“我似乎并沒做什麽。”沈晏淺然一句,“只是可惜了這份壽禮。”

“如今柳家在朝堂上得勢,所有人都避開柳家的鋒芒,家父亦是如此,雖說是可惜了這份壽禮,但今日乃是家母生辰,本就意在讓家母高興,适才争辯幾句也便算了,若再多,只會讓父親在朝堂上為難,這樣母親也會不開心,無謂這些去招惹他們。”

沈晏聽到這番說辭,不免有些詫異,如今朝堂之上勢力傾斜這般嚴重?緩緩間,他只是開口問道:“既然是令慈生辰,小侯爺不介意我做個不請自來的客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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