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五十九章

“天涼王破”四個字一出來, 單柏寧的表情實在維持不下去了。

單竹樂的女兒初中那會兒沉迷霸總小說,最崇拜的就是自家小舅舅,所以單柏寧對這些也有了解。

但是這話從安久嘴裏說出來, 單柏寧破功了。

“你從哪兒看到的?”單柏寧想到安久也拿着一本霸總小說津津有味地讀的樣子就覺得三觀崩壞。

罪魁禍首安久忍不住笑出了聲,單柏寧的表情太好玩兒了, 那張成熟俊美的臉上,表情如同吃了蒼蠅般難看,神情令人不忍直視。

“你忘了, 我以前演過那些古早劇啊。”他嘆了口氣, 用筷子戳豆腐,“可惜我自己沒演過霸道總裁。”

就算劇本純屬為了撈錢, 但不管是原主還是安久, 他們的外形都不符合霸總人設。

啧,這是外貌歧視啊, 安久憤憤不平,他可是真當過霸總的人好不好!

聽完安久的話,單柏寧滿臉都寫着“你居然還覺得可惜”。

“過把瘾嘛。”安久遺憾的是當初自己光顧着報仇沒時間好好裝逼。

之前就問過莫紅能不能讓他接個霸總類型的角色,莫紅聽後差點沒把人掐死。

她要死要活想辦法給安久立人設, 這人就是這樣回報她的?

“好好養傷, 總有機會。”單柏寧伸出手又想放在安久頭上卻被他避開。

“吃飽了。”安久把那盤豆腐釀肉都吃完了, 趁着現在受傷沒人能念叨他, 他決定抓緊一切時間偷懶, “回去睡一會兒。”

單柏寧看着餐桌上其他菜, 熟悉的無力感湧上心頭:“你好歹吃點兒蔬菜。”

一桌子葷素搭配,安久卻只願意吃肉, 清蒸鳜魚還勉強動了兩筷子, 苦瓜和青菜卻一口都沒碰。

安久假裝沒聽見他的話想溜, 但單柏寧這次不打算慣着他。

自從在醫院拿到安久的體檢報告,單家主就決定要把他的壞毛病全糾正過來,否則安久年紀輕輕身體就得垮掉。

眼看着單柏寧皺起了眉頭似乎要開口,恰好這時有人打電話過來,安久也沒看對方是誰就趕緊接了起來。

“安久,我是爸爸。”對面安如海的聲音比之前滄桑了不少,有單柏寧的“特意關照”,安家這段日子屬實艱難。

“你誰啊你,我爸早死了謝謝。”安久一開始就覺得自己運氣不好,穿書前後都是親爹不做人,親娘死得早的身世。

但後來安久轉念一想,或許就是因為他和原主的相似度這麽高才能穿越?

聽到對面是誰,單柏寧也沒再說話,讓安久先處理自己的事。

安久說話完全不客氣,要是之前安久還在安家的時候敢這麽說話,安如海肯定不會讓他好過。

那時候安如海手裏握着“安久”的最大的命脈,安奶奶的醫藥費是安家在出,所以無論他們如何虐待,原主都不敢反抗,不敢逃跑。

但現在不同了,安奶奶已經去世了,安久也不是“安久”,更別提單柏寧一直護着安久,安如海根本不可能控制得了他。

于是安如海深吸了一口氣,忍氣吞聲地開口:“小久,爸爸知道你還在生氣,但是咱們是親生父子,血濃于水啊,有什麽仇是過不去的?”

“有啊。”安久其實很好奇他們怎麽能這麽厚臉皮,當他不上網還是覺得他智障?

“殺母之仇過不去。”他左手受傷沒法支着下巴,便把手機丢在了餐桌上,右手撐下巴。

平時單柏寧不讓他把手機随手放桌子上,但現在他在和安如海扯皮,單家主也不好現在出聲阻止。

“你……”安如海憋不住火氣,他知道白家估計全告訴安久了,安久和單柏寧聯姻前突然就和變了個人似的,他也沒指望在這種事上能忽悠安久,“我也是你親爸,好歹養了你這麽多年,那傻子養過你一天?”

安久開了外放,旁邊的單柏寧當然也聽見了安如海說了什麽混賬話。

雖然因為宋松的小動作,他對當初的事一無所知,但白琳娜有自閉症的事單柏寧倒是略有耳聞,音樂天賦極高的天才,卻無法和人正常交流,不少人為白家可惜。

他皺眉想開口制止安如海繼續侮辱安久的母親,但卻被安久攔住了,安久張嘴做着口型:“我自己來。”

“她養了我十個月。”安久也不知道死去的白琳娜對原主懷着怎樣的情感,但是從柳燕的反應來看,白琳娜應該是很期待這個孩子的出世,否則柳燕也不會刻意折磨原主。

安如海想起自己本來的目的,不能和安久吵起來。

于是他馬上甩鍋:“爸爸知道你有怨氣,我也是被騙了,你想想,當初你媽媽那個條件我都願意娶她,怎麽可能會害她呢?”

這是打算讓柳燕背鍋了,但是安久會信他的鬼話嗎?

“她的條件怎麽了?”安久挑眉,“當初追求她的人裏還有世界級鋼琴家和知名的作曲人,如果不是因為白家不想她遠嫁,你覺得你配嗎?”

這小兔崽子怎麽會知道?

安如海哽了一口氣在喉嚨裏,他當初一時新鮮看上了漂亮安靜的白琳娜,他父母也看上了白家的名聲,所以才會追求白琳娜。

白家權衡後覺得女兒離自己近才放心,但最終的結果證明他們錯得離譜,白琳娜年紀輕輕就一命嗚呼,甚至就連冤屈也無處訴說。

安如海知道自己沒法打感情牌了,幹脆直接破罐子破摔道德綁架:“那又怎麽樣,難道你還真想看着你親爸破産?”

“我告訴你,你之前能在網上把給小清捐骨髓的事抖出來,我也能把你見死不救想逼死親爸的事鬧得全國都知道,到時候你還想在娛樂圈混?做夢!”

如果事情捅到網上去,就算安久自己沒有過錯,但是網上總會有慨他人之慷的人覺得作為兒子的安久就應該原諒親生父親,覺得畢竟是安如海把安久帶到這個世界上的,不管怎麽說,安久都不能不管他。

這可不是危言聳聽,之前安久把自己的信息打碼後把安家做的事捅出去,網上有部分人就是這麽覺得的。

更別說安久現在是藝人,還總愛惹事,在圈子裏都不知道有多少對家了,對方請幾個工作室的水軍和營銷號一炒作,安久就真的沒法在演藝圈混下去了。

“好了。”安久滿意地點點頭。

“你什麽意思?”安如海有了不好的預感,“你想幹什麽?”

“沒什麽,電話錄音了而已,要是到時候網上有關于我的負面消息的話,我馬上就把這段錄音挂上去。”

這招真是萬能且好用,對付江曉的時候用,對付寧永的時候也用,現在再用來對付安如海,簡單粗暴且有效。

“你!”

安如海還沒來得及罵街,電話就被安久挂了,“嘟嘟嘟”的忙音響起,他氣得一拳砸在了書房門上。

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崽子,真以為有單柏寧幫他就能翻天了。

他就不信了,他安如海難道還能被一個小兔崽子牽着鼻子走?

“安如海好像不知道柳燕幹了什麽。”安久挂斷電話後若有所思地開口,要是知道柳燕幹了什麽還敢打他電話,這已經不是臉皮厚能形容的了,“你不是說警察已經查到安家了嗎?”

單柏寧臉色微僵,确實,前兩天警方已經帶走柳燕調查,但最後人還是被放出來了。

“她找了中間人,但那個中間人當天已經失蹤了,警方也找不到确切證據繼續拘留她,那幾天安氏出了點兒問題,安如海和安清沒工夫管她才被瞞下來了。”他看向安久,“但現在讓他們知道柳燕幹了什麽蠢事也不晚。”

“好啊。”安久可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好人,他樂得看害過他的人倒黴,以德報怨這個詞向來和他無緣,“我手還傷着呢,要是不能讓他們一家人不好過,我幹脆改叫安包子算了。”

大招還在醞釀中,安久不介意先搞這對父子倆的心态,他們越崩潰,安久越開心。

這種陰暗又卑劣的心态,安久心想,他果然不正常,喜歡他的人怕不是眼瞎了。

單家主感覺到安久用略帶憐憫的目光瞟了他一眼,難得地一頭霧水。

這就是代溝嗎?

明明自己才和安久差了五歲,怎麽感覺和隔了一個輩分似的,根本搞不懂安久在想什麽。

……

第二天一早,醫生果然來了,但單柏寧也沒想到,他嫂子居然親自過來,自己來也就算了,她還把正在放假的兒子也帶了過來。

“你……”單柏寧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你來幹什麽?”

他嫂子洛梅可沒有他表哥那麽好糊弄,應付起來太麻煩了。

洛梅哼了一聲:“你們單家那群人有多傻白甜我不知道?說清楚,你和那個安久到底是怎麽回事?”

“沒怎麽回事。”單柏寧皺眉,他不希望安久被人過度關注,無論對方是好意還是試探,“你離他遠一點兒。”

但是洛梅明顯不打算聽他的,她指了指旁邊那一堆東西。

“我是來複查的,離他遠一點兒怎麽檢查?”

“我可以馬上換一家醫院,”單柏寧面無表情,“你可以回去了,把小谷也帶走。”

“行行行。”洛梅投降,“我也是好意啊,再怎麽說那個安久也是宋松安排來的,萬一你信錯了人中了招,到時候單氏到了別人手裏怎麽辦?”

和自己的丈夫不一樣,洛梅支持單柏寧的原因只有一個,只要那個位子是單柏寧的,她兒子就會是鐵定的下一任繼承人,所以她不可能放過任何威脅到兒子的人。

單谷雨這個網瘾少年還在低頭打游戲,完全沒管大人們在聊什麽。

其實單柏寧起床的時候就叫了安久,但是他這人愛賴床,七點半叫的人,八點半才從房間出來。

安久打着哈欠下樓:“我起晚了?”

“沒有,她來得比較早,你先去吃個早飯?”和安久說話的時候,單柏寧語氣中的不耐和煩躁都消失了,溫和得讓單谷雨這個網瘾少年手一抖,游戲裏被人收了人頭。

“弄完再吃。”安久覺得他和醫生又沒仇,幹嘛讓人家等他吃飯?

洛梅上下打量了安久一通,覺得這個年輕人确實是少見的好看,她還以為單薇和單玉誇張了呢,沒想到居然是實話。

畢竟單家從上到下都是盲目信任單柏寧,只要單柏寧覺得好,就算那人長得歪鼻咧嘴他們也能将對方誇成天仙。

但她帶着“這人是宋松介紹來的”濾鏡,總看安久不太舒服。

安久當然感覺到了洛梅的敵意,但他無所謂,只要不舞到他面前來,別人怎麽看他其實他都不關心。

簡單地檢查了一遍後,洛梅囑咐了幾條需要注意的事項,讓他記得按時去醫院拆石膏後就離開了,而低頭玩手機的單谷雨就被她留在了別墅裏。

“小谷,你晚上還住之前那個客房。”單柏寧無奈地安排好外甥的住處。

有些重大節日單家人還是會在莊園團聚一下,雖然單柏寧不喜歡這種場面,但其他人卻樂此不疲,于是他們每個人都在別墅有一間自己常住的客房。

“好。”單谷雨頭都沒擡,還在玩游戲。

安久還是沒搞清楚狀況的狀态,他看着單柏寧,一臉疑惑地無聲詢問着:這是什麽情況?

單柏寧嘆了口氣:“當他不存在就行,你去忙你自己的吧,我今天有個視頻會議要開。”

雖然年紀小,但是單谷雨也不是什麽單純初中生,這也是洛梅把兒子留下來的原因,但單柏寧他不想讓安久花時間應付自家外甥。

單家主目前正在休假,這個會議只是和他的助理秘書開,讨論一下怎麽處理傷害安久的那夥人,現在主謀已經被抓了,但那些背後煽動的,裝聾作啞的……

他一個都不打算放過。

安久随口應了一聲,經過單谷雨身後的時候無意看見了他的游戲界面。

“別往草叢那兒走,有人蹲着。”

單谷雨沒反應過來安久是在和他說話,還是傻愣愣地往那邊走想拿個BUFF,結果被草叢裏蹲着的敵人收了人頭。

這下他連游戲都沒空打了,擡頭看向安久:“你怎麽知道草叢裏有人?”

“猜的。”安久本來就閑得慌,手受傷了也沒法玩游戲,回去也是繼續睡覺而已,“複活之後去上路支援。”

單谷雨都要放棄這一句了,但聽安久的安排,他居然拿了個三殺!

天哪,他玩這個游戲都半年多了,這是他不拼運氣不靠撿漏,用自己(?)的實力拿到的第一個三殺!

“哥,你賬號多少,我加你!”這一局雖然輸了,但單谷雨還是拿到了MVP,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他就很開心了。

聽見單谷雨叫哥,單柏寧額頭青筋都凸了起來,他沉聲開口:“單谷雨,你剛才叫什麽?”

單谷雨下意識身體一抖,被吓得咽了口唾沫“我……我叫他舅舅!”

話音剛落,來自他舅舅的壓力瞬間減小了不少,單谷雨松了口氣,他舅什麽時候這麽小心眼了?

“對小朋友這麽嚴厲幹什麽?”安久這輩子還沒見過單谷雨這麽乖的小朋友,他的弟弟妹妹成天忙着怎麽讓他難受,在安久看來,單谷雨這樣的完全可以稱作是小天使。

這是嚴不嚴厲的問題嗎?

“這才到哪?”單柏寧覺得自己沒直接沒收單谷雨的手機已經不錯了,臭小子亂認什麽哥哥。

雖然被舅舅罵了,但渾身都是心眼的單谷雨馬上反應過來,這個家裏的食物鏈頂端似乎要換人了。

他仗着安久在他身後,自己随時能翻過沙發躲到安久背後,這輩子第一次硬氣地回嘴:“安久舅舅長得年輕嘛,我覺得叫舅舅叫老了不行嗎?”

“噗嗤,小朋友你還會拍馬屁啊。”安久笑得直不起腰,“但誇人年輕一般對女孩子和上了年紀的男人比較管用,喏,你可以誇你舅舅試試。”

言下之意,單家主你已經上年紀了。

安久這波火拱得好,本來悄悄靠近他的單谷雨馬上拉開距離,就算舅舅看上去是讓着安久,但安久這麽作妖舅舅肯定會生氣的,他不想被波及。

在年齡問題上,安久經常開單柏寧的玩笑,其實也是因為他壓根不覺得單柏寧比他大多少。

誰都知道罵光頭禿驢、盲人眼瞎是不對的,除非是有血海深仇,否則安久也沒拿人家身體殘缺嘲諷過對方,更別說單柏寧了。

單谷雨一臉懵逼,他覺得他剛才的猜測還是太保守了,看他舅舅被怼了還一臉溫柔寵溺的樣子,安久舅舅不是食物鏈頂層,是已經脫離了食物鏈啊!

這要是個游戲的話,安久就是其中的GM玩家啊,無敵的那種!

“安久舅舅,你能不能再指導我打幾局游戲?”電光火石之間,單谷雨就确定了,自己以後想在舅舅手下讨日子就必須和安久舅舅打好關系。

安久也覺得回去睡覺無聊,幹脆地答應了單谷雨的邀請,最終只有單柏寧一個人回了樓上工作,那個背影安久居然覺得有那麽點孤獨寂寥的味道……

啧,最近劇本看太多了,加戲也不是這麽加的,安久默默教訓自己。

“安久舅舅。”待單柏寧回了書房,單谷雨神秘兮兮地湊過來,“能不能和你說件事啊?”

“說。”安久點點頭,單谷雨叫住他不可能單純為了玩游戲,要是沒有別的目的,他媽媽怎麽會把他留在這裏?

“就是,你和我舅舅的事。”單谷雨賣自己親舅舅賣得非常順手,“我舅舅是喜歡你的,沒瞎都看得出來,但是你覺得,呃,你住在莊園裏,是不是不太好?”

安久明白了:“你媽媽想讓我從莊園搬出去?”

不過洛梅也沒說錯,他們要只是合作的話,安久住在莊園裏算是租客,但現在單柏寧明确喜歡他,而安久又沒表過态,這樣還留在單家确實挺茶的。

“安久舅舅,我只是個傳話筒。”今年才十三的單谷雨弱弱地為自己開脫,這種事為什麽不讓他姐來?

“但你能不能別記恨我媽,她人不壞的……”洛梅是純純的商人思維,在合情合理也合法的範圍內為自己孩子考慮,但是這種做法實在不讨人喜歡。

安久覺得有點好玩兒:“你媽媽在你眼裏不壞,但你為什麽想讓我也這麽想呢?”

他不喜歡在日常生活中和洛梅這樣的人打交道,太費時間了。

“我也不想啊,但現在舅舅那麽喜歡你,要是她讓你不高興了,舅舅肯定也不高興。”單谷雨覺得自己背負了這個年紀不該背負的重量。

剛上初中那會兒,老師讓大家談夢想,大家都在暢想自己的未來,只有單谷雨看到了自己将來和舅舅一樣全年無休的恐怖生活,直接在課上哭了出來。

安久想起之前單柏寧說起他表哥單竹樂的時候似乎提到過,等到表哥的兒子大學畢業他就打算把集團丢給外甥自己退休。

小小年紀就被委以重任,這孩子真可憐……

安久眼神不由得帶了些同情,這孩子太慘了。

“我不會記恨你媽媽,也希望你傳個話給她,我對你們家財産沒興趣,也不是在吊着柏寧,帝都房子租金太貴,等我攢夠買房首付馬上就搬走。”

安久現在全部家當加起來還不到五萬,之前的片酬全部被他打給了安如海——他打算把安奶奶的醫藥費還回去。

雖然錢不是他欠的,但安久不想和安久再有除了仇人關系外的任何聯系,也不想留下任何隐患讓安家作妖,比起欠安家的錢,他寧願欠單柏寧的。

“不用搬!”單谷雨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我就是意思意思替我媽傳個話,你千萬別搬,最好一輩子都不搬!”

一輩子都不搬?

安久嘶了一聲,輕笑着看向單谷雨:“那可不行,等你舅舅以後遇到合适的對象怎麽辦,他要怎麽向人家解釋我這個厚臉皮蹭住的?”

“可我舅舅不是喜歡你嗎?”單谷雨困惑,“所以我舅舅還是單相思,你不喜歡他?”

安久稍微卡殼了幾秒鐘:“呃,這個情況有點複雜。”

雖然怕舅舅,但單谷雨和姐姐都是舅舅的鐵粉,他們單家人在這一點上非常統一,單谷雨追問:“為什麽?我舅舅哪裏不好嗎,你可以直接和他說啊,你要是說了他肯定改!”

我也知道他肯定會改,但是我哪知道他哪裏不好啊?

安久還沒有學會該怎麽接受回報別人的真心,也不知道怎麽拒絕才不傷會傷到那人,所以他沒法接受,也不知道怎麽拒絕。

這些都屬于安久的知識盲區。

啊啊啊啊啊,好煩!

為什麽不讓他這輩子都當個沒有感情的渣男?

安久覺得自己得收回之前對單谷雨的評價,這個臭小子比他的兄弟姐妹還難搞,那些至少能罵能打,這個罵都罵不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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