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事情得循序漸進
輾轉，沈晏由這韓焱引着，将這戶部裏裏外外所牽涉到的都是做了一番了解，沈晏當然清楚，韓焱能夠讓他看到的，那都是處理到恰到好處的，根本尋不出來任何的錯漏，就算是真的有問題，想來也是粉飾的沒有一絲絲問題。
所以，他倒是不會對這些有着急的想法，左右就是循序漸進便是。
韓焱小心謹慎的跟在旁邊，淺聲說道：“太子妃今日看過這些，對戶部該有的，可是都已經有了一番了解？”
沈晏緩聲回應着，“當時在宮中去財庫的時候，梁公公便說起過，所有進入財庫的都是先經由戶部內運作料理好，整理妥當之後才會再送入財庫，而財庫內，也是将戶部各項送入的分門別類處理好，這兩者有着很大的相似之處，韓大人，我這樣理解可是對的？”
“太子妃睿智，确實就是如此。”韓焱沒有否認。
随即，沈晏一眼掃過韓焱，笑了笑，“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何韓律能夠将京城商會處理的那般井井有條了，對于這方面的指點，有韓大人這位父親，肯定不會出錯。”
這時，韓焱已經帶着沈晏到了這邊一處上鎖的庫房，門口還有專門的侍衛守着，韓焱直接命人将門打開，他們二人走進去的時候，青冥直接被攔在外頭。
沈晏雖然清楚，在戶部裏面，他絕對是不可能出事的，韓焱也不可能會讓他在戶部出事，他正欲開口，只見韓焱立馬說道：“太子妃的近侍自不是外人，不用攔着了。”
侍衛聽到這話，便将青冥放了進來，沈晏也就懶得去多說了。
走進這裏頭，看着那一排整齊布好的架子，上面都是造冊好的賬目，每一季度，每一年，都是标注的非常精準。
“韓大人的作風當真是一絲不茍。”
“這些賬目随時都有可能需要核查，什麽時候，是什麽，必須标注好，都是以前的了，現下的這一部分，已經放在那邊，太子妃請随下官來。”
沈晏跟過去，看到那邊桌案上擺好的那些冊子，“既然都已經整理好了，何不直接就與財庫做對接？”
“太子妃是財庫的掌權人，一切都由太子妃您接手，在此之前，總該是要請您過來過目一二，往後就是按流程走。”韓焱這話落定，複又開口說道：“當然，若是太子妃以後想要參與到戶部這件事上頭，也是……”
還不等他說完，沈晏立馬就打斷了，“韓大人說笑了，在宮中財庫，那是屬于我的權利範疇，但是戶部所經手的事情，那是屬于前朝，是與皇上息息相關的，又怎麽能輪到我來管呢，我是太子妃，但我和韓大人一樣，在皇上面前，先是臣子，做好分內的事情才是要緊，今日韓大人特意帶我來看過了，以後就按照這流程來就行了。”
“是，是下官唐突。”韓焱順着說道：“早先就聽聞太子妃對賬目是一目了然，對數字的敏感，更不是常人所能及，既然這些賬目都已經整理出來了，太子妃不妨先過目一二？看看他們是否有什麽錯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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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當然明白，這韓焱是有意要試探他，随手撿起一本賬冊，翻閱一二，“正所謂是強将手下無弱兵，有韓大人的調教指點，下屬再怎樣也該精進，戶部的賬目，看着都是令人舒服的很。”
“能得太子妃這一句誇贊，可真是他們的榮幸。”韓焱笑道。“太子妃不妨坐下細看，下官去給太子妃準備茶點。”
對于這份提議，沈晏心中思忖，雖不知韓焱是有什麽打算，但他不妨順勢而為，看看韓焱究竟想要做什麽，就眼前的賬冊，他拿起來的第一本看到的就是非常完美的，有時候越是完美，背地裏越是有問題，他倒是要看看韓焱的本事。
“好啊，如此，也算是從這起戶部和財庫在我和韓大人手中有了新的合作往來。”
“是。”
在韓焱從這裏頭走出去之後，青冥站在旁邊，輕聲的說道：“少爺，您說這韓焱到底是有什麽打算？為什麽好端端的要留着少爺您在這裏看賬呢，他就這樣自信，一定能保證萬無一失，沒有什麽數字是能夠躲得過少爺的眼睛。”
“無論是完美也好，還是我覺察出來任何問題也罷，此番我并不會對他去戳穿。”
“少爺這話何意？”青冥有些不解，“難道少爺是要讓他就是堅定的認為，戶部的帳萬無一失？”
“是不是萬無一失，至少從前不是就沒有出現任何纰漏，也沒有人找出過問題嗎？”
青冥順而回着，“屬下記得少爺說過，天底下就沒有完美的賬目，除非那是一五一十的造冊寫出來的，不然的話，粉飾過的賬目，太過于完美，很容易就會有問題。”
“你這話說的倒是沒錯，不過人家有心讓我們這樣做，那咱們就這樣做好了，現在看，和到時候送到財庫之後再看也沒區別。”沈晏倒是不着急，十分淡然的将這話說出口。
至此，青冥也就沒去多說了，耐心立于旁邊。
外頭，韓焱走出來之後，随即有人跟過來，在後頭，“大人怎麽一個人出來了？您讓太子妃一個人待在……”
“怎麽，你們覺得這樣有問題？”韓焱凝聲問道。
“下官不敢，只是，大人，這太子妃的本事咱們是知道的，若是賬目真的讓太子妃發現了什麽，是否對咱們不利？”
“太子妃到底年輕，就算是早早地就掌管沈家旗下那樣的大商行，但你覺得戶部這麽多年的賬目做下來，他真的看出什麽問題的話，那是不是意味着你們辦事不利？”
“這……”
韓焱看着他們，冷然一聲，“好了，沒事，就算他看出來了，那也得他有那個命。”
随在韓焱身後的幾人都是有些遲疑，韓焱随即附耳對着跟在身側的人悄悄地說着一些話，說完直接一句，“去吧。”
旁邊的人都是困惑，唯有那人便徑直離開。
韓焱也沒有停留，這茶點還是要準備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