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有曉夢的，這是第一次聽到這麽離譜的要求。

好歹也是本狗血言情小說，能不能稍微按照套路出牌啊。

初二的時候，全班都要去學游泳。暑假是在游泳館見的。白珏的泳衣是家裏給她特別設計的，很貼合少女的曲線，遠看是一朵百合在靜靜開放，而秦曉夢穿的是游泳館裏最普通的那一款，她聽到泳衣的價格都跟要了命似的。她管路音借錢，路音說：“你爸媽不給你買？”秦曉夢低頭，說：“他們會拖。”路音說：“行，那你教我打架吧。”秦曉夢很詫異，說：“你想學這個？我以為男孩子都會打架哩，你沒看過我們小學周邊，有些人還小就在抽煙了吧？”

路音說：“什麽，他們居然是小學生？”

路音說，他早就會游泳了。夏添錦遲遲不肯下水，他說：“我沒必要參加游泳考試，能靠別的學科補。”

路音說：“添錦你相信我，你先下水看看。”夏添錦死活不願意，路音捏住了他的鼻子，把他往水裏按，夏添錦差點把路音打出去，他四百度的近視，在水裏什麽也看不清，就藍色的一片。

路音說：“美嗎？”

夏添錦呵呵了：“我差點溺死。”

路音說：“你這泳鏡不行啊。”

他看了又看，說：“得給你配個有度數的。”

路音在水裏給夏添錦看蝶泳，仰泳，還有自由泳。他說：“我家有個泳池。是郊區的那個家。”

夏添錦說：“你爸回來嗎？”

路音說：“很少回來，他不會回市區那個房子，經常在外面的酒店休息。要麽就是回郊區放松一下。”

夏添錦說：“你一個人學的這些泳嗎？”

路音說：“是啊，一個人學的，反正也沒人管我，李媽媽很相信我的。”

夏添錦說：“你會感到孤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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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音潛入水裏，做出一個蝶泳姿勢，又再次潛進去，是要游到對岸去，夏添錦還不會這些，只能用蛙泳笨拙地跟上他。水池裏經常有人踢來踢去，這就是夏添錦不喜歡游泳館的原因。游到對岸後，路音說：“說不上孤獨吧，我只是很想我媽。”

夏添錦不知道說什麽。

路音說：“那架施坦威鋼琴其實已經壞了，但是我沒讓我爸扔，那是我媽的鋼琴，他們一起去德國選的。它就那樣擺在那裏，挺好。”路音又說：“我的鋼琴在二樓，同樣的位置，我就彈着MARIAGE D'AMOUR*，一邊彈一邊開始想我媽，我媽很喜歡這首曲子。有時候我可以随便在鋼琴那邊彈一段旋律，一段旋律是可以永遠彈下去的，我也可以永遠想她。”（注1：法語，中文翻譯過來為鋼琴曲《夢中的婚禮》）

路音又游了回去，他游的速度比剛剛還要再快，夏添錦追不上了。水珠從路音的臉上下來，路音又不斷地潛水，換氣。後來路音說：“我真的很想我媽。”

夏添錦陪着他，聽他說過去的一些往事，有時候路音說得很開心，有時候則是哭了出來，他說：“謝謝你聽我講。”

夏添錦說：“別啊，我什麽都沒幹。路哥，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