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沒錯,蔣少陽實在是怕了,前不久去上墳的時候看見蘇淺笑的墳頭上放着一枚戒指,當時他就想到梁小昭說過的話來,看着那個戒指覺得渾身都不對勁兒,腳底抹油逃離了公墓,一整天都覺得不踏實,可後來蘇茜茜纏上來了,他更煩了,那事兒就抛到腦後去了,誰知道今天竟然收到了這麽一幅畫。

如果說戒指是被誰送過來的話,那麽這幅畫可就問題大了,畢竟當時他是和蘇淺笑在床-上說的,還能被別人聽見了?

蔣少陽似乎患上了什麽疑神疑鬼的毛病,甚至還在卧室搜了一圈兒,并沒有看到什麽攝像頭之類的東西。

蘇茜茜來到他家的時候蔣少陽正在床上坐着,燈也不開。

“少陽,你怎麽了?”

她打開了燈,就發現蔣少陽整個人都很糟糕,頭發亂糟糟的,整個人都很疲憊,臉色特別的不好看。

“發生什麽事了?”她走進,坐在蔣少陽身邊,伸手拉拉他的手,冰涼冰涼。

蔣少陽和蘇茜茜的戀愛關系本來就不是什麽你情我願的事情,更何況這件事情他怎麽開口給蘇茜茜說。

“你怎麽來了?”

蘇茜茜并沒有打電話說要過來,主要是蔣少陽已經有兩天沒有和她見過面了,她真的很擔心。卻沒想到換來的卻是男人一句沒有什麽感情冷冰冰的問話。

她怎麽來了,她因為擔心因為想念所以才來了。

有些失落的坐在一邊,不開口。蔣少陽大約也覺得自己過分了,補了一句,“下午我要出去一趟,明天去我爸媽家吧。”

蘇茜茜說:“哦,好……你真的沒事兒嗎?”

蔣少陽吸了吸鼻子,“工作的事情,有些煩,沒事。”

蘇茜茜知道事情可能不是那樣,但到底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她糾纏了蔣少陽整整一年,她威脅蔣少陽如果不和她在一起就把她懷孕的事情抖露出去,她才是個十八歲的丫頭,但是膽子卻肥的很,她掂量着事情的輕重緩急,蔣少陽要是和她結婚了,那問題也就是被別人說兩句,可蔣少陽要是不和她結婚,那她懷孕的事情一曝光,她就是個受害者,更別說蔣少陽現在在晉升的關鍵時刻,蔣少陽的爸爸在這裏也是有名有望的人,他們蘇家也不是那麽好擺平的,蔣少陽的顧忌她清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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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作為地産商的女兒,蘇茜茜不愁自己嫁不出去。她就是喜歡蔣少陽,就想嫁給蔣少陽。

或許真的是愛情迷了眼睛,一往直前的女孩子根本沒有想過愛情不能當做茶米油鹽,想買就買。

也更本沒有想過這樣的婚姻将來會怎樣。

而蔣少陽為了自己的前途和名聲,竟也沒有反對和蘇茜茜交往。兩家知道後雖然矛盾重重,但過一段時間似乎也就看開了。

尤其是蘇茜茜的媽媽,雖然看見女兒和蔣少陽再次糾纏不清很是煩惱,将整個蘇家都弄成了別人眼裏的笑柄,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再心狠也不能趕出家門去。

于是蘇茜茜在打掉孩子之後就順利的和蔣少陽交往了小半年的時間,現在蔣少陽家裏通過關系即将要讓蔣少陽去縣裏挂職,一年回來以後教育局副局長的寶座就等着他了。于是這麽一想,蘇家似乎就保持沉默了。

下午蔣少陽沒有繼續去上班,他請假了,遇到這種事情他怎麽可能還繼續去上班,那幅畫直接被他揉成了一團,剛要準備扔掉,又覺得會不會有什麽不好的後果,所以還是塞進了櫃子裏。

他的房子是獨立的二層小洋房,是曾經上大學的時候和蘇淺笑度周末的地方,所以這裏還保留着蘇淺笑的房間。

等哄着蘇茜茜回去之後,他才打開了蘇淺笑的房門,

這裏一直都有鐘點工來打掃,所以和往常沒有什麽區別。

蔣少陽的手放在把手上,微微發抖,如果說從前是懷念,那麽現在幹脆就是害怕。

他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冷,一陣風吹來,走廊裏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咔嚓響了一下,吓得蔣少陽差點腿軟。

“笑笑,你是不是還在?”他低聲問了一句。

第一句話出口的時候,心裏滿是緊張和忐忑,可說出來之後反倒沒有那麽害怕了。

“笑笑,你在怪我對不對。”他對着空氣問。

當然,沒有人會回答他。

他下定了決心開了門,一張大床,一個幹淨的書桌,還有書櫃,裏面是蘇淺笑喜歡的各種書籍,當然,還有他們的照片。

蔣少陽拿起照片,蘇淺笑在裏面一臉幸福的樣子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可是……已經再也回不去了。

他連改正的機會都沒有。

下午的時候他果斷的給蔣魏子打了電話,然後約在一個茶樓見面,等蔣少陽到的時候,蔣魏子和張君傑已經到了。

“你說說那是怎麽回事?”

蔣魏子的光頭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最近生意很好,肚子越發的大了,保守估計多了五斤。

不過蔣少陽可沒心思打趣,有些事情他真的說不出口,但是不說又憋得慌。

于是就将收到的畫的事情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對面兩個人表情就特別的寒碜,蔣魏子搓搓胳膊,“真他媽邪乎!”

張君傑好歹是人民公務員,唯物主義立場非常的堅定,“你細細想想,還有誰知道你和蘇淺笑說過的話。”

蔣少陽要崩潰了,“還他媽能有誰知道!我們在床-上說的!”

于是,大家都沉默了。

最後,還是蔣魏子來口了,“老蔣,我給你介紹個道士,給你驅驅邪吧,好歹也……能有些用。他挺有名的。”

蔣少陽疲憊的點頭,張君傑看他好像三天三夜沒睡死的,心裏也挺擔心的。蔣魏子卻無心似的說道:“對了,你不是說蘇淺笑的車禍有問題嗎,是不是她覺得冤枉啊。”

張君傑踹了他一腳,因為蔣少陽的臉色已經難看的不能再難看了。

畢竟蘇淺笑的死因問題太多了,而張君傑奇怪的是為什麽蔣少陽也不主張繼續查下去。

蔣少陽隔天就将道士請回去做法,花了幾千塊,最後道士說沒事兒了,然後讓他多多在家弄點兒人氣,能鎮邪,又順便給他賣了一些什麽辟邪器具……總之,折騰了好幾天,甚至蔣少陽特地開車去廟裏燒香拜佛,反正是能用的辦法幾乎全部用了。

那幅畫也被道士給燒了。

等蔣少陽焦頭爛額的處理好這一切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冷落了蘇茜茜很多天,打電話将人約了出來,蘇茜茜卻好像是心事重重。

這才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情,曾經的蘇茜茜只顧着嫉妒自己的姐姐了,抱怨也抱怨蘇淺笑怎麽怎麽了,這次竟然破天荒的非常沉默。

蔣少陽偶爾也會關心女朋友的事情,“怎麽了?”

蘇茜茜有些不安的說:“最近,我爸爸的态度好奇怪。”

這個月蘇建業和文婉剛剛散心回國,但是文婉和蘇茜茜感覺蘇建業對她們的态度明顯變了。

尤其是面對蘇茜茜和蔣少陽的關系,從之前的怎麽都不同意,到現在的不聞不問,剛開始文婉還以為是對方想通了,後來才發現,那不過是不想去理睬了。

蘇茜茜的媽媽雖然百般的從老公嘴裏套話,但是最多不過一句,“随女兒的意思吧。”這看起來好像是對蘇茜茜的縱容,但文婉看的出來,那不過是蘇建業的敷衍。

自從他們從瑞士度假回來之後,蘇建業對她的态度就不冷不熱,關于女兒堕胎的事情好像也反應平淡,平常除了公司的事情之外就是應酬,莫非是外面有女人了?

文婉雖然年過四十,但是絕對風韻依舊,但是她也知道這個身價的男人在外面沒有個二奶三奶也實屬罕見,雖然無奈,但也真是這樣。好在蘇建業不是那麽不靠譜,不像是那張太太家的那位,直接将女人養在別墅裏,一個周末回一次家什麽的,蘇建業這個人晚上可能會晚回來,但是從來不在外面留宿。

文婉有些緊張,左想右想,終于從包包裏翻出來一張名片,打了一通電話,她想找個私家偵探去查一查。

蘇建業其實很早就開始懷疑自己女兒的死因了,他一直以為事情是沖着他來的,他雖然是白手起家,但到底不怎麽幹淨,原來他以為是自己招惹了什麽人,但是後來卻偶然間聽到蘇茜茜和文婉的對話,稍微一推測,得到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蘇淺笑可能是被她們害死的,如果不是文婉那也會是蘇茜茜,甚至有可能是兩個人合謀的。

這個認知讓男人簡直要發憷,于是他故意去瑞士旅游,找到了一個留學瑞士的老友,趁機給文婉做了個催眠。

才知道文婉那天找車庫裏的攝像頭移到了死角,然後……

得知真相之後蘇建業一直都覺得自己真的是造孽,他以為文婉和其他女人不一樣,他以為這麽多年,文婉已經将蘇淺笑當作了自己的孩子,卻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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