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大阿哥不懂胤祚的怪話,但物理是什麽還知道的。

“你是說這也是物理?”他問。

胤祚點點頭:“不止我射箭用了物理知識,就連造這加強連弩時也用了物理知識。”

這個大阿哥是知道的,但他以為物理的作用就是改良工具,卻沒想到就連射箭這種在他眼裏與天賦和努力有關,與什麽科技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也能用物理知識解決。

若果真如此,那從前的勤學苦練豈不是都在白做功?

大阿哥搖頭拒絕接受:“你從前準頭就好,可能只是天賦好!”

胤祚看他一副三觀搖搖欲墜還要勉力支撐的樣子,憐愛地拍了拍他肩膀:“既然如此,我就證明給你看吧。”

大阿哥木然道:“怎麽證明?”

“既然你說準頭好是我的天賦,那我不上手就是了。你随便找一個人來按我的要求射箭,看能不能射中吧。”胤祚道。

大阿哥點點頭,也不找其他人:“我來。”

說着就拿起弩擺好姿勢。

胤祚根據他的身高又重新算了下數據,然後指導他調節箭的角度,“嗖”地一聲——

中了!

大阿哥:“……”

大阿哥臉有些扭曲,明明一箭就射中該是高興的事,可他現在心情卻極其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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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祚再次憐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社會是進步的,你得盡快适應。”

大阿哥:“……”

大阿哥沉默片刻,突然想通了似的又高興起來,一把攬住胤祚的肩,露出一個狼看到羊的笑,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垂涎的味道:“六弟,你有這本事還做什麽大夫啊,不如來軍中做軍師吧!實在想看病也不是不成,軍中許多兄弟都對你的醫術很敬仰呢!”

胤祚:“……呵呵,大哥不用客氣,你要想學我可以教你,不難的!”

大阿哥看了看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字符,對胤祚口中的“不難”有些懷疑。但他知道不可能把胤祚拐去軍中,又實在垂涎物理的用處,也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了。

胤祚露出一個笑:“那就合作愉快!”

大阿哥以前折騰他的那些賬,終于可以還回去了!

胤祚心裏奸笑,盤算着好好折騰折騰大阿哥才好。沒想到他還沒下絆子,大阿哥自己就崩潰了,與此同時胤祚也崩潰了。

大阿哥崩潰是因為要學一門全新的課程,而胤祚則是體會到了輔導孩子寫作業的痛苦!

誠然大阿哥是個智商正常甚至稱得上很聰明的成年人,但他對物理的無知和小學生沒有區別!更重要的是他接受傳統教育,對世界的認識已經成型,如今轉而學科學理論,無異于把世界觀打碎重組,學起來自然困難重重,胤祚教得也非常痛苦。

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先受不住的,只知道大阿哥把紙筆一推,靠在椅背上進入賢者時間。而胤祚努力控制住情緒,盡量平靜道:“要不還是找個不認字的人來學吧。”

大阿哥:“……?”

胤祚:“開玩笑,不過若找那種只認字但沒讀過什麽書的人可能比你學得快些。”

因為他們認知有限,并沒有形成什麽穩固的世界觀,胤祚怎麽說他們就會怎麽學,不需要打破三觀再重組,比大阿哥好教多了。

“哦對了,敬仰我的人更好,他們更聽我的話,你們軍營應該不缺這樣的人吧。”胤祚補充道。

大阿哥:“……的确不缺。”

胤祚研究出青黴素,救了無數将士性命,軍中本就對他抱有好感,後來他又一手創建軍醫學院,在軍中的口碑更是一騎絕塵。

将士們常常吹噓自己傷重垂危然後被胤祚救了的事跡,大家都很喜歡聽,若是誰傷得更重,讓胤祚的搶救過程更加刺激,便更能吸引旁人目光。

大阿哥甚至知道這個團體中最輝煌的一個人名叫小賈,據說胤祚在醫帳那些日子做手術無聊時,都是他給胤祚唱歌排遣寂寞,之後的人不論傷得多重,在多麽驚險的情況下奪回一條命,也再沒有能給胤祚唱歌的,故而小賈的地位一直無法動搖。

最叫大阿哥驚訝的是,甚至還有人盼着能讓胤祚給自己做一回手術,哪怕代價是重傷垂危也在所不惜。

那人當時是這麽說的——反正六貝勒能救回來!

大阿哥當時就麻了。

他相信如果在軍營放出胤祚要找學生的消息,一定會有很多人報名,真是一點都不難!

大阿哥點點頭:“罷了罷了,就按你說的吧。不過他們暫時還當不得用,連弩那邊你是不是再接着算?”

胤祚一僵,他都把這碼事忘了!他之前只算了一個距離的兩個高度,這數據肯定是不夠用的!但全算了工作量太大,胤祚并不想加這個班,故而只淡然一笑:“我自有打算,大哥只管盡快找人吧。”

大阿哥心急之下動作還是很快的,隔日就挑了二十個人給胤祚。

胤祚把他們安置在軍醫學院,邀請傳教士白晉給他們上課,前幾天不學別的,只狂練抛物線的算法。

胤祚一本正經道:“學物理需要天賦的,這三天算是入學測試,三天後我出題給你們考核,考核不通過的會被遣返,你們要認真對待啊!”

身姿挺拔的青少年們登時緊張起來,為了不被比下去,一個個拼命學習。

三天後,胤祚站在窗外看着認真聽課的學生,滿意地點點頭:“态度不錯。”

葉桂遲疑道:“我瞧着白先生似乎蒼老了一些?”

胤祚嘆了一聲:“這幾天他天天被學生圍着請教,當兵之人精力太好,熬得他一天只能睡三個時辰,這才憔悴了些。”

葉桂:“……”

葉桂看了胤祚一眼,都是這人造的孽,虧他還能一臉心疼!

他若有所思:“你向來推崇西洋技術,莫非除了推廣西洋醫術,也想廣為傳播物理嗎?”

胤祚無辜道:“你多慮了,我沒有這個想法。”

但別人要覺得物理好,自己想學,他也不能攔着不是?

譬如現在,是他逼着這些人學的嗎?不是,是他們自己要學的!他又不能輕易扼殺別人的夢想,只能提供些方便啦。

葉桂看着這座軍醫學院,胤祚并沒有給它取名字,因為專門培訓軍醫的緣故大家習慣稱呼軍醫學院,但以後只怕就不能這麽稱呼了。

葉桂沒覺得有什麽不好,相反,他十分期待未來百花齊放的盛景。

胤祚不知葉桂心裏想法,他在窗外看了一會兒,等白晉宣布下課就擡步進去,衆人見了他連忙行禮,胤祚對白晉還了一禮:“三天到了,我來考核。”

學生們頓時面色一整緊張起來,白晉退下講臺讓胤祚自便。

胤祚笑眯眯道:“學了三天抛物線原理,都學通了嗎?”

學生們不知學通是什麽标準,搖頭點頭的都有。胤祚全都不信,只微微一笑道:“考核過後就知道了。”

他把算連弩發射角度的任務布置下去:“你們二十個人分成五組,每隊都要計算不同高度差和距離下的發射角度,間距我已經分好了,記錄的表格也畫好了,等會給你們一隊發幾張,你們按這個計算和記錄,最後結果以組為單位填到這個表裏給我,明白了嗎?”

學生們點點頭。

胤祚給他們一人分了兩張畫了表格的紙,至于怎麽分組都是他們自己的事,胤祚懶得管,只道:“三天後給我結果,我會根據你們的速度和準确度打分,希望你們不會是排名最後的一組。”

衆人理解為最後一組就要被淘汰,登時坐不住了,連忙三三兩兩分了組就開始幹活。

胤祚看他們在壓力下迅速進入狀态,滿意地點點頭,悠閑地背着手回去喝茶去了。在門口右拐時仿佛還瞧見學生們頭頂有一只無力揮動的手,胤祚眨眨眼,再看時已經沒有了。

“眼花了?”胤祚呢喃着離開,決定等會找太醫院同僚給自己瞧瞧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而教室裏白晉正被一群學生圍在中間拉來扯去:“先生先生,我再請教一下這個公式……”

“先生先生……”

“先生先生……”

白晉:“……”救命啊!

……

三天後,胤祚陸續收到五份答卷,他拿着去找白晉,看到人的時候吓了一跳:“你臉色怎麽這麽差?”

白晉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無力地擺擺手:“你找我什麽事?”

“我來找你批改答卷,”胤祚揮着手裏的答卷腼腆一笑,“我對物理沒有你精通,怕改錯了。”

白晉:“……”

白晉再次被迫加班,好在胤祚早有準備,批改答卷并不難。

學生們交上來的答卷都是按胤祚的表格填好的,清晰且一致,胤祚和白晉首先對比五組答案,若都一致,那這答案大概就是對的,若有不同再讓白晉算一下,最後整體掃一遍,結合前後數據看看有沒有明顯不對的,如此便差不多了。

雖然可能略有些草率,但效率高啊!且這數據到底只是參考,真正射箭時還要根據實際調節角度,并不需要太過精密。

胤祚看着用半個時辰就批改完的答卷滿意一笑,又給白晉把了個脈才離開。

他叫人把正确答案謄抄一遍交給大阿哥,然後施施然去了教室。

學生們見了他來一個個都十分緊張,對結果既期待又害怕,胤祚淡淡道:“你們的答卷我看了,都還行。”

衆人松了口氣,有人小聲問:“誰被淘汰了?”

胤祚裝模作樣地嘆口氣:“怪我沒考慮清楚,這回打算淘汰五六個人的,可惜你們每組有四個人,我又分不清哪一題是哪個人算的,一時竟不知該怎麽選人。罷了罷了,就先這麽着吧,下回再說淘汰的事吧。”

衆人松了口氣,然後又打了雞血一般激動起來,下次考核他們可不能輸!

胤祚又略說了兩句話就出了教室,正遇見葉桂在等他。

胤祚無語:“怎麽又遇見你了,你不上課麽?”

“今天的課我已經自己看過了,沒什麽難的,聽不聽都不打緊,”他對胤祚的這個物理班更感興趣,“你是騙他們的吧,你根本沒打算淘汰人?”

胤祚翻了個白眼:“讨厭的聰明人。”

葉桂微微一笑,被誇的相當愉悅。

胤祚說:“天賦固然重要,但學習熱情同樣重要,你知道努力很多時候可以化腐朽為神奇。”

葉桂替他補充:“何況對物理感興趣之人極少,你能有學生就不錯了,哪舍得淘汰啊!”

“那你可就說錯了!”胤祚驕傲地擡起下巴,“我在軍營崇拜者衆多,不知多少人打破頭想成為我的學生呢!”

葉桂:“……”

葉桂轉移話題:“走吧,我請你吃飯。”

胤祚眼睛一亮:“去天香樓?”

“呵呵!”葉桂說,“天香樓的手藝哪裏比得上禦廚,咱們去食堂吧。”

胤祚:“……”

……

夏天已經過去,天氣漸漸涼了。轉眼到了七月底,前朝傳來消息,康熙即将啓程巡幸塞外。

胤祚聽說這消息時正在和大阿哥練弩,他其實并不想來,只是大阿哥對他有種莫名的信任,非要拉他來,并威脅不來就要訓練他騎射。

胤祚能怎麽辦呢?只能屈服了。不過他把那幾個學生也帶來了,大多時候讓他們指導大阿哥練,只有他們解決不了時才會自己上,倒也算清閑。

有了數據支撐,大阿哥進步可以說飛快。如今中靶率已經有百分之九十了,剩下的百分之十大多是每次剛調整距離時不适應導致的,一旦适應就極少脫靶。

大阿哥越練越帶勁,如今又指揮着學生們算普通弓箭的角度,還揚言要訓練一支神射手隊!

大阿哥又射光了一匣子箭,這次他全部命中,沒有一支箭脫靶,心情愉悅地擦了擦汗,問旁邊漫不經心練習的胤祚:“你會去塞外嗎?”

“去啊!”胤祚毫不猶豫,這可是難得能出京放風的機會,他當然要去了。

“大哥也去吧?”

大阿哥點點頭,大笑道:“回回巡幸塞外都要和蒙古一起打獵,這回我就用連弩叫他們長長見識!”

胤祚和他對視一眼,嘿嘿一笑。

胤祚說:“不知道四哥那邊怎麽樣了,能不能在出發前回來。”

“即便能趕回來他應該也不會去吧,已經在外面待了那麽長時間,回來得好好休息才是。”大阿哥說。

胤祚搖頭:“那怎麽能一樣,四哥去陝西是辦差的,自然會覺得累,但和兄弟們一起去塞外玩怎麽能一樣,這是放松!”

大阿哥:“……去塞外是要巡視蒙古、鞏固情誼。不是玩兒。”

胤祚理直氣壯:“那是你們大人的事,和我們小孩子有什麽關系?”

大阿哥:“……”

前幾天跟我要錢的時候怎麽不說自己是小孩?

胤祚惦記着四阿哥能不能趕回來一起去草原浪,沒兩天四阿哥竟真的回來了。

他半下午進京,回來後先去向康熙複命,然後好好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中午胤祚等兄弟們在乾東五所替他接風洗塵。

吃的自然還是火鍋。

四阿哥瞧着這冒着熱氣的鍋子就是一頓,他在陝西待了這麽些日子,只覺得自己快被烤成魚幹,如今越發貪涼而厭惡起熱來,實在不想在初秋還不算涼的天氣吃鍋子。

然而他向來喜怒不外露,見衆人都面露興奮,頗為迫不及待的樣子,雖然心中疑惑,還是随大溜坐下吃飯。

然後他就真香了,一口接一口,根本停不下來!

其他人也是如此,胤祚見旁人也就罷了,四阿哥頭上卻冒出一層細汗,于是單獨叫人給他上了冰鎮的酸梅湯,四阿哥吃的就更爽快了。

吃過一波,大家便催四阿哥講講陝西那邊的事。

“聽說每逢大災情就會餓殍遍野,賣兒鬻女都是常事,甚至有易子而食的,是不是真的?”

“沒那麽慘烈,”四阿哥笑道,“如今有金薯,不說家家戶戶,但大多人家都能吃上飯,因為金薯價格便宜,朝廷赈災的壓力也比從前小多了,故而陝西餓死的人并不多。”

四阿哥和胤祚與五阿哥對視一眼,都不由一笑。這金薯可是他們種出來的呢,如今起了這麽大作用,怎麽不叫人高興!

“我這次赈災最重要的倒不是糧食,而是喝水的問題,好在金薯水分大,生吃可補充水分,也極少有人渴死。要說最難的,卻該是防疫了。”四阿哥說。

胤祚奇道:“我不是給你寫了法子嗎?”

“你的法子諸位大夫都說是好的,只是百姓不大配合,也不能怪他們,實在許多地方消息閉塞,許多人根本不知道官府放出去的防疫消息,我們人手又不夠……”

四阿哥與衆人說起防疫中的種種困難,胤祚聽着倒覺得還是時代問題,這年頭信息流通太差了!

後世是怎麽解決這個問題的呢?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的胤祚陡然一驚,住腦!不許亂想!做好你的平平無奇小纨绔!

四阿哥向來不善于言辭,明明挺感人挺跌宕起伏的故事被他說得幹巴巴,數月的經歷沒幾句就說完了,但胤祚還是能感覺到裏面的艱辛,只怕當時實際情況比他感受到的更艱難數倍,再看四阿哥黑了許多,也憔悴了許多,不由感慨道:“四哥好好休息幾天,多吃點好的補補,等會我給你把把脈。”

四阿哥點點頭,又夾了一塊紅薯,胤祚發現這一堆菜裏他特別鐘愛紅薯,不愧是面冷心甜的男人,哪怕吃火鍋也要甜甜甜。

胤祚笑眯眯:“回頭叫禦膳房研究幾款能煮火鍋的小甜餅,又甜又辣,四哥肯定喜歡。”

四阿哥:“……”

四阿哥的筷子快落不下去了。

衆人一笑,氣氛頓時輕松起來。如今陝西已經沒事了,大家也開始問一些其他的問題,諸如“陝西有什麽好玩的”“都有什麽習俗”等等。

五阿哥和十阿哥自是關心吃食,胤祚見九阿哥幾次欲言又止,幹脆替他問:“那邊有什麽特産嗎?或者那邊什麽好賣能賺錢啊?”

果然九阿哥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四阿哥眼神往九阿哥那邊瞟了一下,很想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但誰讓這是胤祚問的呢,他還是答了。

衆人唠了半下午的嗑才各自散去。

之後幾天胤祚致力于給四阿哥調養身體,永和宮的各種養生湯也按時按點地送,叫四阿哥充分體會到了親人的關心,痛并快樂着。

除此之外,胤祚還帶着太醫們準備出巡的藥物,此去大半時間都在路上,為了方便少不得準備一些成藥,除了日常用的,如今到秋天了,正是蚊蟲多的時候,驅蟲藥必不可少,另外到了那邊少不得打獵,跌打損傷藥也要備着。

胤祚雖是皇子也是大夫,考慮到此行算上随行的宮人侍衛等,人數很不少,也正經忙了幾天。

好容易忙得差不多,康熙就發下通知,該準備出發了。

自有宮人替胤祚收拾東西,他自己則巴巴跑去了林家。

“這是驅蟲香,味道比驅蟲藥好,也雅致些。如今秋天了,京城蚊蟲重,你又喜歡看花看草的,在附近點上這個便沒有蚊蟲敢靠近了。”

胤祚把一匣子香遞給黛玉,黛玉接了叫人收起來,笑道:“多謝師兄惦記着。你怎麽這個時辰過來了,可是有事?”

“是呢!”胤祚說,“我明天就要啓程随汗阿瑪巡幸塞外,特意來與你說一聲。”

那豈不是許久見不到了?

黛玉攪着帕子垂頭道:“你去便去,何必巴巴來告訴我,我還能有意見不成?”

胤祚默默看她一眼,沒答這個話,只道:“草原極有意思,風吹草低見牛羊。我們和蒙古人都住在蒙古包裏,白天騎馬打獵,晚上就圍着火堆吃烤全羊或者跳舞玩。有時候天氣暖和,我會在草地上睡一覺,白天吹着微風看藍天白雲,晚上聽着歌舞聲數漫天星星,偶爾遇見螢火蟲群,一伸手就能撈到一只,便能看上一整晚……”

這是與江南和京城都完全不同的風光,也是師兄見過她卻不曾見過的風光,黛玉既向往又酸澀,輕哼一聲道:“你與我說這個做什麽?”

胤祚輕咳一聲,難得有些結巴:“巡幸塞外可以帶、帶家眷,你要是想去,我日後可以……咳,帶你去。”

黛玉一時沒理解他的意思,不由有些茫然。

“兩年時間到了,”胤祚又咳了一聲,“你的心意……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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