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黛玉自是黯然神傷,胤祚則忙着安慰,賈家那邊卻迎來了轉機。
原是正鬧得天翻地覆之時,衆人便聽見隐隐的木魚聲,有人念了一句:“南無解冤孽菩薩,有那人口不利,家宅颠傾,或逢兇險,或中邪祟者,我們善能醫治。①”
賈母聽正對寶玉病症,哪裏還坐得住,當即命人請進來。
賈政勸阻道:“這僧道之類不過無稽之談,怕是來騙錢罷了。”
“你知道什麽?”賈母瞪了他一眼,“這人身形不見,聲音卻能傳到這深宅大院之中,必是奇人異事,你說話注意着些!”
賈政讷讷不能言,下人聽命出去,不一會兒就帶着兩人進來。
衆人擡眼瞧去,只見乃是一僧一道,那僧人長了滿頭膿瘡,道人則是個跛足,二人俱都邋裏邋遢,肮髒的不行,甚至還隐隐散着臭氣。
屋裏多是女眷,向來養尊處優,哪見過這樣的人,不由目露嫌棄,就連賈母都有些遲疑,但想着二人方才的奇異,還是問道:“二位道友有法子救我這媳婦和孫子?”
癞頭和尚點點頭:“你家現便有一稀世珍寶,可救他二人性命。”
賈政左思右想,家裏稱得上稀世珍寶的原就只有寶玉那塊玉,因乃是胎裏帶來的,向來被引為神異,只是如今他對這玉的來歷心生懷疑,一時竟不知是不是了。
賈母卻不猶豫,當即親手把寶玉的玉取下來交給癞頭和尚和跛足道士。
癞頭和尚拿來一瞧,笑道:“正是這個,此玉本能驅除邪祟,只是如今被聲色所迷,故而不靈驗了,待我們持頌持頌便好了。②”
衆人神色頓時有些微妙,如今誰不知道寶玉所謂的‘銜玉而誕’乃是王夫人為了争寵而假作的祥瑞呢?如今這和尚又說這話,衆人一時竟不知該信哪個,不由懷疑此事乃王夫人心有不甘,故而串通了寶玉和和尚道士做的一場戲。
就連賈政也露出懷疑之色,他比旁人更了解王夫人,心知她未必做不出這樣的事。
癞頭和尚不知他們心中想法,只對着那通靈寶玉念了一番,很是說了些神神叨叨的瘋話,這才把東西還給賈母道:“此物已靈,不可亵渎,懸于卧室上檻,将他二人安在一室之內,除親身妻母外,不可使陰人沖犯。三十三日後包管身安病退,複舊如初。③”
賈母連忙依言把東西挂上,不一會兒寶玉和王夫人就不燒了。賈母自是驚喜連連,衆人卻是疑惑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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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也太神異了吧?怎麽看都覺得做戲的可能性更大呢!
王夫人夠拼命的,竟是把自己和寶玉折騰成這樣來做戲,不過效果也是有的,瞧老太太如今多疼寶玉就知道了。
癞頭和尚和跛足道士不知自己被當成了騙子,事既已成,他們便準備離開。
賈母忙阻攔:“給二位神仙準備了素齋,且吃喝罷了再走吧,稍後還有重禮送上。”
癞頭和尚卻只是搖頭道:“故人相見,不必客氣。”
端是一副神神叨叨又仙風道骨的模樣,賈母登時更舔了幾分敬畏。
僧道這便要走,然而眼神一掃,卻不由大驚:“不對!怎的不對?!”
賈母吓了一跳:“怎麽了,如何不對?”
癞頭和尚卻不理她,只喃喃道:“绛珠仙子呢,她怎的不在這裏?”
跛足道人也目露駭然,二人對視一眼,扭頭就出去了。
他二人速度極快,轉眼就消失在衆人眼前,賈母派人去尋,竟是不得蹤跡,一時更是視為神人,只旁人瞧了一場熱鬧,怎麽想這僧道二人和王夫人就不得而知了。
那癞頭和尚和跛足道人出了賈府,卻是掐指捏訣,然後直沖林家而去。
胤祚剛哄得黛玉止住了淚,剛松了一口氣,便聽見外面喧鬧起來,聽動靜仿佛是有強人闖進來了,黛玉臉色一白,胤祚安撫道:“別怕,我出去看看。”
說着便起身出去,卻見院子裏衆丫鬟仆婢正團團圍着兩個人,不是癞頭和尚和跛足道人是誰?
胤祚皺眉:“你們是何人,怎麽進來的?”
僧道二人不答,只目光四下掃視,問:“绛珠仙子呢?”
丫鬟仆婢不知绛珠仙子是什麽,只回答胤祚的話:“奴婢等人正在幹活,這二人就憑空出現了,不知怎麽進來的,也不知從前躲在哪裏。”
胤祚心裏一跳,這便是原著裏著名的僧道二人組吧?瞧着他們竟是真有些本事的,如今看似來者不善,他們想要做什麽?還叫林妹妹回賈家去嗎?
那是萬萬不成的!
胤祚正要說話,黛玉不放心胤祚故而出來了,癞頭和尚瞧見她臉色便是一變:“不對不對!绛珠仙子的命格怎麽變了?誰在助你?”
他的目光在周圍掃視,這時才注意到胤祚,驚道:“你又是誰?你不該在這裏,你不是這裏的人!不對不對,全都亂了!”
說完就和跛足道人對視一眼,不知怎的就跳出仆婢們的包圍,飛身上前,一人抓黛玉、一人抓胤祚。
仆婢們反應過來大驚,要上前卻已經來不及,蓋因二人速度極快,轉眼已經到了胤祚和黛玉跟前,伸手向二人肩膀抓去。
眼見着就要被抓住,胤祚身上卻突然泛起一層金光,将他和黛玉籠罩其中,癞頭和尚和跛足道人觸摸到這金光,登時哀嚎一聲被彈飛出去,二人倒退數步,嘴角竟溢出了鮮血,捂着胸口驚駭道:“龍氣!你是皇族中人?!難怪,難怪!看來绛珠仙子這淚是還不成了!”
說完二人縱身一躍便消失不見了,胤祚和黛玉派人去尋,卻是不得蹤跡。
胤祚和黛玉聽了回禀并不奇怪,只瞧那二人的手段便知是有些本事的,只是如今想起二人說過的話,不由面面相觑。
黛玉皺眉:“他們的意思是我是什麽绛珠仙子,想要叫我去還淚?”
還淚一聽就不是什麽好話,黛玉不由擔心起來。
“他們還說我不是這裏的人呢,那我倒是不清楚了,我該是哪裏人呢?”胤祚安撫她道,“可見此二人不過胡言亂語罷了。”
黛玉猶豫:“或許你确實來歷不凡?”
“若是如此你更不用擔心了,總歸有我護着你呢!”胤祚笑道,“你也瞧見了他們方才的樣子,瞧着很怕我身上那什麽‘龍氣’,你不用怕。”
黛玉這才點點頭。
二人好容易平複心情繼續寫文章,快卯時胤祚才離開。
……
賈府裏王夫人和寶玉過了一下午竟是漸漸好了,如今果然醒轉過來,嚷着腹中饑餓。
賈母高興不已,連忙叫人熬了米粥拿來喂與他們吃,待他們重新睡了過去,這才在衆人的勸解下回去休息。
她操心了這幾日也是乏的厲害,回去歇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還派了王熙鳳差事,也沒見她回話,便叫人去尋。
不一會兒王熙鳳過來,笑着道:“哎喲我來遲了,老祖宗勿怪!原是等了一會兒,特特帶着太醫院院使過來,回來就聽說二太太和寶兄弟好了,我想着院使來都來了,不若讓院使瞧瞧也好,如今說是寶兄弟調養調養便無礙了,二太太原來身子就弱,如今折騰一場卻有些不好,怕是要好好調養才是。”
賈母點點頭:“那便也罷了,只叫她養着就是,叮囑下面的人,吃藥伺候都當心些,藥上不拘是人參還是鹿茸只管給她使。”
“多虧老祖宗慈心,疼二太太呢!”王熙鳳笑着恭維。
賈母喝了一口茶,想起什麽道:“你林妹妹怎麽沒來?”
王熙鳳笑容一頓,嘆氣道:“正要與老祖宗說呢,原是天氣太熱,林妹妹貪涼又沒有胃口,少不得病了一場,一則身子乏動彈不得,二則也怕過了病氣給寶玉,故而沒來。我想着也是,寶玉這番受了罪,正是體弱的時候,哪受得了這個,還是不來罷了。待日後身子好了,還不是想怎麽見就怎麽見?”
賈母的笑就落了下去,淡淡道:“你林妹妹是生我這老婆子的氣了,與我離心了呢。”
“哎喲,老祖宗這是怎麽話說的?”王熙鳳替黛玉解釋,“您可是林妹妹嫡嫡親的外祖母,素來又是最疼愛咱們這些小輩的,林妹妹生誰的氣也不能生您的氣啊!您瞧,我過去這麽一說,林妹妹立馬就巴巴給請了院使過來,還不是為着孝敬您呢。”
賈母揉着額頭道:“原是我說錯話了,只是當時寶玉病着,我心裏難免焦急。”
王熙鳳暗暗嘆氣,卻不知該怎麽安慰賈母,此事實在不是她憑着巧舌就能圓過去的。
賈母如何不知,只嘆氣道:“罷了,哪日她來了與她說一說吧。”
王熙鳳:“???”
熙鳳這會兒真不明白賈母怎麽想的,此事不小,既然知道錯了,要麽上門賠禮,若是放不下架子,派人送點東西過去也算,如今林妹妹剛搬出去自己住,猛地什麽都要自己作主,正是需要長輩指點的時候,如今多替她操操心,時間長了林妹妹自然就不氣了。
可是賈母架子擺得這般高,還等林妹妹上門時再與她說,怕只怕林妹妹連上門都不樂意了!
王熙鳳知道自己勸不動賈母,故而并不多言,只巧言巧語哄了一通就找準機會溜了。
出來後她便嘆了口氣,如今姑母已經不在了,只林姑父和林妹妹兩個,林妹妹素來與府裏親近,故而林家和賈家關系也一直頗為親密,可若老祖宗寒了林妹妹的心,那兩家不往來也是再簡單不過的。
素來女婿和岳家不親近的還少嗎?只要四季節禮按時給了,誰也不會說林姑父什麽。但面上功夫和真心親近能一樣嗎,若真推得林家和府上離了心,怕是老祖宗遲早要後悔的!
……
另一邊,黛玉和胤祚卻沒有王熙鳳的煩惱,黛玉縱然傷心,但經過前幾日那一遭,早知道賈母并非全心待她好,如今再遇到這種事也很快自己就想通了。
胤祚則更加潇灑了,因為黛玉的降維幫助,康熙讓他一個月完成的功課,五六天功夫就搞定了。
胤祚看着厚厚一疊功課,對黛玉佩服得五體投地。但他還有自己的小心機,絕不提前交功課!于是在康熙以為胤祚正在苦哈哈讀書寫文章的時候,他就躲在自己宮裏或者軍醫學院看醫書,或者跑去林家跟黛玉一起喝茶聊天畫畫,日子過得相當悠閑。
轉眼大半個月過去,胤祚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不會讓康熙高估他的能力從而加大作業量時,這才跑去禦書房交功課。
康熙漫不經心地翻了翻,不由挑了挑眉:“這是你寫的?”
胤祚一臉鎮定:“是啊!”
他抄寫的!
康熙詫異地看了胤祚一眼:“倒是有長進,可見這個法子不錯,還是得适當給你一點壓力。”
胤祚:“……”啥意思?
胤祚有種不詳的預感,果然康熙接下來就道:“以後每個月寫兩篇文章,不合格就回來上課,朕會交代你先生,讓他們每月給你布置題目。”
胤祚:“不……”
康熙擺擺手:“朕還有事,你把文章拿給先生瞧吧,你這文章雖有進步,但缺點也多得很,讓先生好好指點指點。”
胤祚聞言一頓,不知想到什麽,把拒絕的話咽了回去,異常痛快地答應了。
康熙:“……?”
在胤祚走後,康熙眉毛挑得更高了。小六慣愛和他讨價還價,怎的今日如此順從?
絕對有貓膩!
胤祚高高興興跑去尚書房,把文章拿給先生看,果然也得到先生的誇獎若幹,頓時心滿意足。
雖然被誇的不是自己,胤祚卻有一種隐秘的得意——
這可是他師妹寫的文章呢!
先生細細看了這幾篇文章,還指出了不少問題。胤祚一一記錄下來,認真的态度叫先生暗暗點頭。
卻不知胤祚第二日就帶着先生的指點去找黛玉,黛玉素日極少看這類文章,自己寫更是第一次,能得到尚書房先生的指點非常高興,認真聽取了意見後又細心琢磨兩日,重新寫了幾篇文章。
胤祚謄抄後拿給先生看,先生見他重新寫了文章已經很驚訝,再看那內容更是驚喜不已:“孺子可教,六貝勒這文章改得極好,進步很大!”
胤祚嘿嘿一笑,得了先生指點又反饋給黛玉,然後再把黛玉改過的文章給先生看,就這麽愉快地做一個工具人,你好我好大家好。
在黛玉文章寫得越來越好時,先生看胤祚的眼神也越來越驚豔和可惜。驚豔于他的天賦,可惜的是如此有天賦之人,偏偏明珠暗投一心學醫!
大約是實在可惜,近日每每康熙問起皇子們的功課,總會有先生提起胤祚,希望康熙好好管管他,讓他走回正路上來。可惜無論他們怎麽痛心疾首,康熙也只是敷衍罷了,從不明确表态。
先生們如何恨鐵不成鋼不說,康熙也頗為無奈。又打發走一個先生,他和太子對視一眼,齊齊嘆了口氣。
太子笑道:“也不知六弟找誰捉的刀,我瞧着不像是幾位弟弟的手筆。”
康熙哼笑道:“他素日接觸的病人和學生多了,保不齊裏面就有才華出衆些的。”
太子笑道:“只是這麽一來六弟學不到什麽東西,汗阿瑪的心血卻是白費了。”
康熙嘆氣:“他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若是逼着他自己寫,必定想方設法也要逃了的,倒不如如今這般,雖則不是自己寫的,到底要抄寫一遍,以他的記性總能學到點東西。”
“汗阿瑪一片苦心!”太子笑道,“如今瞧着那捉刀之人倒是個可造之材,倒可以招攬來為朝廷所用。”
“再說吧。”康熙心裏知道這怕是林家那丫頭的手筆,哪裏能招攬,只敷衍太子罷了。
……
天氣越來越熱了,五公主派人找胤祚要硝石,胤祚取了些給她送去,不由嘆口氣:“聽說汗阿瑪這些日子心情越發不好了?”
德清:“是,陝西的災情一直沒有好轉,皇上煩心呢。”
康熙煩心,自然脾氣不好,後宮裏風聲鶴唳,五公主都不敢多要冰了。
“陝西那邊如何了?”胤祚問。
德清道:“說是不大好,從五月到現在只下了兩場小雨,小麥長了那麽高,都到了灌漿期,眼瞧着就能收了,硬生生給耽誤了!雖說不至于顆粒無收,但也相差不大,聽說陝西大片大片的麥子長在地裏沒人收,伸手一摸……那麥穗都是癟的,壓根收不了多少糧食,還不夠費勁的呢。”
胤祚吓了一跳:“這麽嚴重?”
“可不是麽?”德清嘆氣,“好在金薯推廣有幾年了,陝西那邊的人也會種上一些,好歹有點糧食入倉,倒不至于許多人餓死,也沒聽說有大面積遷徙的情況。不過如果後續救災還是不利就不好說了,聽說陝西巡撫薩弼因為貪污赈災糧被罷免了,之後怕還要問罪,如今皇上愁的就是這個。”
胤祚嘆氣:“是啊,若是底下人有異心,不論汗阿瑪撥多少東西,到不了百姓手裏都是白費,得找一個鐵面無私之人才是。”
說到鐵面無私,胤祚倒是想到一個——四阿哥!
四阿哥可是有名的不近人情,刻在史書上的刻薄寡恩,被戲稱為冷面王的人!又向來是一心為民做實事的性子,若叫他負責此事,想來一定會幹得很好。
胤祚不知道,他這回竟和康熙想到一塊去了。
康熙也屬意四阿哥,一則如胤祚考慮的那般,此事交給誰都不如四阿哥叫人放心。四阿哥雖年輕了些,但前面也辦過兩件差事,也算是經了歷練,當時表現出的能力也頗為不俗,再派上兩個助手幫着他便無礙了。
二則撥糧食赈災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今年的麥子已經這個樣子了,若是硬等到明年,朝廷赈災壓力太大不說,百姓的日子也過的苦,倒是可以督促陝西百姓種一茬金薯。金薯生命力旺盛,對環境要求彈性較大,幹旱的環境也能生存,且本身産量極高,哪怕因為幹旱産量不那麽好,收獲的金薯想來也夠百姓吃幾個月了。
恰好四阿哥就做過金薯推廣工作,派他去再合适不過了。
康熙心裏有了論斷,四阿哥也樂意前往,此事便這麽定了下來。
因着災情刻不容緩,四阿哥馬上就要出發,胤祚去找他的時候宮人正在收拾東西,乾東三所到處忙慌慌的。四阿哥自己也有許多事情要做,同樣不得清閑。
胤祚把一個包袱交給他:“剛去給額娘請安,這是額娘叫我給你帶的鞋,額娘說你這次去陝西少不得要下地,鞋的消耗大,外面買的未必合你的腳,還是多帶一些過去,不要嫌麻煩。她還叮囑你試一試,若有不合适的她立時就能改了,免得日後受難為。”
四阿哥接過包袱拆開,果然裏面整整齊齊碼着六七雙鞋,顯然都是近些日子做的,他拿了一雙上腳一試,笑道:“正好。”
胤祚便也笑了:“如此額娘該安心一些,你不知道,聽說你要去陝西,額娘多惦記。”
四阿哥抿抿唇:“是我不好,叫額娘擔心了。”
“嗐!你做的都是為國為民的正事大事好事,額娘只有高興的,”胤祚笑着安慰他,“我還想跟你一起去呢,可惜汗阿瑪不同意!”
四阿哥奇道:“你去做什麽?”
“大災之後易有大疫啊!”胤祚嘆氣,“我原想着跟你一起過去,若沒有疫病自是最好,若有我也能出一份力,只是汗阿瑪說當地有大夫,還派了太醫過去,一般情況能應付,實在不成再叫我過去。”
四阿哥點點頭:“汗阿瑪考慮周到,你還有軍醫學院的事呢,總不能說走就走。”
“我知道,”胤祚嘆氣,“我來就是想提醒你注意防疫,我給你寫幾樣藥材,到時煮了水叫百姓一天喝一碗,再就是生活習慣上也要注意,回頭我寫了冊子叫人給你送過去。”
四阿哥點頭。
次日四阿哥就離京去陝西,胤祚則找了太醫院衆人一起用兩日時間編了一本防疫小冊子叫人給他快馬加鞭送去。
之後胤祚一直沒接到四阿哥的信,只當他忙于赈災沒有時間,并沒有多想,卻不知四阿哥赈災還算順利,防疫卻遇到了一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