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豪門少奶奶
手機響了下,她低頭看,上面顯示信息:“好點了嗎?”
“別擔心,我聽說大少生日快到了,他們一群人正計劃給他慶祝呢,你到時候也來?”
發信息的是圈子裏一個富二代的老婆,家世比祁家差上一籌,跟着祁生混一塊的,慕曳與這些人關系很淡,幾乎沒有往來,也就在婚宴的時候見過一面。
她還沒回消息,那邊就噼裏啪啦再次發過來:“蘇甜甜那個狐貍精拿個影後有什麽了不起?這回大少生日,她肯定會去參加,以她的心機,搞不好還會叫記者過來蹲點,最好能再拍一點什麽“猛料”,到時候真坐實了大少和她的緋聞了,你就不準備做點什麽?”
“慕曳,你到時候就過來,我喊一幫姐妹過去,幫你打臉,記者拍下來正好,讓所有人都看看這個狐貍精的真面目,騷死了!”
慕曳沒回,那邊等不到回複又不敢貿然打電話便消停下來。
她放下手機,抿緊了唇,拍下玻璃窗外漆黑一片的夜景,除了些許燈光,只看見些許樹蔭下婆娑的影子,沉靜而寂寥。
登上自己長草的微信,在朋友圈發道:【狗東西……盡惹人生氣!】
慕曳常年自閉,又因為身體緣故不太社交,朋友圈上人不多,也就是父母公婆和一圈親戚朋友以及少許圈子裏有打交道的人。
連同學都沒有幾個。
但這條朋友圈發出來,驚呆了一片人!
慕曳給所有人的印象都是病弱陰郁沉靜,她的微信也是常年不說話,這是她第二條朋友圈,上一條還是一年前和祁生結婚的時候,拍下自己的婚戒,發了個微笑的表情。
她親媽沈喬女士先評論道:【祁生那小子又幹什麽了?】
知道她是說給公公婆婆聽,并非真正關心,慕曳也沒在意。
然後是她公公,也不知道出差在國外的公公是怎麽有空閑看朋友圈的,也沒評論什麽就是給她點了個贊。
想起平時嚴肅古板如老古董的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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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真不熟。
慕曳:“……”
她婆婆則批評道:【說話注意點,什麽狗不狗的。】
她被沈喬那女人一帶,也覺得兒媳婦是在含沙射影陰陽怪氣說她兒子呢。想想阿生這回鬧的事,确實不小,兒媳被刺激了,悶葫蘆裏冒出幾句酸話也正常,只是那是她兒子!
再然後是二弟媳蘇書也被帶了,留言:【沒什麽解不開的誤會,不要想不開。】
陸續還收到了幾個回複問號的,問她發生什麽事了!
還有問她是不是受刺激了?
慕曳統一回複:【字面意思,說狗呢,非人。】
婆婆等人:“……”
祁生心裏憋着一股勁兒,說不上來哪裏不高興,就是感覺心裏頭不爽,所以組了局和兄弟幾個跑去賽車,玩到半夜才回自己公寓睡覺。
睡前點開手機看了看,他是個大玩咖,社交圈廣泛,朋友圈裏什麽人都有,那些搔首弄姿的擺拍照片他一律略過,一直劃了好幾頁才看到自己老婆發的朋友圈。
【曳來風雨聲:狗東西……盡惹人生氣!】
先是盯着那行文字琢磨了好一會兒,然後點開圖片一看,正是他家的院子,從車庫開車出來要經過那個位置。
他想起下午的事兒。
眸光幽深,唇角咧了咧。
本來順手點了個贊,反手又取消了。
夜深人靜,窗外的樹枝風中搖曳,傳來沙沙的響聲,慕曳将窗戶稍微開了點,冷氣便從外面吹了進來,她閉上眼睛享受刺骨的寒意,心情難得有兩分愉悅。
彎了彎眸子,像個天真無憂的女孩享受夜風的洗禮。
如果忽略這是大半夜,且寒風刺骨的話。
突然,喉嚨一陣癢意,她猛地咳嗽了兩聲。
盯着外面的夜色一瞬,抿了抿唇,面無表情關上了窗戶,躺回床上。
第二天,不出意外,慕曳病倒了,沒能起身。
她也曾看過一些網絡小說,上面的主角重生或穿越後無一不是風風火火地搞事,她雖然談不上什麽主角,按照邏輯推論,假如他們的世界是一本小說,那她之前的情況,也頂多算個配角對照組,真正的主角是優秀出衆惹公婆喜歡的二弟夫婦。
但也沒誰像她這般,什麽都沒幹,穿回來第二天就倒下。
她的身體似乎比以前更弱了些。
娟姨吓了一跳,本來叫小女傭上來喊太太下來吃飯,小女傭卻慌裏慌張說少奶奶生病了,起不來。
慕曳生病不是小事,她身體素來弱,別人感冒只是感冒,她一個不注意要出大問題的。
所以娟姨挺慌的,趕緊打電話讓家庭醫生過來一趟。
慕曳在床上躺屍,聽着娟姨慌裏慌張的語氣,扯了扯唇角。
家庭醫生姓戴,是個年輕的醫生,大概三十出頭,戴着金絲邊眼鏡,人很有幾分文雅的氣質。
他檢查後,笑了笑說:“傷了風寒,問題不大,吃點藥就好了,現在天氣冷,以後少吹點風。”
然後收拾了自己的藥箱,本來想走,又扭過頭來,站在床前,稍稍彎着腰,眼睛看着慕曳,眼神溫和有禮,勸了句:“太太平時心态開朗樂觀些,不要鑽牛角尖,便能少生病,也好得快。”
慕曳掀開眼皮和他對視了兩秒,也沒挪開,緩緩閉上眼睛。
戴醫生聽見她輕輕哼了聲,聲音柔軟惹人心憐,像個孤獨倔強的小女孩藏在被窩賭氣,呢喃:“誰在乎呢……”
他愣了愣。
想起這位祈太太的境遇心下柔軟憐惜了兩分,他是祁家的家庭醫生自然對祁家內部的事不陌生。
攤上大少那麽個浪蕩的花花公子,的确不容易,公公嚴肅刻板忙着公司的事從不摻和家事,唯一能指望的婆婆卻刻薄不好相處,關鍵還不喜歡她。
她自己個兒呢,身體不好,又有祁二少的老婆對比着,身為大嫂的她的确有些難堪了。
戴醫生這會兒腦子裏還是那雙清泠泠卻含情的雙眼,剛才對視的瞬間,他甚至什麽都沒想起來,整個人都被吸入那雙眼睛。
這會兒兒從他的角度看,床上的女子面色蒼白,躺在大床上,無依無靠,瘦弱得惹人憐惜,像雲像霧又像風,蒼白缥缈,不勝嬌弱。
他足足站在原地維持半彎腰的姿勢二十秒,直到聽見外面的腳步聲才猛然回神,感覺不妥。
他搖了搖頭,拍了拍自己額頭,從前也不是沒見過祈大少的太太,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麽會生出這種奇異的感覺。他連忙拎着藥箱離開,連聽診器都忘拿。
娟姨上樓來,臉上帶着難色,她剛才給夫人和大少打過電話了,大少那邊電話沒接,夫人則淡淡說了句好好照顧便挂了。
橫豎沒一個關心的。
娟姨想了想喊小女傭上來少奶奶房間守着,陪她說說話解悶,慕曳沒拒絕。
這一病就病了好些天,慕曳耐着性子養。
期間祁生一次都沒回來過,她那個婆婆金寶貝和弟媳蘇書本來早該回來,後面又說圈子裏同祁家關系不錯的妙家女兒當了設計師,拿了獎,還有個秀她們得去捧場,人就又飛歐洲了。
慕曳還沒怎麽好利索,婆婆打來電話,理所當然吩咐:“慕曳,你去學校接下小芭。”
祁芭是祁家最小的兒子,今年才九歲,是個智商極高的天才兒童,在上初中,那學校是封閉式管理,平時除了節假日和周末他是不回家的,這會兒還沒到周末,去接人總該有個理由?
金寶貝什麽都沒說,也沒想起來問兒媳病好了沒,吩咐完就挂了電話。
這時娟姨也着急慌忙過來,“學校的老師打來電話,說小少爺惹事了,讓咱去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