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對未來的美好希望漸漸占滿了他的頭腦。
随之而來的還有過去的回憶，發生在這裏的，這個房間裏的，這張床上的，幻影裏除了蘇星弈，還是蘇星弈，最終古月岚分不清希望和現實。
他一骨碌從床上翻起來，匆匆打開電腦，似乎完全沒有身體的疲累，只剩下活躍的意識。他指尖跳動，一段标題噴湧而出：
《十年之後》
他頓了頓，決定把自己腦海中所湧現的一切都寫下來。連一個不知名粉絲的筆都有如此力量，他一個當事人為何不能同樣如此呢。
不過作為一個演員，古月岚的人生中，除了一分鐘的獲獎感言之外，就從來沒有試圖創作過什麽東西，反正蘇星弈經常獲得作詞金獎，家中有要草拟的文件都是他來忙。
但古月岚想了一想，覺得這并不為難。總之他只要寫出事實，不就可以了嗎。
他是這樣開頭的：
“其實那天之後，蔣章和蘇星弈并沒能走到一起。無他，既然以前分過，那再分手也是遲早的事。”
寫完這一句，古月岚自覺比較滿意。但想了想，不知下一段自己要如何出場。苦思半天，他決定放棄邏輯，按照真實發生過的事例來。
“對于這個追求自己已久的古月岚，蘇星弈覺得有那麽點意思，放下電話，依約來到了古月岚家中。”
再接下來，發生了什麽？
古月岚回憶下去。當然是少兒不宜的內容了。要照實寫嗎？有誰會願意看這個？
不過，這個論壇中這方面的內容反正不少，古月岚也不太擔心會污染到讀者的純潔。
“床……”
“脫……”
“做……”
簡簡單單的過程，古月岚不知不覺就寫了很多。
等到回過神來，發現原本要寫的感人劇情，并沒有包括進去。
算了，字數已經很多了。古月岚嘆口氣，立馬複制發送出去，匆匆跑向浴室。
這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今天才是第一百多天，已經無法忍耐了。
蔣章險逃過一劫，然而關于他的負面新聞依舊走漏風聲。蘇星弈讓他低調，自己不再去公司，這期間他也被警察找去談了話，蔣章并不知道他是如何應付的。
這事的發展十分不妙，因為蔣章還想着再度大紅大紫一場。這天他低調地戴着鴨舌帽和僞裝，來到蘇星弈居住的公寓，鬼鬼祟祟地按了門鈴。
一進門，戶主正盯着電腦。
“你無聊不無聊啊，我以為你在寫新歌。”蔣章搭着話。
“那才無聊呢，這個比較有意思。”
蘇星弈的視線沒有移開，蔣章便也捧場地看一看。“什麽？”
“——噗。”蔣章猥瑣地笑起來。“這都是些什麽玩意啊！”
“你不懂。”
“我當然不懂啦！打死我也不會對你這樣，居然還那樣，然後又這樣……你搞什麽啊，居然研究這種鬼，快點關掉啦！”
“噓。”蘇星弈示意蔣章別吵，關掉一篇，又點開一篇。“再看這個。”
蔣章掃了一眼，別開臉去。“怎麽又是我和你，再多看一眼下次我和女人上床都會陽痿。”
關掉一篇，蘇星弈又換了個窗口。“你再看看這個。”
“真不看了。”
“看啊，不是你了。”
蔣章不情不願地再把臉湊過去，盯着看了一會。“——噗。古月岚。他比我還惡心一百倍。”
“繼續啊，往下看。”蘇星弈将屏幕往下移動。
“喂，你看這玩意到底想幹什麽？”
蘇星弈的目光沒有從屏幕上移開。“你看到了嗎，這篇文和前面兩篇不一樣，三百多個回複裏一多半都在罵樓主腦殘。前面兩篇卻都是正面評論，雖然回複要少很多。”
“這有什麽奇怪的？也許你前夫就是比我腦殘呢，嘿嘿。”
“當然不是。這事是有原因的，你知道這篇文為什麽一發出來就被人群起而攻之嗎？因為這篇文寫的是古月岚的事，卻發在XY樂隊的分論壇裏，會被人罵也是很正常的事。不過後來有人說既然和XY樂隊有關，也不算不合版規了。不過重點并不是這個，而是這個發文的ID，前些日子還發過一張上了新聞的照片，就是我和古月岚那張合照。”
“哦……太複雜了，你往簡單裏說成嗎。”
“——簡單說，”蘇星弈頓了頓，“算了，我直接揭曉謎底好了，這個被人罵腦殘的樓主，很有可能就是古月岚。”
“……”
蔣章一時覺得自己可能也是個蠢貨，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完全還沒法從那幾篇充斥着嗯嗯啊啊的文章中回過神來。算了。
“行，然後呢？”
蘇星弈諄諄善誘：“這三百多回帖裏還有一百多是催文的，因為樓主那天淩晨發過文，就再也沒有上線，距今已經三天。”
“啊？”
“這事兒打亂了我的計劃，前天，我原本想去找古月岚一次的，但是現在，我只想知道樓主什麽時候回來，會怎麽寫下文。”
十九
“你怎麽知道這東西就是古月岚寫的？”雖然腦殘行為喜聞樂見，蔣章也聽蘇星弈說過，那張合影是他們私人照片，外人拿到實屬蹊跷，但是連小黃文都寫上了，這還是不符合古月岚一貫正常人的形象。
蘇星弈态度深沉，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
這兩人，可真無聊！一個人在電腦那端意淫，一個等在這邊看更新。有什麽事情，不能見面了說？不過，蔣章想。關他什麽事，他又不是媒婆！他不過是來催蘇星弈新曲的進度。
“你新寫的歌？等我喂完魚再聽吧。”蘇星弈從桌前站起來。
沒面子，一點都不捧場。蔣章咕哝着，走向沙發，正準備拿起旁邊靠着的吉他，突然聽到叮的一聲。
咦？他回到電腦旁邊。
“上線了。”蔣章沖走廊那邊喊道。
“什麽？”
“古月岚的賬號上線了。綠了就是上線了啊。”
“哦。”蘇星弈淡定地伺弄着魚缸，就跟剛才深入研究的那人不是他一樣。
切，十分了解蘇星弈的高貴冷豔的蔣章，不再理他，搬起吉他，自彈自唱。他挺滿意這歌的，情歌，當然是寫給前女友，前前女友，前前前女友……随着經驗趨近于無窮，他的歌曲創作也越來越給力了。
人是怎樣的先不論，至少蔣章的聲音是非常性感的，磁性的共振在空氣裏波動，嗓音中刻意擠壓出來的磨砂質感，像熱帶的風摸過皮膚似的風情。
蘇星弈等他唱完，蔣章放下吉他，自我評價甚高地索要好評。
“這東西怎麽放進專輯去啊？跟其他的曲子相差太遠了。”蘇星弈說。
“你——”
“我什麽，你不是已經聽過我給你的demo了嗎？我們做的不是這種Bossa Nova。”
“不是只有逼着我唱高音才是好歌啊！我寫這首歌就是想展現普通調子也是有情懷的。”
“我沒說過只有高音才是好歌，只不過我的概念必須用那個工具來展現而已。”
“擦，你不覺得老子這歌寫的很棒嗎！你說實話！”
蘇星弈看着他。蔣章高昂的自信受到了些微打擊。“實事求是啊！是不是棒得要死？”
“比你之前solo那些小學生玩意兒好點吧。”蘇星弈用“這是我實事求是的極限了”的表情說。“就是節奏差了點。”
他撿起吉他，開始告訴蔣章什麽叫“節奏好點兒”。輕輕起步，交錯的切分音符滑入前奏。
忿忿不平的蔣章開始産生“我要是在這裏進入就酷斃了”的感覺。合作多年，蔣章自然知道蘇星弈的風格，應該清晰明确的地方，連一個附點都不會含糊，可若不是一腦子都是動人旋律，寫出來的音符就只會直勾勾的，不像他一樣讓人覺得才情逼人。
“我很欣賞你對我這首歌的改編，幾乎能跟我的演唱媲美。”蔣章說。
“經過我的修補，放進Bside或者bonus track也不是不能讨論。”
“我不想唱高音了！年紀大了，再唱簡直要命……”蔣章得寸進尺。
“你有沒有整體概念？”蘇星弈拒絕。
“我以前也說過XY樂隊的方針有問題，我不是一件發聲的樂器，我是主唱，我的精神世界……”
“啊，更新了。”蘇星弈沒有聽他，走回電腦邊。
他們談音樂的這一段時間，回帖已經流水一樣刷出來。粗略一掃，有：
“樓主靠寫H簡單粗暴騙粉不要臉！”
“大大不要停！大大簡直是古蘇CP的福利之神，不要太美！”
“拉郎配就算了，拉郎配還跑到原配的地盤砸場子，哼。”
“好頂贊，怎麽能停在這種地方！”
……
所有負面的評論，罵人的站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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