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4)
識到原因之前已經強迫自己按了下去,這一刻,不能出錯。
已經走到程墨跟前的冷非寒突然停住了腳步,神色變的怪異,幾乎毫無征兆的瞬間出手,一個長發女子順勢倒地,胸口噴濺出的血液帶着溫熱灑在了他的臉上。
疼痛,劇烈的頭痛,幾乎要把他從內部撕裂,大腦不斷發出指令要自己殺了眼前的人,抓捕程墨,可是又清楚的告訴他不可以,這不是他的本意,痛,好痛......這是,為什麽......
一個念頭閃過繼而成形,腦電波控制,除了面前的程墨,那個人也可以,突然就想起了出發前領口上他親手幫他戴上的定位裝備......
“啊——”劇烈的疼痛即使如他也忍受不了緩緩跪倒在地上,因忍耐而嘶啞的痛苦嘶吼之後,冷非寒緩緩地躺倒在了地上。
短暫地呆愣之後程墨瞬間明白,眼神一凜随即命令身後的人:“隐蔽!”幾乎同時,蘇亦寒一方開始對着他們射擊,改造過後的人類反應能力雖是驚人也有幾個逃脫不及被當場擊斃,程墨和暈倒的冷非寒被一個健壯魁梧的男人一抱一扛幾個閃身竄上了二樓,子彈緊追不舍。
“住手!”自從按下幹擾器按鈕的一瞬心口就開始疼,視線緊緊盯着那個人,看着他震驚,看着他痛苦,看着他緩緩倒下......似乎周身所有的感覺都消失了,世界呈現一片空白,唯餘心中莫名的痛楚,越積越多,似乎馬上就要撕裂胸口噴湧而出,這......究竟是怎麽了?
一旁,洛克已經面色慘白,死死盯着樓上鐵欄杆後被程墨抱在懷裏的冷非寒,微微地顫抖,凱文不忍,輕輕地擁住他,眉間微皺擔心地看着面色不善的蘇亦寒。
“蘇先生,我的小朋友原來就是被你當做殺人工具的嗎?”程墨抱着冷非寒,不着聲色地掃視一周:剛剛的攻擊頗為出乎意料,被他帶來的十幾個受控改造人損傷過半,其餘地已經在槍聲停下後自覺地上樓站在了他身後,幾乎每個都受了傷,低頭檢查一下懷裏的人,似乎只是昏睡過去,面色有些蒼白并未受傷,這才斂眸和樓下那個男人對視。
本想就此抓住程墨,完成任務保護冷非寒周全,卻不想冷非寒突然暈倒落入對方手裏,心中竟突然慌亂起來。
“人留下,你們可以走。”蘇亦寒和他對視,聲音卻不似以往平靜無波,看着冷非寒被自己的對手從自己的槍口下救走抱在懷裏,瘋湧而上的嫉妒,怒火,不甘幾乎滅頂,極力壓制聲音卻仍是微微顫抖。
“蘇亦寒,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程墨臉帶諷刺,“你希望他死嗎?”雙手微微向上,然後低頭吻上了懷中人的額頭,“他是我的寶貝,如果我死在這,我一定會帶走他的。”
“這不是交易,這是,命令。”那一吻無非火上澆油,此時的蘇亦寒是所有人都未見過的可怕,眼睛幾乎通紅,甩掉外套擡手扯松襯衫領口就要往樓上沖,被凱文眼疾手快的攔下,李昂把迪蘭扔給洛克上去擋在了蘇亦寒身前。
眼看程墨抱着冷非寒帶着一行人緩緩後退,蘇亦寒幾乎喪失理智,瘋狂的怒氣,強烈的心痛席卷着他,從未錯過,從不對自己的決定後悔的人終于體會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所有的思緒都不在了,只知道即使拼死,也不能讓他被帶走,必須留他在身邊,要讓他醒來第一眼看見的人是自己,因為現在好想和他說些什麽......
“程墨你等等,迪蘭有話告訴你!”洛克急得聲音嘶啞。
畢竟是曾經經過非人訓練有着超強耐力殺手,剛剛的電擊不過讓他暫時失去反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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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倒是真的停下了:“哦?說來聽聽?”
迪蘭推開洛克扶着他的手,緩緩氣慢慢走到衆人前面,盡量放大自己的聲音:“他之所以會暈倒,是因為催眠師治療的時候給了他心理暗示,只要受到違背他意願的腦電波指令,他就會進入深睡眠,而且除了那個催眠師沒有人喚醒他。”
“所以呢?”程墨倒是感到有點意外,但是并無放手的意思。
“如果超過12小時心理暗示不解除,”遭受電擊的身體仍舊無力,眼前仍舊一片模糊,腦袋裏嗡嗡的響,迪蘭咬牙繼續說,“他就會死于心髒衰竭,而且,我保證憑你,是找不到那個醫生的。”
“康妮?”凱文摟着蘇亦寒的手酸痛,咬牙切齒的在蘇亦寒耳邊說話試圖讓他冷靜下來,“董事長,程墨是不會讓冷非寒死的,你冷靜一下。”
在凱文和李昂沖上來時就已經拼了命讓自己冷靜的蘇亦寒突然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死......短短幾分鐘,這個字不止一次的用在了那個人身上,從不在意的這個字,為什麽這麽刺耳......
深吸氣緩緩閉了一下眼睛,蘇亦寒收回腳步,拍拍凱文仍舊摟着他腰的手臂,“程墨,放下他,我保證你帶着你的人和你想要的東西平安離開。”
回程的車上,蘇亦寒一直把冷非寒擁在懷裏,時不時把臉埋在他的頸窩感受他的體溫,溫熱的感覺和懷中人身上散發出的苦橙花的香水味道卻并沒有完全沖淡心中的不安,一點一點收緊手臂,似乎放松一點,這個人就會消失。
蘇亦寒從不知道失而複得是什麽感覺,他曾經在任務上失敗過,也放棄過一些東西,但是從未真正失去過什麽,出發之前他認為自己的決定是絕對正确的,現在......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和之前的自己哪一個更可笑......任務算是徹底失敗了,程墨走了,實驗品也逃脫小部分,還有現在在他懷裏的人.....可是為何卻覺得輕松了一點呢?
車子直接開到了康妮家。
“我說過,你不會一直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強大。”見是他,康妮一點都不意外。
不太情願的把冷非寒放在床上,蘇亦寒淡淡地說了一句:“謝謝。”
“不怪我?如果不是我多事,你的任務會順利完成。”看着他,女人眼裏帶着笑意。
如果順利完成......程墨被冷非寒親手抓捕,所有實驗品都死在他的手下,完成之後他會得到安全回到正常的生活,而這一切都是被他蘇亦寒親手控制着完成......這些真的發生的話,他會怎麽樣......之前不是沒想過,而是不敢想,但還是堅決的下了命令,其中有想保護他的意思,卻也有想要逃避他的想法,和冷非寒相處以來,他似乎感覺到自己有了一些變化,有些困惑,卻不知如何面對,于是幹脆就不去想,選擇最簡單的辦法。
女人無所謂的擡擡肩膀:“現在弄明白自己心裏的想法了?我幫你叫醒他,怎麽樣,要不要一起讓他忘了這一切?”轉向蘇亦寒的眼睛帶着一絲狡黠。
蘇亦寒一愣,随即看向康妮:“你在考驗我?”
“哈哈,”随手把一縷頭發撥到耳後,“這麽短的時間就變聰明了呢。不過你還是感謝迪蘭吧,那天如果他不在,我也不會想到這個辦法。”
冷非寒醒來時,并沒有特別的不适,甚至覺得像是睡了很舒服的一覺,但是那些畫面在頭腦裏那麽清晰,也告訴他,那些并不是夢。
定定神,他發現自己醒來的地方不是自己的房間而是蘇亦寒的卧室,身上的衣服也換過了,肚子感到有那麽一點餓......
仔細回想一下,自己暈倒前最後的記憶是,被那個人利用了......擡手揉揉脖子掀開被子下床,誰讓自己全心全意的相信他來着?那句話怎麽說,不作死就不會死,對吧?
這時門開了,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一個什麽東西唰地沖進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挂在了自己身上,毛茸茸的觸感一個勁的在脖子邊磨蹭:“小冷你終于醒了,唔唔唔......”是洛克......
迪蘭站在門口呆愣愣地盯着冷非寒看,看樣子應該是一直守在門外的。
跟在洛克身後的凱文一臉黑線的把他從臉部抽搐的人身上撕下來摁在自己身邊:“他才睡了不到一天而已。”
“可是,我真的好擔心麽。”洛克扁着嘴巴可憐兮兮地看着冷非寒,“小冷,你不要生董事長的氣好不好,他已經在後悔了,你不要離開蘇家好不好......”
離開......自己從來也不屬于這裏啊......但是,在這之前也确實不曾想過自己和這裏,和這些人的真正關系,原本就是被“請”來幫忙的,最後也被當成了棋子使用,暈倒之後發生的事情自己雖然不知道,但是不論結果如何已經不想再繼續了......
“董事長這麽做并非本意......”凱文開口解釋,但也知道,冷非寒即便真的在意,在意的也不會是他被迫動手殺人這件事。
......竟然......這樣......為了保護我嗎?可是......為什麽仍舊覺得,不開心......
洛克見他只是站着沒有回答,就認為他是真的生了氣打算離開,于是一仰頭,“哇——”哭了......完全忘了自己已經成年七百多天了......
震耳欲聾的哭聲一響凱文立刻慌了,縱使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某人唯一沒轍的就是洛克,只好側身把哭得天地動容的人摟在懷裏然後企圖用眼神殺死冷非寒。
冷非寒一臉黑線,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啊......還沒說話,就聽見一個聲音從門口飄了進來:“你們在幹什麽?”
閉着眼睛都知道是蘇亦寒,也知道他走了進來,一步一步靠近自己,可是就是不想擡頭看他,一點都不想,至于原因冷非寒自己也懶得去想。
之前的事情他并不生氣,或者說他很理解甚至覺得應該感謝他,兩人換位他不見得會比他做出更完美的選擇,他和蘇亦寒是極不相同卻又在某些地方非常相似的,對于面對的抉擇和事情,總會選擇最有利最簡單利益最大同時也是最萬無一失的解決方法,但是,即使理解,心裏也總是在意着什麽,而對于這種耗費心力卻在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麽頭緒的事情,冷非寒是一直懶得去思考的。
蘇亦寒緩緩走進來,目光一直沒離開過冷非寒,可是那個人卻有意無意的忽略自己,康妮幫他解除催眠的時候慷慨的送了個一覺醒來渾身輕松的善良暗示,所以此時面前的人看上去臉色紅潤,垂下的眼睑上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打上一層淺淡的陰影,身上是白色的棉麻家居襯衫,只扣了幾顆扣子,此時領口敞開露出線條流暢漂亮的脖頸和胸口,心髒似乎又不聽話的重重跳了幾下,蘇亦寒現在腦海裏還清晰印着自己幫他擦身體換衣服時這個男人精致完美的身體......
“小冷要離開了,董事長不是說要道歉嗎,不是說要留小冷在身邊嗎,不是說喜歡小冷...唔...”看他越說越離譜凱文立刻捂住嘴連摟帶抱的把人弄走了,洛克還不服氣呢:“唔......董事長是膽小唔....”
又剩下兩個人獨處了。
冷非寒轉身想倒水喝才想起這裏是人家的房間,想喝水只能用他的杯子了,于是就想往外走,走了一步就被蘇亦寒擋住,輕輕握住了手腕。
“嗯?”擡頭發出一聲疑問,卻是不想多說話。
兩人相比,蘇亦寒要高一點,冷非寒要和他對視就要微微擡頭,月白色的燈光映在他眼睛裏,讓看在眼裏的人生出幾分疼惜感。
“聽我解釋?”試探着詢問的語氣,他的聲音很好聽,低沉卻清澈,平常說話時不帶感情都會莫名帶出幾分溫柔,這幾個字夾雜了太多的感情入耳竟讓人覺得心口隐隐作痛。
“為什麽要解釋?”冷非寒擡眼看他,眉間帶着疑惑和試探,明明想裝的冷靜淡然,此刻心跳卻已經開始加重,害怕距離太近被他發現自己的緊張,往後退卻又太刻意,于是只好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至少這樣不會太遜。
想過他憤怒的躲開不理他,想過他問自己想要解釋什麽,可是為什麽和預想的不一樣呢......蘇亦寒有點混亂了,自從這個人出現,自己的預想就經常被打破......
為什麽......為什麽要解釋......想要告訴他其實不想傷害他....不想他誤會嗎......不,似乎不是......那是......想他理解.....似乎也不是......答案在心裏呼之欲出可是又和太多的念頭糾纏在一起毫無頭緒。
說不出話,又不想放開他,于是也只好和他對視,目光從詢問,到疑惑,到茫然,到無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好一次又一次的把抓着他的手握緊,再握緊......
冷非寒真想大喊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好不好,因為.....不知道為什麽會覺得會心疼啊......大爺的受害人是我啊......還有,手也被攥的生疼......
于是只好自己先開口了。
“不用解釋,我并沒有怪你,你的做法沒有錯。”明明知道,可是心裏就是不舒服......
近乎凝滞的空氣被冷非寒的聲音帶動重新開始流動,蘇亦寒從失神的狀态中恢複,手上的力度稍稍放松,仍舊盯着他不放:“可是你在生氣。”
生氣?我在生氣?你還能看出我在生氣?我不該生氣嗎?大爺的我不該嗎?
于是某人真的生氣了:“對,我在生氣,不過我在氣我自己。我原本認為你該信任我,我冷非寒雖做不到心狠手辣但也不是心慈手軟不分輕重的人,我認為我們該是一起的,我認為任何事你會和我商量,而不是把自己立于高處認為我只能受你擺布才能活命!”
擺布......兩個字似乎太過尖利,蘇亦寒覺得耳邊轟鳴,心髒咻的一痛,于是所有的冷靜全歸于無:“我從沒這樣想過!只是......只是......”只是那個男人對你來說那麽重要,和我在一起時都常常提起,要你在我和他之間選擇......蘇亦寒從不怕輸,因為他有自信絕對不輸,但這次,他真的怕了,怕了結果就是根本不去想,直接選擇最簡單的方法,卻導致了最複雜的後果...因為他忘了想,自己為什麽怕.....
“只是不相信?”微微斂眸,無奈的一笑,“你并不了解我。”說完自己也愣了一下,自己真正不開心的原因,是這個嗎......
隐隐的心痛被他這一笑瞬間攪動的無限擴大,如漣漪般漫開擴散向四肢,于是緩緩放開了手,順着手臂,劃過他有着好看弧度的肩頸,拇指在他的臉側輕輕撫弄,然後在面前人躲開之前把手扣在腦後摁向自己吻下的唇......
完全沒有猶豫,沒有試探,甚至連技巧性的挑逗都沒有,就那樣遮蓋住自己面前的世界突然的覆蓋下來,霸道的溫熱的唇,倔強的溫柔的吻,任性的柔軟的舌,不講道理的肆意追逐......
冷非寒唯一的反應就是全身僵硬頭腦發昏,終于被放開的手象征性的擡了擡卻忘了推開他。
感覺到懷裏的人震愣的狀态,蘇亦寒得寸進尺的把他整個人擁到懷裏,一手摟在腰間,另一手略帶惡意的放在頸後,狂熱的親吻絲毫不留餘地,迫使懷裏的人不得不整個身體向後仰來躲避,卻被他抓住機會絆開雙腿,于是站立不穩的冷非寒幾乎被他抱了起來......
柔軟卻有力的舌劃過敏感的上颚,電擊般的酥麻感讓冷非寒渾身一個激靈,于是眼神一凜,張嘴,咬!
覺察到冷非寒眼神變化想退開時已經晚了,悶哼一聲放開他,舌頭火辣辣的疼,口腔中淡淡的血腥氣味,無奈地眯起眼睛看站在一邊喘息着瞪他的人,只見他臉色微紅,雙唇因為剛剛的吻極盡水潤豔麗,此刻微張着呼吸空氣,襯衫幾乎完全敞開,颀長的脖頸,性感的鎖骨,線條柔和卻極有張力的胸肌,眼睛盯着就移不開了,心裏一直不明的感覺突然間就明朗了,一切的迷惑,不确定,患得患失似乎都有了解釋,随之也有些無奈,自己似乎徹底栽在了這個男人手裏......
見蘇亦寒仍舊只是盯着他不說話,冷非寒不得不轉開眼睛,站直身子擡手擦了一下嘴:“這是董事長慣用的解決問題的方法?”
另一邊,終于弄清了心中感情的人揚起嘴角笑了,自信而張揚,緩緩踱步到不敢看他的男人跟前,伸手一把把人拉到懷裏抱住,嘴貼在他的耳邊:“這就是我的答案,還滿意嗎?”
抱得太緊完全掙脫不開,卻也沒想過對他動手的某人只好老實的待在他懷裏,低着頭發出的聲音悶悶的:“凱文都告訴我了,任務算是完全失敗,政府那邊應該會取消任務,但是我想繼續。”最後一句話時擡起頭對視蘇亦寒的眼睛,眼裏全然是傲然的自信和堅決,他冷非寒從不是弱者,不論卷入這一切之前做為普通人還是之後面對非人的實驗折磨,從不示弱和逃避,他需要蘇家力量的幫助,但他更相信自己。
看着懷裏人眼中的神彩,心裏明白他還在為自己做過的事耿耿于懷因此更不想在他面前做為一個弱者逃避開,蘇亦寒剛剛平靜下的心又起波瀾,就是這樣的人,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他的軟肋,
淺淺一笑,“那是自然,不過,那之前,我要先保證你的安全。”冷非寒微微皺眉:“什麽意思?”
當晚,江渚苑蘇亦寒的辦公室。
電腦裏中年男人的聲音夾着怒氣卻又不得不忍着不發,畢竟蘇家的人不是輕易可以得罪的:“帝莫斯,這件事情我想我要一個答案。”
“大部分實驗品已經死亡,程墨也已經處于蘇家的監控範圍,距離官方給的限定還有一段時間,莫非費蘭多先生又想修改什麽不成?”會猶豫不決也只是面對那個人的時候,面對他人,仍舊是溫潤儒雅卻絕不容質疑的。
“我指的是你們手裏的那個實驗品,沒能成功抓捕程墨同時還逃走了一批實驗品,證明他并不完全可靠,這次任務我們決定暫時取消,之後的調查将交給特案組,希望你們不要插手,還有,冷非寒必須交給我們。”
“必須?”蘇亦寒眼神一凜,銳利的目光所達即使只是透過屏幕也讓那端的人打了個冷顫,“費蘭多先生,你是不是應該弄清楚,你在和誰要人,在對誰說必須。”
坐在對面的洛克和凱文對視一眼,一個笑的開心一個笑的安心,可以正視自己內心感情的董事長看上去更可靠了啊?
冷非寒則是第一次參與這種會議,老實的坐在一旁沒說話,又把自己的椅子往外拉了拉——真是的,蘇亦寒這家夥為什麽要讓他坐的這麽近?
“帝莫斯,滅殺所有實驗品是我們這次合作的約定,但是你們沒有完成,你不要忘了。”擦擦冷汗,費蘭多據理力争。
“費大叔,回收實驗品才是約定,滅殺是你們自己任性,我們董事長寬宏大量幫你們,你們還要來欺負我們家小冷,是不是太不講道理了?”洛克雙手捧着臉對着電腦裏的人翻白眼。
“就算是回收,那麽作為實驗品之一的冷非寒,也必須......呃,也請交給我們。”話到一半改了腔調,洛克直接笑了出來:“誰說小冷是什麽實驗品了,小冷是我們蘇家的人。”
“這......單憑你們一方言論根本不能成立。”面對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的一群人,費蘭多除了擦冷汗似乎想不到自己還能做什麽動作。
“成立?不知道這樣,能不能成立呢?”聞言,蘇亦寒側身看了冷非寒一眼,在那個人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拉到自己懷裏。
“喂,你......唔......”想說什麽來着......突然的吻,霸道又溫柔,這不是蘇亦寒第一次吻他,但是卻感覺不太一樣,似乎更......理直氣壯了......哎不對啊......意識到自己竟然除了呆愣沒有反抗甚至還仔細感受了一下的冷非寒有點受到了打擊,剛想張嘴,蘇亦寒眼疾手快捏住了他的下巴,随即緩緩移開唇,一絲銀白的水線連接于兩人唇間,說不盡的暧昧旖旎,“明明感覺還不錯,幹嘛害羞?”
看着他的眼睛,冷非寒擡擡眉毛,随即一手攀上他的頸後,輕輕捏了一下:“害羞?我沒感覺,可是寒,你可是臉紅了呢。”分明有着虛張聲勢的成分卻毫不示弱,蘇亦寒只覺得被他捏過的脖子火熱,連帶着喉嚨有一點發幹......
屏幕裏的費蘭多臉已經變成豬肝色,幾乎可以聽到他磨牙的聲音:“帝莫斯,你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小冷是我們蘇家的人,不是你們可以可以随便動的,費大叔,你的智商是怎樣在政府混的?”洛克繼續翻白眼。
“你......”只能發出單音階了.....這件事情完全出乎意料,本意只是擔心擁有特殊力量的冷非寒會控制那些實驗品從而對官方造成威脅,卻沒想到他們是那種關系......這樣的話,即便實驗品被利用也只是給蘇家新的力量罷了.....反正他們的力量夠大了,取消這次任務多少會減少他們和那些非法實驗的接觸,擁有無國界傭兵組織卻只保持合作而非從屬關系倒也不擔心他們會怎麽樣,各界力量需要平衡又相互牽制,有他們在,總比狼群無首群魔亂舞好一點,所以......推敲了一堆沒什麽用的思路後,費蘭多得出的結論是蘇家不能得罪......
“既然如此,那麽這次的事情就告一段落好了,希望蘇先生不要再插手程墨案件,關于他我們已經令立案了。”費蘭多繼續擦冷汗。
“當然,我從不做無利可取的事情。”看蘇亦寒說完話,洛克站起來啪的合上電腦,雙手撐在上面挺挺後背伸個懶腰:“哎呀總算告一段落了。”然後和凱文相視一笑,扭頭看着坐在一旁的兩個人。
月白色的燈光下,兩個人比肩而坐,蘇亦寒的手還環繞在冷非寒腰間,那個人似乎有些不自在卻也沒躲開,固執的偏着頭不去看身邊的人,臉頰有些紅。
“小冷和董事長是不是還要繼續24小時不分開的約定呢?這次晚上是不是也應該在一起?”單純的語調,似乎不怎麽單純的問話。
“當然繼續。”溫潤優雅的聲音。
“凱文,管管你的人。”有些無奈的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