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3)
名覺得不舒服，而且明明冷非寒是在和自己合作，現在也就像凱文說的，至少目前他是蘇家人，就算要用這種辦法護他周全也要由自己開口，而不是聽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的......
“警官先生，你連和小冷的關系都不肯告訴我們，我們怎麽可能相信你呢？換句話說，這次官方可以突然改變任務目的，證明那些實驗品是很危險的，憑你的一句話一個辦法就可以保住小冷，讓我們相信你，似乎有點難呢。”洛克雙手十指交叉的支在桌子上，語氣很單純，眼裏卻透露出淡淡的敵意。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已經很喜歡小冷了，自從小冷出現，連董事長都似乎變了一點......本就是非常護短的人，不管是站在小冷一邊還是董事長一邊都覺得這個警察很讨厭！
“......我們畢業于同一所高中，他是低我兩級的學弟，在學校的文化季中合作過，僅此而已。“言語平靜地陳述，只是沒有說，自己是以辭去特案組最高負責人職務來威脅長官改變命令的。
“只是這麽簡單的關系就讓羅蘭先生親自出面？還真是重感情啊。”洛克臉上寫着大大的不信，卻沒有進一步詢問，“我比較想知道，是不是因為小冷是目前唯一可以壓制那些實驗品力量的存在，留下那些實驗品就等于官方有一些方面要受小冷約束，甚至要在一些方面忌憚他的力量，所以才要他死的？”
聽他如此輕松便說破，羅蘭苦笑，卻也不否認：“蘇家同樣是個巨大的威脅，但是地位已經不可撼動，甚至有時需要依靠你們，他們不會再放手創造一個可能威脅到他們的力量。”黑白其實只是在顏色上比較分明，而真正的世界，從來就沒有分界。
“洛克，聯系康妮，制作他的腦電波頻率圖譜。”沉思良久，蘇亦寒終于開口。
凱文和洛克俱是一驚，前幾天已經掌握了程墨關于實驗品行為控制的具體方法，可是從未想過......
“董事長，我覺得，這件事事情要讓小冷他知道，他有權利自己選擇。”雖然知道是為了保住他，但是用如此的方法實在是難以接受，任誰都不會喜歡受制于人，何況是如冷非寒那樣的？
“洛克......”凱文示意洛克冷靜，蘇亦寒做出這樣的決定雖然也出乎他的意料，但是蘇亦寒的決定從來都是不容置疑的，而且，通常都不會有錯誤。
“蘇先生想怎麽做？”羅蘭對于實驗細節并不完全知道，事情完全交于蘇家之後，也已與身為特案組中人的他無關，但是只要是關于那個人的，就總是忍不住想要了解，忍不住擔心......
“羅蘭先生，費蘭多先生，你們的提議我們接受，至于我們想怎麽做，你們無權參與。”說着已經站起身，有送客之意。
“只要成功滅殺所有實驗品，抓捕程墨，冷非寒留下也就沒問題了。合作愉快，蘇先生。”電腦裏傳來的聲音沒來由的讓人厭惡，蘇亦寒淡淡看着畫面中人的眼睛，嘴角畫出一個毫無笑意的弧度，“當然，合作愉快。”
“我并沒有要幹預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們想怎樣告訴小非，他會不會......有危險。”攔住想要離開的蘇亦寒，羅蘭毫不掩飾心中的擔憂，這卻讓蘇亦寒更為在意，隐隐已經動了怒：“我說過，與你無關。無論你們曾經是什麽關系，冷非寒，以後有我來保護。凱文，送警官先生離開。”
凱文攔住想要追問的羅蘭，洛克則是一臉擔憂地追着蘇亦寒出了門：“董事長......”
蘇亦寒停下，臉上透出無奈：“他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但也不是會為了保命委屈自己殺人的人，我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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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董事長認為他會是心甘情願受制于人的人嗎？”洛克追問。
蘇亦寒腳步微頓卻沒有回頭，心中的堅決竟有隐隐松動，難道，我真的錯了？
三個人回到會議室的時候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蘇亦寒仍舊是溫潤若水的溫柔模樣，凱文擔心地看着洛克，洛克一臉的不開心，似乎在和凱文鬧別扭的樣子。
安娜敏感的眯眯眼睛，随即無奈起身：“公司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小寒你那一部分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不過記得，不要讓自己太累哦。”随即拍拍他的肩膀離開。
看到幾個人進來，迪蘭也随即離開，剩下冷非寒還有坐在一旁臉色不太好的羅菲娜-林。
雖然感覺到洛克臉上的異樣，但畢竟自己只是在特殊情況下有利于蘇家才暫時身處這裏，不是所有事情都和他有關，便也沒有問，只是托着下巴看着不說話的蘇亦寒：“寒，林小姐剛剛說了，要見到你才肯交出手裏的東西。”
蘇亦寒聞言轉過頭對視上自他進門就一直追随着他的目光：“為何？”羅菲娜看着站在她斜前方的男人，長身玉立，溫潤如玉的長相，卻永遠目光冷若皓月，即便對人笑，似乎也只是鏡花水月一般，就是這樣的男人一直糾纏于心底，見不到時滔天的恨意只看了他一眼就全化于無，唯餘眼中一片水光：“為何？我羅菲娜難道不配和你當面說話？”此刻突然覺得自己找殺手來對付他們是很不明智的，還好他沒事......
洛克氣呼呼地走到一旁坐下，順帶着把習慣性坐在地毯上的冷非寒拉起來坐到沙發上然後一臉委屈地盯着他看，完全不顧一旁對峙的兩人，冷非寒被他看的全身發毛，用眼神像凱文求救，凱文無奈，過去安撫的拍拍洛克的肩膀，冷非寒搖頭輕輕一笑，嘟哝一句：“真沒轍。”
全然無意的三個字落在有心人耳朵裏意義卻全然改變了，羅菲娜突然扭頭盯着他，眼中全無對着蘇亦寒時的溫柔情意，而是充滿鄙視和嘲諷：“沒轍？一個實驗品而已，有什麽是有轍的，到了蘇家，就認為自己還算一個完整的人類了？”語畢轉頭看向蘇亦寒，卻全然沒發現那人眼中依然升騰起的怒意，“帝莫斯，我的要求很簡單，想要我手裏的資料，就殺了這個實驗品。”
在她看來，SU的最高領導者永遠會把利益放在第一位，一個與他無關的人根本不重要，何況，至少之前他們曾經......事發之後林家所有涉及活體實驗的人都被已被捕，唯剩了她，難道他心裏對她還存了幾分情意？
“這就是原因了。”完全不在意她剛剛的話，冷非寒托着下巴對着蘇亦寒聳聳肩，自認清高的人永遠認為只有身處高位的人才配和自己說話。
見他毫不在意的樣子，蘇亦寒怒火更勝，盯着羅菲娜的眼睛微微眯起，語出卻是平靜甚至帶了幾分調笑：“哦？那之後呢？羅菲娜想怎麽樣？”原本從他眼中覺出幾分危險的女人聽到他叫出自己的名字，瞬間又松了一口氣：“我要你殺了他，然後送我離開，離開之前我自然會把放東西的地方告訴你。那資料對你來說，很重要吧？”
“其實，羅菲娜，你不用離開啊。”轉到女人身後，胳膊撐在沙發背上低頭緩緩說道。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邊，女人一驚，有些不敢置信地轉過頭看他，眼裏霎時間湧上一層水汽：“帝莫斯，你......”
此時，凱文和洛克都知道蘇亦寒已經動怒，有些人的怒氣爆裂如火讓人招架不住，但也有人的怒氣如蛛絲，招惹上了，不知不覺就會被包裹，然後一點一點接近滅亡......
而此時不知道他生氣了的除了自尋死路的人，還有冷非寒。
看着對面兩人幾乎相貼的額頭，蘇亦寒嘴角那絲笑意，還有那個女人眼裏晶瑩的顏色，冷非寒微微擡了擡下巴，貓一樣收了收瞳孔：“董事長還真是專于此道啊。”
言語裏淺淡的不滿和怒意讓蘇亦寒心中一緊，擡頭看着他，想說什麽又突然想起了之前的決定，難以名狀的感覺迅速在心中糾集幾乎讓他無法招架，也沒有了和羅菲娜繼續下去的心情。
平靜一下心緒，輕輕嘆了口氣，無奈地盯着冷非寒看：“還說我，東西不是一早就在你那嗎？”冷非寒聞言頭一偏哼了一聲，言下之意：我跟你可不一樣。
一旁羅菲娜渾身一震，思緒微轉似乎明白了什麽，突然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癱軟在沙發上：“我一直在奇怪那個女人為什麽會把資料給我，果然......”
“自作聰明的和蘇家作對，想要害死小冷還有我們，你就該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洛克緩緩上前，眼中的寒意是從未有過的，嘴角挂着一絲略帶殘忍的笑意，擡手按下手機一個鍵，“明軒，你上來一趟。”明軒是除李昂外負責幾人安全工作的最重要人員之一，也是目前冷非寒所知黑道身份最明确的一個人，所以幾乎不會出現在公衆面前。
“帶她出去關到保安室，說出和程墨的聯系方式，然後聯系那個男人，識相的早一點滾出來。”語畢起身走到已經吓得動彈不得的羅菲娜面前彎下腰，盯着她的眼睛，“記住，小冷不是什麽實驗品，他不是你可以置喙的。明軒，帶她走，我不想再看見她。”明軒應了一聲，卻難掩眼中的驚訝神色：這是怎麽了，聽說過兔子急了會咬人但沒聽說過兔子會變狼啊......冷非寒也一臉詫異的看着凱文使眼色：你把他怎麽了？
凱文則是無奈又擔憂，洛克這只是遷怒罷了，蘇亦寒做出的決定雖然安全保險但對于冷非寒來說确實不甚公平，洛克又是個非常護短的......
一旁得到蘇亦寒默許的明軒帶着羅菲娜出去了，洛克也氣沖沖轉身出門，把門摔的山響。
“蘇家的人還真是每一個都很有性格啊......”意味深長的盯着站在一旁的蘇亦寒，随即起身往外走，“餓了，吃不吃飯？”
蘇亦寒沒回答，跟着他往外走。
負責做飯的安娜回公司了，洛克躲在房間裏生氣，凱文和他在一起，蘇亦寒和冷非寒看着空蕩蕩的餐桌又對視一眼：難道出去吃麽......
一直待在一層客廳的迪蘭自覺地站起來去做飯了，一邊嘟哝：“習慣當老大的人都不會做飯的嗎？”
冷非寒站在他背後反駁：“我從來沒有當過老大哦。不過我還是不會做飯。”
“你很信得過他？”兩人面對着坐下，蘇亦寒問。
“既然說了是自己人就該相信，我從不懷疑自己人。”聳聳肩說的随意，聽者卻微微陷入沉默。
“你有話說？”幾個人今天都有些不正常，想要裝作不知道都有些難。
“嗯，不過不是現在，事情解決之後”擡頭看他，眼睛裏沒有了平時的冷淡深沉，代之以不易察覺的溫柔和歉意，“在那之前，也相信我。”
臨近傍晚，隐藏許久的程墨終于回應了明軒通過羅菲娜發出的消息。
會議室，除了還在公司加班的安娜，幾個人都在，洛克靠坐在沙發上低垂着眼睛看自己的腿，一邊用指頭在褲子上畫着圈，連平常抱着的電腦都沒帶，因為剛剛進來的時候他宣布自己罷工了，還一定要坐在冷非寒和蘇亦寒兩個人中間。
蘇亦寒無奈，這家夥似乎是被幾個人慣壞了，不過卻突然生出幾分羨慕，竟能如此直接的面對自己內心的情緒。
“嗨，我的小朋友，你還好嗎？”電腦裏沒有畫面，只傳出聲音，輕松甚至有些輕挑的語氣聽上去就像在和老朋友對話。
“程墨，長話短說，把你目前集合的所有實驗品交給我，資料可以給你。”蘇亦寒先開口，凱文在一旁代替洛克用電腦迅速分析程墨的位置信息。
“呵呵，蘇董事長還真是刻板啊，”毫不在意的聲音，“可是我為什麽要相信你呢？目前我應該是被劃歸到危險人物的範疇了，我可不相信你們會願意放過我啊。”
“這和我無關，我接到的合作任務只是回收實驗品，知道你的存在之前合同已經簽署完畢，我只管完成既定任務而已。而且，我倒是不認為我不動手，程先生就高枕無憂了。”蘇亦寒靠在沙發上，一手托着臉側，眼神時不時看向坐在他斜對面的冷非寒。
“哦？我又怎樣相信你們的資料是真實的呢？我的小朋友們可是都是貨真價實的呢。”
“你沒得選，我和你交易只是不想浪費時間，如此而已。不過如果你不想合作，那麽我也不介意一步步來。”蘇亦寒嘴角輕揚，笑的毫無溫度。
“呵呵，有意思，我有點喜歡你了。哎呀，這樣說我的小朋友會不會吃醋呢？”
蘇亦寒擡頭看冷非寒，那個人閉着眼睛頭一點一點的似乎睡着了.....
這家夥......不自覺又笑了一下，自己沒有察覺，卻讓一旁的凱文有些無奈：這個人，自己都沒發現對着冷非寒的笑容裏隐藏的溫度嗎？
“時間地點由你定，通知我的助手就好。”不等那一頭的人回話，已經啪的合上了電腦，凱文則示意，跟蹤失敗。
入夜，因為時間太晚所有人又都留在了江渚苑。
打開門的時候冷非寒還叼着牙刷，看見是蘇亦寒有些意外的眯了眯眼，側身讓他進來自己轉身去了衛生間。
“你不會這麽晚還要找我商讨什麽軍機大事吧？”擦着嘴出來盯着坐在床旁單人沙發上的人問。
“我們不是就應該24小時不分開嗎？”蘇亦寒眼含暧昧的看着他，因為從小就讨厭睡衣和運動裝所以即便是私人時間洗過澡後也只是穿亞麻質地的淺色休閑襯衫，有些随意有些慵懶，略長的發還濕着，有些淩亂，襯衫的領子立着，沒有系扣子，露出線條流暢完美的胸肌，蘇亦寒略帶品評意味的盯着他，這個人看上去瘦，實際上還是很有看頭啊？
雖然名義上是24小時不分開，但是實際上晚上也是各回各家，為了安全着想冷非寒才一直住在江渚苑，所以他的突然出現讓冷非寒有點意外。
“董事長這是在......調戲我？”冷非寒觑着眼睛看他，完全沒考慮到自己這句話中的明顯的調戲成分。
“你讨厭我這樣做？”眉毛微挑輕笑一下，站起來走到冷非寒身邊，卻扯下他脖子上搭的毛巾呼在頭上一通亂揉，“某些人似乎感冒還沒好啊？”
“喂——”無奈地從他手裏奪過毛巾走到一邊擦頭發，順勢翻了個白眼，“董事長深夜到訪就是來幫我擦頭發的？”
“呵，不然呢？”輕笑一聲，蘇亦寒緩緩上前，在他跟前站定，一個指頭挑起面前人的下巴，咻地低頭，用幾乎氣聲的音調問：“你希望我幹什麽？”
距離那麽近，近到可以感受到身邊的人的每一次呼吸，溫熱的，濕潤的，一個帶着牙膏的清爽，一個帶着紅酒的醉人芬芳......
心......跳的好快，原本只是想要開個玩笑的蘇亦寒發現自己似乎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因為現在，沉重的心跳和正在升溫的呼吸告訴他，他不想放開，他想，吻下去......
冷非寒盯着這個正在調戲自己的男人，感受他指尖的溫度，看着他的眼神從調笑變得略帶危險，甚至隐隐升起一絲欲望，忽然嗤地一聲笑了出來，悠悠然地偏偏頭，卻并沒退開，而是緩緩撫上他的脖子後面輕輕捏了一下：“寒，是不是太久沒找人發洩過了？小心憋出病啊。”
于是良好的氣氛就被某人這樣破壞掉了......
蘇亦寒頓了頓，貓一樣微微收收瞳孔，笑的暧昧：“你這是暗示？”冷非寒無奈的笑：“拜托董事長大人，有話快說，我還要睡覺呢。”
無所謂的聳聳肩，轉身向外走：“明天跟我去見一個人，晚安。”
那一晚，蘇亦寒莫名其妙的失眠了，而另一個則是半夜夢到和某人的熱吻而面紅耳赤的驚醒......
車行了近乎兩個小時，早已出了市區，最後拐進了一片風景區。
風景區前半部分是山山水水樹木茂密泉水清幽的傳統景色，後半部分地勢逐漸平緩，路越來越窄，車輛越來越少，拐個彎之後道路漸寬卻只有他們一輛車了，車子幾乎是繞着山在走，轉過山的陰面，一片樹木環繞下是一棟獨門獨院的疊加式別墅。
車子停穩後，下來的是蘇亦寒，冷非寒還有死活要跟着來的迪蘭，負責開車的是凱文，見迪蘭要跟着進去，打開車窗叫他：“這裏的主人脾氣很怪，不喜歡見很多人，你跟我在這裏等。”
“我是跟着我老大的，我在門外面等，我才不要見那個怕見人的主人。”一邊說一邊撇撇嘴，戴着墨鏡也能想象到他在翻白眼，凱文無語，連李昂都沒來真不知道這家夥是哪裏來的這麽厚的臉皮......
蘇亦寒轉過頭還沒開口就被迪蘭打斷：“董事長，我只聽我老大的。”
蘇亦寒低頭扶額：“走吧，不要遲到了。”冷非寒看着只覺得有意思就是不開口讓他走，不過老大這個稱呼還是覺得不适合自己......聽起來有點不善良啊......
剛走到門前就有人個穿了格子襯衫背帶褲帶着草帽的老人來開門，手上還拿着修建花草用的剪刀，開口是不太流利的漢語：“是蘇先生啊，康妮小姐說讓你們來了直接到書房去。”
“喜歡這裏？”見冷非寒嘴角含笑的樣子，蘇亦寒問。
冷非寒點點頭，這個院子絕對不小，目測前後大約近1000平，簡約精致的鄉村田園風的設計，秋千，花架，露天酒臺，玻璃花房，浪漫随意卻精致脫俗，立于山間卻絕不突兀，看來定是出自名家手筆了，冷非寒記得安娜說過蘇家名下有非常著名的建築工作室。
“這是我媽媽親手設計的，她很喜歡這樣有家的感覺的風格，搬到芬蘭之前她把這裏送給了現在的主人，說我目前不适合這裏。”見他點頭，蘇亦寒也笑了，進來之後就覺得寧靜不少，時間似乎都慢了下來。
“這種地方，要和最重要的一起住才有意義，否則只會襯托出寂寞。”冷非寒看到秋千上趴着一只貓，蹲下身招手叫它，生性粘人的布偶貓立刻過來蹭他的手要他抱。
蘇亦寒無奈：“索菲娅，它可從來不理我。”
室內的設計同樣是充滿浪漫和田園風格的清新格調，蘇亦寒熟門熟路的帶着他們直接上了二樓。
書房的門并沒有關死，敲門後裏面有個懶洋洋的女聲應答，兩個人才推門進去，迪蘭留在門外。
那是一間布置的讓人感覺很舒服的書房，亞麻色布藝沙發，白色長絨地毯，屋子裏彌漫着宜人的茶香，一側的單人懶人沙發上坐着一個面容清秀身材颀長的男人，腿上放着電腦，看見蘇亦寒他們進來，只是擡起頭簡單的打了個招呼。
落地窗邊的軟墊上盤腿坐了個長發黑裙的女人，帶着精致的金屬框眼鏡，看見他們遂放下膝上的書站了起來，身量不高皮膚偏黑，非常瘦卻絕不骨感，從她裸露的手臂上流暢優美的線條冷非寒知道，這絕對不是個柔弱的尋常女子。
“你好，我是康妮-蘇，和你同行，我也是個醫生。”不似想象中冷豔神秘，而是落落大方爽朗的自我介紹，冷非寒一挑眉，不由露出贊許一笑，握住她伸出的手：“冷非寒，你應該知道了。”
“這小家夥很喜歡你啊，平常可是很怕生的。”看着窩在冷非寒臂彎裏此時露出一雙藍瑩瑩的眼睛看她的貓咪，康妮笑的有些調皮。
“我跟你說的事情怎麽樣了？”蘇亦寒開門見山。
“其實很簡單，沒那麽複雜，”說着把兩個人讓進來坐下，拿了兩個瑩潤透薄的啞光骨瓷茶杯放在旁邊的藤編茶幾上，擡頭問：“我這裏只有花茶，喝哪種？”
蘇亦寒聳肩表示無所謂，冷非寒倒是覺得有意思，這是個很會生活的人呢，遂答道：“銀針好了。”
康妮略有驚訝的偏偏頭：“好靈的鼻子啊，我奶奶是傳統的北方人，只喜歡茉莉花茶，我出國之前都是跟着她，現在也只喜歡喝這個，不過我喜歡飄雪。”
“适合女孩子。”冷非寒點點頭。
“康妮。”看着兩個人似乎相見恨晚似的，蘇亦寒莫名有點不快，插話提醒該說正事了。
“呵呵，好啦。”給兩人泡好茶，康妮抱着索菲娅直接坐在了地毯上，“不過我倒是覺得這麽做不太好。”擡頭看看冷非寒似乎不太清楚他們之間的對話，遂解釋道，“小冷應該知道，那些實驗品是可以被人控制的吧？”
冷非寒點點頭：“似乎是的。”
“嗯，帝莫斯就是讓我查一些這方面的事情，”康妮捏着懷裏貓咪的頸毛，小家夥發出很舒服的呼嚕呼嚕的聲音。
“聽說過鬼附身的腦電波同頻說嗎？”
冷非寒點點頭：“我記得這個學說的研究者認為，人死亡之後腦電波會以類電子信號的形式游離出人體，而如果一個活體的腦電波恰好和這個游離電波頻率相同，就會被幹擾，于是就會對外反應出外來電波所攜帶的信息，比如死者生前的生活習慣和記憶。”
“小冷知道的很多呢，我可是解釋了很久才讓帝莫斯明白，”調笑地看着蘇亦寒，眼睛裏意義不明。
“你是說，程墨是用腦電波控制他們的？”念頭一閃而過，冷非寒不禁恍然大悟，竟然是如此直接明了的辦法，怎麽會沒想到呢？
“我也是大概看了一下實驗記錄才猜到的，資料裏面記錄了每一個實驗品的腦電波信息，而這些數據并沒有在實驗中出現。”康妮偏偏頭，“複制他們的腦電波，把一些指令信息輸入其中，在一定範圍內發射幹擾信號，那麽這個人就會被突然出現的大腦指令控制。”
“就像廣播一樣啊。”冷非寒眯眯眼睛，“瘋子。”
“康妮，”蘇亦寒眼中含了淡淡的警告意味，“我說的事情。”
“好，說了我會幫忙就一定會幫忙，”放下貓咪站起身，示意冷非寒跟他走，“小冷，跟我到治療室，董事長要求我确認實驗對你精神影響。”
“什麽......意思？我精神很正常......我拒絕檢查。”所在沙發裏一副委屈的樣子，“我最怕醫生，怕的都做醫生了還是怕。”
“你這孩子，”故作成熟地搖搖頭，“我是心裏醫生，懂事長說之後的事情你要面對程墨，他是擔心你看見他會回憶起實驗時那些不好的事情對你造成影響。”明明是對冷非寒說的話，眼睛看的卻是另一個人，在她的注視下，蘇亦寒微微斂下眼眸隐藏起了裏面些許的波瀾。
一個小時後，康妮一個人回到書房，把一個小盒子交到蘇亦寒手裏：“他睡着了。”
“謝了。”接過東西，蘇亦寒仍舊沒有擡頭看她。
“我倒是認為我做了一件足夠可恨的事情，而不是應該被感謝。”輕笑一聲，悠然的靠坐在沙發上，“小寒，你确定你要這樣做？”
“這是保護他最好的辦法。”
“可也是對他最不公平的辦法。”注視着他，緩緩地語調似乎可以穿透人心，“我知道你做事從不後悔，但是，小寒，或許，你并沒有你自己想象的那麽強大呢？”
對視上她的眼睛，眼裏微微地抗拒，卻沒有回答，康妮無奈地攤攤手：“好了好了，不要生氣，當我沒說好了。門口那個是？”
“迪蘭，冷救了他。”
“這樣啊，喂，迪蘭先生，”稍稍提高了音調對着門口叫了一聲，迪蘭應聲推開門，“幫我個忙好嗎，和這位先生一起，去花房把我送給你們的花搬到車上去。”
一直在看電腦的男人放下電腦起身，康妮過去幫他整理了一下領子：“拜托啦，還有迪蘭，拜托了哦。”
冷非寒醒來時發現自己是在車裏，躺在蘇亦寒的腿上睡得天昏地暗就差流口水了......
“康妮說你很好，果然是啊。”蘇亦寒對這個人最多的表情就是無奈......
冷非寒沒回答，眨巴眨巴眼睛看看他，又看看車頂，然後慢悠悠坐起來，又看看蘇亦寒，然後看了看前排開車的凱文和正回頭看他的迪蘭，又眨巴眨巴眼睛，擡手擦了擦嘴巴......
有些人有起床氣，有些人沒有，而有些人的起床氣很暴力，也有些人的起床氣很......呆......
搖搖頭，蘇亦寒幾乎沒過腦子就擡手捏了捏他的臉：“醒了沒？”冷非寒扭頭看看他，眨巴眨巴眼睛......
看到蘇亦寒不自覺的小動作，想起他剛剛抱着冷非寒到車裏的樣子，迪蘭眼裏突然泛上疑惑：這個人......真難懂......
距離和程墨通話三天後，交易時間地點終于确定。
“竟然真的肯出面交易？”凱文頗覺意外，畢竟自動現身是很危險的事情，而聰明如程墨應該早就猜到SU絕對不止表面看上去那麽簡單。
“為了他的研究，他什麽都做的出來，我說過，他是個瘋子，執着起來什麽都不顧。”冷非寒回答，然後看着一直站在他對面撅着嘴巴盯着他的洛克，有些背後冒冷汗，“洛克......”
偏開頭，洛克有些委屈地嘟哝了一句：“我就是擔心你，沒什麽。”
“沒關系了，那些改造人是擁有很多不同常人的力量，但是他們都怕我的。”揉揉他的頭發，冷非寒很輕松地說。
“就是這個原因，所以面對面交易要由你來。”蘇亦寒走過去，把一個紐扣大小的東西輕輕別在他的襯衫領子下面，“這是定位儀，防止程墨反悔對你不利。要帶武器嗎？李昂，槍。”
“不用了，”攔住蘇亦寒，對李昂搖搖頭，“退役之後我就沒用過槍了。我用這個。”從兜裏掏出一個明晃晃的東西對着衆人示意一下，竟然是解剖刀......衆人一愣，冷非寒把解剖刀在手裏轉了個解釋道，“被程墨帶進實驗組以後，為了抵抗實驗反應和應對不時之需，我就把它當做了武器，也習慣了......嗯......”閉上嘴巴疑惑地擡起頭，看着突然握住自己手的蘇亦寒，眼裏帶着詢問。
蘇亦寒卻是避開他的目光，轉頭安排道： “凱文，去安排一下人手。”程墨很狡猾的只提前了三個小時通知他們，但是對于早就在做準備的蘇亦寒，足夠了。
三個小時後，城郊某再建樓盤的建材倉庫。
蘇亦寒為首，和他一起走在前面的是冷非寒，一左一右跟着的是凱文和迪蘭，李昂卻是走在了迪蘭身後，洛克被凱文拉着手不情願的走在旁邊。随後進來的是一隊全武裝人員。
“我的小朋友，你終于來了。”程墨一身黑色長外套，黑框眼鏡，清瘦的幾乎可以融入空氣中，他身後跟着幾個面無表情的人，有男有女，蘇亦寒感到其中一個人身上的氣息他曾經感受到過，估計就是那天跟蹤他們的人，那些人一律的面無表情，眼神卻是呈現出非人一般的淩厲和警惕，其中的嗜血殺意露骨而直接，“蘇董事長這樣，似乎沒什麽誠意啊？”看向蘇亦寒身後全副武裝的人程墨言語仍舊不見緊張，但眼睛裏已經泛上幾許警惕。
“以防萬一，我總要自保。”蘇亦寒偏頭，“人都在這裏了？”
程墨不置可否的攤開雙手：“小朋友，不和我打個招呼嗎？”
“呵，程老師，好久不見啊。”冷非寒微微一笑，仍舊是從前的稱呼，“還有同學們。”眼神淩厲的掃過程墨身後的人，視線所及，對面的人全部移開視線，有人似乎想要後退，又忌憚着跟前的程墨。
“程教授，交易可以開始了。”根據資料确認他身後的人數量正确後，蘇亦寒擡手示意洛克将磁盤交給冷非寒。
從接到命令的那天起洛克就拒絕和蘇亦寒說話，但是除了這一點，他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聽從上級指令是永遠不能改變規矩。
“當然，不過，如果蘇董事長肯用我的小朋友來交換的話，我會更滿意的。”程墨仍舊是笑着，盯着正拿着磁盤走過來的冷非寒，毫不掩飾眼裏的欲望。
這一邊，凱文伸手攔下了要跟過去的迪蘭，李昂示意幾個保镖不動聲色的隔斷了迪蘭的去路，察覺到不對正要開口的迪蘭突然覺得周身一麻，瞬間全身的力氣都丢失，緩緩倒靠在身後的李昂身上，只眼睛倔強的不肯閉上，死死盯着一步步向前的人，終于明白那天在康妮家那個男人告訴自己的事情是出于何意，嘴裏嗫嚅地吐出幾個字：危險...為什麽...
蘇亦寒握着觸發按鈕的手突然開始顫抖，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