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蓮房魚包
他現在也找不到什麽趁手貨,忽然想到自己方才摘下來的荷葉,便取出一葉,在空間裏的小溪中将荷葉洗了個幹淨,于上面撒了點水,送到了豌豆王子面前。
花繁景雖然在心中詛咒了丹朱半天,對眼前的沈約卻彬彬有禮,畢竟他算是不問自來,丹朱的長算到丹朱身上,和眼前這人沒有關系。
雖然從他的腸道一路爬上來很辛苦,但這處空間他很喜歡,仙魂需要溫養,能喝主人打好交道自然是好的。
沈約看着花繁景寬衣解帶,眼睛一動不動。
花繁景覺得身後目光灼灼,略一停頓,手上的帶子沒有解開,扭頭看了沈約一眼,“可否借地?”
沈約:“?”
花繁景輕咳了一聲,略帶冷清的眼睛迎上他不解的目光,“我欲沐浴更衣,你在此處圍觀,這似乎有些不妥。”
沈約臉一紅,幹巴巴的呵呵,“你請便,你請便。”
花繁景送了一口氣,看着沈約的身影消失,才繼續剛才的動作。
沈約神識回到自己的身體,覺得有點熱。
大貓嗷嗷嗷的跑到他身邊,繞着他打轉,那神态像是打了激素一樣。
沈約随手排它的頭,“發什麽神經?”
“嗷!”
“我遇見了小豌豆,萌物啊。”
“嗷嗷!”
秀色可餐,沈約覺得自己又充滿了力氣,這時候忽然想到剛才小豌豆肚子咕咕的叫了一聲。
Advertisement
這是讨好小豌豆的機會啊!
沈約立刻站了起來,決定回到自己的屋子裏再做東西吃,順便也給小豌豆搭個窩。
這種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的感覺真好。
就在這時候,不速之客來了。
早上那少年穿着一身綠袍子,袍子在陽光下反射着光澤,看起來像是——青蔥王|八。
沈約看着對方怒氣沖沖的過來,身後帶着一大幫子人,身上穿着深藍色的下人袍,心裏明了。
這應該是沈家的家丁。
“就是他!”少年停在了三丈之外的地方,手指着沈約,瞠目欲裂,在為自己找場子,“給我狠狠的打!”
沈約正氣淩然,站在原地巋然不動,“我乃沈家嫡子,你們安敢!”
家丁們腳步一頓,相互看看。
那可是原來的嫡子啊,怎麽是他們這些下人可以沾手的存在?!
少爺的命令雖然很重要,但如果以後傳出去沈家的家丁居然敢毆打前主子的消息傳出去,有人追究起來,他們可是不占理的!
家丁們略猶豫。
綠袍少年看出了他們的猶豫,氣不打一出來,聲音像極了公鴨子,嘶啞難聽,尖銳高昂處甚至出現了破音,“怎麽,他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你們是聽他的還是聽我的?我叫你們打你們就得打,不打的關進柴房一個月,什麽吃的都不給!”
這可不就是把人給逼到絕路麽?
沈約身邊沒有武器,他空間裏甚至還有小豌豆,自己姑且不要緊,如果死了空間消失,誰來照顧小豌豆這麽萌物呢?
況且他可不要死在這種一看就是炮灰命的小喽喽手中。
于是沈約神識往空間一掃,找出了自己最趁手的武器——一口鐵鍋。
但是他并沒有在這一刻拿出來。
秘密武器要在至關重要的時候出現,才能出其不意,攻其無備。
大貓傲慢的在沈約面前走來走去,面對着一幹家丁龇牙咧嘴,目露兇光。
沈約對它好,它會對沈約賣萌,這不代表它不會對其他人兇啊。
豹子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嗎?
病貓會嗷嗷嗷嗎?
只會喵!
大貓的身體越變越大,身上的氣質也發生了變化,由原本還帶着淡淡的萌,變成了此刻全身的毛兒豎起來,根根都像是鋼針!
“嗷嗚!”它猛地開口,氣流朝着家丁們的方向噴去,最前面的三個甚至直接被吹飛起來,摔到了後邊人的身上!
綠袍少年眼神是不可置信,口中失聲,“沈約,你什麽時候私藏神獸?你可知道這是死罪!我要找父親請家法!長老們不會輕饒你的!”
他說着就想要離開,把家丁們留下來當炮灰。
撐腰的挑釁的都跑了,當炮灰的怎麽可能還前赴後繼?家丁們相互看看,為首的那個還站在原地,後邊的人問他怎麽辦,他略一皺眉,看着那頭雖然個子跟豹子沒得比,但十分兇殘的“大貓”,閃念間,爆出一個字:“跑!”
一瞬間鳥獸人散。
這是一場還沒有開始就結束的戰鬥,雖然那綠袍少年估計又去找幫手了,但沈約并不在意。
對他請家法,搞笑呢,誰你家的啊。
大貓身上的毛兒又柔和了,貼在身上,蹭了蹭沈約的手。
剛才的兇猛和此刻的撒嬌狀簡直不是一只貓……沈約嘴角一抽,心想如果貓界也有奧斯卡的話,估計自家校花就可以上去領獎了。
“校花,幹的漂亮!”沈約揉了揉它的貓,順手就把它扔進了空間,千叮咛萬囑咐不要去招惹小豌豆。
小豌豆萬一不高興了怎麽辦?
沈約在這個世界什麽都不動,又什麽人也不認識。哪怕是從前的所謂親人,此刻也不如一個萍水相逢的小豌豆值得他上心。
他并沒有在原地等着,而是想着剛才那綠袍少年一定是去請重要人物來抓他了。
他怎麽可能在原地坐以待斃呢?
不如趁着這個空當,去把吃的給做了。
從前沈約就是個桀骜不馴的,這時候面對所謂的家族,自然更是無所謂了。
大不了就放校花出來咬人。
回到自己的屋子之後沈約環視了一周,把鍋碗瓢盆拿了出來,先是用一把尖刀把蓮藕處理了。
因為他的食材正好是魚和蓮藕,所以他決定試一下剛才那投影上說的蓮房魚包。
處理材料對他來說輕車熟路,将蓮蓬削底,輕巧的把中間的內瓤給刨出來,不損傷蓮蓬壁分毫,又将魚給分解了,內髒扔到了一個袋子中,刮魚鱗,切成小塊,填充進去空腹的蓮蓬中,又将自己切出的下底蓋回去。
為了堅固,他削斷了一根荷柄,分成條狀,極為細致。
輕巧的在下底和蓮蓬壁上戳了兩個孔,将荷柄戳進空中,這樣就不會散味出來。
架起了一口鍋,看到沒有木柴,沈約直接把旁邊的洗臉的架子給拆了,碎成柴火。
這下子有燃料了。
三腳架怎麽弄?
沈約蹙眉,他這屋子裏沒有竈臺,難道讓他去廚房?
這可不成。
剛才從那荷塘掐的荷葉和蓮藕,還有那魚也是從中間抓的,如果沒料錯,荷塘應該是用來觀賞的,看起來搭理的還不錯。
他這麽直接把荷塘的東西給糟蹋了,那少年回來之後就又有借口找事兒。
雖然沈約是個不怕麻煩的,但也不願意因為這件事情自尋麻煩。
況且麻煩事小,不能吃東西事兒大。
只是片刻他便想到了解決方法了。
院子裏不是有很多石頭麽!
各種形狀的簡直應有盡有。
沈約笑了,這石頭河這院子應該是沒人打理過,所以才有這麽一副破敗的模樣,這時候卻是給沈約很多方便。
他起身去撿了幾塊大小差不多的石頭,擺在三個方向,剩下的那處作為添柴火和通風口,手上的刀子不說,還真好用。
第一次用打火石,還真是有些新奇,不過三兩下沈約就打着了,畢竟前世他也是有野外生活的經驗。這裏的打火石看起來有些新奇,但原理是不變的。
沈約就這麽把鍋給炖上去的,然後就是掌握火候。
他把剛才那投影上的思路給又想了一遍,心中有了計較,便按照自己想的往其中添加柴火,中火開炖,小火後繼,味道覺得差不多了,便不再添柴火,任由餘溫将剩下的給悶熟,不浪費一絲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