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康熙正與蒙古親王宴飲說話,噶爾臧突然跑出來跪下,衆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但也沒想太多。

康熙笑問:“噶爾臧何故行此大禮?”

噶爾臧看了杜棱郡王和娜仁一眼,咬牙磕頭道:“奴才心儀娜仁格格多年,求皇上給我們賜婚!”

康熙笑容落了下來,其他人動作也是一頓。

康熙要為噶爾臧和三公主指婚之事知道的人不多,故而衆人雖覺得噶爾臧魯莽,也只當是少男少女的樂子和情趣,并不覺得有太大問題。

但大家都是場面上的人,康熙的臉色誰不會瞧啊!縱然康熙不動聲色,大家也能察覺他生氣了,登時不敢造次,場面頓時寂靜下來。

噶爾臧固然不甚機敏,也不由有些害怕了,正要開口再說些什麽,康熙卻慢悠悠道:“心儀已久?怎麽不早些告訴朕,也好叫朕沾沾你們的喜氣?”

不等噶爾臧說話,他又轉而問杜棱郡王:“杜棱郡王,噶爾臧和娜仁的事你知道嗎?”

“奴奴奴、奴才知道,”杜棱郡王今兒喝的酒都化成冷汗流了下來,渾身都在微微顫抖,下意識回了一句後才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道,“皇上恕罪,他們年紀還小,小孩子家家不懂事,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必顧慮他們的想法。”

康熙淡淡一笑:“你這話說得不對,婚姻大事固然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日子終究是他們小兩口過的,他自己的意見還是得考慮的。”

這就是不欲下嫁公主的意思了,杜棱郡王不甘心,還是辯解道:“噶爾臧……酒後無狀、胡言亂語,他早已經不喜歡娜仁了。”

“是嗎?”康熙扭頭看跪在堂中的噶爾臧,“噶爾臧,你阿瑪說你胡言亂語,你自己說呢?”

杜棱郡王拼命給噶爾臧使眼色,眼睛都要抽筋了,然而噶爾臧壓根不回頭看他。

如今在噶爾臧心裏杜棱郡王是不識朝廷風向的老古板,聽他的只會害了喀喇沁,他要拯救自己、阿瑪和部落!

面對康熙的詢問,噶爾臧十分倔強道:“不是!奴才千杯不醉,今天才喝了三兩酒,根本就沒有醉!奴才說的也是真的,奴才就是喜歡娜仁,求皇上賜婚!”

杜棱郡王臉一黑差點暈倒,幸好旁邊的博爾濟吉特丹律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安慰道:“年輕人活潑些,皇上不會怪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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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棱郡王搖了搖頭不想多說,丹律不知內情,只以為他在生噶爾臧的氣,卻不知他現在固然氣噶爾臧不穩重,但更擔心康熙的反應。

他看向上首的康熙,這位帝王向來心思深重,喜怒不形于色。他如今臉上還帶着笑,杜棱郡王卻覺得身上冷飕飕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偶爾被那雙幽潭般深邃的眼睛掃過,他只覺得如坐針氈。

杜棱郡王開始後悔了。

當初求娶公主時不是沒想過會暴露,但他并沒有把年輕人所謂喜歡放在心上,想着娶了親時間長了自然就斷了,即便噶爾臧一直放不下娜仁也不要緊,到時候娶進門做個側室也不耽誤。

到那時即便康熙知道也不要緊了,一則公主只為聯姻,只要噶爾臧不欺辱公主,康熙未必會在意這麽點小事,即便康熙生氣,顧忌着公主的體面也不會嚴懲。

但如今就不一樣了,議婚中途噶爾臧鬧了這麽一出,他們就是蓄意欺瞞、欺君罔上!

杜棱郡王不敢想他将要面對什麽樣的後果。指婚肯定不要想了,他不脫一層皮都別想交代過去!

杜棱郡王心情極為複雜,又氣又恨又悔又慶幸。

氣噶爾臧不懂事,他百般算計,萬萬沒想到最後栽在自己兒子身上!

恨娜仁跟狐貍精似的,迷了噶爾臧的心,竟叫他為了個女人連前程都不要!

後悔當初沒有考慮周全,以至于如今陷入如此境地。

但他又不得不慶幸,好在皇上還沒有正式指婚,旁人也不知道此事,否則皇上為了公主的名聲和大清的臉面,怕只能将噶爾臧斬首了。

幸好幸好!杜棱郡王暗自慶幸,腦子裏飛快算計着該怎麽求情脫身,只覺得每一瞬間都煎熬無比。

康熙卻非常淡定,似乎對替噶爾臧做媒一事十分感興趣,淡笑道,“你有主見是好事,不過這婚事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朕還得問問女方才成,若是你們兩情相悅,朕便為你們賜婚也無不可。”

說着就叫人去請娜仁過來。

噶爾臧大喜,連忙磕頭謝恩:“您真聖明,比奴才阿瑪開明多了。”

康熙哈哈一笑,對杜棱郡王道:“你聽見了嗎,你這個做阿瑪的可得更加努力才是啊!”

杜棱郡王抹着冷汗道:“是!是!”心裏卻念了一萬句小兔崽子。

不多時娜仁被請來了,康熙問她:“噶爾臧說他心儀你,想求賜婚,你怎麽想的?”

娜仁本就一直在附近,早就瞧見這邊的熱鬧了,噶爾臧和杜棱郡王的話都聽見了,聞言先是瞪了噶爾臧一眼,然後又瞪了杜棱郡王一眼,梗着脖子道:“我不願意!”

康熙還沒說話,噶爾臧就嚯地站起來道:“為什麽,你是不是還想着六貝勒?他都說過不喜歡你了!”

康熙:“……”

衆臣:……哦豁!

皇子們也就罷了,方才就瞧見這姑娘給胤祚送花,其餘人可沒注意那邊,突然知道這麽勁爆的消息,表面一本正經,心裏都默默吃起了瓜。

狗血三角戀yyds!

娜仁被當衆揭開“傷疤”,氣得俏臉微紅,怒道:“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了!但我也不會嫁給你,哼!”

她沖康熙行禮告退,得到允許後便撅着嘴跑了。

噶爾臧愣了愣,忍着傷心和康熙告退,然後拔腿追了上去。

衆臣:“……”

杜棱郡王:“……”

胤祚:嘿嘿!

胤祚磕着瓜子看熱鬧看得心滿意足,陡然覺得一道強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擡起頭就見康熙正瞪着他。

胤祚絲毫不心虛,反而得意地沖康熙擠眉弄眼:瞧瞧你什麽眼光,再瞧瞧我!

康熙:“……”

康熙氣得哼了一聲,胤祚并不害怕,他知道康熙此時看似生氣,其實并沒什麽怒火。杜棱郡王的騷操作固然氣人,但康熙是個務實的人,想到能從此事中得到的好處,他的怒氣就該消了。

正如胤祚所想,康熙的怒火僅限于剛知道的一小會兒時間,很快就不氣了。但他還是做出一副極憤怒的樣子,然後狠狠敲了杜棱郡王一竹杠。

聽說杜棱郡王回去的時候臉都是綠的,他不敢怨恨康熙,只能沖罪魁禍首噶爾臧發洩怒火,回去就把噶爾臧打了一頓。

這是後話了,此時胤祚看了一場鬧劇,知道康熙肯定不會把三公主指給噶爾臧,頓感心滿意足。

他高興地和四阿哥碰杯,慶幸他們提前發現貓膩,免得一位親人掉入火坑,沒想到三阿哥也端着酒杯湊過來:“哥哥也敬你們一杯。”

四阿哥:“……?”總覺得今天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

他不知內情不便說話,只看向胤祚,胤祚學着三阿哥從前陰陽怪氣的樣子道:“弟弟積了什麽德了,哪能擔得起三哥一杯水酒?”

三阿哥有點尴尬,想到胤祚之前面不改色放冷箭吓唬噶爾臧,後來又言笑晏晏忽悠他自爆其短的樣子心裏就打顫,想到自己從前也時常對胤祚言語不滿,小心髒抖了抖,想要道歉又礙于兄長的尊嚴說不出口,只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我、我就是發現,你們對姐姐妹妹倒是挺好的,這回算是救了三姐一回。”

胤祚和四阿哥對視一眼,警惕問道:“你也知道三姐的事?”

四阿哥是聽德妃說的,而德妃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她随康熙巡幸塞外,康熙讓她幫着參考一下。

那三阿哥又是哪裏知道的?

三阿哥安撫他們:“放心,旁人不知道。此事我是聽額娘說的,額娘聽二姐說的,二姐怎麽知道我就不知道了。她嫁到了蒙古,和三姐關系又好,說不定從哪個途徑得知的。”

胤祚這才放心:“我們也是剛知道的,然後就發現噶爾臧和娜仁的事。”

“這杜棱郡王也太大膽了,這回汗阿瑪必定會叫他付出代價!”三阿哥是有同胞姐姐的人,哪怕和二公主姐弟關系說不上多麽親密,但想到若是二公主攤上這樣的事,他只怕也要氣死了。

“咱們和三姐雖不是一母同胞,也合該為她撐腰才是,為了這個哥哥也得敬你們一杯!”

三阿哥舉起酒杯,這回胤祚和四阿哥同他碰了一杯。

幾杯酒下肚,三阿哥也放開了一些,不敢說的話也能說出口了:“哥哥從前……咳,你們不要見怪啊。”

胤祚看着他發紅的耳根微微一笑:“三哥多慮了,咱們兄弟說什麽見怪不見怪的。”

畢竟三阿哥前後兄弟都封爵了,他被夾在中間就像肉夾馍裏的肉,也怪可憐的。

三阿哥不知胤祚對他的吐槽,聞言松了口氣,這才嘆氣道:“你知道我從前為什麽不喜歡你嗎?”

不就是因為他太優秀又得太子喜歡又能封爵故而羨慕嫉妒嗎?難道還有別的理由?

胤祚做驚訝狀:“三哥你不喜歡我啊,那我走?”

三阿哥:“……”

三阿哥白了演技浮誇的胤祚一眼,又長嘆一口氣:“我就是不明白,同樣都是哥哥,你和誰都親近,怎麽就不愛和我玩呢?”

他一一細數:“四弟就不說了,你倆一母同胞,你對他處處貼心是應該的;但金薯是你第一個發現的吧,帶上四弟也就罷了,你還帶上了五弟!五弟喜歡吃,你又給他畫冊子又給他找種子,那土豆和辣椒種子也是你弄給他的吧?再說大哥,改良連弩是你給出的主意吧,當初西洋那事也交給他做,哥哥我也了解過的,出使西洋如今看似沒什麽功勞,但一旦成了就是大功,你對大哥也夠好的!二哥就更不用說了!但你是怎麽對我的?別說幫我掙什麽功勞爵位了,連話都沒和我說過幾句!”

他委屈地抽了一口氣,又後知後覺地補充道:“當然,我不是貪圖功勞爵位的意思啊!”

胤祚:“……”

但凡你最後那句話裏的酸氣小一點,我都要當真了!

胤祚并不覺得自己偏心,畢竟真心換真心嘛,三阿哥沒對他好,他也不會貼上去。胤祚一開始對大阿哥和太子同樣敬而遠之,為什麽如今關系這麽好,全靠他們主動啊!

譬如大阿哥,只差在他身上裝雷達了;譬如太子,最是有儲君風度之人,對其他兄弟都淡淡的,卻為了他的爵位和佟國維在朝堂上互撕!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們對胤祚好,胤祚也會對他們好。

等等……好像不太對!

胤祚仔細回想,好像他一開始提點大阿哥連弩之事,以及讓太子管軍醫培訓的事都不是為了他們好,好像是嫌太累太忙甩鍋來着?

哎不重要!

反正胤祚沒覺得自己做得有什麽不對,不過既然三阿哥覺得被不喜歡了,又說出這麽一番話,胤祚也不會駁了他面子讓他難堪,只撓頭道:“我也不是不想找你,不過三哥你是個文化人,我在這方面實在說不上話啊!”

三阿哥遺憾地嘆了口氣:“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沒話跟我說嗎?”

胤祚:“……”不是說不在乎功勞爵位嗎?

胤祚仔細想了想,三阿哥喜歡讀書修書,可是書能做出什麽花樣來,難道叫三阿哥修醫書?外行人不行啊!

胤祚想不到,只能搖頭,三阿哥不由失望。

然而胤祚看到旁邊默默聽他們說話的四阿哥,目光卻是一頓,腦子中有靈光閃過:“倒是有個主意。”

三阿哥登時來了精神:“什麽主意,你說來聽聽。”

胤祚說:“你可以辦個報紙,這個和你專業對口。”

三阿哥自動忽略什麽‘專業對口’的怪話,只奇道:“報紙?”

“是!三哥知道邸報吧,我說的報紙和邸報差不多,都是在一張紙上刊登時事新聞,不過邸報只有官員可以看,這報紙則面向全大清百姓,所有人都可以購買閱讀。”

“那怎麽能成?”三阿哥還沒說話,四阿哥就先皺眉了,“朝政之事多為機密,怎麽能洩露出去?”

三阿哥附和道:“是啊,而且朝臣對政事感興趣,但百姓就未必了,只怕這什麽報紙辦了也沒幾個人看,豈不是白費力氣?”

胤祚笑道:“朝廷大事百姓不感興趣,你就寫他們喜歡看的東西呗!譬如你寫好吃的東西五哥就會看,寫誰勇武打架厲害大哥就會看,寫東家長西家短、哪家店欺壓顧客、哪家的東西好、誰家纨绔子弟又欺辱良民了百姓就喜歡看,這就叫投其所好。”

三阿哥從頭到腳都寫着拒絕:“我才不要辦這樣的報紙!”

胤祚嘆了口氣,往三阿哥頭上看了一眼,不明白他怎麽能這麽死腦筋。

倒是四阿哥若有所思:“若陝西有報紙,上回我就可以把治災防疫的消息刊登出去,不需要差役跑斷腿,效果還會更好。”

“就是這個意思!這報紙的作用就是傳播消息,至于傳播什麽消息、是通俗還是雅致只看你的意思,若你嫌東家長鄰家短太瑣碎無趣,也可以加其他版塊。”

胤祚細細給三阿哥解釋:“譬如你喜歡文學,可以在文化版塊刊登詩詞文章;譬如四哥方才說的防疫救災消息;再譬如我最近發現許多人不知道海姆立克急救法,想要整理一些醫學常識叫人知道,故而開辟專欄進行宣傳……可以寫的東西多了,若是某個版塊受衆足夠多,你把它提出來單獨辦一張報紙也可以!你覺得這些東西沒有意義嗎?”

四阿哥的關注點又偏了:“海姆立克急救法?”

“就是我救噶爾臧用的那個方法,那個法子其實很簡單,沒什麽醫學基礎的人也可以用,治噎食有奇效,若是人人都知道這個法子,大清也不至于每年那麽多人被噎死了,”胤祚解釋道,“除此之外還有胸外心髒按壓、人工呼吸等等,都是極為好用的急救方法。”

四阿哥聽得眼睛發亮,三阿哥眼睛也是亮的,實際上從胤祚說可以刊登詩詞文章時他就來了興致,聽胤祚列舉報紙那麽多作用便更高興了:這報紙做好了也是有功勞的啊!

三阿哥仿佛打了雞血一般行動起來,對胤祚的态度也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從之前的陰陽怪氣到現在的笑臉迎人,叫胤祚重新認識了“文人風骨”四個字。

自然,三阿哥還是有文人風骨的,他不過是“忍辱負重”罷了,目的就是壓榨胤祚給他的報紙多出點主意。

胤祚倒也不推脫,又給他支了幾個招。譬如勸服康熙時要強調報紙“可以引導輿論,收攏士子之心”,又建議他開報之初可以請幾個名人坐鎮等等。

三阿哥聽到這裏眼睛就是一亮:“可以請潇湘居士坐鎮嗎?我可以單獨為她開辟一個版塊畫連環畫。”

胤祚:“……”

也只有追星的時候三阿哥才這麽靈光。

三阿哥期待地看着胤祚:“六弟,這事兒哥哥就托付給你了!”

胤祚:“呵呵!你先把報紙辦起來再說吧。”

……

隔日禦駕就離開西巴爾臺去下一個地方,車隊離開時無數人相送,噶爾臧和娜仁也在其中,胤祚瞧着噶爾臧,只覺得他面色紅潤,倒瞧不出有傷在身,不由為他的身體素質驚嘆了一下。

再看娜仁雖然還不給噶爾臧好臉,但也沒前日那般生氣了,在噶爾臧盯着她傻笑時還會白他一眼,雖然沒什麽少女的羞澀,但也不見反感。

胤祚笑着對噶爾臧道:“祝你心想事成啊。”

噶爾臧嘿嘿一笑。

禦駕離開西巴爾臺,又巡視幾個地方後便啓程回京。回去比去時快一些,不到半個月就回了京城。

終于回到乾東五所,胤祚往椅子上一靠,不由松了口氣。

這一路倒不怎麽覺得奔波,但三阿哥實在太纏人了!胤祚明明已經被掏空,還要被三阿哥纏着想點子,想又想不出來,日常後悔一時心軟替三阿哥出什麽主意,害自己不得清淨。

心累!

好在回了京城,這回三阿哥要上課,想來沒什麽時間找他了吧。

胤祚好好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整理從蒙古帶回來的東西,他特特找人買的地道蒙古特産,都是耐放的肉幹一類,如今便分了叫人給衆人送去。

宮人指着其中一份特別多、東西特別全的問道:“爺,這份給誰?”

“那個你們不用管,我自己來。”

那份是給黛玉的,他出遠門回來少不得見黛玉一面,到時候給她帶去就是了。

宮人們拿着東西出去沒多久,就有人禀告說四公主來了。

胤祚還有點奇怪,四公主和黛玉在某方面有些相似。她們自己不拘泥于俗禮,但若非必要并不會與禮數對抗。故而哪怕四公主與胤祚關系不錯,也向來極少單獨來找他,幾次相見都有其餘兄弟姐妹在場。

今兒突然這麽來了,又這般急匆匆,胤祚擔心她出了什麽事,連忙請人進來。

看四公主的神色倒是還好,應該不是很急的事,胤祚稍稍放下心,請四公主坐了,又上了茶,這才問她此來何事。

四公主說:“我聽說汗阿瑪此去塞外,有意為三姐姐和杜棱郡王的兒子噶爾臧指婚?”

“……”胤祚沉默片刻,“如今此事還是秘密嗎?”

“汗阿瑪與三姐姐商量過,三姐姐只告訴了我和二姐姐,沒與旁人說,”四公主先解釋了一句,然後認真道,“六弟,三姐姐不能嫁給噶爾臧!”

胤祚驚訝:“你知道了噶爾臧有心上人的事?”

四公主更驚訝:“噶爾臧也有心上人?”

胤祚:“……”

四公主:“……”

“也……”胤祚琢磨這個字,“很有靈性啊。”

四公主:“……”

四公主有些懊悔,沉默片刻後想起自己本就是來找胤祚求救的,幹脆破罐子破摔道:“你先說噶爾臧怎麽回事?”

胤祚把噶爾臧和娜仁的事一一說了,四公主聽得火冒三丈,拍桌子道:“他大膽!”

“是是是!”胤祚連忙安撫,“他和杜棱郡王膽大包天,所以他們打算落空了,還付出了代價,三姐姐不會嫁給這種人的,你別生氣。”

胤祚好容易安撫了四公主,這才好奇道:“你方才說‘也’……”

四公主咳了一聲,眼神躲閃道:“三姐她……看上了一個侍衛。”

胤祚:“……”

不愧是你,狗血八點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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