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司空煦死

最近這些日子,司空雲洲下午都會去三長老那裏,學習醫修入門,方便今後可以随時查探自己的身體狀況。

學着學着他發現醫修也很有意思,不僅能救死扶傷,還能有一手毒術,毒丹配合一定的陣法使用,威力未必比靈力攻擊差。

最近司空雲洲就在學習一種新的毒——靈毒。

雖說叫毒,卻和普通的毒丹有所不同,乃是以修士的靈力為根基,将靈力通過一定的經脈流轉,使其具有欺騙性,能同別人的靈力進行混合和入侵,然後将這股濃縮的靈力打入敵人體內。

這股靈力入侵成功後,就會由內而外地侵蝕修士的身體內部,症狀就像是中毒了似的。

這種毒優勢就在随取随用,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根據靈力來劃分,司空雲洲的冰屬性靈力制作的毒就可稱之為寒毒。

此時司空雲洲盤膝而坐,掌心凝聚着一團冰藍色的靈力,這就是他凝聚出來的寒毒。

經過一個下午的練習,現在他終于可以随心而動地凝聚寒毒,一揮手将這小團濃縮靈力打入面前的木頭人中。

下一刻,木頭人從內而外地開始結冰,最後整個冰凍住。

此時外面已經是黃昏,天正一點點暗下來,司空雲洲起身道:“三長老,今日天色已晚,雲洲該回去了。”

三長老擺擺手:“回去吧,又要陪你的貓吃晚飯啊。”

司空雲洲嗯了一聲,推開門快步往回走,沒辦法,若是他不在,阿九就躲懶不吃飯。

行至半路,突然前方小徑上有人影一閃,随後匆匆地走向右邊的小路,步履匆忙鬼鬼祟祟。

司空雲洲定睛一看,那不是……司空煦嗎?

右邊是一片空着的小院落,這個時候他去那裏做什麽?

想了想,司空雲洲悄聲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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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一小段路,司空雲洲突然覺得胸腔發癢,自上次被貓抓傷後,他體質下滑了一截,時不時會咳嗽虛弱。

他在一處牆後停下來,抑制住胸腔中的癢意,輕輕喘息着恢複身體狀态,接着再尋聲跟了上去。

突然,前方沒了聲音,司空雲洲眉頭一皺,加快腳步往前趕去,在轉過一個轉角時,愕然發現司空煦已經倒在地上。

雙目瞪大似是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胸膛處破了一個大洞,鮮血染紅了這片地。

司空雲洲心頭一跳,連忙上前查探鼻息……已經沒氣了。

見此,司空雲洲也驚了一下,他一直懷疑并暗中調查着司空煦,并試圖從他這裏找到夔牛尾的解藥,沒想到人突然就這麽沒了。

是誰幹的?是司空煦背後之人?

就在此時,身後一道腥風襲來,司空雲洲立刻警覺,身體一旋躲開攻擊,頭頂玉冠被劍氣震開,落在地上。

司空雲洲顧不得散開的長發,扭身回頭一看,眸光一凝:“天澤尚,你竟然在這裏。”

天澤尚怪笑一聲,神色扭曲憤恨道:“司空雲洲,又來壞我好事!”

若非這人,他定要好好折磨折磨司空煦,而不是給他一個痛快。

司空雲洲聲音淬了冰,沉聲道:“這裏是司空家,容不得你撒野!”

一擊不中,天澤尚也不打算在此處逗留,轉身就打算跑路。

他來的時候就想得很清楚,他是金丹期修為,司空家除了一個司空雲洲就無人能打得過他,而司空雲洲就算是突破了,也是個病秧子,就算不能解決掉司空雲洲,但成功脫身還是沒問題的。

只是他終究還是低估了一位元嬰修士,也低估了司空雲洲。

司空雲洲長劍一劃,朝前方揮出一道寒芒擋住天澤尚的去路:“這裏容不得你進進出出!”

緊接着,強勢的靈力碾壓着朝天澤尚而去,面對碾壓式的氣息,天澤尚這才感到驚惶,連忙取出保命之物往身後一丢,随後迅速逃離此地。

司空雲洲冷哼一聲追了過去,同時一道冰錐憑空出現,攜卷着靈力朝天澤尚後背刺去,幽藍色的冰錐上還附着了一層寒毒。

剛練會的寒毒,正好用在天澤尚身上試試,他司空家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任前方的人如何跑,冰錐還是直直地穿透天澤尚的肩胛,瞬間天澤尚腳步慢了下來,此刻的他深深後悔,後悔招惹了司空雲洲,後悔沒有第一時間離開此處。

他捂着肩膀上的血洞,他感覺那裏就像被塞了一塊冰似的,全身發寒發冷,靈力運轉也變得極為艱澀,短短一瞬間竟讓他全身附着一層冰霜。

而此時,司空雲洲的長劍已經近在眼前。

完了,不該低估這個病秧子的……

可惜,後悔也晚了。

可就在劍芒已經劃破了天澤尚的衣衫和皮膚,劍尖離心髒不過一丈遠時,此處空間突然一陣奇異的波動,緊接着……

天澤尚就眼睜睜地看着司空雲洲消失在他面前,連同他的劍和靈力攻擊。

“呼——”沒了元嬰修士的威壓,天澤尚猛地舒出一口氣,片刻不敢停留地離開此處。

司空雲洲持劍警惕地看着四周,這是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他正站在一片空地上。

他敢肯定,這裏不是司空府,可為何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只可惜沒能将天澤尚擒下,不過他冰錐之上覆有一層寒毒,元嬰修士的寒毒入體,除非天澤尚能找到修為境界比他高,且恰好靈根屬性相克的修士為之解毒,不然無解。

而在雲出大陸,以天澤尚的能耐,那寒毒幾乎無解。

天澤尚事小,至于為何他要殺司空煦,司空雲洲心裏也猜了個大概,無非是計劃失敗合作破裂後的打擊報複。

當務之急,是要離開此處。

這裏看似尋常,空地周圍是綠草和鮮花,可這份尋常中卻透露出怪異。

一種說不清楚的……不真實感。

可當司空雲洲掐住掌心,輕微的疼痛又告訴他這裏就是真實的世界。

就在司空雲洲毫無頭緒時,四周的環境開始變化了。

前方的花草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條…通往未知的路。

左邊那條路鋪着青石,兩側是芳草鮮花,右邊那條路卻是羊腸小道,兩側布滿靳棘。

兩條截然不同的擺在眼前,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能出去的地方,司空雲洲很快就明白,這是要他作出選擇。

外界。

此時的司空府已經全部戒備,司空雲洲同天澤尚的打鬥很快就引起護衛們的注意。

等他們趕到,卻只在原地發現了司空煦的屍體。

二老爺……沒了!

司空瑛正恍惚悲痛地抱着司空煦的屍體,明明前兩日父親還和他說話,明明他才同父親做了保證,發誓要為父争光,超越司空雲洲,明明……

為什麽?突然人就沒了?

顫抖着手撫上僵硬冰冷的臉,他試圖合上司空煦死不瞑目的眼睛,卻發現合不上。

司空瑛雙目愈發赤紅,緊咬的牙關中洩露出些許壓抑至極的嗚咽,無數的難過與不可置信憋在心中,仿佛要将他撐爆。

他還沒做好獨自面對一切的準備,他甚至從沒想過父親會就此離開自己,這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了。

周圍的人也是滿臉惋惜和不忍,趕來的長老和家主安慰道:“瑛兒,節哀,把他帶回去梳洗梳洗吧。”

司空瑛看着父親胸前的血洞和布滿髒污的衣服,連忙恍惚地點頭道:“對,父親最愛幹淨了,我這就帶他回去。”

他抱起司空煦的屍體就往自己院子跑,就像怕晚了父親會不高興一般。

沒人阻攔,都遠遠的跟在後面,他們知道此時的司空瑛需要時間來緩緩。

司空家主此時也悲痛萬分,沉怒道:“立刻給我去抓兇手!”

這邊,司空瑛帶着司空煦回到自己屋內,四下無人之後,他悄悄拿出一直握在手心的東西,一個玉質發冠。

這是他上前抱住父親時,無意間在自己身下發現的東西,也是現場唯一的線索。

出于直覺和謹慎,他沒有第一時間拿出來,畢竟……現在只剩他一個人了,他必須學會警惕。

看着發冠上熟悉的冰藍色紋路,司空瑛胸口翻騰,竟然噴出一口怒血。

他緊緊盯着手中發冠,就像這發冠就是仇人般,痛恨着咬緊舌根道:“司空雲洲……”

不管這個發冠是不是司空雲洲,殺了司空煦的是不是他,司空瑛此時心中的悲恸悄然間轉移了,他迫不及地需要對一個人發洩。

司空雲洲院子裏。

陸霄正端坐在窗臺上向外眺望,深黑色的貓瞳中沒有半點光亮,無焦距地注視着前方,似乎正透過虛無觀看另一個世界。

而另一個世界中的司空雲洲也做出了選擇,他不喜受傷,在不清楚這裏是虛幻還是真實世界時,他不會铤而走險選擇荊棘路。

于是,他義無反顧地踏上了那道舒适的青石路。

見此,一動不動的黑貓終于有了點動靜,尾巴重重地往下一掃,以示心中的不悅。

他就知道以那人的性子,一定會選擇舒适的青石路。

今日他就要叫司空雲洲知道,只顧眼前的舒适和短暫的安逸,是不可取的。

作者有話要說:  放在前面解釋一下:有人說撿到發冠很狗血這一問題。

我本意只是想給發帶挪個位置,發冠恰好可以讓反派司空瑛将父親身死的悲恸轉移到雲洲身上。

關于兇手和發冠,後面兩章也會解釋清楚,不存在任何誤會,司空雲洲作為司空家掌權人,沒有動機也沒人會覺得是他殺的。

打鬥中發冠掉了,然後喜提新發帶,順便換了個造型罷了。

抱歉,讓大家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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