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六章
第二天一早安久就醒了, 如果沒人叫他,正常情況下安久基本上不會在早上八點起床,不過他今天不僅要去試鏡, 還得順便去和白家夫婦吃飯。
“欸,小久今天怎麽這麽早就起了?”張姨剛開始做他的那份早飯, 打算等安久醒了再端上來,不過既然能吃剛出鍋的當然是最好。
安久打了個哈欠,昨天安氏爆了那麽大的醜聞, 這麽大的熱鬧他怎麽可能不湊, 雖然讨論度不如娛樂圈明星,但是因為宋松一開始買了數條熱搜, 這件事的熱度居高不下。
他昨晚看熱鬧看到半夜沒睡, 今早還得早起。
“柏寧不在?”他看了眼沙發,單柏寧這個時間應該在沙發上開始工作, 但今天居然不在。
“是啊,聽外面值班的說,柏寧他半夜就急匆匆出門去了,也不知道在忙什麽。”張姨真心實意地擔憂着, “不過以前也有幾次, 估計也不是什麽大事吧。”
再大的事也和他無關, 安久只是随口問了一句, 他不覺得自己有這個本事幹涉這群大佬, 他的目标只是下半輩子當只鹹魚而已。
……
單氏集團, 單柏寧臨時召開了高層會議,不少人還是睡眼惺忪就被叫了過來, 偏偏還不敢有一聲怨言。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單柏寧坐在會議桌最盡頭的位置, 擡眼環視兩邊的高層。
兩邊明顯分成了泾渭分明的兩派, 還有些搞不清狀況或者不敢表态和稀泥的則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裝死。
“你都不打算給我們活路了,難不成我們還該以德報怨?”一名股東嚣張地拍着桌子,“單柏寧,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注意,把下面那些人都趕出去之後就該輪到我們了吧!”
“對。”單柏寧居然點點頭肯定了他的說法,“我确實是這麽想的。”
本來都已經想好反駁單柏寧的話的股東被哽住了,坐下也不是,繼續拍桌子也不是。
另一名看上去和善的股東摸了摸自己渾圓的下巴和幾乎看不見的脖子,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柏寧啊,咱們說和氣生財不是,大家這些年都對單氏勞心勞力的,你這樣撕破臉,單老泉下有知也會不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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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股東看似是中立那派的,言語間卻在試圖道德綁架單柏寧。
但單柏寧要是這麽容易被人挾制,那他就不是單柏寧了。
他冷淡而銳利的眼神落在了這個股東身上,明明比在場所有人都要年輕,卻能壓得所有人都不敢出聲反駁。
“勞心勞力?”
旁邊等着的助理适時地将U盤插入電腦,這段時間來,單柏寧讓他們把和宋松有關系的高層都查了個底朝天。
除了戒心太重不好下手的,好幾個人都被抓到了板上釘釘的證據。
“這……”最開始開口的那個股東把求助的視線投向那個看似和善的發福股東。
對方被肥肉擠成一道細縫的眼睛裏閃過怨毒,又迅速恢複正常。
“柏寧啊,大家總歸是看着你長大的長輩,你這樣過河拆橋,讓外頭的人知道了多不好。”
“長輩?”單柏寧擡眼掃過面前神情各異的高層們,“不用白費功夫,我想讓他們滾蛋,你們誰都攔不住。”
發福的那位股東臉上彌勒佛一般的笑容險些沒能維持住,單柏寧這個軟硬不吃的脾氣實在讓人讨厭。
會議結束後 ,集團裏和單柏寧對着幹的那群高層臉色鐵青地離開,其他人則要麽一臉慶幸,要麽幸災樂禍。
待所有人都離開會議室後,單柏寧還坐在會議桌盡頭沒有動作的意思,助理自覺地離開并帶上了門。
他們不想束手就擒,就會搞些小動作想最後敲集團一筆。
這件事單柏寧早就有準備,以他對這些人的了解,他們應該會先私下找他,到最後無計可施才會和他撕破臉。
可這次他還沒有任何動作,這些高層卻試圖先下手為強。
想也知道有人在背後鼓動他們當出頭鳥,而且這人多半是宋松那邊的,但單柏寧不明白宋松為什麽突然發神經,總不可能是之前因為被安久氣得失智了吧。
另一邊,一開始和單柏寧對嗆的那個股東悄悄找上了那個中年發福的股東。
“老陳,你可得幫我想想辦法啊!”
老陳慢悠悠地開口:“唉,老張啊,不是我不想幫你,你看我年紀也大了,能有什麽辦法。現在我就想着老實在單氏待着,多給兒女留點家底……”
聽到這人的話,不管心裏怎麽想,老張還是陪着笑:“可是咱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了,難道你要真看着我被姓單那小子趕出去?”
“這……”老陳狀似苦惱地嘆了口氣,“辦法倒是有,不過可能有點冒險。”
“老陳啊。”老張趕緊打斷他,“先甭管冒不冒險了,你看看我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實話和你說吧,我兒子那個孽障在國外欠了錢,上個月剛被賭場的找上來,你知道他輸了多少嗎,整整五個億啊!”
他當然知道老張的兒子欠了多少錢,因為這件事的背後也少不了宋松推動。
本來還想讓他兒子多欠點,到時候才好控制,但宋松突然提早想讓集團裏的反對方和單柏寧撕破臉,老張和他兒子就這樣成為了炮灰犧牲品。
“你不就是想多拿點錢跑到國外逍遙嗎,這個簡單。”老陳臉上還是那副和善好說話的樣子,“我從別人那裏聽來個消息,單柏寧他挺喜歡安家那個小崽子的,你不如……”
……
片場,導演認真打量了安久一番後皺眉,語氣懷疑地問白路:“這就是你給我推薦的男三?”
“對啊。”白路不服氣,“怎麽,你有哪裏不滿意嗎,我跟你說,我表……安久他演技可好了!”
自從在上個劇組被安久帶飛,白路就對安久佩服得死心塌地。
導演繼續用狐疑的目光盯着安久,雖然這麽盯着人不禮貌,但對方既然沒有惡意,安久也只是提醒了一聲,态度溫和有禮:“您一直看着我是有什麽事嗎?”
“不不不。”導演趕緊搖頭,“能有什麽事,我只是有點好奇,你要是覺得不方便的話也可以無視。”
“您說。”要是對方的問題安久不想回答,他有一百種方法打太極。
“就是,你這個演技,為什麽還需要白路來介紹?”導演問得很真誠,他年紀也不大,但家裏是導演世家,父母和白家交情不錯,所以他的第一部 網劇才能請白路來演男主。
剛才安久試演了一個片段,不說百分百還原吧,至少是有九成九符合的,他甚至懷疑是不是白路早就把劇本內容偷偷洩露給安久了。
“你人身攻擊啊!”白路不幹了,當即和導演嗆了起來,兩人也算是發小,吵起架來和小學生沒兩樣。
原本作為話題中心的安久悠悠閑閑地坐在旁邊,一邊嗑瓜子一邊看他們吵,時不時還非常不走心地勸兩句。
“你們別打,啊不是,你們別吵了。”
“要吵去麻将館吵。”
“大家以和為貴。”
“你們……咳咳。”看熱鬧的安久最終自食惡果,險些把瓜子連皮帶肉一起吞了。
于是白路的經紀人和莫紅一起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兩只小學雞互啄,安久在一旁用力咳嗽。
安久還好,畢竟他只是看戲而已,但白路就慘了,他被經紀人敲得滿頭包,提着領子給導演道歉。
莫紅擔心這樣的場面看多了會影響自家藝人的智商,把安久帶離了現場。
“白路的經紀人還和我說他最近緊張,緊張個頭啊,我覺得他挺樂觀的啊。”莫紅翻了個白眼。
“緊張?”安久保持着一個合格的吃瓜人的好奇心,“詳細說說。”
莫紅的眼皮跳了跳,她以為安久是因為心态好才不緊張,但現在看來,真實原因似乎有待商榷。
“你還記不記得之前那部電視劇什麽時候開播?”
“我記得是在藍星臺,開播時間……”安久努力試圖回憶。
“下個月七號。”果然不出所料,這人完全沒在意。
“算了,反正拍都拍完了。”莫紅拿出随身攜帶的菊花茶喝了一口,降火,“剛才白路的經紀人找我,說讓你幫白路做做心裏輔導,他這是第一部 電視劇,壓力大。”
“媽的,說得好像你是他保姆似的。”
“莫姐今天怎麽火氣這麽大?”安久挑眉,平時莫紅可不會這麽說話。
莫紅果然不裝了,那明豔精致的妝容都遮不住她的黑臉:“呵,還能怎麽,那個白眼狼拿了個千花影帝的提名,破公司還專程@我,說多謝我給他們培養出這麽優秀的演員。”
說完她又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菊花茶。
“所以說小久你一定得給我争氣聽見沒,把那個白眼狼狠狠踩下去!”
“我盡力。”安久确實有這個想法,但他沒莫紅那麽着急,演戲挺好玩的,至于影帝,安久相信自己遲早能拿到。
只不過以安大少這輩子的鹹魚程度,這個遲早指的是多久以後就不一定了。
“不說這個了。”莫紅頭疼地敲了敲旁邊無辜的小米的頭,表情更加不爽,“我打聽到你昨天試鏡的那個角色最後歸誰了。”
“可是莫姐,”被敲腦袋的小米擡頭問,“他們不是說面試完還有複試嗎,怎麽今天就出結果了?”
安久卻覺得不出所料,那個導演用學歷和專業否定他的時候就猜到了,娛樂圈有幾個導演會要求演員一定是科班出身,對方這麽說,大概只是因為沒有別的理由刷掉他而已。
“歸誰?”
莫紅面無表情,鮮紅的雙唇張開,吐出兩個毫無溫度的字:“江曉。”
“江曉?”安久意外,“這麽巧?”
這人當初就試圖搶走安久試鏡的角色,但因為單玉的堅持,最後以失敗告終,沒想到這次居然成功了。
“是啊,就這麽巧。”莫紅冷笑道,“我昨晚和一個當娛樂主編的朋友喝了半宿的酒才套出來的話。”
“謝謝。”安久覺得沒這個必要,但莫紅确實是因為他才去打聽的消息。
“我的工作就是捧紅你,搞清楚是誰黑幕你是我的工作。”莫紅覺得自己被安久的笑容治愈了,本來長得就好看,這下笑起來就更驚豔了,“你先別動,表情千萬保持住,我先給你拍張照發之後微博!”
說完就不慌不忙地翻出手機給安久拍了張角度完美的營業照,但拍完後莫紅又嘆了口氣,每天都是自拍,完全不和粉絲互動,大家都猜出來是她替安久發的微博了。
“你平時也上微博和你的粉絲們聊聊嘛。”莫紅唠叨他,“你說說你,就算現在還沒什麽通告可趕,你也不能這麽悠閑吧。”
“我不是在上課嗎?”安久真心實意地困惑,每節表演課和形體課他都沒落下好不好,上完之後回家得吃兩碗張姨做的鹵肉飯才能補回來!
說得是沒錯,安久也一開始就和她明說了不想靠臉吃飯,但他長了張禍國殃民的臉,莫紅不能讓他營業靠臉吸引粉絲總覺得可惜。
“那你好歹給點粉絲福利啊,每次都只有一張臉出鏡,你再好看粉絲也會看膩的啊!”莫紅恨鐵不成鋼,為什麽安久就不會好好利用一下自己那張漂亮的臉蛋呢?
不說江曉,就算是白路也每天發五六條日常VLOG,還各種P圖。
“我想到了!”正說着話呢,莫紅突然眼前一亮,“來來來,你再乖乖待着讓我拍一張。”
“安久,我好了!”白路今天就是來定個妝的,弄完就可以走人了,“我爸媽說他們已經到地方,正在等我們。”
來得正好,安久已經被莫紅念叨煩了,她也不是第一次勸了,但安久始終拒絕為了拍張營業照花幾個小時化妝,他嫌累,而且卸妝好麻煩。
但莫紅已經被他跑了這麽多次了,眼疾手快地攔住安久:“這次不是讓你化妝,我給你想好道具了。”
說着從小米背着的包裏翻出了道具——一只黑色的鋼筆。
“拿着,我給你的手來幾張特寫照片。”
安久手上的線條優美流暢,指節纖細修長,再加上他的皮膚白皙得甚至還能隐約窺見青色的血管,拿來當福利最适合不過。
“沒想到有一天我居然會被迫出賣色相。”安久半真半假地哀嘆,手上還是配合莫紅的安排,“莫姐你換個角度,這個角度光線不好,顯黑。”
拍完照後該怎麽發微博是莫紅的事。
她其實也不放心讓安久來,因為莫紅懷疑這人會為了偷懶直接發個句號。
離開片場後,安久和白路一起去見原主的舅舅舅媽。
預定好的餐廳裏,白父脊背挺直,白母儀态優雅,但此時兩人手裏都拿着手機正在翻安久的微博。
幾分鐘前安久發布了一張照片,出鏡的只有一只握筆的右手,黑色的鋼筆和白皙的皮膚形成了強烈的對比,細長的手指搭在筆杆上,看上去就非常賞心悅目。
評論區的粉絲們也炸了。
[嗷嗷嗷,小久的手我可以玩一年!]
[大家聽我說……等等,我現在不太方便打字。]
[我家寶貝居然會發自拍以外的照片,我有理由懷疑他被綁架了,微博是綁匪逼他發的!]
[天哪,這個男人只露了一只手,可為什麽我覺得他在勾引我?]
[真羨慕安久寶貝的對象嗚嗚……]
[我家寶貝的對象一定要好好對他嗚嗚,不然姐妹們就要把小久搶回家了!]
白母看到這些評論的時候眉頭舒展,有這麽多人喜歡小久讓她的心情很好,但是繼續往下看,各種惡評重傷也不少。
[哇,這圖P圖P了不少時間吧?]
[人面獸心,好看也沒有,安久滾出娛樂圈!]
[傍金主仗勢欺人很厲害嗎,害我家哥哥受那麽重的傷你怎麽不去死啊!]
……
夫婦兩人對視一眼,非常小心眼地點了舉報。
“爸,媽!”白路一進門就朝他們揮了揮手,口罩也戴得嚴嚴實實,但和他相反,安久卻沒有任何僞裝,就這樣大搖大擺從片場走出來。
“兩位好。”安久禮貌又客氣地打了招呼。
“小久你快過來坐下。”白母小時候和白父一起練過儀态,就算如今已經年過五十,她的一舉一動仍舊優雅端莊。
安久覺得白母的氣質和單薇一樣,都和那個女人很像,而他對這樣的人都會更有耐心。
“謝謝白夫人。”安久眉眼彎彎,露出一個很讨這個年紀的女性喜愛的乖巧笑容。
“叫什麽白夫人,這麽見外。”白母皺眉,“叫舅媽。”
“舅媽。”稱呼的問題上安久沒有太糾結,順着對方改了口。
白母和白父的表情這才松快了些,白父略帶愧疚地開口:“對不起小久,我們早就該把你從安家接回來。”
“我知道你們盡力了。”安久輕聲答,他不可能說出“沒關系”或者“我不在乎”之類的話來代替原主表态,他只是個白撿了原主身份的穿書者,沒那個資格。
雖然安久知道白家曾努力想救原主,但原主不知道,他至死都以為自己是孤家寡人,離開的時候已經萬念俱灰。
氣氛變得有些壓抑,安久主動打破了沉默的局面:“安家很快會付出代價的,你們不用太自責。”
白路說單家主很重視安久,白父白母以為這也是單柏寧告訴他的,點點頭沒有懷疑。
“琳娜的事,你從網上看到了吧?”
“是啊。”這種時候笑出來太不禮貌,安久壓下了嘴角嘲諷的弧度。
“不過我還挺想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安久當然有好奇心,但是他的自制力太強,幾乎一切情緒都是可控的,宋松提出條件的時候他能毫不猶豫拒絕,但白家夫婦明顯可以無償告訴他真相。
如果現在的安夫人是白琳娜的孿生妹妹,那兩人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才會讓安夫人對姐姐和外甥下手。
總不可能是因為安如海的魅力太大,迷得安夫人腦子都沒了。
白父白母對視一眼,最終由白父開口:“白……柳燕小時候被保姆偷走過,而琳娜有自閉症,保姆就放過了她。”
他也曾珍視愛護這個被人偷走的妹妹,但是柳燕回到白家後,卻讓他們險些家破人亡。
“被找回來之後,我們意外得知她已經結婚生子,就想找到她的丈夫和孩子,但是柳燕不願意,我們擔心她的丈夫是不是傷害過她,于是這件事就這麽算了,但後來琳娜結婚懷孕,柳燕說想去安家照顧琳娜……我們信了。”
後面的事他們不說安久也猜得到,柳燕不太可能喪心病狂想殺了姐姐,她多半是打算玩一把情人上位而已。
但最後白琳娜卻去世了,柳燕則心安理得地代替了姐姐的身份,趁着“喪子之痛”出國治療了幾年,自閉症也“痊愈”了。
“沒有證據嗎?”安久皺眉,他和單柏寧的推測是白家因為安氏集團的挾制不敢報警,但是夫婦兩人的态度看上去卻不是這樣。
“因為有人幫他們毀掉了所有證據。”白母無奈,她費心費力收集到的證據,結果一場大火,什麽都沒了,沒有足夠的證據,和安如海撕破臉後倒黴的只有他們而已。
“誰?”問完後安久才發現自己問得有些多餘,要是知道是誰的話,白夫人也不需要吊他胃口。
果然,白父搖搖頭:“什麽都沒能查到,那人的來頭應該不小。”
這也是多年來白家隐忍不發的原因,二十五年了,他們明明知道真相,卻沒有辦法揭發安如海那個禽獸的真面目,甚至琳娜的墓碑上都沒法寫上她自己的名字。
白夫人神色哀傷悲痛,眼神中充滿懊悔和愧疚。
這讓安久想起他小時候,那個女人靠在床頭哄他睡覺時也曾露出的這樣神情。
安久掙紮了半分鐘,猶豫地伸出手蓋在她的右手上安慰她,聲音溫和又輕柔,似乎帶着撫慰人心的神奇力量:“他們會自食惡果的,你們盡力了,不用自責。”
“小久,謝謝你。”白母也握住了安久的手,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我也相信。”
但安久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離他們不到兩百米的另一家餐廳包廂裏,兩個妝容精致的貴婦人相對而坐。
一個悠閑地欣賞着她剛做的美甲,而另一個卻滿臉寫着不安,整個人都在小幅度顫抖。
“你确定,這樣不會有問題?”柳燕拼命掐着自己的手試圖冷靜下來。
“搞清楚。”她趾高氣昂地瞟了柳燕一眼,“現在要被打回原形的可不是我。”
柳燕的臉色在鮮豔的口紅襯托下愈發蒼白:“單柏寧……他要是報複我怎麽辦。”
雖然兒子和安如海都說沒事,但她心裏清楚,要是真出了什麽意外,她一定會被抛出來背所有黑鍋,只有除掉安久,她才能徹底安全!
“那又怎麽樣?你還有得選嗎,單柏寧現在可是很喜歡那個小子。”譚娟眼底是濃重的恨意,“你別忘了之前你們是怎麽對他的,難不成你什麽都不做他就會放過你?”
都是因為安久那個小子讓她以為單柏寧出軌,害得她被宋松罵了一通,還扣掉了半年的零花錢,還有前些日子她的寶貝兒子也是因為這個賤人才差點被關進監獄。
昨晚老陳偷偷到醫院拜訪宋松,告訴他計劃進行得很順利,譚娟就在旁邊聽完了他們的布置。
他原本的打算是再利用一次寧牧,但沒想到寧牧卻直接拉黑了他,他手下的人也沒能從寧家那邊打聽到任何消息。
這些天寧牧毀約,再加上下面的人傳回來的消息,連宋松都險些亂了方寸。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單純的巧合還是單柏寧有意而為之,但那可是他的底牌,要是出了問題的話,他這二十多年的謀劃就都完了。
“只要沒有留下證據,單柏寧也沒法把你怎麽樣,而且要是順利的話,他自己都自顧不暇,哪有功夫找你麻煩?”
宋松和老張都不想真的惹怒單柏寧,一個想用安久轉移他的注意力,另一個則想拿到錢後馬上逃出國。
可譚娟不一樣,宋安是她的命,是她的心肝,安久害她兒子差點蹲大牢,還當初見面還羞辱過她,她現在想要安久的命!
她指出一個地址:“他們會把那個小崽子送到這個地方”
“你提前找人埋伏在哪兒,只要他死得連灰都不剩,你就能繼續當一輩子安夫人。”章娟眼底是詭異的興奮,語氣惡毒又陰冷,仿佛已經看到了安久凄慘的死相。
柳燕深吸一口氣:“好……”
作者有話說:
那個,順便提一句哇,夏安不是蘭安哦(不過兩個人确實認識),原本的劇情裏夏安死掉了哇,要是蘭安的話,宋松想利用蘭安,怎麽可能讓他死在工地嘛。
以及夏安是故意的哦,不管是主動去追安久和家主還是提到存款。
就算安久不去找他們,他也會找能和單氏産生交際的機會的(這也是他上輩子的死因,小說中主角的視角不會提及),現在是因為安久穿過來産生的蝴蝶效應,提前找到了夏安,也避免了他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