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黛玉愣了好一會兒,眼眶慢慢紅了。
胤祚登時就急了,這是幾個意思,難道不願意?
之前瞧着不像啊!他們相處一直都挺愉快的。
但女人心海底針,說不準之前黛玉只是在考驗他,或者黛玉不樂意卻不好意思說……
胤祚不知道現在心裏是什麽感覺,多少是有些失望的吧。但他只能壓下心裏想法,努力揚起一個溫和的笑:“你不願意也沒事兒,當初說好了,你随時可以反悔,我們還是師兄妹。”
說這話的時候胤祚只覺得心裏酸酸澀澀有些難受,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他還不如不問,至少彼此坦然!如今鬧成這樣,日後他們肯定不好再見了,也斷然回不到從前的師兄妹關系,怕只怕連通信都不成了。
想到這些,胤祚覺得眼眶也酸脹起來。
他自覺什麽都聽黛玉作主十分貼心,然而黛玉聽了這話卻抿了抿唇,淡聲問:“我反悔也可以?”
果然如此!
胤祚低下頭不叫黛玉發現自己的異常,勉強點頭:“可以。”
黛玉聲音更淡了:“我瞧上了旁人也沒事兒?”
“你瞧上誰了,不會是賈寶玉吧?”胤祚警惕道,“你素日極少出門,能見到什麽人?再則有的人表面光鮮亮麗,其實私下不堪得很,你、你要是瞧上了誰,一定要與我……和林大人說,好好查一查他。”
一定把他查個底掉,能挖出什麽黑歷史最好!胤祚惡狠狠地想。
黛玉被胤祚氣得眼淚直掉,背過身去不看他,只道:“我瞧上誰與你無幹,他是翩翩君子也罷,衣冠禽獸也罷,你只管娶你的高門貴女去,用不着替我操心!”
胤祚:“……我什麽時候說要娶高門貴女了?”
“你說與不說,難道我就是傻子不成?”黛玉泣道,“你如今顧慮我,但只要我反悔了,我們的約定作廢,以你的身份自然想娶誰娶誰,也不用委屈自己娶一個漢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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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祚:“……我什麽時候嫌棄你了?”
胤祚只覺得十分委屈,但也明白了黛玉并沒有反悔的意思。他松了一口氣,腦子也恢複了運轉,走到黛玉面前笑眯眯道:“你擔心我為了與你的約定罔顧自己心意?”
黛玉不答,只又默默背過身。
胤祚又轉到她跟前,臉上的笑怎麽也收不住:“不是我說,你想的也太多了!這麽多年你還不知道我嗎,沒有什麽能約束我做不喜歡的事,汗阿瑪不行,一個口頭約定也不成!若我不樂意,毀約便毀約了,反正我臉厚心髒。”
黛玉瞪了他一眼:“你倒是不在乎自己名聲,淨胡言亂語!”
她的師兄才不是他說的那種人,他固然不受約束,但也不會輕易毀約,更不會陷旁人于萬劫不複之地。
他看似玩世不恭,但卻有着強烈的責任心和慈悲心。
“你都冤枉我想娶高門貴女了,這點污名又算什麽?”胤祚嘆氣一聲,“反正林姑娘瞧不上我,我找不到心靈契合之人,幹脆此生不娶倒也幹淨。”
黛玉又瞪了他一眼,倒是明白胤祚的意思,只低頭紅着臉不說話。
胤祚:“罷了罷了,我這便走了。”說着便作勢要走。
黛玉:“……”
幸好朱莺和雪雁眼疾手快,拉着胤祚又坐回來,笑着道:“您還不知道我們姑娘嗎?最是刀子嘴的一個人,其實心裏不是這麽想的,您可別跟她置氣。”
胤祚“哦?”了一聲,斜眼看黛玉:“是這樣嗎,林姑娘?”
黛玉:“……”
黛玉瞪了朱莺一眼:“就你話多!還不去把我那只描木芙蓉的匣子拿過來?”
朱莺笑眯眯去了,不一會兒回來,黛玉從裏面拿出一個東西扔給胤祚:“給你的。”
說着就用帕子捂着臉跑到窗邊榻上窩着去了。
胤祚定睛一瞧,原是一雙鞋!
看針腳該是新學的,鞋面糊得也不平整,整個瞧着十分扭曲。胤祚卻絲毫不嫌棄——定親時女方送男方鞋是習俗,黛玉早早就準備好了,可見不僅沒變了心思,且很期待他們的婚事。
“很好看!”胤祚真誠地誇了一句,然後認真道,“我會看着和汗阿瑪提起此事的,待明年春天選秀必定正式定下。”
黛玉輕輕“嗯”了一聲。
然後二人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好似說什麽都不對,也不好意思。沉默一會兒後胤祚輕咳一聲道:“那我……走了?”
黛玉:“嗯……”
胤祚抱着鞋三步一回頭的走了。
馬車就在門口等着,上馬車前德清伸手道:“東西給奴才拿着吧。”
“不用!”胤祚警惕地把鞋往懷裏藏了藏。
德清:“……”
胤祚一手拿着鞋,一手撐着車轅跳上馬車,表現出遠超以往的靈活。
德清看看放在地上的馬紮,和車夫對視一眼,默默擺了擺手。
他們爺不是傻,只是今兒太高興了!
德清自己踩着小馬紮上了車,卻見胤祚已經換上了新鞋,正在擺弄欣賞自己的腳,美滋滋道:“合适!”
德清:合适是合适,就是醜了點。
……
胤祚這晚不知是激動還是如何一直睡不着,直到後半夜才睡去,一大早又爬起來啓程出發去塞外。
浩浩蕩蕩的車隊從紫禁城出發,配着長刀的護衛随行左右,嚴肅而威嚴。
車廂裏半躺着的胤祚打了個哈欠,掀開毯子氣道:“睡不着!”
這車減震能力太弱了,颠得厲害,他本來就沒睡好,被颠得又困又暈,偏偏還睡不着,實在難受。
“算了算了,我出去騎馬吧,好歹清醒些。”
胤祚叫人牽了馬來,騎在馬背上被初秋的風一吹,果然精神了許多。他輕輕一夾馬步,小跑上前找兄弟們說話去了。
這回随行的皇子不少,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胤祚、八阿哥都在随行之列,四阿哥剛從陝西回來,康熙原本的意思是叫他休息,但四阿哥自己想去,故而也來了。
如今大家都騎馬跟在康熙車架後不遠處,胤祚打馬上前,四阿哥第一個發現他,問道:“睡夠了?”
“別提了,根本睡不着!”胤祚嘆氣。
大阿哥聞言看了胤祚一眼,奸笑道:“沒睡夠還這麽高興,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
胤祚:“……”
胤祚被他的敏銳吓了一跳,心虛道:“沒幹什麽啊,我高興是、是因為你們都要封爵了!”
說到這個胤祚就精神起來:“大哥也該封爵了吧?”
四阿哥和五阿哥不用說,等從塞外回來就該封貝勒了。大阿哥之前沒有爵位,但他其實在軍□□績頗豐,如今又改良了連弩,若這回連弩表現出色,回去怕也要封爵,只看能封到什麽爵位了。
叫胤祚說給大阿哥一個貝勒也是應該,只不知康熙怎麽想。
大阿哥矜持地笑了笑:“我倒是不在乎這個……”
正好路過旁聽了幾句的三阿哥嗤笑一聲,充分表達了自己的不屑,仿佛在說大阿哥虛僞。
大阿哥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反正我很快還能有其他功勞,到時候爵位自然會升。”
三阿哥:“……”
胤祚:“……”
胤祚沒忍住笑了一聲,三阿哥臉頓時黑得不行,氣呼呼地駕馬走了。
五阿哥撓了撓頭:“三哥怎麽了?”
大阿哥哼笑一聲:“管他呢,素來見了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多給他一個眼神算我輸!”
诶?
胤祚之前還真沒注意,看來三阿哥真是太子腦殘粉啊,為了太子也算拼了。
這時候胤祚才知道三阿哥對他的态度還是不錯的,太子送了胤祚東西三阿哥也不過酸兩句而已,可能知道太子喜歡胤祚吧。
再瞧瞧他對大阿哥的态度……要知道大阿哥掌兵,要怎麽着三阿哥或許不容易,但叫他難受真是輕而易舉啊!也就是大阿哥沒那個閑情逸致和三阿哥計較,否則現在他現在不知還有沒有酸的心情。
是的,胤祚覺得三阿哥就是在酸。
“如今除了八弟,眼瞧着我們幾個都有爵位了。八弟還小不提,年長的皇子裏就他還是光頭阿哥了。”
衆人這才恍然,還真是!
從大哥到胤祚,比三阿哥大的有爵位,比他小的也有爵位,只他光溜一個被夾在中間,換了誰都覺得尴尬,難怪他心裏不自在呢。
衆人設身處地一想,對三阿哥那點不滿也散了,甚至充滿了憐惜同情。
三阿哥:“……”
胤祚和兄弟們說了會兒話又去看德妃,是的,德妃這次也随駕。倒不是為了別的,主要蒙古那邊的女眷們需要人接待,這人身份不能太低,宮裏又沒有皇後,四妃中選一個倒是合适。
胤祚駕馬到了德妃車架邊,透過窗戶問:“額娘可還好?”
“我都好,”德妃笑着答了,看騎在高頭大馬上氣宇軒昂的兒子,心裏不由驕傲,笑道,“看你騎了半日馬,進來喝口水吧。”
恭敬不如從命,胤祚鑽進車廂陪德妃說了會兒話,德妃眼神突然一凝,皺眉道:“誰給你做的鞋,怎的這般不用心,都皺成什麽樣了!”
胤祚:“……”
“我覺得挺……還行啊,”胤祚打哈哈,“皺一點沒什麽打緊,兒子穿着覺得舒服,這才是把心用到了對的地方呢。”
德妃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你随性,但底下人也不能太慣着了。”
胤祚:“……知道了知道了。”
他生怕德妃再提起這個,說了幾句話就溜了。
回去後胤祚左思右想,覺得自己是有點飄了,沒控制好自己,所以今天才兩次差點叫人看出端倪,如今事情未塵埃落定,還是要謹慎些才好。
于是他依依不舍地換了旁的鞋,然後又讀了半個時辰的四書五經平複飄飄然的心情,在成功被催眠睡了一覺醒來後終于勉強恢複了正常,至少接下來的日子沒人再問他遇到什麽好事或者怎麽穿這麽奇怪的鞋了。
禦架一路西行,颠簸十幾日後終于到了蒙古,駐跸西巴爾臺。
胤祚和四阿哥先幫着德妃安置,四阿哥細細檢查德妃的日常起居用品,胤祚則在帳篷周圍撒上各種藥粉,兩個兒子如此貼心,德妃只覺得十分熨帖。
幫德妃安置妥當後胤祚和四阿哥也沒回自己的帳篷,他們的東西自有人整理,好容易到了草原,當然要出去走走!
二人溜溜噠噠出了門,路過康熙的帳篷時看到幾位着親王或郡王朝服的人被梁九功引着進去。
胤祚奇道:“這麽快就有蒙古王爺來朝見了?”
“他們早就來了,只等着咱們到呢,”四阿哥向他解釋,“你可知都是誰?除了達爾汗親王是因為距離西巴爾臺較近的緣故來得早,還有一位是喀爾喀臺吉,名叫博爾濟吉特丹律,他是今年剛歸順大清的,為表誠意早早前來拜見。聽說他還帶了個孫子過來,叫做博爾濟吉特策棱的,據說很勇武,日後可能随我們一同回京。”
胤祚“哦”了一聲:“當質子吧?”
四阿哥瞪了他一眼:“胡說什麽呢,能進京是多大的榮耀,這是汗阿瑪的恩典!”
胤祚乖巧點頭:你說是就是吧。
四阿哥繼續道:“還有一位是喀喇沁杜棱郡王,他來得早是因為……汗阿瑪有意為三姐指婚他的次子噶爾臧。”
胤祚愣了愣:“三姐姐也要指婚了啊?”
四阿哥點頭:“三姐今年都十九了,若非守孝耽擱早就該指婚了,如今定了驸馬,想來很快就要成婚。”
胤祚看着這茫茫草地,美是很美的,只是想起四公主說三公主性格柔弱,怕未必能愛上草原的風光。
他嘆道:“什麽時候公主不用和親就好了。”
四阿哥也嘆氣,他又如何願意姐妹們和親呢!況且如今是他的姐妹,日後便是他的侄女、甚至他自己的女兒,一代接着一代,實在叫人不忍。
只是如今噶爾丹死灰複燃,大清還要靠着蒙古護衛邊疆,不得不用聯姻鞏固雙方關系。
胤祚也明白這個道理,氣道:“總有一天咱們能強大到誰都不用依靠!”
四阿哥鄭重點頭,眼睛亮晶晶道:“我也盼着那一天呢!”
二人說着話,不知不覺就走遠了,隐約間仿佛聽到男女說話的聲音,什麽喜歡不喜歡的,倒像對野鴛鴦。二人對視一眼轉身欲離開,卻突然聽見那女子尖叫一聲,大喊救命。
胤祚當即轉頭往那邊跑去,四阿哥連忙跟上,只見那邊人數不少,不過瞧着大多是侍衛,而被他們護衛着的果真是一男一女,少女紅衣烈烈嬌俏可愛,青年身材高大壯碩孔武有力。
然而此刻青年一點都不威風,他捂着自己的脖子嗬嗬出聲,臉色脹紅,脖子和額頭青筋崩出,整個人難受得擰成一團,卻絲毫沒有辦法救自己。
紅衣少女和侍衛們顯然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急得團團轉。
胤祚一眼就看出來:“噎住了!”
噎食可大可小,輕則拍一拍就緩過來,嚴重的窒息而亡也有可能,看這青年的情況顯然極嚴重,胤祚不敢耽擱,連忙就要上前檢查。
侍衛們把青年圍起來,警惕地看着他們。
“……不是你們喊救命的嗎?”胤祚說,“我是大夫,我來瞧瞧他。”
少女有些懷疑:“你是大夫?可你沒拿藥箱。”
“誰出來遛彎還帶藥箱啊!”胤祚翻了個白眼,“他噎得厲害,可能會死的!你們還要不要救他,耽誤了搶救時間你們能為他的生死負責嗎?”
少女猶豫一下,擺擺手讓侍衛們退開。
胤祚上前為青年檢查,見他意識已經有些不清醒了,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問:“兄弟醒醒,還能說話嗎?”
青年睜開眼,搖了搖頭。
胤祚又問:“那你還能站起來嗎?我可以治你的病,但站起來效果好些。”
少女又忍不住道:“你什麽藥都沒有,怎麽治?”
胤祚搭理她,見青年點頭便扶着他站起來,然後站到他身後環住他的腰。
少女皺眉:“你到底是不是大夫?這是什麽治病法子,我從來沒聽過。”
胤祚沒說話,四阿哥卻淡淡掃了她一眼:“閉嘴!”
少女被他冰冷的眼神一掃,登時不敢說話了。
胤祚用海姆立克急救法給青年急救。他一手握拳放在青年腹部,另一手抓住拳頭快速向上用力壓迫青年腹部,如此幾次,青年臉色越來越難看,就在少女越來越按捺不住,四阿哥也開始替胤祚緊張的時候,青年突然吐出一塊肉幹,然後整個人都放松下來,臉色也漸漸恢複了。
衆人都松了一口氣。
胤祚松開青年:“這就好了,讓他緩緩吧。”
說完胤祚就想要走,少女卻跳到他面前笑道:“你好厲害,為什麽你那麽弄了一下就能治他的病,大夫都這麽厲害嗎?”
“一般一般吧,”胤祚敷衍一句,見青年哀怨又隐忍地看着少女,頓時腦補了一出又一出狗血愛情故事。
少女還在問:“你是哪個部落的人?看你的衣着是大清來的嗎?是侍衛還是皇子?你叫什麽名字?我們該怎麽謝你啊?”
胤祚才不願意在他們的故事裏留下姓名,只潇灑地擺擺手:“大恩不言謝,我叫活雷鋒。”
“回見吧,”說完他就拉着四阿哥走了。
身後少女還宣誓般大聲道:“活雷鋒,我記住你名字了!”
胤祚:“……”
……
今兒累了一天,胤祚回去後便和四阿哥道別,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康熙宴請蒙古親王,胤祚等諸位皇子也要到場。
席上觥籌交錯,胤祚還看見了昨天救的那青年和少女,青年也瞧見了他,和旁邊着郡王朝服的中年男人說了什麽,不一會兒中年男人就舉起酒杯道:“還沒多謝六貝勒昨日救犬子性命!”
康熙“哦?”了一聲,頗為感興趣:“怎麽回事?”
中年男人把昨日之事大略說了,感激道:“若非六貝勒犬子這條命就保不住了,奴才不知該怎麽感謝六貝勒才好。”
康熙哈哈大笑:“胤祚沒什麽旁的本事,只醫術一道有些天份。這也是他和噶爾臧之間的緣分,不必說什麽謝不謝的。”
胤祚順着康熙的話微微一笑,十分謙和有禮。
但下一刻他的笑就頓住了:什麽玩意,這人叫什麽?
噶爾臧?
那不是三姐姐未來的額驸嗎?!
可是他和昨天那紅衣少女絕對有貓膩,胤祚以‘過來人’的經驗保證,他絕對不會看錯!
那會不會是四阿哥的消息錯了?
四阿哥搖頭道:“應該不會有錯。”
胤祚心裏卧槽一聲,喜歡別的女孩還敢尚公主,這噶爾臧膽子夠大的啊!
他看着還懵然不知自己已經掉馬了的噶爾臧冷哼一聲,就要拉着四阿哥上前問個清楚。正是這時康熙笑道:“年輕人去活動活動,朕準備了一根上好的馬鞭,今日誰得的獵物多就歸誰了。”
衆人頓時打了雞血一般紛紛上馬,噶爾臧也拿了弓蓄勢待發,皇子們自是要上場的,莫說大阿哥,就連最小的八阿哥也不例外。
胤祚和四阿哥又對視一眼,這種活動他們就不想參與了,到時候露臉不成露了腚可不好。
故而兩人只是老神在在繼續吃東西,胤祚還理直氣壯道:“聰明人就是得有自知之明。”
四阿哥深以為然點頭,他們不是怕丢臉,只是清楚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罷了。
康熙也知道兒子的德行,掃了他們兩個一眼并不強求。
沒想到噶爾臧卻騎馬到了胤祚跟前朗笑道:“六貝勒怎麽還不上馬?等會咱們比一比吧!”
胤祚:“……”
胤祚看着面前一臉純良的鐵憨憨,默默憋下了即将出口的國粹。
噶爾臧這一喊胤祚就不能退了,否則叫外人看了笑話。他微笑着起身,見四阿哥眉毛一皺也要跟着起來,按住他道:“四哥不用擔心,子不教父之過,我是他再生父母,這就去教教他做人。”
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