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療藥物成瘾是可靠的對嗎？那麽蔣章這種呢？”
古月岚遲疑了一會，慢吞吞說：“程度不同，我也說不好。”
他知道蘇星弈自己是拿不準的，畢竟當時是自己把神志不清的他送來戒斷治療。
但畢竟蘇星弈是得病，而情敵蔣章卻毫無疑問是壞胚子。古月岚不想跟一個真正的瘾君子沾上關系，以前他關心蘇星弈，現在蘇星弈的關心給了別人，而他這個炮灰只想找個理由從中脫身。
等一等。古月岚停住腳步，突然問道：“你和蔣章厮混這麽久，他這些東西，你有沒有沾上？”
蘇星弈沒有果斷地否認，讓古月岚忘記了炮灰的操守。
他一把拽起蘇星弈的胳膊，毫無修養地吼道：“你要是不說，就跟我去做尿檢！”
他無法制止自己的狂怒，畢竟這家夥也幾乎算是有前科的了。
“關你屁事，”蘇星弈也失去風度，快要動起手來。“就算我去死，你管得着？”
“那就不要半夜三更把我從床上叫起來救你他媽那姘頭的命！”古月岚的憋屈終于關不住。說出來了，再摔門離開，這就是最帥的了。
“姘你個頭！蔣章不是！”
“他不是，我是成了吧？”他是個炮灰，但是炮灰也是有尊嚴的。古月岚最後問了一句很常見的臺詞：“我和你在一起七年，你到底有沒有一點愛我？”
他不是不能把思索的空間留給蘇星弈，但這種長期的等待和默然更傷害他的自尊。
本來存着的一點僥幸也破滅了。古月岚帶着屈辱的心情走出休息室。
他本來以為蘇星弈是不會拒絕承認對他有一點感情的，盡管是備胎，他們曾經也有過特別深的親昵。
但現在，古月岚知道自己是個失敗者，喪家犬，是全天下的悲慘，沒人肯給他一點安慰。
五分鐘，十分鐘。古月岚出門遛了一圈兒，走了回來。
推開門，蘇星弈還在那兒，他出門前一模一樣的姿勢，好比一尊雕像。
“咳，”古月岚清了清嗓子。“跟你說個事兒。”
蘇星弈看着他。
“我建議你們不要逃避，要是警察把蔣章那些狐朋狗友的毒窩子端了，讓他自首去。被陷害加自首，估計能從輕處罰，也許還能保持隐私。萬一被媒體爆了，也沒關系。”他盡量說的沒那麽可怕。“再退休也沒什麽，我，養你。”
一動不動地，蘇星弈挑眉。
“我們都離婚了，你為什麽還要這麽說。”
“也許對你來說只是一個過渡，但是對我來說，那一段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戀愛不算什麽，沒了戀愛，我還是想把你當家人。說不幫那是氣話，但是我希望你做不會後悔的事。最後不管發生什麽，我都不會不管你，要是聲譽受挫，我養你一輩子。當然，不包括蔣章，我還沒那麽衰。”
古月岚帶着笑意說這番話，來顯示自己還不是特別衰。
蘇星弈嘴角抽了抽，手沒張開，就被古月岚撲進懷裏。
這時候古月岚知道自己不能太講道理。不管自己一個有沒有資格抱住他，這一刻他才知道盡管他天天歸家，沒有擁抱到蘇星弈，終究不算靠岸。
十六
“兩位，病人出了急救室，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兩位，你們要不要過去看看病人？”
“……你那主唱……”在醫護人員喊了兩次之後，古月岚提醒了一聲，蘇星弈才推開他，去看他的朋友搶救的怎麽樣了。
蔣章這次倒了大黴，半死不活癱在床上，蘇星弈抱着手站在門邊：“蔣章，你媽電話多少？”
“我警告你，你敢跟我媽說一個字！”
“那我有什麽辦法，你幹這事的時候，有想過你媽的想法嗎？”蘇星弈字正腔圓，語氣沉重。
“我艹姓蘇的你別給我整這樣兒！還說教起來了，當我不認識你了，假得我惡心！”蔣章咬牙切齒地怒了。
“shit, 閉嘴。”蘇星弈低聲呸了一道。“古月岚在門口，你就不能讓我表現出一種一心向善的形象？”
“哦……切，”蔣章了了，“我說我是不是死了一回穿越了呢怎麽一睜眼就肉麻的我膽戰心驚的。行啊你，又那你前夫，你從良啊你上岸，就眼睜睜看着基友在河裏淹死？”
“我這不是搭救你了嗎？要沒他你現在指不定在拘留所呆着呢。好不容易撿回條小命，一會他要進來你知道往哪方向演？”
“你一心向善？”
“是。”
“我收你公關費啊還要幫你塑造形象，你想要你自己跟他說去啊？你不就想有人跪舔你求你擺駕回宮嗎？這麽簡單當初就不要往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啊？”
“你們好，”古月岚叩了叩門，立定在門邊。“本來不想打斷，但是已經很晚了，人又脫離危險，我想我的作用也不多。就不打擾你們兩個了。”
他說話的态度是極有禮貌的，也極隐忍。
然後，就側身，打算帶上門。
十七
冷場。
古月岚轉身，走了。
蘇星弈遲疑了一瞬，幾乎追上去：“我和蔣章……”不過他果然還是沒能邁出那一步。
“哈哈哈哈……”蔣章笑得差點吐血。“說好的跪求擺駕回宮呢？看你打落門牙往肚裏咽感覺可真好啊，幸好不是每個人都被你欺壓，像我一樣。”
“我欺負你？好，你等着明天去警察局做記錄吧，我今天晚上就要經紀人發稿子，樂隊和涉毒的主唱撇清關系。”
蔣章臉色變了變。“你去啊，你不是早就想這麽做了。什麽我嗓子劈了，唱不動了，要換年輕主唱。”
“你當我是開玩笑？”蘇星弈居高臨下看着床上的蔣章，氣氛變得很凝滞。“确實作為一個歌手，你的聲帶管理做得差極了。走紅之後就不自律，一步步落到現在這種田地，照此發展很快就會有再也唱不出來的那一天，我早應該換一個聽話的主唱！”
“我也早就說過！”古月岚走了，蔣章也不再和蘇星弈開玩笑。“我早就說過，你想換主唱，就去重組別的樂隊！只是不能用XY這個名字！”
“這本來就是我成立的樂隊，我想換誰就換誰，別說的好像你夠資格指手畫腳！”
“我決不允許，XY是我的樂隊，有我的一部分！”蔣章頓了頓，驕傲的說：“你走到街上随便問他們，是蔣章的XY，還是你蘇星弈的XY！随你再怎麽自大，沒有我，根本就不可能有現在的XY。”
“蔣章，你要試試看嗎？”蘇星弈臉色變差。
“哼。”蔣章咬了咬牙。“行啊，十年之後好不容易複活的樂隊又光速死亡，成記錄了。”
說完這句話他的氣焰就縮小了。畢竟這麽多年來他也漸漸學會了，多數時候最好不要忤逆蘇星弈。
蔣章把頭在枕頭上扭過一邊，目光有些游移。“我知道我自己一個人單飛這幾年的成績也沒多好。但是不管好還是不好，就算你當初完全退出，我也完全沒想過再組建一個XY樂隊。至少對于我來說XY就是我們幾個人在一起。我不知道對你來說是怎麽樣的。”
“對我來說，我只知道樂隊成員是我選的，LOGO是我注冊的，發行人也是我，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蘇星弈丢下這句話，回頭走了。
蔣章窩在枕頭裏，突然又噗地一聲笑出來。十多年了。他很清楚該怎麽對蘇星弈說話。盡管他年輕氣盛的時候是不屑于打這些感情牌的。
話說的再狠，蘇星弈怕還是不會換人，真的忍不了主唱的嗓子了他會默默自己滾蛋的。
反正蔣章也很明白，重組XY樂隊對于蘇星弈來說并不是什麽偉大成就，自然也并不是件重要的事。他才華橫溢，樂隊過度的巡演反而浪費他的精力，離開樂隊的幾年他雖然低産但卻聲譽顯赫，但每次聽到他的新作，蔣章就會去健身機上跑十圈，反正那方面也趕不上了，四肢總不能荒廢吧。
不過，複活live當天這家夥還說和隊友再也不分開！好在蔣章知道那只是為了刺激臺下前夫而已。說白了這個樂隊就是蘇星弈的玩物，和他的感情問題息息相關，說不定哪天複婚了，樂隊就又散了。
但沒辦法，蔣章自己是很需要這像是施舍來的一次機會。
十八
太難了。
說服自己退出可不是那麽簡單的決定。古月岚想了又想，也覺得自己和蘇星弈不能走到這一步。
蔣章不就是個前男友嗎？再怎麽青春熱血，也還不是相看兩厭了。
等蘇星弈再度發現蔣章的不好，就能發現自己的好，會發現終究自己才是最終歸屬。
古月岚脫掉風衣，躺倒在床上，不去想任何的傷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