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大福晉調理身子有兩年了,大阿哥宮裏一直沒有嬰孩降生。皇上雖說沒說什麽,惠妃卻偶爾露出想抱孫子的意思,大福晉壓力頗大,既擔心大阿哥的子嗣問題,又害怕他哪日就讓哪個格格生孩子了,哪怕大阿哥時時安撫,心裏也總不能平靜。

如今有了孩子,縱然不在意料之中,她也覺得歡喜不已。摸着小腹驚喜道:“真的有了?”

胤祚笑着點頭,瞥了一眼餐桌道:“不是的冰碗問題,但以後也不能吃了。”

“不吃了,”大福晉笑着點頭,“難怪這幾熱我總覺得熱,竟是因為有孕了。”

“婦人有孕體溫會變高,怕熱是正常的,”胤祚向大阿哥解釋。

大阿哥放心了,高興過後又有些擔憂:“你說要調養三四年才成,如今不過兩年多,福晉身子會不會有礙?”

“無礙,那是我兩三年前下的診斷,如今我醫術越來越好,給大嫂的調理時間自然也縮短了,”胤祚笑眯眯自賣自誇,“如今大嫂身子雖還有些弱,但孕期注意些便沒有大礙。”

大阿哥和大福晉都松了口氣。

大阿哥道:“你說說我們該注意什麽?”

胤祚便一條一條說來,宮人記錄的紙寫了滿滿幾大頁,大阿哥給胤祚端了杯茶潤喉嚨,看着那麽多條款頭都大了:“這不能吃那不能幹,日子還過的有什麽趣味。”

胤祚笑道:“這都是為了大嫂和孩子的安全健康考慮,對了,辣也不能吃,大哥你就克制一下吧,說不定痔瘡都能好一些呢。”

大阿哥:“……”

大阿哥瞪了他一眼,然後高興地吩咐道:“去給汗阿瑪和額娘報喜,宮裏上上下下都賞三個月例銀。”

宮人們紛紛謝恩,不一會兒外面熱鬧起來,喜氣極了,大福晉聽着也高興,笑道:“這回合該謝謝六弟。”

胤祚擺擺手并不居功,但随後大阿哥還是送了許多東西到他宮裏,胤祚把摸着一只玉如意裝模作樣道:“大哥也太客氣了。”

德清看他快要咧到耳後根的嘴角,默默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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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祚心裏感慨,之前總說當大夫發不了財致不了富,如今看來也不盡如此啊!

大福晉有孕之事很快傳遍皇宮,作為如今唯一一個正經的皇子福晉,這事自是得到了許多關注。皇上、太後和惠妃都送了賞賜給大福晉,康熙還把胤祚叫去禦書房,親自詢問大福晉的身體狀況。

胤祚把和大阿哥說的話又說了一遍,強調了一下他醫術越來越好的事實,換來康熙一個白眼:“滿招損,謙受益。”

“嗯嗯嗯,”胤祚漫不經心地點頭,眼神卻不由瞥向一旁認真處理政務的太子。

大阿哥堅持要生嫡長子的原因一直被人各種揣測,自然,胤祚吃多了大阿哥和大福晉的狗糧,更傾向于二人感情好,大阿哥不希望庶長子給大福晉添堵,或是不願意因庶長子弄得家宅不寧。

但朝堂後宮人心複雜,許多人都說大阿哥一心生嫡長子是為了和太子打擂臺,畢竟太子還沒有兒子,太子妃更是還沒有進門,若是大福晉生出嫡長子,對大阿哥來說無疑是一項優勢。

想來太子也知道這些傳言,如今大福晉時隔幾年再次有孕,傳言更是愈演愈烈,太子不應該沒有聽過,可他現在瞧着卻非常平靜,仿佛根本沒受到影響。

大約他盯着太子的時常太長被察覺了,太子擡頭問他:“你看孤做什麽?”

胤祚:“我只是覺得二哥你特別好!”

太子:“……?”

太子揉了揉因為長時間處理政務而有些脹痛的額頭,問胤祚:“有事求孤?”

“……”胤祚,“沒有!”

到底是怎麽看他的,一誇人就是要求人辦事嗎?

他不能真心想誇人嗎?

胤祚哼哼着離開禦書房,路上問德清:“你說太子為什麽一直到現在還沒成親啊?”

太子如今也十九了,在這年代真是妥妥大齡失婚男青年。大阿哥只比他大兩歲,卻已經成親五六年,如今大福晉第三個孩子都懷上了,太子倒是早就定下了太子妃,只是一直沒有大婚,也不知怎麽回事。

德清嘆氣道:“前幾年原要大婚的,只是太皇太後崩逝,一則要守孝,二則皇上傷心,此事就耽擱了下來。二十九年又提了一回,婚期都要定下了,孝懿皇後又……如今終于出了孝期,聽說正在議婚,婚期馬上就要定下了。”

胤祚張張嘴:“難怪呢,是有點坎坷哈。”

“是好事多磨,”德清道。

胤祚:“嗯嗯嗯,好事多磨!希望磨夠了趕緊讓太子成婚吧。”

否則等大阿哥生下嫡長子,朝中那些不安分的人還不得像進了茅房的蒼蠅一樣激動起來?不知又要平白生出多少事端!

德清猶豫了下道:“旁的也就罷了,聽說未來太子妃的母親身子不大好,不知能撐到什麽時候……”

胤祚:“……”

給太子點蠟。

成個親怎麽那麽難呢!

……

胤祚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回宮後就讓德清送冰給黛玉。

德清笑道:“您有所不知,如今天氣熱,也就宮裏規矩約束着不能用冰,民間早有賣的了,林姑娘想必是不缺的。”

胤祚沉默一秒,瞪了德清一眼:“外頭賣的冰和自己制的能一樣麽,誰知道他們用的什麽水,飲食和環境衛生要注意知道嗎?再說這制冰法子有趣,林姑娘瞧着高興自己動手試一試也算意趣。”

德清一拍額頭恍然大悟:這送的哪是什麽冰?分明是主子的心意啊!林姑娘要的也不是涼爽,而是情趣啊!

這一刻德清覺得他悟了,笑眯眯道:“還是主子考慮周全,林姑娘一定高興。”

胤祚輕哼一聲:“記得叮囑林姑娘不可貪涼,她身子到底還是比一般人虛些,着涼便不美了。”

“是!”

黛玉收到胤祚送來的信和東西自是高興,但胤祚很快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為德清回宮後告訴胤祚,王夫人那邊有異動。

“賈元春小産都這麽久了,隆科多後院宅心計都演了好幾輪,賈家那邊一直沒什麽動靜,我還當他們想開了呢,”胤祚道,“怎的到了現在又有了動靜。”

“此次倒與那賈老太君無關,她只一直叫賈寶玉與林姑娘多接觸,想來還是打着日久生情的主意,只是賈寶玉如今沒那個心思,賈老太君也不能按着牛頭強喝水,倒是王氏……”

胤祚冷哼:“王氏又打什麽主意?”

德清猶猶豫豫不敢說,胤祚瞥他一眼:“有話直說就是了,吞吞吐吐幹什麽?”

德清:“……王氏覺得只靠賈寶玉不成,打算放一些關于林姑娘和賈寶玉的流言出去,如此林姑娘名聲毀了,到時賈寶玉願意娶她,林家不僅不會反對,還得感恩戴德……”

胤祚哪怕早做了心理準備,也沒想到王氏這般下作,臉色登時黑成一片:“這個毒婦!”

“您別急,雪兒一聽說就傳了消息過來,如今王氏只是想想罷了,還沒來得及動手呢。”德清連忙安撫胤祚。

胤祚氣道:“她若動了手還了得!”

這手段惡心惡毒,但卻效果奇佳。若是真叫她出了手,黛玉名聲必然損毀,旁人哪怕心有疑惑也不會娶這樣一位媳婦,王氏自可坐收漁翁之利。

可惜她打錯了算盤,也看輕了黛玉,以為可以任由她拿捏嗎?

“此事我自會處理,”胤祚冷哼一聲,“雪兒在賈政那位姨娘身邊伺候是吧?她做的不錯,拿一百兩銀子給她,讓她好好盯着王氏,只要此事中她能保護林姑娘沒事,事後我還有厚賞!”

德清應聲辦事去了,胤祚思索了一會兒,起身去了毓慶宮。

不高興怎麽辦?當然是找靠山啦!

胤祚不屑對王夫人一個內宅婦人下手,然而賈政治家不嚴,合該承擔這份後果。

胤祚找到太子也不說原因,只說賈政惹他不高興了,讓太子幫他出口氣。還特地叮囑了,一定要從他治家不嚴下手,一定要讓他知道哪裏錯了。

太子雖然詫異,但見胤祚不願多說,他也沒有追問。

這事并不麻煩,依附太子的官員中有不少禦史,禦史素日眼睛都盯着朝臣的一舉一動,他們手裏黑料多的是,跟個篩子似的賈家小辮子更是多的數不清。

之前沒彈劾賈政,不過因為他是個小透明,彈劾了也沒什麽意思,但既然太子有了指示,禦史們把賈政的黑料攏了攏,第二天早朝就上演了激情彈劾。

什麽‘苛待庶子’、‘教子不嚴’、‘縱容嫡子淫辱母婢’等等,一樁樁一件件都在把自視清高的賈政往恥辱柱上釘!

好在賈政官職不夠沒有上朝資格,不用當面被噴也算是他的運氣了。

衆大臣:“???”賈政是誰?

這人捅了禦史窩了嗎,怎的突然因為芝麻綠豆大的事被噴成這個鳥樣?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康熙已經淡淡下了決定:“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一屋不掃天下難清,賈政家事不清,想來于政事上也缺乏能力,奪工部員外郎之職,降為主事,好好反思一下吧。”

于是賈政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沒來得及為自己分辯兩句,就從工部員外郎變成了工部主事,熬了多少年才爬了這麽一級,如今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賈政在衙門被同僚瞧了一天笑話,一直忍着沒發怒,回了家臉色就黑成了鍋底。當着賈母的面罵王夫人:“叫你對環兒好一點你不聽,天天拘着他不是這樣便是那樣,絲毫身為嫡母的慈心都沒有!你是在拘束環兒嗎,你是在拉扯我的後腿!如今你可滿意了?還有寶玉,若非你整日寵着護着,他怎麽會長成這樣,越發不如環兒知道上進了……”

“好了!”賈母打斷賈政,“如今說這些有什麽用,這都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你該想想,為什麽突然有人翻出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彈劾你,是不是你得罪了什麽人?”

賈政道:“兒子已經想了一天,近一年得罪過的,一個是從前一個主事,踩着兒子得了六阿哥的好,後來倒是與我平起平坐了,兒子那段時間臉色不好看了些,但也沒為難過他,應該不至于害兒子,再則他也沒那本事。”

“另一個就是六阿哥,從前修整軍事學院時,兒子不贊成六阿哥裝黑板,被他說過兩句,但此事已久,六阿哥貴人事忙,想來也不會隔了這麽久才對付兒子。”

賈母點點頭,這兩人确實不至于:“你再仔細想想,真的沒有其他人了?”

“沒有了,”賈政搖搖頭,“母親知道兒子為人,素來與人為善,哪能得罪許多人?”

賈母如何不知賈政的性子,說的好聽是與人為善,難聽些便是迂腐古板,否則不至于耗費十幾年功夫才從正六品主事爬到從五品的員外郎一職,他固然沒什麽能耐,但也沒有得罪人的本事。

左思右想不知怎麽回事,賈母不由一嘆:“可恨咱們朝中無人,如今竟不知該求誰好。”

王夫人插話道:“不是還有納蘭大人麽?”

賈母無語地看了這蠢兒媳一眼:“咱們是什麽牌面的人家?上回還是靠着甄家的臉面和銀錢才見了納蘭大人一面,如今憑什麽去求他?”

王夫人讷讷不言,衆人商議不得,只得去信給賈元春和林如海,指望他們能幫忙打探一二。

賈母嘆道:“眼下只能等消息了,如今不知幕後之人是誰,政兒在朝堂上需仔細些,王氏你也顧着些後院,莫又起什麽波瀾叫人拿住把柄彈劾,等咱們打聽出原委再說吧。”

賈政和王夫人:“是。”

一時三人散了,賈政去前院書房,王夫人則獨自回去,她被賈政罵了一場,臉色原就不好看,等回了房間只有自己人,更是忍不住砸了杯盞。

周瑞家的連忙安慰:“老爺今日心情不佳,一時口不擇言也是有的,您別往心裏去……”

“心情不佳?心情不佳就罵我的寶玉?還拿環兒那下賤坯子跟我的寶玉比,呸!他也配?”

王夫人罵了一場,氣消了一些,這才揪着胸口衣裳道,“這回的事來得蹊跷,我只擔心是元春那邊出了岔子,那李四兒向來嚣張跋扈慣了的,又得佟三爺寵愛,借着佟三爺的手對付咱們家也未必不能。”

周瑞家的笑道:“這就是太太多心了,咱們大小姐才貌雙全,還能輸給李四兒那坯子不成?再則老爺和老太太沒提,應該不會有事吧。”

“你知道什麽,老爺和老太太如今對元春黑不提白不提,只當那不是他們的閨女和孫女似的!你瞧寶玉和林丫頭的事老太太如今可還上心?還不得我這個當娘的替他們操心?”

說到寶玉,王夫人心猛地提了起來:“佟三爺這回針對的是老爺,下回不會要針對寶玉吧?”

她握緊了帕子:“不行,我們得趕緊給寶玉找個靠山。”

周瑞家的提醒道:“老爺和老太太叮囑過近日什麽都不要做,不若過了這段時間再做打算吧。”

“不行,怕到時候就來不及了,”王夫人全聽不進去,“咱們得抓緊時間,先下手為強才是。”

她招手讓周瑞家的附耳過來:“……寶玉和林丫頭的事你安排安排,這兩天就辦了吧。”

賈瑞家的心裏一跳:“太太!這不妥……”

“行了,我意已決,你不必多說,”王夫人擺擺手,“你去辦事吧。”

周瑞家的無奈,只能福身退了出去。她找來幾個丫鬟小厮,教導他們該怎麽散播流言,最後叮囑道:“注意些不要說得太過分,免得損了寶二爺清譽,只說是青梅竹馬便好,記住了嗎?”

“記住了!”丫鬟小厮齊齊應聲。

衆人又各自散開忙自己的活計去了,沒人注意其中一個丫鬟在經過趙姨娘所居的偏殿時,在窗戶上輕輕扣了三下,然後閃身躲進了一處無人注意的角落。

不一會兒偏殿裏走出一個人,瞧着四下無人,也閃身到了這處角落,借着月影一瞧,來人不是雪兒是誰?

雪兒拉住丫鬟的手:“玉钏姐姐有事找我?”

“是,太太那邊有動靜。”

玉钏把方才周瑞家的囑咐的事一一告訴雪兒:“太太想要污林姑娘名聲,這事算大嗎?”

“當然算!”雪兒從荷包裏拿出兩個五兩的銀錠子塞到玉钏手裏,“多謝姐姐告知,這是我答應你的銀子,你拿着也好給金钏姐姐找個好點的大夫。”

又問:“金钏姐姐近日如何了?”

“身子倒是好些了,只是人還是呆呆木木的,”提起自家姐姐,玉钏有些低落,“如今家裏不錯眼地盯着,生怕一不小心她又想不開,還要多謝你,若非你提醒,上回她跳井怕是就……”

雪兒拍了拍玉钏的胳膊:“好在如今都過去了,過上些日子她想開了自然就好了,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玉钏點點頭,想起什麽又問道:“太太……會有事嗎?”

“好丫頭,你姐姐都成那樣了,你還擔心太太呢?”雪兒語氣裏帶了幾分嘲諷。

黑暗中玉钏臉一沉:“不!我只怕罰的不夠重,叫那毒婦賺了便宜!”

雪兒輕輕一笑:“放心吧。”

她雖不知背後那人是誰,但昨日傳了消息過去,今日老爺就被降職,可見對方位高權重。如今太太還不知悔改偏要作死,老爺知道了,哪怕為了保全自己也得從嚴處置。

雪兒也不知太太怎麽想的,這個關頭還要作死,平白叫她賺這份銀子,以及報這些年被磋磨的仇!

雪兒冷笑一聲,又趁人不注意回了偏殿,趙姨娘正在給賈環剪燈芯,見雪兒進來斜了她一眼,陰陽怪氣道:“什麽了不得的事出去那麽久?”

“天大的事!”雪兒附到趙姨娘耳邊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憂心忡忡道,“太太行事如此無度,若叫人知道了豈不又要彈劾老爺,您說……我們是不是該給老爺提個醒啊?”

“那是自然!”趙姨娘一雙眼睛賊亮,“這回可得讓老爺好好罰她!”

說着就讓人去請賈政。

賈政正在為被彈劾的事發愁,哪有心情去後院?只是趙姨娘派來的人言之鑿鑿說有大事,他也只得去了一趟。

趙姨娘添油加醋把事情和賈政說了,賈政聽說王夫人居然要污黛玉和寶玉名聲,當即氣了個倒仰:“這個蠢婦!說了叫她安分些,她還來給我添亂!”

“是呢,如此算計兩個小輩實在有失長輩氣度!”趙姨娘火上澆油道,“再則日後叫林大人知道了該如何看待咱們家,如何看待老爺呢?老爺的一世清名豈不是叫她給毀了?”

賈政氣得不行,叫來自己的小厮道:“去告訴太太,她的那些肮髒算計我都知道了,讓她給我安分些,否則休怪我休了她!”

趙姨娘嘴角不由勾了勾,但尤覺得不滿意,眼睛一轉猶豫道:“聽說太太這心思不是一時才有的,妾想着林姑娘和四公主交好,會不會露了什麽消息到宮裏,老爺這次降職……”

說到降職賈政臉就是一黑,吓得趙姨娘當即閉了嘴。不過意思倒是說清了,賈政遲疑片刻搖了搖頭:“不會,四公主到底只是公主,哪能指使得動禦史,再則她如何能知道咱們家內宅之事,此事與她無關。”

說完不再聽趙姨娘說話,只道:“你早些歇着,我還有事回書房了。”

然後就起身離開了。

趙姨娘臉色一僵,雪兒卻是目瞪口呆。她以為賈政被彈劾一場,得知王夫人又在後宅興風作浪,處罰該嚴重些才是,如今卻算是什麽?

可別說什麽休妻的話!傻子都知道那不過是吓唬人罷了,也只有趙姨娘這蠢貨才會為此開心。

如今他放兩句狠話,王夫人或許能暫時收斂兩日,但扭頭她還得算計林姑娘,實在是治标不治本!

雪兒嘆了口氣,她不通朝堂之事,但顯然老爺沒把被彈劾的‘治家不嚴’之過放在心上,也沒真心為林姑娘這外甥女考慮過。

罷了,還是告訴那人,讓他親自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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