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玩壞大少

電梯很快上了頂層,總經理打完電話來不及等電梯,直接開了另一道門,從樓梯上面追過去。

這邊出了電梯,都不需要問,就知道往哪個方向走,因為這一整層,只有十二個包廂,十一個頭牌每人都有一間自己招待客人的包廂,唯有這第十二間包廂,名為帝王,占了整層一半的位置。甚少人能有資格進去,得看客人是什麽人,不是頭牌想進就能進的。

一路往裏走,帝王大門是黑色的,神秘深沉尊貴,門口放着兩座青玉石雕,一座雕着美人倚虎,另一座雕着美人騎龍,騎虎盤龍,美人如玉,寓意深遠,很是顯眼。

進來的都是男人,看着這兩座雕像心裏梗了梗,心說這白帝老板真會啊,把這龍虎比成男人?

心裏泛起嘀咕,但不得不說光是這兩座雕像就給人感覺到一陣下馬威,對進來玩的女人是一種讨好,對進來的“不速之男”來說,則是另一種氣勢上的壓制。

至少,在場的人都感覺,大少腦袋頂上更綠了。

裏面隐約傳出唱戲的歌聲,清亮婉約,像是花旦小生,同時還有人和着小曲歌聲彈奏古琴吹簫奏樂,走近了還聽見有男人輕言細語地說着好聽的話。偶爾女人嬌嬌懶懶應上幾聲,說到興頭,也傳出點好聽嬌肆的笑意。

沒看見裏面,光聽聲音,就能感覺到裏面是何等的精彩熱鬧,輕歌曼舞,春色醉仙,從臣半醉,天子無愁。

雖然把大少老婆比作天子有些不合适,但能想象得出,十一個長袖善舞相貌出色的男人争相讨好同一個女人的場景,這樣還能不是皇帝?白帝不也把這包廂叫做帝王,門口放着的兩座石雕恰是如此。

越這麽想着,就越讓人期待裏頭的場景。看大少還杵在門口像塊石樁,其他人站不住了,紛紛開口催他快推開。

一邊說着,嘴角還露出迷之笑意。

倒是奶奶灰少年說了句:“生哥,要不然咱還是走吧。”

他心裏可酸了,知道裏頭仙女姐姐跟自己沒關系還是酸,他咋不是這破白帝的頭牌呢!

少年話音剛落時,祁生忽然大手按在開關上,推開了門。

這時髒辮子總經理才帶着保安趕過來,已經來不及了,樓上這些服務員保安根本也攔不住這行公子哥,他們要身份有身份要錢有錢,也真不敢攔着。

總經理臉上露出苦色,壞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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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深沉的黑色大門,開了,這門是特質的,往門上的開關一推,整個門就往側邊收縮起來,露出裏面完整的樣子——

靜默,是一片靜默。

和一陣說不上是驚豔還是驚訝的吸氣聲。

祁生雙手插兜,擡頭看去——

穿着紅色旗袍的女人懶懶躺在最中間的沙發上,邊上有三四個相貌清俊,氣質不一的青年在為她服務。

旗袍是修身的,身體曲線畢露,她鞋子脫了,那雙巴掌大的嬌嫩玉足放肆無忌地翹在桌子上,一個氣質溫柔的青年在低頭正捧着她的腳,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給她塗指甲油。兩側另有兩位同樣長相帥氣的男人在給她擦手按肩,最後一位離她近的,在給她緩緩梳着長發。

至于其他人有位穿着古裝宛若古代書生的男子在彈奏古琴,另一個跳着劍舞,還有位吹着蕭合奏。

至于其他人倒酒端茶,剝瓜子叉水果,無一不經心伺候着讨好着。

美酒美人載歌載舞,再有“女皇”嬌懶勾人的視覺沖擊……

這一幕可以說得上放浪形骸,縱情聲色!卻不知怎麽的,迷亂了人眼。她越是這樣縱情肆意,嬌美慵懶,越讓人覺得喉嚨癢,心口癢,連着全身都癢了起來,感覺渾身細胞被什麽羽毛輕輕滑過了,留下刻骨的癢意。

一群不知道見過多少世面的公子哥,咽了咽口水,渾身忽然緊張起來,從頭頂到尾巴骨忽的收縮起來,崩得緊緊的。

這就是大少老婆?

怎麽,這樣勾人呢?

這一刻,所有人看向大少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了,放着這樣帶勁的老婆不好好守着,鬧什麽紅旗不倒彩旗飄飄啊!

這不是本末倒置,純屬有病嗎?!

有病沒病大少不知道,但他此刻肯定病壞了。

神經上那根弦本來崩得緊緊的,這一幕由眼入心,像一根鋒利的長劍狠狠刺了過來,蹦的一下,幹淨利落切了個幹淨。

他腳步挪動了下,喉嚨感覺像墜了石頭。

這時,裏面的人也注意到了門口的動靜。

占了半層的帝王包多大呀,從裏面到外面還是有很長一段距離的,那邊遠遠看過來,看見門口站着烏泱泱一群公子哥。

嬌懶躺着被伺候的女人還沒察覺,或者也懶得擡眸看熱鬧。

邊上的小哥哥便輕聲提醒:“有人過來了。是一群男的,為首那人我認識,好像是新聞上常常出現的那位祁家大少。”

不愧是頭牌,哪怕顧客沒提醒呢,他三言兩語就将情況說清楚了。看見那位大少臉色不好,渾身好像要冒火了,直勾勾瞪着這邊,他也挺淡定的,只要顧客姐姐不發話,那天塌下來也不幹帝王的事。

其他男的也都各做各的事,該塗指甲油的塗指甲油,該喂水果的喂水果,連唱曲跳舞彈琴吹簫的都沒讓影響一下。

公子哥們看得啧啧稱奇。

怪不得叫帝王呢,這服務的确堪稱帝王級待遇。

要是性轉一下,他們想想也樂意被這樣伺候啊,爽歪了。

想想大少平時在外面玩,雖然也玩,也傳出浪蕩名聲,但仔細想想他更多的是叫人私下去伺候他,沒在公開場合和美女這樣放浪形骸玩過,哪怕真有敬酒陪玩的妞,也沒這麽會玩,這麽會享受。

這樣一想,感覺還是他老婆會享受些,會玩,技高一籌啊!

祁大少的老婆讓所有人都大開眼界,覺得以往的印象還是太過呆板不靠譜了,外面人人都說祁大少老婆病秧子悶葫蘆,無趣不讨喜,大少不喜歡,不住家裏外面瞎玩,大少親媽她婆婆也不喜歡,只帶兒媳婦社交。

他們還以為這是個躲在豪門深宅裏自怨自艾,無趣病弱的千金小姐,沒想到是這樣的……

這裏面只對了一條,她看着的确是有幾分病弱……

但別人的病弱是難看無生機的。

她的病弱偏偏有幾分弱柳扶風,病嬌西子的美感。雖弱但嬌,雖嬌且縱,她野着呢。就好像看着快衰敗的花,內裏生出了一團嬌嫩的富有生機的花苞,放肆倔強,後勁十足。

這樣的美人……縱是他們流連花叢,看過再多的女孩,也沒見過這類型的。

粉色騷包男再次咂咂嘴,那會兒他在車窗前看見捧着塊磚頭玩的女人,就覺得渾身被撓了下,現在再見,比一身簡單運動服更驚豔帶勁,仿佛她就該天生穿着那樣一身大紅色的旗袍,懶懶翹着小腳丫子,驕縱肆意地使喚着旁人為她服務。

他不動聲色往後面退兩步,站在一群人中間,這是大少老婆,他得克制!

這時候,所有人都達成了一個共識,這年頭當鴨子都叫人羨慕了啊。恨不得換成自己上。

慕曳聽了,擡起眼眸,往門口看了眼。

公子哥們:!!!對了,就是這個感覺!就是這個眼神!絕了!

所有人都昂首挺胸,下意識站直了身體,接受美人的檢閱。

慕曳看了眼,往那勾了勾手指頭。

所有公子哥都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待反應過來時尴尬地停下腳步,互相對視。

“……”

祁生走了過去,站在自己老婆面前,她依然翹着腿,沒動過,看那男的還在給她塗指甲油,男人咬了咬牙,簡直是咬牙切齒,心裏抓心撓肺地恨。

他盯着那人的手,那人大手就放在自己老婆腳丫子上半握着,嬌嫩的玉足半隐半露,紅色的指甲油上了一半,愈加美豔嬌嫩。

他眼底好像被刺痛,卻依然強撐着盯着看,好像要把他的手盯出一個窟窿來。

慕曳嬌懶輕笑一聲,跟他打招呼:“你來了呀。”

這平平常常的打招呼,半點不像出來逛鴨館被老公揪住,倒像是路上遇見了說一句你來了。

“……”

祁生又被氣了個好歹,腦子裏全是懵的,嗡的一下,他彎腰揪住了那人塗指甲油的手,還把他捧着自己老婆腳丫子的手狠狠推開了。

慕曳看他,“幹什麽呢?還沒上好呢。”

男人氣狠狠道:“我來!”

慕曳這才看了他一眼,歪歪頭,“你來?”

話已經說出口,再說也真無法忍受其他男人給自己老婆上指甲油,摸他的腳丫子,他甚至覺得這麽多人看着都叫他渾身難受,恨不得有個法術,讓他們立刻全消失!

氣壞了的男人梗着脖子說:“我來!我給你擦!”

說完人就推開那男的,自己坐了上去,還将老婆的腳丫子放到自己大腿上,低着頭認認真真給她塗指甲油。

指甲油是紅色的,她的腳過分白皙柔嫩。男人看着越氣了,酸得骨頭縫都在發酸,渾身泡進了醋海裏。剛才那個男的就捧着他老婆的腳丫子塗,他是個什麽想法?是不是在心裏偷偷冒犯她了?

都是男人,他怎麽會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麽肮髒想法!

氣壞他了!

看其他男人還在給她按手手按肩膀,喂水果,他氣得能原地升天,惱恨低吼:“還不快滾!”

這些男人不明所以,但他們是以顧客為上帝的,慕曳就是他們的女皇中心,于是看向慕曳。

這時候,總經理總算擠開看熱鬧的公子哥往這邊過來,為難道:“大少……”

什麽仇什麽怨啊,再浪蕩也沒有跑到他們白帝冒犯客人的吧!他知道今天這位客人是美,是人間極品,同為男人都只恨自己不是“天極十一郎”,但再如何,也不能叫大少跑到他們白帝來争風吃醋,冒犯客人啊。

他想過自己是有老婆的人嗎?跑到白帝為其他人女人找鴨子吃醋?

剛才追上來到現在這會兒,總經理已經想明白了,覺得這位客人可能是祁大少的心上人,大少好不容易開竅了看上個頂級美人,所以一聽說美人跑到白帝來包場了,他連自己生日宴都顧不得了,趕緊跑來“捉奸”,趕走其他蝴蝶。

但總經理無論如何,再聰明也沒想到……

大少捧着美人腳丫子笨拙生疏地給她塗着指甲油,一邊咬牙低吼:“這是老子老婆!”

一生氣,連粗話都出口了。

總經理:“……”!誰老婆???

其他人:……!!!

十一個男人同時停下手中的動作,驚訝看過來,心理素質再好,再如何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也無法淡定了。

今天這位極品仙女姐姐是祁大少的老婆???

他們給客人服務其實也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就是載歌載舞,喝喝小酒,伺候美人的需求,比如塗指甲按按手什麽的,這些都無傷大雅,但被人家老公找上門來,當着人家的面,确實有些尴尬了。

換成普通人可能沒這個效果,可是美人如玉勾人心弦,他們心裏也會産生一些小九九,哪能真如聖人坐懷不亂?所以這麽一來,讓他們也有幾分心虛和尴尬了。

歌舞音樂全停了下來,所有人都往這邊看。

祁大少還在悶頭壓制着怒火和醋意,捧着老婆的腳丫子笨拙給她塗指甲油,作為一個鐵骨铮铮直男本直的男人,他從沒碰過指甲油這玩意,這玩意到了他手上就像有仇似的,都不聽他使喚,每每都要溢出來,塗不好塗不幹淨。

慕曳嫌棄他,挑剔着,讓他弄好了,“沒這個本事就別攬活,你還不如人家小哥哥呢,塗得又美又專業。”

祁生這輩子沒這麽丢人過,被這句話一激,氣得當場就放話:“我那是沒學過,我要是學了分分鐘給你弄好了!讓你求着我塗!”說着,因為太氣,手一抖,又塗歪了。

“……”

所有人都看着祁大少手忙腳亂對付區區一瓶指甲油,看着看着不知怎麽的覺得分外好笑,這日天日地,浪天浪地的纨绔大少也有這樣一天?

這何止是喜歡自己媳婦,這是被拿捏得死死的吧?所以以前那些事是怎麽回事,他浪個屁!

花了好幾分鐘,大少才搞定完指甲,看着自己老婆腳丫子的漂亮指甲在自己手上形成,他有種難言的滿足感和驕傲,這是他的成果!

突然想起什麽,往周圍一看,看這群人,包括跟他來的那些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狐朋狗友,以及“天極十一郎”,髒辮子總經理等人全在原地看他塗指甲油,欣賞他老婆的美腿。

他氣得丢出一個杯子,地上鋪着厚厚的毯子沒碎,倒是滾了一圈,滾到那些公子哥腳下。

“還不快滾?!”

公子哥們這才回神。

他們也都不是沒有情商分寸的人,知道今天的熱鬧看到這裏就足夠了,再待下去,大少能把他們殺了的,今天已經有幾分觸摸到他的底線,不能再惹下去,于是紛紛開口和慕曳打了聲招呼,說嫂子好,嫂子再見,嘴甜的還說了句嫂子你真美!

又迎接了大少一個杯子,幸好溜得夠快,才沒有血濺當場。

既然人家是夫妻,這便也是人家的私事了,客人沒要求什麽總經理就帶着十一郎撤了。

哪怕心裏再震驚,再風起雲湧也不敢逗留。

誰能想到呢?大少終日在外面浪,終有一日浪打到了自己的地頭上,他老婆竟然是如此有趣的人!

會玩!能耐!

帶着滿肚子八卦,一行人撤走。

祁生坐在自己老婆旁邊,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正要再開口時,聽見他老婆說:“跑什麽跑?”

他轉頭一看,自己弟媳祁遠的老婆蘇書正提着高跟鞋,蹑手蹑腳地往門口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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