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脫困
從小到大,能讓我愛羅有興趣的東西不多,而擴展到人的話,就更是一個都沒有。物質充盈的生活反而讓他成了一個淡薄寡欲的人,而過早接觸到成人世界的殘酷和僞善則使他對待他人的态度變得淡漠直到冷漠。許多我愛羅的粉絲都以為冷酷是公司配合着我愛羅的氣質為他 “包裝”出來的賣點,殊不知那就是他的本性。不過既然這種誤解有利無害,我愛羅也不會刻意去澄清,他自有作為商人的另一面的精明。
然而這一次對上鳴人,我愛羅卻察覺到自己的心境似乎有了某種不明晰但又确實存在的變化。具體一點來說就是,與鳴人的幾次互動,表面上看起來雙方都不愉快,但比起不悅,我愛羅內心滋生的更多的卻是對鳴人的興趣。實際上,我愛羅冷漠歸冷漠,但對待工作夥伴他的态度一向都不會太過分。可是對于鳴人,他卻有點故意暴露自己惡劣的性格去激怒對方的意思。而且每每看到那個人因為自己的舉動而炸毛,我愛羅心中總是會産生一種莫名的喜悅和滿足。
而今天,鳴人“救”他的舉動雖然魯莽,但對于我愛羅來說卻是不小的觸動。真不知道該說這個人太傻還是太天真,明明在他手裏吃了那麽多回苦頭,竟然還是會條件反射地關心他。并不是為了從他這裏得到名利或者其他的什麽東西,本性使然而已。但恰恰是這種本性,讓我愛羅再次體會到了已經很久不曾感受到的感動和溫暖。
記得之前無意間聽到身邊的人談到漩渦鳴人,有人形容他就像是個充滿活力充滿朝氣的“小太陽”,連身邊的人也會感染到他的溫度。那時候我愛羅還暗自在心中哂笑,現在他卻有了切身體會。的确,那個人就如同他的發色一樣,随時都散發着出自本色的溫暖,讓人忍不住靠近。而自己……似乎也有點難以抵抗這種溫暖的吸引力。
因為腿傷而姿勢僵硬地靠坐在樹下的鳴人,自然是不知道身旁的人心裏這些想法的。沿途颠簸了大半天,再加上身上有傷,鳴人的體力基本已經到了極限。然而偷偷瞟到我愛羅直直地盯着火堆不知道在想着什麽,卻一點兒都沒表現出要休息的意思,鳴人也只好強撐着不讓自己睡過去。
綜合從認識到現在我愛羅的種種表現,鳴人如今已經把他定位成了一個陰晴不定的人,雖說今天白天我愛羅的表現着實讓鳴人小感動了一把,但這并不影響他對我愛羅的既定印象。
要是自己不小心睡着了,我愛羅會不會丢下他先走了?
這樣的擔心時強時弱地在鳴人心中盤旋,再加上白天我愛羅說了這個林子似乎“有古怪”,從小就怕鬼的鳴人更是忐忑得不敢合眼。
夜越來越深,樹林裏的溫度一再降低。即使就靠在火堆邊上,鳴人也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寒顫,臉色也愈發蒼白。不知何時回過神來的我愛羅立刻察覺到鳴人的狀态非常糟糕,微微蹙了下眉,随即起身走到鳴人身邊。本來已經要扛不住睡意的鳴人立刻緊張地望着我愛羅,正要開口詢問,我愛羅卻一聲不響地在他邊上坐了下來。
“你……幹嘛?”
鳴人不自覺地朝另一邊偏了偏身子,不解地看着我愛羅。
只見我愛羅曲起外側的那條腿,而将另一條腿放平,然後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躺上來。”
“什、什麽?!”
鳴人的第一反應是自己幻聽了,因為無論是我愛羅說的話還是他的動作都那麽的……驚悚。而且我愛羅說這話時依舊面無表情,讓鳴人不得不懷疑自己聽錯了。然而一旁的人對鳴人的驚訝完全無動于衷,只是再次拍了拍自己的腿。
“我讓你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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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鳴人毫不掩飾地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張着嘴半天說不出話來。我愛羅暗暗有些想笑,不過忍住了,并難得耐心地解釋了兩句。
“你受傷了,需要好好休息。這裏這麽冷,兩個人靠在一起的話會溫暖很多。”
“啊……”
聽了我愛羅的解釋,鳴人頓時有點不好意思。自己剛才似乎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
磨蹭了一會兒,在我愛羅無言的堅持和注視下,鳴人終究乖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小心翼翼地慢慢躺倒在我愛羅腿上。只是當他的頭才剛剛挨到我愛羅的腿,我愛羅卻突然把兩條腿都屈了起來,于是在不可抗力的推動下,鳴人的上半身毫無疑問地直接滑到了我愛羅懷裏。
鳴人頓時窘得滿臉通紅,掙紮着要起來,卻被我愛羅用雙臂牢牢地锢在了懷中。鳴人不解地擡起頭想要詢問,卻猛然發現因為位置的改變,兩人之間的距離突然近得吓人。
“別動,小心牽扯到腿傷。”
我愛羅略微低沉的嗓音在鳴人耳側響起,說話時呼出的溫潤氣息不受阻隔地拂過懷中人的面龐,讓躺在他身上的鳴人臉紅得愈發厲害。
太近了啊!!
鳴人在心中咆哮。
在五官上繼承了父親的俊朗和母親的細致,我愛羅的外形條件本就非常優越,這樣的相貌不僅僅對女人具有很強的吸引力,就算是以男人的眼光來看,也是非常賞心悅目的。更何況他還是鳴人不久前崇拜到五體投地的人,即使先前鬧過一些不愉快,經過白天的“共患難”,鳴人對我愛羅的印象還是有所回暖了。這樣一個相貌标致,在自己心目中又有着獨特地位的人,突然離得那麽近,鳴人感覺自己的心髒一下子有些吃不消。
但是“你離我遠一點”這樣的話,鳴人總覺得難以對我愛羅說出來。何況對方本來也是出于好意才會抱着自己,自己抗拒得太明顯的話似乎就有點不知好歹了……
等鳴人自己糾結完,我愛羅已經抱着他調整好了位子,背靠着樹幹合上了眼睛,這讓鳴人本來想說的話也只能咽了回去。不自在歸不自在,在看到我愛羅一臉倦容後,鳴人也不敢再亂動。白天我愛羅背着他幾乎沒有停歇地走了一下午,體力消耗可想而知。
不似人的冷淡,我愛羅的懷抱意外地很溫暖。尤其在這樣寒夜,包圍着自己的溫暖體溫讓鳴人漸漸放松了下來,輕輕靠在我愛羅胸口,聽着他沉穩的心跳,鳴人也慢慢有了睡意。
我愛羅……真是個讓人猜不透的人。
鳴人睡意朦胧地望着抱着自己的人,無意識地數着對方的睫毛,迷迷糊糊地想着。
時而冷酷時而戲谑,此刻卻又隐約讓人感覺是那麽溫柔……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你呢?不過,這溫暖的懷抱,卻是真真實實的。
“其實……你也不是那麽差勁的人嘛……”
鳴人小聲嘟哝了一句,微微動了動身子,下意識地往我愛羅懷裏鑽了鑽,很快便陷入了沉眠。
沉碧的眼眸緩緩睜開,我愛羅低頭看了看懷裏安眠的人,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稍稍收緊了雙臂之後,再度合上了眼睛。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剛越過山脊,樹林外紮營的衆人便已經收拾好了東西,開始朝樹林裏進發了。除了鹿丸和手鞠留下來接應其他人,自來也、卡卡西、伊魯卡和勘九郎,再加上半夜趕來的大蛇丸和佐助一共六人,浩浩蕩蕩地進了林子。
大蛇丸和佐助是淩晨到達鄰市的,本來劇組已經在賓館預訂了他們的房間,大蛇丸卻看也沒看便直接驅車到了自來也等人紮營的樹林外,并以“夜深不便行車”為由,硬是擠進了自來也和鹿丸的帳篷,佐助不願意和剩下的三個大男人擠一頂帳篷,直接睡在了車上。衆人勉強相安無事地湊合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都各懷心事地早早起床,開始了營救工作。
這一次進入樹林,大蛇丸毫無疑問走在了最前面,自來也也被迫走在了他旁邊,只是這兩人一個人笑得詭異,一個人臉色極差罷了。剛走了沒多久,大蛇丸忽然在一個小岔道口擡手讓衆人停下,然後他徑自走到岔道左側的一棵大樹旁,舉起手摸了摸樹幹。
“哼,雕蟲小技。”
大蛇丸輕輕嗤笑一聲,眼中盡是不屑。除了自來也臉色依舊難看地背對着他,其他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很快,大蛇丸撤回了手,然後不知道用什麽東西在自己的右手中指上一紮,指尖立刻冒出一顆鮮紅的血珠。接着,他輕輕一彈指,便将指尖的血珠彈到了樹幹上,然後低聲念了一句什麽,樹林裏驀地響起一聲凄厲的慘叫。
毫無心理準備的其他人都被吓得夠嗆,佐助倒是神色淡然,不過也忍不住皺起了眉。
“大蛇丸前輩,剛剛的是……?”
半晌才回過神的伊魯卡心有餘悸地問道,大蛇丸卻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大手一揮,讓衆人跟着他繼續前進。接下來他們并沒有走直線,大蛇丸帶着一行人七拐八拐地又走過了三個岔路口,并且在每個岔路口重複着剛才的行為,而那凄厲的慘叫衆人在聽過三遍以後,也漸漸麻木了。
連當地人都不敢随便進入的樹林,大蛇丸卻像逛自家後院一樣熟門熟路,讓自來也和佐助之外的其他三人都驚訝不已。不到一個小時,大蛇丸就領着衆人走到了樹林的中心地帶,也正好是昨天我愛羅和鳴人小憩的地方。地面上還殘留着昨天兩人經過的痕跡,鳴人坐過的樹樁邊上更是留下了幾個清晰的腳印。自來也組織了要走過去的其他人,反而自己踱到樹樁前,然後再次将手指劃破,用自己的血在樹樁上滴出了一個奇怪的圖形。鮮紅的血珠并沒有立刻滲進幹枯的樹樁,反而像凝固了一半,保持着球狀,卻又穩穩地立在樹樁表面。
收回手,大蛇丸退後兩步,忽然回頭準确無誤地捕捉到了自來也的視線,既而唇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別忘了你答應的報酬。”
說完,他不待自來也回答,便回過頭合上雙手,飛快地念出一長串類似咒語的東西。最後一個音符落定,樹樁上猛地蹿起一叢鮮紅的火焰,混雜着樹木燒裂的劈啪聲和剛才聽過的那種慘叫,樹樁在顏色妖異的烈火中扭曲變形,一瞬間似乎扭成了一張猙獰的人臉,但很快便消失不見,随後慘叫聲也漸漸減弱直至消失,而整個樹樁也很快便燃成了灰燼。
同樣的,大蛇丸沒有對自己的行為做任何解釋,只是看似随意地選了一個方向,率先邁出了腳步。
“那兩人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了,動作快點也許還能趕上酒店的早餐。”
經過自來也身旁時,大蛇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說道,自來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也只能老老實實地跟在他身後。
果然,就在他們前進了不到十分鐘,前面就遠遠地出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不過當衆人看清前面兩人的狀況後,都不由一愣。當然,也有沉不住氣的人直接沖了上去。
看着不遠處的鳴人被我愛羅以公主抱的方式抱着前進,佐助感覺一股抑制不住的怒氣直沖腦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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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上坑爹小劇場:
第二十一場戲“脫困”拍攝途中,編劇月白天黑臨場指導,見到靠在一起對戲的我鳴二人,臉色變化萬千,欲言又止。
我愛羅擡頭:“有什麽事?”
月白(看看天真爛漫望着自己的鳴人,又看看面無表情的我愛羅):“你……其實可以表現得激情一點……”
面前二人不解,月白臉色怪異地自我鬥争良久,終究拂袖而去。
鳴人:“我愛羅,她怎麽了?”
我愛羅(一本正經):“沒事,大概是周期性抽風。不用理會,我們繼續。”
鳴人:“哦~”
于是真相其實是這樣的——
前夜,某月白睡得正酣之際,身側的狐′小鳴悄無聲息地撐起上半身,慢慢靠近月白耳邊,然後用一種極細卻又毫無疑問能進入某人聽力範圍的聲音無限循環念叨:“我鳴野戰……我鳴野戰……我鳴野戰……”
坑爹小劇場完。
(p.s 狐′小鳴是月白在我鳴吧的親親~算是給家屬的福利什麽的,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