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索額圖和明珠還在勾心鬥角,然而還沒等他們再有所動作,第二早朝上康熙就當衆宣布河道總督人選。

聽到這人是于成龍,衆臣不由驚訝,此前他們不是沒想過此人,只是于成龍與靳輔不睦是衆所周知之事,如今靳輔雖然退了下來,但皇上待他比從前更加看重,不僅留他在京城長居,還特意指了六阿哥為其看診,聽說皇上曾因靳輔清貧想要賜一所位于紫禁城附近的宅子給他,只是被靳輔拒絕了。

如此簡在帝心,衆臣以為皇上看在靳輔的面子上也不會考慮于成龍,事實上也的确如此,皇上一開始根本沒提過于成龍此人,沒想到昨日靳輔進了一趟禦書房,今日皇上就把于成龍提溜出來了……莫非這靳輔真這般大公無私不成?

這還沒完,緊接着康熙又宣布了一個更叫人驚訝的消息:以四阿哥為副手,輔助于成龍治河!

這是什麽用意?

“奴才也想知道皇上是什麽用意,四阿哥能懂什麽治河,就把他送到這麽重要的位置上?!如今是副手,再過上幾年于成龍調走了,是不是就要順利成章提拔他了?”

太子低頭寫字,聽着這些話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淡淡道:“四弟勤勉務實,又曾受教于靳輔,以他為副手可和于成龍互相掣肘,日後獨掌河道也擔得起來。”

“怕的就是他擔得起來啊!”索額圖臉色難看,“從前皇上就對四阿哥格外看重,金薯的事就有他摻和,陝西赈災之事更是全權交給他,否則也不能這麽年輕就升了貝勒!如今皇上又叫他掌管河務,是嫌大阿哥一個不夠,還要再扶持一個人和你抗衡嗎?”

太子擡頭淡淡掃了索額圖一眼:“你想多了。”

索額圖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不是奴才想的多,而是您太寬和了。奴才知道您喜歡六阿哥,但六阿哥可不止和您親近,他和大阿哥也親近呢!況且論關系,六阿哥和四阿哥才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呢,到時候他是幫親哥還是幫您還用想嗎?如今他們兄弟已經占盡了人心,若是再手握實權,再加上大阿哥的兵權和九阿哥的財力……我的太子爺诶,到時候咱們就成了砧板上的魚,只能任人宰割了!”

太子冷聲說:“我說了,你想多了!”

“太子!”索額圖恨鐵不成鋼道,“防人之心不可無!”

太子也放下筆,冷冷看着索額圖:“索大人說這許多有的沒的,是想挑唆天家兄弟父子情誼嗎?”

索額圖:“……”

索額圖吓了一跳,不由向四周張望。

“沒有耳朵,你放心吧,”太子說,“我也不會告訴旁人,但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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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額圖松了口氣,還是不甘心地嘟囔道:“奴才是為了您好。”

太子懶得理他,只當沒聽見。什麽好什麽不好他心裏有數,說什麽汗阿瑪叫大哥和四弟與他抗衡?

若不是索額圖和納蘭明珠,他和大哥不至于此!如今倒是把責任都推到汗阿瑪身上,真是好精明的打算。

可惜他不吃這套!

索額圖勸不動太子只能不甘不願地離開,太子看着他的背影目露失望,這是他的叔外祖,素日待他也算盡心盡力,可惜心性太差,功利心太重,他點撥了幾次都沒用,看來真的該換掉了。

太子不由嘆了口氣。

與此同時乾東頭所也在進行一場差不多的對話,不過主角換成了大阿哥和納蘭明珠。

和索額圖不同的是,四阿哥的“崛起”叫納蘭明珠防備的同時又有些激動,先前在和太子黨的競争中明珠黨處于劣勢,如今多了一人,水自是被攪得更渾了,但卻是個混水摸魚的好機會。

“太子肯定比我們更害怕,咱們先坐山觀虎鬥,等他們兩敗俱傷了便可坐享其成!”

“……不妥不妥,還是得把四貝勒拉到咱們這邊,咱們雙方聯手先把太子壓制下去,然後再另作打算。”

“您還要多和六貝勒親近,他和四阿哥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借着他把四阿哥拉到咱們這邊也順理成章,大福晉也快該生産了吧?”

“大阿哥?”

“……大阿哥?”

明珠叫了幾聲沒得到回應,這才發現大阿哥正專心擦刀,根本沒聽見他說話,登時氣得胡子都要豎起來了。

“大阿哥!”

“啊?”大阿哥回神,“你說完了,那快回府吧,天色不早,我練騎射去了。”

說着就提着刀出了門,也不知到底是練刀還是練騎射。

納蘭明珠:“……”

不止索額圖和納蘭明珠懷疑皇上打算扶持四阿哥,就連朝臣也多有揣測。

皇上之前叫四阿哥參與金薯推廣和陝西赈災也就罷了,到底他對金薯比旁人更了解些,但治河也叫他去就耐人尋味了。

如今再細想起來,四阿哥身份不低,又是由孝懿皇後撫養的,算是半個嫡子;性格和能力都不錯,最近幾件事辦得都極漂亮;再加上還有六阿哥這個同胞兄弟,六阿哥在朝堂百姓中的聲望看似不高,其實極得人心,就連軍中對他也多有好感,這麽一個人若日後生出異心必定要起波瀾,為了日後安寧考慮,扶持他的親兄長上位也就可以理解了。

百官自覺猜到了康熙的心思,不由各自打算起來。

為官之人誰還沒點加官進爵的野望呢?為了前途想要依附皇子,好謀一個從龍之功的不在少數,太子和大阿哥太顯赫,一般人插不進去,如今剛出頭的四阿哥就成了他們的機會。

這天胤祚正在寫東西,四阿哥就一陣風似的卷了進來,拉起胤祚就往外走:“你跟太子熟,帶我去趟毓慶宮。”

“哎哎哎慢點,我方子和藥材都掉了,那都是給你準備的東西!”胤祚被拉得趔趄一下,只吩咐宮人把東西收拾妥當,就被迫出了宮。

“什麽事這麽着急?”到路上四阿哥冷靜一些了胤祚才問他。

四阿哥抿抿唇,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說,組織了好一會兒語言才道:“今兒我去工部看往年黃河和淮河的資料……”

胤祚點點頭,四阿哥向來不打無準備之仗,提前查閱資料很正常,但他這個表現:“資料有什麽不對?”

四阿哥搖搖頭:“資料我還沒看,工部有幾個大人太熱情了,所以我就……”

他原沒想那麽多,只是和靳輔學得多了,越發對治河感興趣,得了這個機會便想着好好辦事,并沒有想太多有的沒的。但今兒去工部卻敏銳地察覺到朝臣們對他熱絡了許多,有幾個甚至都有些谄媚了,縱是他身為皇子,朝臣們本也不至于如此。

四阿哥到底是有政治頭腦的,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道理,登時出了一身冷汗,拿了資料就匆匆回來找胤祚:“他們以為我奇貨可居,我還不想自惹麻煩呢!我只怕太子也這麽想,還是解釋一下為好。”

胤祚聽了卻沉默下來。

四阿哥道:“怎麽了?”

胤祚猶豫片刻,還是問出那個問題:“四哥,你真的不想要……儲位?”

這可是未來的雍正爺啊!胤祚怎麽覺得這麽玄幻呢。

未來雍正爺詫異地扭頭看胤祚:“旁人也就罷了,難道你也傻了不成?如今太子地位穩固,又有大哥與他旗鼓相當,咱們何苦摻和到那渾水裏面,有這功夫踏踏實實辦幾件實事不好嗎?”

胤祚:“……”

四阿哥警告道:“你只管好好做你的大夫,和兄弟們好好相處也可以,但其他的不要胡亂摻和,知道了嗎?”

胤祚:“……”

胤祚想到他知道的那個歷史上的雍正,他前期同樣很低調,只認真辦事,直到太子被廢後才漸漸露出鋒芒。或許他一開始并沒有太多想法,只想做個□□定國的賢王,只是歷史的洪流把他推到了那個位置。

他自是一個合格的帝王,但若能一直守着初心,于他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胤祚斂目沉思,四阿哥見他沒反應,以為他還抱着亂七八糟的想法,不由板下臉加重了聲音:“我和你說話呢,不許胡亂摻和,知道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沒反應過來,你不知道我在政治上一竅不通嗎,我能摻和什麽?”胤祚努力自黑打消掉四阿哥的戒心,拉着他一溜煙就往毓慶宮跑,“快走快走,這事嚴重,趕緊去和太子解釋!”

跑不快故而被拉得踉踉跄跄的四阿哥:“……”

二人求見太子,委婉表達了自己的立場。太子聽完溫和一笑:“你們也太小心了,此事汗阿瑪與孤說過,是靳輔大人舉薦的四弟,一則你天賦心性都是上佳,二則又有替汗阿瑪和靳大人掣肘于成龍之意,孤并不會多想。”

胤祚和四阿哥松了口氣,胤祚心說汗阿瑪這回倒是靠譜,提早和太子通了氣,免得太子心裏存了意見。

太子失笑:“朝臣們啊……慣愛多想,汗阿瑪随口一句話,他們恨不得寫篇分析文章!他們的想法不能不管,但也不必多管,你們只管做好自己的差事就行了,汗阿瑪和孤都是看在眼裏的。”

四阿哥:“是!”

太子點點頭:“你這些日子要跟着靳大人學習是吧?我這裏有些資料和書,原是閑來無事随便翻一翻的,如今便給了你吧,免得埋沒了他們。”

四阿哥便要推拒,卻被太子截斷了話頭:“你到了河上好好幹,若這些書能派上一兩分用場便是他們和孤的造化了。日後有事只管寫信給孤,咱們兄弟不必如此客氣。”

“是!”這次四阿哥應下了。

三人都還有事,既然問題解決了,只稍稍說了會兒話胤祚和四阿哥就起身告辭。

太子讓太監總管送他們出去,出了毓慶宮四阿哥才崇敬道:“太子不愧為大清儲君!”

胤祚點點頭,他也覺得太子這人十分……怎麽說呢,說讨喜也不合适,這個詞用在太子身上仿佛輕浮了些,但他的确能輕而易舉贏得他人喜愛,是那種叫人崇拜敬服、想對他死心塌地的喜愛。

大概這就是魅力吧。

可惜太子身為儲君不大和兄弟們接觸,否則宮裏必定遍地迷弟!只看看四阿哥吧,這才說了幾句話啊,就一副心悅誠服的樣子了。

不管怎麽說此事算是解決了,四阿哥去了一樁心事,開始心無旁骛地為上任做準備。

收拾東西這等雜事自有宮人操心,他日常除了查閱各種資料就是去跟靳輔學習,若非胤祚不允許,他恨不得直接住到靳府去了。

但胤祚也不得不按四阿哥和靳輔的要求為靳輔改變調養方式,好讓他每天有多一點時間教導四阿哥,為此胤祚少不得對靳輔的身子多上些心,除此之外還要顧着十一、安慰擔心兒子的德妃,還要為四阿哥準備各種可能需要的藥物,簡直忙得團團轉。

就這麽忙忙碌碌中,四阿哥離京的日子到了。在某個飄着細雪的清晨,胤祚和德妃與四阿哥告別。

馬車漸漸走遠了,胤祚收回目光:“額娘,咱們回去吧。”

德妃點點頭,胤祚親自扶着她回去,才走了沒幾步就聽德妃嘆了口氣:“這麽冷的天,河上怕是更冷,你四哥……”

“額娘就放心吧,四哥厚衣服厚鞋都帶夠了的,驅寒的藥我也給準備了,定然無事的。”

德妃點點頭,有事沒事都是天恩,也是小四自己的打算,她不放心又能怎麽樣呢?

……

四阿哥離京了,胤祚的生活又恢複了原來的節奏,除了看診外最重要的就是報紙的事。

三阿哥行動力還是不錯的,該準備的都差不多了,這段時間催稿越發頻繁并且理直氣壯起來。

胤祚的稿子早就寫好了,只拖了幾天補上數據就和黛玉的畫稿一起交給三阿哥,然後他就不管了。

到年關了,三阿哥打算趁這個時機發行被命名為“京城日報”的報紙,胤祚也有事情要忙,他最近在京城各個福利機構給人看診,希望盡自己的能力讓這些可憐人過一個好年。

這天胤祚回宮就見三阿哥在宮裏等他,然後被迫聽了小半個時辰的絮叨。

胤祚:“……”

胤祚看三阿哥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奇道:“你着什麽急啊?”

三阿哥嘆氣:“京城日報就要發行了,但我心裏實在沒底,在此之前只見過邸報,從來沒人辦過報紙,萬一沒人買虧了錢怎麽辦?”

“怎麽了,虧了就虧了呗,反正這銀子是國庫撥的,虧不到你頭上。”胤祚安慰道。

三阿哥完全沒被安慰到:“那怎麽一樣?我費了這麽大心血辦的報紙,當然希望大家喜歡。否則叫別人看了笑話,汗阿瑪又該怎麽看我?”

胤祚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想要榮耀就想要榮耀呗,非要先說什麽虧不虧的,這三哥書讀多了,人也彎彎繞繞的厲害,不知道他聽不出來嗎?

三阿哥拉住胤祚道:“六弟你幫我想想,有沒有什麽法子能叫咱這報紙賣得好一些。這裏面也有你一份功勞,報紙好了對你我都好啊!”

胤祚仔細想了想:“第一期報紙我瞧了,質量還是不錯的,只要前期能吸引人看,想來他們會喜歡并留下來的,至于怎麽吸引人……”

胤祚想起後世的娛樂圈,靈光一閃道:“制造話題,煽動輿論!”

三阿哥不由坐直了身子,做洗耳恭聽狀。

“第一期裏最能制造話題的,怕就是我那篇了。”

胤祚和三阿哥說他的想法,其實他那篇倡導全民運動的文章發出去後會有的反應是可以預見的,必定有部分有見識或者信任胤祚之人相信他,也會有許多人反對,更多人會将信将疑,胤祚原本沒什麽想法,如今卻覺得可以拿來做些文章。

到時候他們只要安排些人引導,就可以煽動這些人争辯争執,争議帶來的熱度也是熱度,就像黑紅也是紅,帶來的都是流量!到時候名聲打出去了,報紙的銷量自然也會水漲船高,他們還可以順勢引導百姓嘗試運動,如此“全民運動”的理念也可以邁出融入百姓生活的第一步,一句兩得。

然而三阿哥聽了就搖頭:“不行不行,這于你名聲不利。”

“我倒不在乎什麽名聲不名聲,再則等百姓真正開始運動了,不用一個月……只需半個月就知道我是對的,到時名聲自然就回來了。”

三阿哥有點猶豫,看來已經心動了,然而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搖頭。

胤祚:“……行吧。”

胤祚也不是很在乎,他只答應了幫三阿哥鎮場子,如今已經盡力做到最好了,“全□□動”的概念也就是提一提,并非一定要百姓都去運動,這天下病人那麽多,他一天天忙得很,哪顧得上那麽多啊。

既然三阿哥不願意,胤祚只道:“你不同意就算了,不過我也沒旁的法子了。”

三阿哥:“……”

三阿哥見胤祚真沒有替他想其他法子的意思,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扭捏道:“那、那就這個法子吧,試試。”

胤祚:“……口是心非真的不好,真誠,要真誠知道嗎?”

“咳!”三阿哥尴尬地轉移話題,“人手你就不用管了,我去安排就行,除了你……潇湘居士的連環畫是不是也可以用來做做文章。”

胤祚想了想點頭:“也可以,那個就不用什麽争議,只鼓動人催稿就成。”

三阿哥點點頭:“那我先催為敬?”

胤祚:“……”

沒幾天,《京城日報》的第一期正式發行!

後來《京城日報》已經成為大清百姓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出過許多經典期刊,但都沒有這一期陣容強大——

康熙親筆題寫報名、太子撰寫發刊詞;主要報道人物是前河道總督、大清官靳輔;還集齊了京城三大頂流:潇湘居士的連環畫、六貝勒的醫學科普和納蘭性德的新詞!

是的,胤祚把納蘭性德也拉出來扯大旗了。那詞原是納蘭性德從前送給胤祚的,說好了任由他處置,胤祚便從中選了一首最好最合适的刊印出來,為此還特意叫人去納蘭明珠府上詢問過,後來也送了稿費過去。

發刊前三阿哥已經預熱了半個月,第一期發行後銷量不錯,随後三阿哥找好的水軍開始行動,于是很快京城街頭巷尾、茶樓戲園,所有熱鬧的地方都在讨論京城日報。

有的人細細品鑒康熙的字、字斟句酌分析太子的發刊詞;有人為靳輔的風骨能力折服;納蘭性德的詞很快傳唱起來,許多人聽後還要嘆息一聲,這位才華橫溢的才子怎麽就出海了呢,許久都沒有新詩集面世,這次出了一首算是隔靴搔癢,下回又不知到什麽時候了。

當然議論最多的是潇湘居士的連環畫,這連環畫保持了潇湘居士一貫畫風,寫實有趣,但故事卻和以往大不一樣。

過去的故事主要針對孩子們,報紙面向的卻是廣大讀書人,故而這故事放棄原來的童話風,由黛玉自己另外創作,講的是洪荒時期神仙鬼怪橫行光怪陸離的故事,這都是生活中不曾見過的東西,沒有原型,只有典籍中零星的記載,難為黛玉是怎麽一個個畫得栩栩如生的。

故事講得也有趣,至少胤祚第一次看時就停不下來,好在他能看到存稿,而如今看到報紙的這些人可沒有這個資源,被下面的劇情勾得抓肝撓心,再被人一撺掇,可不就鬧着要潇湘居士加更了嘛!

他們自己嚷嚷便罷了,還結成組織成群結隊地跑到報社門口提意見,很快吸引了衆多瞧熱鬧的百姓,很快一傳十十傳百,大家都知道京城日報上的連環畫老好看了!

自然更熱鬧的是針對胤祚運動論的讨論,正如胤祚所想,看了這文章的人大致分為三種:支持的、反對的,以及中立的,原本三黨雖然偶爾争執,但影響範圍卻不大,然而三阿哥找來的人四處煽風點火,很快撺掇得矛盾升級,到處都有人針對這個問題高談闊論,接下來便會被引導着用事實說話。

畫風大概是這樣的——

“你不信?那我就運動一個月,好叫你瞧瞧效果!”

“吾不信!吾将親試以證此論謬誤!”

胤祚和化了男妝的黛玉坐在茶樓雅座,聽着底下衆人的争辯,不由微微一笑:“京城日報這幾日銷量很不錯,名頭算是打出去了!”

黛玉蹙眉道:“還是師兄的法子好,只是師兄受委屈了。”

“只一時罷了。”

雖說如此,黛玉聽着旁人非議胤祚還是不高興,只默默撇開臉,轉移話題道:“我都忘了瞧師兄的號了!”

胤祚哀怨地看着黛玉:“這都幾日了,你都沒注意我的號?我拿到報紙第一眼可就是去看我們倆有沒有被放在一個版面!”

話雖如此,胤祚還是叫人拿來一份報紙,叫黛玉看上面他的署名。

“洞庭先生?”黛玉念出此四字,略一思索後臉便漸漸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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