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江軟慕閑
秦鳶冷靜的解開安全帶,擡起自己僵硬的右腿,往旁邊的草坪猛地一跳,側着身子快速的滾了兩圈。
而被丢棄的輪椅就像足球一樣,飛快的滾下坡,像長江黃河,一去不複返。
江軟從車上快速的走下來,撿起她旁邊的手機就是一頓猛摔,屏幕頓時四分五裂。
江軟嫌棄的拍了拍手,彎着腰,拍了拍她的臉,對着她說道:“我就是要讓你記住這個疼,以後你再糾纏殷寒,我會讓你比這個還疼!”
說完,她就準備回去。
秦鳶突然扯住她的衣領,猛地扯到自己跟前,眼神淩厲的盯着她,沉着聲道,“你最好保證我永遠都站不起來。否則,下次躺在這裏的一定是你。”
江軟對上她狠戾的眼神,頓時渾身一顫,踉踉跄跄的走開,差點跌到秦鳶身上。
“殷寒不喜歡你,秦家破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而且有我在,你永遠都站不起來。”她的語氣越來越弱,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緊張。
秦鳶放開她的領子,從草坪上坐起來,讓司機把輪椅撿回來,特別是帆布袋裏的平板。
那可是她的寶貝。
“前面把我放下就行了。”
輪椅已經壞了,秦家沒有多餘的,她正好買一個回去。
司機看了她一眼,有點同情她,忍不住問道,“真的不用我幫忙嗎?”
秦鳶剛在草坪裏滾過,身上沾了泥土,臉上還有個巴掌印,顯得極其狼狽。
“不用了,謝謝你。”
她買了司機老婆的粉底,往臉上拍了拍,遮住了明顯的痕跡,又變回了幹幹淨淨的模樣。
秦鳶付完錢,從車上下來,一走進店裏,便吸引到老板的注意,他扔下另外一個顧客,熱情的走上前,看了看她的拐杖,關心的問道,“您好,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店鋪裏有智能輪椅嗎?”
她站着有些吃力。
慕閑從秦鳶進來的時候就在觀察她,看的出她腿部有些不适。
猶豫了一會,便朝着她走過去,紳士的扶住她的手臂,禮貌的笑着,“千萬不要勉強自己,你這樣只會讓腿上的傷越來越嚴重,你先在沙發上坐下來。”
老板對秦鳶的長相有點意思,所以對于慕閑這種博好感的行為,表示不滿。
但看了一眼慕閑後,就沒什麽心思了。
這特麽長得跟小鮮肉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店裏來了明星。
“店裏的智能輪椅有很多款,比如這一款就是運用的最先進的納米技術,受到很多顧客的喜歡,而且這一款最近都定不到,只有我這裏留有一點庫存……”
秦鳶點點頭,“那就這款了,麻煩你了。”
突然感覺到頭上有異動,被人輕觸了一下,她擡起頭看去,正好看見慕閑收手的動作,他指尖上捏着蔫巴的雜草,對着她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秦鳶禮貌的道謝,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剛好覆住他剛剛觸碰的地方。
“你自己一個人嗎?”慕閑笑着問。
秦鳶不喜歡跟陌生人談話,但由于對方沒做什麽,所以她還是出于禮貌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嗯,一個人。”
慕閑想說可不可以送她回家,但又仔細的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委婉一點。
“那我能向你要個聯系方式嗎?”
語氣裏是毫不掩飾的好感。
“不好意思,我沒有加陌生人的習慣。”
一句話,直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老板看了看兩人,從櫃子裏拿出一張紙,“您好,麻煩您填一下維修資料表,以便後續進行維修。”
秦鳶填完表格之後就離開了。
慕閑盯着那張填了電話號碼的表格細瞧,旁邊的老板見了連忙收起來。
這男人渾身上下都是名牌,有一種貴公子的氣質,長得又好。只可惜,還是被人拒絕了。
所以說,帥哥有錢也不是萬能的。
秦鳶回到秦家,別墅裏只有李嬸在,其他人估計都在在忙公司的事情。
晚上,秦母一改前幾天的愁眉苦臉,臉上帶起了慈祥的微笑,看的秦鳶有些不适應。
公司的問題解決了?
“寶寶,殷寒已經答應給我們投資了,你是不是跟他說什麽了?”秦母笑眯眯的握住她的手,“跟媽媽說說。”
秦鳶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說了什麽?
她什麽都沒說。
“我沒說什麽。”
“那他是不是見你了?”
“嗯,見了一面,但沒什麽交流。”
“那他肯見你,就說明态度已經軟化了,要不然你晚上再去見他一次,答謝一下他。”秦母說道,“他可是幫了我們秦氏大忙。”
“還有,你前不久想要的那個愛馬仕新款,媽媽明天就買給你,給你買兩個!”
秦母是真情實感的開心,連眉眼上都帶着笑。
而秦鳶覺得這裏面有問題。
以秦氏現在的經濟發展來說,投資只能讓秦氏暫時的脫離險境,并不能帶給盛遠多大的利益。
而殷寒是商人,一直以利益為重,怎麽可能做出這樣慈善的舉動?
算了算了,反正跟她都沒關系。
秦鳶搖了搖頭道……“不用買了,我現在已經不喜歡那個款了。”
說完,就感覺喉嚨有點癢,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捂住嘴說,“最近天氣冷了,身體有點不舒服,我就先回樓上睡了,媽,你慢慢吃。”
她感冒還沒好,嗓子還有點啞,不想多說話。
“那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別累着自己了。”
秦母有點欣慰她現在的懂事。
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還沒說,便拉住她的手腕,說:“寶寶,你下周二準備一下,殷寒他外公過生日,邀請了我們。”
秦母想了想補充道,“李家說殷寒現在還年輕,可以先讓你們訂個婚,你也好好的準備一下,別到時候又出了什麽幺蛾子。還有,這是正經場合,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朋友就不要帶了。”
秦鳶點點頭,她知道前兩天秦母去找了李家,回來的時候眼睛都是腫的。
這個機會估計就是她哭出來的。
上樓的時候,秦鳶是自己一個人拄着拐杖上的,她沒有回頭。同時,她也知道,秦母沒有回頭。
在原身的印象裏,秦母是很寵她的,不管什麽事都依着她,給她收拾爛攤子。
但現在,在利益的威脅下,演變成了敷衍的關心,毫不掩飾的利用。
秦鳶現在就是秦家的工具人,她存在的目的,就是跟殷寒結婚,得到他的幫助。
任誰被人利用,心裏都會有點舒服,秦鳶也一樣。
但歸根結底,她心底最大的惡意,還是原身這個自私自利的女生。
她能這麽狠心的抛棄下自己的父母,說明她對秦家也沒有多少感情。
而且從小到大,原身都覺得秦家對她的好是理所應當的。
所以原身的重新開始,也是在害怕秦家的破産,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什麽無疾而終的暗戀,什麽幡然醒悟的放棄,都是狗屁,都是原身留給自己的場面話。
她怕秦家破産,也知道自己得罪狠了殷寒,怕被殷寒欺負慘了,剛好這時候,就遇上自己這個倒黴鬼……
秦鳶覺得自己是實慘。
莫名其妙的做夢,莫名其妙的魂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