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3章

第二次來到皇宮,曲安溪已經輕車熟路了。

馬車過了宮門,剛好晨起。

馬車裏,她這一身碩大的衣服非常占地方,導致謝韞只能被迫與她坐成對面,兩個人面面相觑,然後……曲安溪的肚子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響。

謝韞眼神依舊沉靜,并不嘲笑她,只問了一句:“帶了吃的嗎?”

曲安溪摸了摸自己大衣袖,她走的時候小桃好像給她塞了什麽東西,想來應該是怕她餓着,塞了點吃的。

曲安溪掏了掏,終于在馬車進入宮門之前,從幾層的衣服裏掏出小桃給她塞的烙餅。

塞了兩個,曲安溪打開那包布的小絲絹,遞了一個給謝韞,“來,殿下,這是你的。”

謝韞非常自然地接過來,像之前兩個人去酒樓的那頓飯一樣,面對面坐着啃餅。

“咱倆還真的是難命相連啊……上次吃飯的時候還只是見了第一面,現在都已經成親了。”曲安溪咬了一口餅感嘆道。

“你若是不願意,我們也可以當做不認識。”謝韞淡淡道。

于他來說,這些都無所謂。

曲安溪聽着這話立刻就不開心了,“謝韞,七殿下,我,你是三拜九叩正經成親的,為什麽你說的好像是我強迫你似的。”

謝韞眼神淡淡,“我給不了你什麽。”

曲安溪搖了搖頭,篤定道:“你能給我的多了去了。對了……”

“是七皇子和七皇子妃的車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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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傳來一聲,打斷了車裏的對話。

駕車的小厮道:“是的。”

“皇後娘娘說,兩位去完陛下哪兒就去後宮一趟吧,殿下身居宮外多年,總得見見這些母妃們。”

傳話的嬷嬷聲音端的很高,生怕馬車裏聽不見似的,說完了還故作姿态的來了一句:“別讓諸位娘娘們久等了。”

曲安溪聽罷,輕笑了一聲,壓低聲音和謝韞讨論道:“殿下覺得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謝韞眉間微皺,最終從嘴裏吐出來兩個字:“宮人。”

曲安溪:“……”這是什麽答非所問的東西?

但是謝韞還是那副自己認為的模樣。

曲安溪內心無奈地嘆氣,這種事情還是要慢慢來的。

以前想象過無數的紫金栾的宮殿會是什麽樣子的,曲安溪現在置身之下,只覺得宏大,以及……那抹壓抑的感覺。

宮人們都低着頭,不互相交涉,完成自己的任務,而她需要和謝韞在殿前耐心等着明帝的傳喚。

且不說她這身衣服到底有多重,單論她站在這裏約莫站了快一個時辰,皇帝陛下還沒有傳召他們就顯得有點故意刁難了。

然而,今天這一趟還不止如此。

“熱嗎?”謝韞站在她身邊突然問道。

曲安溪擡頭,對上他那雙平靜內斂的眼睛,非常殷切地點了點頭。

謝韞站着和她換了一個位置,雖然擋不了太多的陽光,但至少要好點。

“殿下,陛下已經梳洗完畢了,跟着雜家進來吧。”在紫金殿服侍的公公看上去要比其他人氣勢更重,掐着嗓子的聲音格外的刺耳。

曲安溪擡着有些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朝着階梯之上走着。

紫金殿前,約莫有八扇紅木制的大門,宮女太監都低着頭,一靠近,便聞道裏面已經被灑掃幹淨還帶着幾分淡淡檀香味。

“請吧。”太監彎了彎身子,控制了彎的幅度,讓人看上去這份禮儀出來的不情不願,就連眼底都是那抹不加掩藏的鄙夷。

曲安溪咬着牙,在臉上揚出一個标準的弧度,“謝公公。”

然而,她也是這番說完就生生翻了個白眼給那邊的人。

以後都是要搞事情的人,何必要在這裏給自己氣受?

進了門,總算沒了那日頭。

謝修執坐在墊子上,低着頭批着奏折。

“是老七和安溪?”

按照祖宗禮法,他們現在要以最莊重的禮儀隊這位皇帝陛下實行叩拜。

“父皇。”謝韞叫了一聲。

謝修執的眼神落到一旁的曲安溪身上,那目光所謂的意思不言而喻。

曲安溪也只能硬着頭皮上:“父皇。”

謝修執放下手裏的奏折,繼續道:“你們兩個也真是的,不早些叫人來通知朕,在外面站的久了,朕就多留着你們下來吃頓飯如何?”

曲安溪對這這笑面虎皇帝着實笑不出來,他舉手投足之間全然是輕飄飄的,但就是這些輕飄飄地卻強制安排了許多的事。

說完,謝修執便叫了一聲:“長明公公,叫上皇後,讓禦膳房多弄些吃的過來,今日朕要和老七把酒言歡。”

曲安溪:“……”

謝韞嘴唇微抿,眼睛平淡而無任何波瀾,“是。”

就像開始那般逆來順受一樣。

曲安溪看到這樣的謝韞,想起那日他說的不願飲酒,而且排斥的樣子……

“陛下……”曲安溪出聲。

謝修執挑眉:“安溪有何話說?”

“阿韞他不喜飲酒。”曲安溪說完,又自知不能掃了皇帝的興便道:“兒媳可以帶為飲之。”

謝修執看着曲安溪。

精致的五官,和她的母親極為相似,就連性子也很相似。

“瞧你這丫頭,朕又不會吃了老七,看來朕沒有看錯……”謝修執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曲安溪,“你們真的很合适。”

曲安溪不語。

在紫金殿殿裏沒有待多久,就被謝修執以批奏折的名義給攆出來了,當然,曲安溪也沒指望這位熱愛權力的帝王會對這個幾乎已經算遺棄的兒子太多的面子,能将他們留下來吃頓飯,還是讓皇後做陪,恐怕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去看看你的母妃吧,許久不見,也許你會很想她。”

這是謝修執在他們臨走前說的一句話,說完之後,謝韞的情緒低落了下來。

“對不起。”

曲安溪:“?”

“剛剛那件事,謝謝了。”謝韞說完,又忍不住補了一句:“其實你答應也可以。”

這讓本來打算安慰安慰謝韞的曲安溪話到嘴邊不知道該怎麽說。

“不用和我說謝謝……應該的。”曲安溪說完,就指着自己身上那麽重的衣服道:“如果你真的有心的話,幫我分擔一點吧。”

謝韞:?

紫金殿後就是一條通往後宮的小道,被修築了路石,順着小道被帶路的公公領着。

“七殿下,您許久不回來了,很多規矩應當都忘了,至于七皇子妃……”那帶路的長明公公笑了笑,繼續道:“這後宮的六院是不允許外男進入的,就算是皇子也不可,不過陛下說了,您是這幾年來第一次回宮,便特例破許一次。”

“娘娘平日裏愛清淨,也平易近人,到了鳳和宮不用那麽拘着,但出了鳳和宮還是得注意的。”

長明公公字裏行間全都是對兩個人的瞧不起,不過有着謝修執的命令在身不得不執行罷了。

然而謝韞依舊是那副淡淡的,誰都不愛搭理的樣子。

這宮裏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對他們不做歡喜。

曲安溪皺了皺眉頭,兩個人出奇一致的低着頭不說話。

見兩個人根本沒什麽互動的長明公公忍不住嘴角上揚,還以為是什麽感情非得在一起,原來不過如此。

皇後娘娘的風和宮比想象的大一些。

不過并不是像書裏描寫的那樣全都是金磚瓦礫堆起來的。

引路的公公的到了一半的路就換成了之前在宮道上攔路的嬷嬷,兩個人竊竊私語了一番,那嬷嬷立刻就換了笑意地走了上來。

“兩位,請吧,娘娘已經在宮裏等許久了。”

曲安溪記得,這長明公公是伺候在皇帝身邊的,但卻也實打實的是皇後的人,每日就負責傳遞一些紫金殿裏的消息到皇後宮裏。

“安溪。”謝韞忽然叫了一聲。

曲安溪猛地擡頭。

“到了。”

皇後穿着金色的鳳袍,和那日賞花宴全然不同的氣勢與打扮,看上去的确是花了心思的。

鳳和宮的正殿擺的都是些椅子,除了随身的近侍,還有兩位穿着華麗的婦人立在一旁。

曲安晴後期和皇後的關系不錯,皇後更是聯合了後宮諸多之人,包括兩位心腹,臨貴妃,和蘇妃。

“喲~這就是我們許久不歸家的老七和首輔家的二小姐?”女人嬌唇微啓,眼神波光流轉,落在謝韞身上變成了鄙夷。

“是啊,還是陛下親自傳召的呢,也不知道陛下是怎麽想的,居然會想着這位災星回來。”

皇後維持大局地說:“兩位妹妹也別愣着了,好歹也是來朝見的,元妃妹妹走了,怎麽好叫我們這些長輩失了禮數。”

兩位女子嬌羞一笑,捂着帕子,連連道:“娘娘勿惱,也不過是開着玩笑呢,小七不會生氣的。畢竟……”

聽及此,曲安溪瞳孔皺縮,臨芳府的那幾年她們也知道,還是說,林家的這些行徑都是他們指使的?!

啧。

真是頭疼。

謝韞這副逆來順受的樣子,想必也是他們這些年搞出來的,按理說一位不得寵的皇子,是怎麽也入不了皇後的眼,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讓她們記恨上了他。

曲安溪忽然痛恨上了原書前期對謝韞的無任何描寫。

作者有話說:

曲安溪:謝韞太可憐了,逆來順受的小可憐。

謝韞:無聊的人,不屑于我搞他們。

謝狗是個白切黑切瘋,不要被他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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