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4章

說着留吃一頓也就是吃一頓,席間皇帝也算是照着樣式的問了兩句,被謝韞打太極的糊弄過去,什麽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這種話題,曲安溪那是聽着越來越無語。

最後索性幹脆專心地吃飯,禦膳房做的東西可要比自家廚子做的好吃多了。

直到應付完了席間話式,謝韞單獨被皇帝帶走,曲安溪這才被帶着所謂的家長裏短和皇後兩個人面對面的坐着。

偏生兩個人互相看不對眼,過了半晌,皇後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故作埋怨似的說着:“陛下對老七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曲安溪不語。

皇後這才看向她,“本宮聽過你的名聲,也不知為何陛下要将你許配給老七,既然嫁到了皇家來,你也要理着皇家的面子。”

旁敲側擊,暗示她不要再對謝臨有別的心思。

曲安溪嘴角微揚,說起來這皇後最後的下場也不算好,後期拉攏曲安晴本以為能拿到謝臨的兵權,結果謝臨在最後一刻臨陣倒戈,轉向了太子。

太子即位,原本支持二皇子的皇後自然也和奪嫡失敗的下場一樣,不過她比自己好點兒,起碼還活着,終身幽禁在後宮裏。

“是了,兒媳謹記母後的教誨。”

見曲安溪那麽逆來順受,皇後不由得想起安嬷嬷的話,這場婚事只是指婚。

“早前些時候聽聞安溪和謝家的事還擔心了,現在看來,當真是本宮誤會了。”皇後笑着說完,然後招了招手,對身邊随侍的人說:“也罷,既然兩個人新婚,本宮這個做母妃的也不能不表示什麽,凝香。”

侍女從後面端出一對玉如意,上面鑲嵌着金子,看成色應當是極好的玉。

“這東西是早年本宮在宮外偶得的,今日便賜予你們了。”

曲安溪起身,對着皇後行禮,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謝母後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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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的和顏悅色,讓皇後莫名的心情很好,抹了豆蔻汁色的唇邊笑意不減,對着曲安溪的語調輕了一些。

***

謝韞從明帝那裏回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是曲安溪能看出來的不好,原本恢複了一點血色的臉,現在變得慘白,雙眼也更加空洞無神,就好像是回到了最初見面的時候。

雖然她在皇後這裏沒有受到特別的刁難,但謝韞這個狀态也讓她感覺到不好。

“老七來了,那本宮也就不留安溪了。”皇後下了逐客令,曲安溪絲毫不在意,擡腳就和謝韞走了。

連禮都沒有行。

弄得皇後忽然覺得不對起來,這兩個人不是感情不好麽?

“謝韞。”

曲安溪連着全名地叫他。

謝韞有些迷茫地擡起了頭,和曲安溪那雙着急的眼神對視。

“陛下有沒有把你怎麽樣?為什麽臉色這麽差?”

“沒什麽。”

毫無意義的回答。

曲安溪抿唇,謝韞這個狀态是全然不行的,可她現在也無法繼續深入。

和謝韞的關系太淺了。

啧。

“好,那我們回家?”曲安溪沒有問下去,故作輕松地接了一句。

“嗯。”

馬車離開皇宮,溫度已經不是那麽熱了,傍晚的霧氣接着西山,染紅了一片天。

兩個人坐在車裏,已經不如早上那般和諧,謝韞臉朝着外面,掀着簾子,漫無目的地看着。

曲安溪這下算是知道了,這番來皇宮的意思,根本不是為了她而準備的,而是為了謝韞。

以皇帝的性子,想要拿捏現在的謝韞實在是太簡單了。

皇帝就是想要讓謝韞明白,他根本不可能離開這裏,也不可能會逃離皇帝的手心。

真是……惡意十足啊,這些人。

“慢着。”

馬車外,一聲呵斥。

打破了車裏的寧靜。

曲安溪挑了簾子,心裏不免吐槽,今天這是怎麽了,都喜歡攔馬車了?

簾子一掀,曲安溪擡眼,就看到了馬車旁邊那穿着端正的官服的白發胡子老人。

老人左側臉頰一塊疤清晰可見,曲安溪眼皮一跳,不會吧。

不會那麽巧合吧。

“皇子妃殿下,打擾了,七殿下可否在馬車內?”白胡子老頭面色凝重,那塊疤看上去很猙獰卻擋不住眼裏的擔憂。

曲安溪立刻像打了雞血似的推了推謝韞:“謝……不對,殿下,阿韞,有人找你。”

曲安溪太過高興以至于忘了謝韞的原則,一堆的稱呼從嘴裏傾瀉而出,讓謝韞皺了皺眉。

曲安溪高興的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眼前這人正是原書裏唯一真心支持謝韞的,太和公沈鶴。

如果是謝韞最後能挾天子以令諸侯最大的功臣是誰?那就是沈鶴。

傳聞當年沈鶴是元妃的娘家人,後特殊原因才沉寂至此。

謝韞被惱的煩了,也拉開簾子,看到外面立着的沈鶴,眼色一沉便下了馬車。

兩個人在車下一番竊竊私語,謝韞倒非有意瞞着曲安溪,但距離太遠,導致曲安溪根本聽不清。

直到兩個人草率的對完話,期間那位沈大人更是氣的胡子直吹。

曲安溪拖着下巴,撓了撓腮,看着那位沈鶴忽然地想起了什麽。

在謝韞上車之後,縱身下了馬車湊了上去。

沈鶴臉白脖子粗,見到曲安溪也沒有好的臉色,顯然是被謝韞氣的不輕。

“沈大人是希望阿韞能夠反抗,或者和朝堂其他人分庭抗禮嗎?”曲安溪語言不委婉,沈鶴今日來必然是做好了打算。

沈鶴連眼神都懶得給她,畢竟在外風評不好的女子,能得到什麽好的臉色。

曲安溪也不惱,繼續道:“我可以幫他。當然你以為我做這些可以說是為了保住自己,或者是更像一場名為七皇子的賭局。”

說完曲安溪對着那邊臉色不好的沈鶴翩然一笑,“沈大人會考慮好的,京城小酒樓三樓的風光不錯,偶爾我也會去那裏坐坐。”

所謂話說一半不挑明,那是對于一個有心思的人是最好的效果。

沈鶴果然被她吓住了,以至于馬車離去的時候,還臉色凝重地站在那裏發着呆。

曲安溪還挺喜歡這種感覺,在皇帝那邊被控制的多了,偶爾戲弄一下別人,平衡一下心理。

中途插曲結束,馬車也就繼續前行,曲安溪看着外面的風景,心裏做起了打算,沈鶴倒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謝韞本人。

畢竟他看起來根本無欲無求,還有太子和二皇子沒有對陣過,雖然原着中有寫,但到底不如親自會一會了解的更多。

大姐那邊的謝臨也是一個難搞得主兒,臨陣倒戈的這種事他做過,不代表他不會做第二次,原前別人的麻煩現在全都變成了自己要解決的事,曲安溪越來越煩,最後索性一拍大腿,不想了。

反正距離劇情還早着,如果沒有她的幹涉大劇情不變的情況下,還有五年,這事兒才會發生。

現在當下是如何把謝韞的情緒搞上去,讓他好好學習。

目前唯一的了解就是,謝韞不排斥她主動示好,面對她的示好,不涉及底線,謝韞一般都會接受。

現在不是一個好時候,曲安溪明白。

***

臨芳府早就不如原來的樣子了,昨日大紅轎子擡進來的時候,她還真沒有完全想過自己會以後搭在這裏。

馬車停在門前,負責侍候的人就退了下去,獨獨留下謝韞和曲安溪兩個,似乎怕打擾到他們,就連平日裏存在感最高的孫嬷嬷也閉了嘴。

只有小桃一臉苦相地等着她們,見到曲安溪的那一刻,眼淚啪嗒地就掉了下來:“夫人,夫人您沒事吧?陛下有沒有難為你?”

曲安溪被她這哭喪式的等法內心頗有些複雜,雖然說她穿越過來的時候,也是這般的哭鬧。

“行了行了……入宮而已,快幫我解決一下這衣服。”

這種反人類設計的衣服她不想再穿第二次。

小桃面色蒼白地看了一眼一旁的謝韞,最終是領着曲安溪去了後院,換下了這身厚重要死的衣服,穿上那一縷淡黃的輕紗,身子格外了輕松起來,甚至曲安溪覺得這會兒自己能繞着臨芳府跑十個來回。

“小姐,奴婢瞧着七殿下心情不大好的樣子……”

曲安溪淡笑:“怎麽,你關心他?”

自覺自己語言失誤的小桃立刻補救道:“沒,沒有,奴婢只是覺得這裏實在是太陰森了,有,有點害怕。”

曲安溪噗嗤一笑:“陰森也犯不着一幅吃了你的樣子,好了,不說了,我讓你拿的東西呢?”

小桃支支吾吾地從嫁妝的壓箱底找出來那一打的書。

她十分不理解,為何小姐要把這些東西帶着,雖說大夏并不排斥女子做官,但小姐已然是皇家兒媳,不必從這些書籍開始。

曲安溪看了一眼每一本都挺厚的書,索性在上面随便拿了一本,對着小桃說:“我這幾日就不回這裏了,記得幫我打掃好。”

小桃:?

謝韞的住處距離她很近,曲安溪帶着書本子過去的時候,屋子裏還亮着,想必也沒睡。

“阿韞。”曲安溪在外面敲着門。

作者有話說:

曲安溪:希望!!!!

謝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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