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胤祚答應了噶爾臧的邀請,便有人給他牽了馬來,胤祚駕馬并入皇子們的隊伍之中,五阿哥擔憂道:“六弟怎麽不想法子躲過去,這噶爾臧聽說是喀喇沁有名的巴圖魯,你能贏得了他嗎?”
胤祚還沒說話,旁邊的三阿哥就道:“六弟魯莽了,噶爾臧自小在馬背上長大,騎射極佳,你一會兒輸了不要緊,只怕要丢了大清的臉面。”
五阿哥剛才還在替胤祚擔心,這會兒聽了三阿哥這話又不高興了:“三哥你怎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再說這事能怪六弟嗎,他不答應同樣丢大清臉面!”
胤祚淡淡一笑:“聽說三哥騎射極好,若三哥替我應戰,想來能為大清贏得臉面,弟弟也感謝你挺身而出的情分。”
三阿哥吓了一跳,連連擺手:“我、我不成,這種事自然該最擅長的人來。”
他目光瞥向大阿哥那邊。
胤祚輕哼一聲:“殺雞焉用牛刀!”
他看了不遠處戰意昂然的噶爾臧一眼,對大阿哥道:“大哥,借我一把連弩用。”
大阿哥哈哈一笑,把自己手裏的扔給胤祚,又讓人重新給他拿了一把。
衆人很快準備好,康熙一聲令下便打馬往林子裏奔去。
胤祚騎馬跟噶爾臧并行,路上還遇見那紅衣少女,少女跳起來揮着胳膊為他們加油,只不知喊給誰聽。
噶爾臧警惕地看了胤祚一眼,看見胤祚拿的是連弩不由笑道:“您怎麽用連弩打獵,這玩意力道小不好用,皮稍微厚點的獵物都殺不死。”
胤祚微笑不答,噶爾臧道:“我們蒙古向來與馬匹弓箭為伴,六貝勒可要小心輸了!”
胤祚意味深長一笑:“你努力。”
噶爾臧:“……?”
噶爾臧一甩馬鞭,馬兒嘶鳴一聲狂奔起來,很快超過胤祚,胤祚也不着急,只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
Advertisement
噶爾臧也發現胤祚一直跟着他了,雖然不知原因,但有心震懾胤祚一二,故而瞧見遠處細微的動靜時立馬警惕拉弓。
他力氣的确很大,那弓一瞧就知至少是十力以上的硬弓,他很輕松就能拉滿。可惜獵物不太給面子,一閃而過後就沒了動靜,噶爾臧安靜地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動靜,只能遺憾地收了弓,對胤祚道:“太遠了看不清,奴才去找別的獵物。”
胤祚點頭:“那這只我就不客氣啦。”
噶爾臧還沒明白胤祚的意思,就見他舉起連弩對準了方才動靜出現的方向,“嗖”的一聲,利刃破空而過,在遠處發出刺入動物皮肉的聲音。
胤祚身後一個侍衛打馬過去,不一會兒就提着一只山羊回來,山羊的脖子上還插着一只箭,一箭封喉!
噶爾臧:“!!!”
不遠處的另一個人也不由驚了一聲,胤祚聞聲回頭,只見三阿哥一臉震驚,不知來了多久。
胤祚對他點點頭,然後淡定道:“走吧,我們去找別的獵物。”
這回就換成噶爾臧跟在胤祚身邊了,他對方才的事十分驚奇,不斷追問胤祚怎麽能隔着那麽遠距離一箭斃命。
胤祚比他更驚奇:“這不是很簡單嗎?聽說你是喀喇沁最好的巴圖魯,怎麽連這個也做不到嗎?”
噶爾臧:“……”
噶爾臧沉默一會兒,堅定地搖搖頭:“不,我不相信!那一定是個巧合,沒有人能隔着那麽遠距離看清獵物并命中它!”
胤祚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如果這麽想能叫你好受一點,那就是吧。”
噶爾臧:“……”
三阿哥:“……”
胤祚今兒就是來搞噶爾臧心态的,可不會任由他安慰自己,接下來又如法炮制獵了兩只獵物,都是超遠距離,都是噶爾臧拿不下的,都是一箭斃命!
噶爾臧無論如何不能用‘巧合’安慰自己了,不由有些懷疑人生。他素來都是部落裏最勇武的人,此前壓根沒把胤祚放在眼裏,哪想到他居然這麽厲害。
噶爾臧忍着崩潰問胤祚:“你騎射這麽好,能告訴我怎麽訓練的嗎?”
胤祚搖搖頭:“我不能教你,我的騎射太差了,不能誤人子弟。”
噶爾臧:“……你不要謙虛,你的騎射很好了。”
“我沒有謙虛啊,我騎射真的不好,別說和大哥二哥比了,就連比我小的八弟都比不過,不信你問問我三哥,他很清楚的,”胤祚同情地看着噶爾臧,“沒想到你還不如我,不是部落的巴圖魯嗎?”
噶爾臧:“……”
噶爾臧求助地去看三阿哥,然而三阿哥頭一次見到胤祚這般神勇,比他還懷疑人生,張了張嘴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胤祚:“你看,他也沒想到你這麽弱。”
噶爾臧:“……”
三阿哥:“……”
三阿哥想說什麽,但想到方才噶爾臧給他們造成的困擾,自覺明白了胤祚這般反常的原因,于是又默默閉上了嘴,任由噶爾臧懷疑人生。
不僅如此,之後他也跟着胤祚和噶爾臧一起行動,然後配合胤祚打擊噶爾臧。
于是噶爾臧就難過了,不僅被胤祚直球打擊,還要被“無意”搶獵物;同時遇到幾只獵物時被胤祚和三阿哥巧妙擠開無法上前,只能撿漏一些小動物;最可怕的一次,他正在認真找獵物,突然就有一支箭朝他射來,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擦着他的耳朵射進身後的樹裏。
噶爾臧當時整個人都驚了,若非頭發紮了起來,只怕真能豎起來。因為驚吓腿有些發軟,差點騎不住馬從馬上滑下來。
胤祚騎馬過來,歉然道:“對不住,我手滑了,不是故意的,你不會介意的吧?”
噶爾臧:“……”
噶爾臧能說什麽?只能不在意罷了。
胤祚笑眯眯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喀喇沁巴圖魯,大氣!”
噶爾臧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并不想聽巴圖魯這個詞,從前他覺得巴圖魯是榮耀,現在只覺得尴尬丢臉,仿佛他名不符實似的,天知道他在部落真是數一數二的勇武啊!
這大概是噶爾臧人生中最難忘的一次打獵,三觀破碎和跌落神壇的感覺并不好受,他回去時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回到宴會上就默默自閉去了。
胤祚和諸位皇子也回到自己座位,獵物還沒清點出來,四阿哥不知胤祚情況,關切道:“如何?”
胤祚點點頭:“放心,贏定了!”
四阿哥也不問怎麽回事,點點頭後便轉而問起別的:“你怎麽和三哥一起出來的?”
胤祚看了三阿哥一眼,沒想到三阿哥也正借着喝茶偷偷看他,二人目光對視,三阿哥臉色一僵,默默移開視線。
顯然方才被驚到吓到的不止噶爾臧,還有三阿哥。
胤祚嘿嘿一笑:“我瞧着三哥酸得太厲害,借着機會順便給他撒了點堿中和中和。”
“……”,四阿哥皺眉,“你又在胡說什麽?”
“這就是化學概念了,不說也罷,”胤祚嬉笑一聲,“不過三哥倒也不只會酸,還挺仗義的。”
他和四阿哥說起三阿哥和他一起圍堵噶爾臧的事,與此同時下人也把每個人的獵物清點出來了,大阿哥和胤祚以斷層優勢取得前兩名,三阿哥成績也很不錯。噶爾臧則慘烈墊底。
康熙對這個結果并不驚訝,然而依舊不免得意,把馬鞭賞給了獵物更多的大阿哥,又誇了胤祚兩句,再看噶爾臧便不免一頓。
這是他選定的女婿,今日的表現可實在稱不上好,獵物不多也就罷了,還一副精神恍惚的樣子是怎麽回事?
康熙問道:“噶爾臧可是不舒坦?”
噶爾臧一時沒反應過來,被杜棱郡王提醒後才起身回道:“奴才失禮,奴才太驚訝了,奴才從前覺得自己騎射功夫好,如今見了六貝勒和大阿哥才知道大清人才濟濟,是奴才見識太少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十分誠心,康熙也不由哈哈一笑:“老大也就罷了,小六騎射可稱不上好,只是占了兵器之利罷了。”
噶爾臧:“……?”
康熙早就打算趁這個機會讓連弩亮相,一則震懾蒙古,二則鼓舞士氣,原只想着叫大阿哥展示一番,沒想到現在又多了個胤祚。如此也好,向來騎射不好的胤祚憑着連弩表現出這般強大的戰鬥力,可比原本就厲害的大哥有說服力多了。
他叫人拿了連弩過來給蒙古親王們看:“這便是老大和小六所用連弩,乃是他們由傳統連弩改良而來,不僅彈力大、而且射程長,還裝了瞄準鏡,可以清楚看到遠處的東西,威力非同尋常……”
康熙帶着蒙古親王們看連弩,胤祚雖一直被提起,其實此事與他無關,故而又與四阿哥說起方才的事。
他說得入神,沒注意到噶爾臧的神情從茫然到震驚,再到恍然大悟,最後怒火中燒。
胤祚:“……你不知道他吓成什麽樣了,眼睛都快掉出來了嘿!我看了心裏就痛快,叫他膽大包天……”
胤祚說得正高興,卻見四阿哥一直給他使眼色,疑惑地順着四阿哥的眼神看過去,就見噶爾臧正站在他身後,如果用文藝些的話形容噶爾臧現在的樣子,應該說“眼裏仿佛燃着一團火”。
噶爾臧憤怒中帶着委屈:“我那麽信任敬佩你,你居然是騙我的!”
胤祚:“……”一副被背叛的樣子是鬧哪樣啊?
“我不是騙你!”胤祚理直氣壯,“我早知道汗阿瑪今天要介紹連弩給你們,怎麽可能用這個騙你,我只是跟你開玩笑呢,你玩不起嗎?”
噶爾臧:“……當然不是!可是你騎射其實不好……”
“是啊,我早說了我騎射不好,是你自己不信的。”胤祚無辜道。
“……”噶爾臧,“那你說你打獵很輕松,還說我很弱!”
“我是這麽覺得的啊,”胤祚說,“我打獵就是輕松,你獵不到的我就能獵到,你确實比不上我啊。”
“不對!”噶爾臧搖頭,“那不是你自己的本事!你是靠着連弩才做到的。”
胤祚:“……”
胤祚原本并沒有打算和他說這麽多話,畢竟因為三公主的緣故他對噶爾臧的印象實在算不得好,可是這人讨厭歸讨厭,憨也是真的憨,被整了都反應不過來,剛從林子裏出來時看胤祚滿是崇拜。
故而胤祚也願意多忽悠他幾句,他往椅子上一攤,擺出促膝長談的架勢道:“你要這麽說我就跟你好好唠唠,讓我想想從哪開始說啊,就從盤古開天開始吧……”
四阿哥:“……”
胤祚用半個時辰的時間給噶爾臧講故事,從盤古開天到石器時代,再從石器時代到農業時代,講人類一開始茹毛飲血,後來怎麽慢慢有了各種工具,有了現在安定富足的生活。
胤祚講故事的本事是經過小孩子考驗的,講到後來就連旁邊幾位阿哥都圍過來聽得津津有味,噶爾臧一開始還不明白胤祚為什麽要說這些,後來聽得入迷已經顧不上了,見胤祚找水還殷切地給他倒了杯酒:“接着說接着說!”
胤祚:“……可見我們一直都是在進步的,你現在騎的馬、用的弓箭也不是一開始就有的,現在你會說用它們打獵不是你的真本事嗎?真要論本事該赤手空拳用雙腿跑着打獵才是,你會那麽做嗎?你不會!因為工具造出來就是讓人用的,那我用連弩有什麽問題?這連弩改良還有我的主意呢,我用腦子彌補體力的不足,怎麽不是我的本事?不管怎麽說,我們打獵是看結果的,能打到獵物就是真本事,你說對不對?”
啊?
噶爾臧撓了撓頭:“說這些做什麽,繼續講故事啊,後來李時珍怎麽了,死了沒?”
胤祚:“……”
胤祚說:“你現在服我了?”
“服了服了,”噶爾臧再次催促,“你繼續講呀!”
胤祚往椅子上一攤,擺爛道:“李時珍沒死,後來還寫了本醫學名著《本草綱目》,沒了!”
噶爾臧:“……”
胤祚拉他:“行了行了坐下喝杯酒吧,我累得慌,改天再給你們講。”
噶爾臧這才罷了。
二人喝了兩杯酒,噶爾臧道:“你很厲害,射箭準頭很好,還能改良連弩,很聰明。”
噶爾臧誇人向來十分誠心,胤祚覺得十分暢快,豎起大拇指道:“你也不錯,你是真正的巴圖魯!”
噶爾臧撓頭一笑,然而在看到抱着束花蹦蹦跳跳跑過來的紅衣少女後笑容卻落了下來,落寞道:“娜仁喜歡你。”
“可是我不喜歡她,”胤祚問噶爾臧,“你喜歡她?”
噶爾臧點點頭:“她是我心裏的明珠!你為什麽不喜歡她,你不喜歡太陽嗎?”
“我已經有一個太陽了,不需要第二個,”胤祚意味深長提點他,“太陽多了只會不幸。”
噶爾臧還沒明白胤祚的意思,名叫娜仁的紅衣少女已經跑到二人跟前,把花送到胤祚面前笑道:“六貝勒,我喜歡你,你願意收下我的花嗎?”
胤祚為蒙古女孩的大膽默了一下,然後果斷搖頭:“不願意!”
“為什麽?”少女不甘又倔強地問。
胤祚看了噶爾臧一眼,對方一臉緊張地搖頭,不許胤祚把他的心思說出去。胤祚又不能把黛玉的事說出來,于是随口胡扯:“你采的花是紫色,我最讨厭紫色,我們沒有緣分!”
娜仁看了她精心挑選的漂亮野花一眼,随手扔給噶爾臧:“你喜歡什麽顏色,我這就給你采。”
“……”胤祚,“你仿佛很喜歡穿紅色,我不喜歡紅色,太紮眼了!”
娜仁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面露猶豫。
胤祚已經開始想下一個借口了,娜仁卻突然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了,你是在找借口!你就是不喜歡我,那我也不喜歡你了,我偏要穿紅色,偏要紮你的眼,哼!”
說完就轉身就蹦蹦跳跳跑遠了。
胤祚:“……”
胤祚本以為要上演晚八點狗血偶像劇,沒想到女配突然清醒踢開男主獨自美麗,讓正在努力找借口拒絕的他好生尴尬。
不過看了旁邊被當成垃圾桶還一臉高興的噶爾臧,胤祚又微妙地平衡了。
他輕哼一聲:“你既然有喜歡的人,為什麽又要求娶公主?”
“咳咳咳,”噶爾臧吓了一跳,“你你你、你知道啊?”
胤祚不答,只問他:“你打算求娶公主,那娜仁怎麽辦,我瞧着你沒打算放棄她。”
噶爾臧撓撓頭:“阿瑪答應讓我娶娜仁做側福晉。”
胤祚冷笑一聲:“原來打着兩全的主意呢,既得了公主的權勢,又能和心上人厮守,你們的盤算倒是好,只不知脖子是不是夠硬!”
噶爾臧吓了一跳:“阿瑪說我日後只要好好對公主,皇上不會怪我的,你不要騙我!”
胤祚哼笑一聲:“汗阿瑪怪不怪你我不知道,但我可看不得姐姐受這種委屈,我打獵的水平你也知道,找機會解決了你想來也不麻煩。”
噶爾臧:“!!!”
噶爾臧離胤祚遠了些:“你你你、你不敢……”
“我沒什麽不敢的,騎馬打獵有點失誤很正常嘛,大不了我找個侍衛頂罪,你阿瑪找不到證據也沒有辦法,”胤祚施施然道,“你大可以試試,只盼你臨死之前不要後悔!”
噶爾臧額頭都冒出了冷汗,嘴唇顫抖着不知說什麽好。
胤祚吓了他一通,這才放緩了語調道:“其實我覺得你的性格做不出這樣的事,都是你阿瑪的主意吧?”
噶爾臧:“不不不不是,是我自己……”
胤祚對他這段慌張至極的辯解就兩個字評價:“呵呵!”
噶爾臧:“……”
胤祚道:“你阿瑪年紀大了,對朝中形式不太了解,你是成年男人了,也該有自己的判斷。”
他細細分析:“你若舍棄娜仁而尚公主,首先我做為弟弟便不會饒了你,你的命多半就要丢了對不對?”
噶爾臧點點頭。
胤祚繼續道:“你一死,你阿瑪多半要丢了半條命,若是想不開要和朝廷為敵,你的部落大概也要沒了……”
噶爾臧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還有你的心上人娜仁,她是個太陽一樣的姑娘對不對,你瞧她說喜歡我,可我叫她別穿紅衣服她都不同意,可見其生性驕傲,你叫她做妾……你覺得她會同意嗎?”
噶爾臧從來沒想過這個,不由面露驚恐。
胤祚呵呵一笑:“所以你阿瑪說的什麽左擁右抱、權力美人的美好未來都是假的,你要真按他說的做,就等着家破人亡、美人別抱吧!”
噶爾臧聽了這話驚得站起來,語無倫次道:“你你你、你胡說!”
“我騙你做什麽?”胤祚嘆氣道,“我跟你說句實話,我不想姐姐指婚給你,但不是你有什麽不好,我只是希望她能有個一心一意待她的良人罷了。但若只是為了這個,我完全沒必要和你說這麽多,直接把你和娜仁的事告訴汗阿瑪就是了對不對。那你覺得我為什麽要和你說這麽多呢?”
噶爾臧呆呆問:“為什麽?”
胤祚嘆氣:“因為我覺得你這個人不錯,不希望你一直錯下去啊,你也沒做錯什麽,我希望你能過的好。”
噶爾臧面露動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問:“那我該怎麽辦?”
胤祚提點他:“你是男人,得承擔起責任來啊!”
噶爾臧想了一會兒道:“我帶着娜仁私奔?”
胤祚:“……”
胤祚斜眼問他:“奔者為妾,娜仁願意跟你走嗎?”
噶爾臧:“……”
噶爾臧又想了想:“那我去求阿瑪成全我們,我不要娶四公主了!”
“不行!”胤祚連忙道,“你不能攀扯到公主,若叫人知道壞了公主名聲,你們倆就不得不定婚了,到時候我還是會殺了你!再則你阿瑪早就知道你的心思,跟他說沒用,還是要找個能管住他的人才是。”
噶爾臧若有所思,目光不由穿過宴席,落到高坐的康熙身上。
胤祚心裏點頭,引誘道:“聽說婚事這兩日就該定下來了?事不宜遲啊!”
說完他就閉嘴不言了,和一直默默旁觀的四阿哥對視一眼,得意地挑了挑眉:等着瞧吧!
他當然可以把噶爾臧和娜仁的事告訴康熙,只是二人婚事已經幾乎議定,康熙若突然反悔,杜棱郡王必然心生不滿。胤祚倒不在意杜棱郡王有沒有意見,只是此事明明是他們的責任,為什麽倒要康熙落埋怨呢?
倒不如讓噶爾臧自己來說!
胤祚就是要讓他們自己承擔苦果,康熙從嚴懲處也好息事寧人也罷,杜棱郡王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和噶爾臧。
胤祚自覺火已經拱得差不多了,不再說話,任由噶爾臧自己考慮。
果然噶爾臧想了好一會兒,咬牙起身往堂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