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四十七章
接下來的一個月, 安久繼續按部就班地上課演戲,時不時摸魚偷懶。
上次試鏡的角色因為壓根沒人和他競争,才過了半天導演讓他回去簽合同, 好像生怕他跑了,要不是因為莫紅對對方知根知底, 安久都要懷疑這裏面有坑在等着自己。
“你是不知道啊。”工作人員在拆布景的時候,年輕的導演正拉着安久訴苦,他抹了把眼淚, “我家老爺子把我趕出來, 錢也沒有,人脈也不給, 還說我要是拍不出什麽成績, 以後就別回家了。”
安久看上去正在認真聽他說話,臉上也是完美的公式化微笑, 但其實魂都不知道飛哪兒去了。
“安久,你有空嗎?”白路的經紀人突然出現,打斷了安久的走神。
“有事?”安久正在想後天晚上的晚餐該吃什麽。
穿書後他不用再操心那些處理不完的文件和永遠都在拖後腿的隊友,平時閑着發呆就背背臺詞或者想想晚上吃什麽。
經紀人也是滿臉無奈:“你能不能幫我勸勸白路, 之前拍的那部劇要開播了, 他居然向我請假要去寺廟裏燒香。”
白路當初說要從歌手轉型演戲就被黑粉嘲諷, 他自己怕也演技不好會辜負粉絲, 于是壓力越來越大。
“讓他去呗。”安久完全不擔心那個憨憨的心理健康, “燒個香求心安, 這又不犯法,攔他幹什麽。”
剛剪輯完那會兒單玉就三天兩頭跑到莊園說他有多滿意, 話裏話外是下次還想讓他演的意思, 但單柏寧嫌他煩, 幹脆把單玉的銀行卡停了,不讓他再跑到莊園騷擾安久。
好像也對,經紀人哽住了,他是想讓白路別那麽緊張,既然請假燒個香就能讓白路心安的話也沒什麽關系。
但經紀人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剛想開口質疑,那邊工作人員已經布了好景,導演趕緊把安久叫過去拍劇照。
因為之前遲遲沒有找到演員的人選,導演已經把男三的戲份都移到了中後期,今天安久拍個劇照就可以走了。
半路上安久接到了夏安的電話,說是把能聯系上的都叫了一遍,但是他們中願意回來的卻沒有多少。
Advertisement
這些人大多已經開始重新投簡歷找工作了,接到夏安的電話後都不肯相信他,害怕再被騙一次。
安久想了想:“你現在是住在咖啡店裏嗎?”
之前夏安說他的證件都不見了,單薇看他這張臉就覺得這小子多半是離家出走的叛逆男高中生,說什麽都不願意收人,夏安無奈下只好找了安久已經證明自己成年了。
但這件事也不能怪單薇,畢竟夏安這張臉,說他剛滿十六都有人信。
“在。”夏安膽戰心驚地環視四周後咽了口唾沫。
“這兩天你想辦法把他們約出來就好,地點就在你打工的那家咖啡廳,我來說服他們。”到嘴邊的肉,安久才不會讓它有機會跑了。
“哦哦,好的。”反正夏安是真的沒法子,他本來就不怎麽擅長和人交際,更別提把這些已經徹底心灰意冷的同伴勸回來這種高難度任務。
放下電話聽筒,夏安松了口氣。
他擡頭看着店裏的裝潢發愁,到這裏的第一天,他剛應聘成功單薇就激動地拉着他,詳細地介紹了自己店裏的各種裝飾品是在哪家寺廟或者道觀開的光,還把每個能保佑什麽都說得清清楚楚。
這樣的店有人上門才奇怪。
有錢人果然都會很演,這個人和他查到的完全不一樣好吧!
但是安久為什麽會介紹他到單薇的店裏打工啊,難道安久他發覺了什麽嗎?
夏安心髒像是被揪起了一塊,巨大的恐慌自心底湧出,他迅速回頭四處張望,确定附近沒有人在監視他,又在店裏到處翻了一遍,電視裏常出現的竊聽器和針孔攝像頭也沒有出現。
難不成,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不對不對,不可能這麽巧的,一定有陰謀,如果不是安久的話,難不成是單柏寧,難道那天一開始他就露出了馬腳,或者幹脆安久找上李華其實就是單柏寧的計劃?
那他現在豈不是很危險,夏安覺得自己現在很慌。
他是不是該放棄這裏換個地方躲着,畢竟這個國家這麽大,那些人也不一定就能找到他們。
可是想跑哪是那麽簡單的事,夏安嘆了口氣,沒錢好難。
……
安久打着哈欠到回了莊園,剛下車的時候,他條件反射一激靈,覺得周圍似乎有人在盯着他看,但是環顧四周卻一無所獲。
單家的莊園不可能會有閑雜人等靠近,安久有點疑惑,難道自己又神經質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天沒有好好休息的緣故,他最近好像又開始過度敏感了。
上輩子也經常有這種情況,因為常年神經緊張壓力過大,安久有一段時間精神衰弱敏感,甚至開始被迫害妄想,總覺得有人在監視自己,平時喝杯水都會擔心被人下了毒,後來看了醫生才好轉。
看來電視劇要開播了,他也不是一點壓力都沒有啊,安久無奈地揉揉自己的額頭,其實他還是有點兒羨慕白路的,羨慕這只傻金毛可以毫無顧忌地向身邊的人撒嬌。
……
進門後安久發現單柏寧今天居然又在家,不由得驚訝地問他:“單氏這麽快就破産了?”
正在喝茶的單柏寧差點噴出來,誠懇地發問:“我是有哪裏得罪你了嗎?”
否則安久為什麽要突然咒他。
“那倒沒有,不過你沒有工作嗎?”安久記得很清楚,張姨和錢叔都經常吐槽單柏寧從前簡直是個工作機器,還時不時滿世界飛,最長的記錄是整整半年都沒回過一次家。
“單竹樂還在公司頂着,有處理不了的他會聯系我。”
單柏寧對把自家廢物表哥拉過來當苦力這件事沒有一點兒愧疚,就算是單家人,也別想在公司挂閑職領工資。
“哦。”他在外面總有種被人窺探的感覺,回家後就感覺好一些了。
安久這些天幾乎每時每刻都在試圖說服自己,那只是錯覺,他現在已經不是上輩子的安少了,沒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想要他的命。
單柏寧看出來安久的精神不太好,但是安久不願意說的話,他問了了也會被敷衍過去。
“晚上沒睡好的話,可以讓張姨給你準備睡前牛奶。”
“我睡前不喝東西。”安久搖頭,“回房間睡一會,吃飯再叫我。”
說完就打着哈欠上了樓。
“小久這孩子。”張姨聽見了安久的話,有點兒生氣地說,“成天不注意自己的身體,我上星期打掃他房間,結果又從床底搜出一堆垃圾食品,柏寧你也不知道多關心一下人家,這些東西吃多了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聽到張姨說又找到了安久買的零食,單柏寧的表情有些無可奈何,他也不是沒說過,否則安久也不至于把零食藏起來。
“你平時提醒他別吃太多就行。”反正攔是攔不住的,至少單柏寧攔不住。
錢叔神色嚴肅地從別墅外面進來對單柏寧道:“今天外面又拆了幾個。”
從一個月前開始,每天半夜都會有人到莊園大門口偷偷安裝針孔攝像頭。
錢叔讓保安們抓過幾次,但對方人數不少,來安裝的時間也不定,好不容易抓到了五六個,他們卻堅稱自己只是來踩點的小偷,想組團想偷筆大的,因為這些人本來就有盜竊案底,又不肯交代背後是不是有人在指使,每次都只能不了了之。
就算他們不說,單柏寧也猜得到是誰指使的,難道這種惡心人的手段難道會讓他改變主意?家主大人覺得很可笑。
“家主,您最近還是小心一點兒比較好。”錢叔很是憂慮,在單柏寧小的時候經常會發生各種各樣的“意外”,成年之後他們會做得隐蔽一點,雖然沒法得逞,但也實在惡心人。
“您想想之前那輛車,要不是被安少發現了,您可能真的會出事啊。”
之前那輛車被送去檢查後确認被動了手腳,但是以單柏寧雇的司機的水準,就算是在鬧市區也能讓車安全停下,最嚴重也只是讓他在醫院躺幾周罷了。
單柏寧的指節輕輕敲着茶幾:“他們現在應該是想讓我改變主意,只要我不追究,他們就能繼續禍害集團,混吃混喝等死。”
只不過這些做法實在幼稚,一看就是掩人耳目的開胃前菜。
雖然覺得對方的目标應該是自己,但單柏寧還是覺得自己得提醒安久一聲,畢竟兩人對外關系是伴侶,要是那些人把主意打到安久身上,安久身邊沒人保護,很有可能會遇到危險。
單家其他人身邊基本都有保镖,就算是他讀初中的小侄子平時都會注意不讓自己落單,單柏寧基本上不用擔心他們。
但安久不喜歡被他安排的人跟着,單柏寧僅有的幾次讓保镖跟着安久,安久雖然當面答應了,但轉頭就找借口把人趕走。
單柏寧按了按太陽穴,這樣安排應該沒問題吧,安久平時除了在家休息就是去公司上課或者到劇組拍戲,其他時間趕着他出門都死活不願意。
家門口就有保安守着,劇組也有經紀人和助理,還有那些工作人員,安久二十四小時身邊基本上都有人跟着,就算對方想對安久下手也沒機會。
大概,不會有意外發生吧……
作者有話說:
啊……
蠢作者已經被榨幹了,今天是短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