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

以我不能一直在你身邊。”蘇淺笑最終下了決心。

梁子繁皺着眉頭,語氣很不好,“這是什麽意思!”

蘇淺笑說:“如果我一直在你身邊,一直到二十歲,我們結婚,沒有人會祝福我們。可是如果我二十歲來到你的身邊,一切都不一樣了,對不對。”

梁子繁沒有說話。

蘇淺笑又說,“但是如果你覺得內心不安,覺得對不住你的父親,那麽你放手,我不會怪你的。如果是我,恐怕我也會放手。”她說出這樣的話,并不是什麽聖母心态,她只是害怕這段感情的無疾而終,害怕梁子繁因為她的存在而進退兩難。

愛情和親情的重量,似乎一比較,就有了答案。

既然喜歡他,為什麽要為難他呢。

但是她還是願意賭一把,賭自己到了二十歲,能夠回來成為他的新娘。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最近點擊掉的好厲害,到底是晉江抽了呢,還是我寫崩了。

咬手絹,沒……沒寫崩吧。

☆、晉江文學城V章

蘇淺笑走了,悄無聲息的。

她來的時候那麽匆忙,走的時候一樣很匆忙,梁子繁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不見的。

就好像他從醫院回來之後就發現對方的房間都是空的,站在門口的那一瞬間,他的心都空了。

房間空蕩蕩的,窗戶是打開的,風從窗戶口灌進來,将淡米色的窗簾高高吹起,如今已經是四月了,微風中帶着花的香味,那麽怡人惬意。

梁子繁滿心都是火氣,這個女人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就走了!身體裏的火氣沒有辦法發洩,最終他只能一拳砸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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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姨就站在他的身後看着,神情悲哀,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慢慢的下樓去了。

蘇淺笑拖着行李出現在家門口時候,何煙就在出租車邊抽煙。看見她出來了,熄滅了煙頭,去掉墨鏡,和那帥氣的動作不同的是她的表情很嚴肅。

蘇淺笑笑着說:“怎麽啦,莫非是太不想離開這個國家了?”

何煙撇撇嘴,不置可否,但眼睛裏卻有些猶豫,蘇淺笑假裝沒有看到。

車子在高速路上開的飛快,一路通暢沒有阻塞,一直到了一段兒有拐彎的地方,蘇淺笑才扭過頭去看,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哀樂來,“煙囪,這個地方就是當時撞車的地方。”

剛開始何煙沒有悟過來,湊過腦袋去挨着她往窗外看,半晌,忽然明白過來,嗖的一下彈開了。

樂得蘇淺笑前仰後合的笑。

但笑着笑着,卻沒有了聲音,何煙一直在看她,就覺得她的樣子實在是太糟糕。

“笑笑,你這麽走,怕不怕他恨你。”

蘇淺笑當然怕,但是她怕自己如果臨走前還和梁子繁見面,一定會更加舍不得離開。她不想這樣。就幹脆走的痛痛快快的。

她知道,現在他們之間的可能性小的微乎其微。

“那麽我該怎麽辦。”她終于露出些難過的神色來,這是何煙這麽多天見她的第一回。但是只要不憋在心裏就好了。

她摸了摸她的頭發,蘇淺笑就順勢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或許這個時候有個依靠才會讓她覺得好一點。

“如果你回來了,他沒有結婚,你怎麽辦。”

蘇淺笑勾起嘴角笑了,“如果真的是那樣,我會锲而不舍的去追求他。”

何煙也笑了,因為她們都知道,如今的社會,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概率簡直趨于零。

梁子繁在蘇淺笑走後的一個星期裏似乎都處于一種煩躁的狀态,公司的員工們人人自危,就害怕這個忽然脾氣變壞的老板不小心将發洩在自己身上,聽說最近對他跟前的紅人張勞拉都嚴厲的很。

于是整個公司出現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積極投入工作的良好狀态。

而工作狂一樣的老板,卻讓張勞拉憂心不已。

她端着一杯沏好的茶水,安安靜靜的進了梁子繁的辦公室,正要小心的放在桌上,就聽男人頭也不擡的說道:“換成咖啡!”

張勞拉手一抖,茶水灑出來了一點,燙到了手。

她覺得有些委屈,但後來一想,是老板之前對她太過于縱容,于是索性便覺得自己和比人不太一樣,甚至會因為老板板着臉孔而覺得有些小小的委屈。而和其他老板的秘書相比,不是太忙碌連夜加班就是各種潛規則,于是越發的自我反省起來。

“怎麽還不去?”梁子繁皺着眉頭,張勞拉就站在他的跟前一直沒有動過。

張勞拉道:“老板,你這段時間一直在工作,喝咖啡對身體不好……”她的聲音有些發抖,梁子繁自然聽得出來,放下手中的筆,揉了揉太陽穴,覺得疲憊不堪。

“好,你先出去吧。”

語氣也有些軟了下來。

張勞拉想說什麽,但又覺得自己還沒有資格過問,于是便輕輕的合上了門。

門外一衆職員瞅着張勞拉,看見對方愁眉苦臉的樣子,也都愁眉苦臉的繼續去工作了,不知道怎麽回事,最近工作量驟然增大,晚上甚至還需要加班。

梁小琴正好走過來送文件給張勞拉,小聲問道:“老板心情還是不好?”

張勞拉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的傳聞。”

最近整個公司裏面傳的非常的離譜,什麽梁家家庭內部出現矛盾,各種勢力蠢蠢欲動,梁子繁和他大哥拼死的争奪梁總手裏頭的控股權。

可是這些都是傳言而已,就如同報紙上說美佳電器的總裁梁建國得了絕症一樣,無人知道是否是真的,但據說那個曾經精神矍铄的老頭兒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股東大會上了。

梁小琴嘆氣,“誰知道呢。”

張勞拉就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要不你去問問?”

梁小琴紅着臉,“我……我怎麽行。”

張勞拉哈哈笑道:“我看好你啦!”

實際上,她跟本就是誤會了,那天聚會的時候梁子繁的那番話讓張勞拉誤會了個十足十,後來梁小琴也會找準機會和梁子發說話,面對下屬,而且是沒有一點越界的下屬,梁子繁自然不可能板着臉跟着趕人走。于是也就和梁小琴聊了幾句,于是在梁子繁不知道的背後,公司裏便沸沸揚揚的傳他和梁小琴的關系。

不過梁小琴看起來似乎還樂在其中。

梁小琴敲開了門,梁子繁正對着電腦發呆,她有些發憷,但是又覺得自己找的理由滿正當的,應該沒有問題。

梁子繁擡眼皮看她,“說!”

就一句話,讓梁小琴差點退回去。

最終還是鼓足勇氣問道:“老板,我想問問,最近……我怎麽都聯系不到小昭。”

梁子繁被這句話問的沉默了一下,但很快,他就笑了。那笑容看在梁小琴的眼裏卻滿是冷冰冰的感覺。

“她出國了,你都不知道嗎?”

梁小琴實在是驚訝了,她其實就是沒話找話說,順便說點兒溫柔的話,用點兒溫柔的眼神,想要融化這個男人。

卻沒想到,聽到了這樣一個她都沒有想過的答案。

“她沒有說過……”梁小琴有些無措。

梁子繁冷哼一聲,別說沒給你們說過,她幾時走的他都不知道。

梁小琴低下頭,嘆了一口氣,越發的覺得梁小昭很古怪了。

于是說道:“老板,您最近心情不太好,這是我帶來的靜心茶,您試試吧。”她從衣服兜裏掏出一個紙包包起來的東西忐忑的放在梁子繁暗紅色的桌子上,又不上一句,“小昭剛來的時候我們也給她泡這個茶,她很喜歡的。”

看着梁子繁聽到那個名字終于有了點反應,梁小琴輕輕籲了一口氣,“那……我先走了。”

然後走出門,就看見張勞拉站在門口,對她輕輕搖頭示意自己也沒有辦法,那表情,好似自己真的和梁子繁有點兒什麽似的。

梁子繁原本是要扔掉那包茶的,但是聽了梁小琴最後說的那句話來,有鬼使神差的想要嘗一嘗,于是起身将杯子裏的茶葉倒掉,用沸騰的水泡上了那個看起來薄薄的綠色葉子。

沉默的站在窗前,杯子裏袅袅升起的熱氣讓他的眼睛有些看不出清楚,街道上的人密密麻麻的都變成了一個個小黑點。

現在是下午六點鐘,巴黎已經是夜晚了,大約十點左右,那個讓他惦記的丫頭是不是已經按照習慣睡了,還是正被時差折磨着。

到了六月,全美太太婚紗藝術中心舉辦了一次婚紗走秀,就是那次角逐出來名次的婚紗,其實這也算是最後一次的比賽,雖然名次已經定了,但這次卻給了那些第三輪落榜的選手一次機會。

如果他們設計的婚紗被設計師看重,很有可能會成為他們的學生,或者有人願意出價買下他們的設計。

梁子繁惦記着這次比賽,而那個曾經日夜不休準備比賽的人卻已經遠在異國他鄉了。

比賽是六月七號舉行的,梁子繁下班後就驅車到了展廳。

然後就遇到了熟人。

原本是打算點頭一帶而過的,但蘇茜茜卻叫住了他。

“梁先生,打擾一下。”

梁子繁停下腳步,穿着短裙的少女就倉促的走了過來,這麽久沒見,蘇茜茜的變化很大。但從外表上來看,已經看不到她的不可一世。

站在梁子繁面前的她,看起來十足的內斂。

很是讨人喜歡的樣子。

梁子繁挑眉,點頭,“去那邊做一下吧。”

在還沒有開始的時候,整個秀場已經滿滿都是人了,放眼看去,各種白富美出沒,而蘇茜茜就在這樣的環境中,也依然是不落俗套的。

梁子繁和她出了秀場,在門外的一家咖啡廳坐着。

梁子繁點了一杯茶水,等待蘇茜茜說話。

蘇茜茜道:“我爸爸媽媽離婚了。”

整個消息早就鋪天蓋地的在報紙上出現了,還間接的影響了蘇氏地産的股票,梁子繁怎麽能不知道,但是他可沒興趣關注別人的家裏事。

但是他能知道蘇茜茜找他是為什麽。

“你是想問梁小昭是不是你父親的私生女?”

說起這個,報紙上和網上可都出現了蘇淺笑和蘇建業在老家別墅前擁抱的照片,雖然有人猜測那是蘇建業的小情人,但更多的猜測卻是私生女,而且大有席卷之勢。

蘇茜茜點頭,表情很是難看,就仿佛被人毫不掩飾的拆穿了自己光線的遮蓋物一樣。

梁子繁搖頭,“這個我不知道,梁小昭已經出國了。”

蘇茜茜知道,比賽的時候官方網站就已經說第一名的梁小昭如今跟着詹姆斯去了法國進修,羨煞了一群人,也讓她特別的眼紅。

她說:“我覺得她特別像我姐姐。”

梁子繁哂笑一聲,心說果然是姐妹,這感覺還真不的沒錯。

蘇茜茜看男人沒有接話,又接着說:“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她似乎有我姐姐所有的一切,如今,連爸爸也……”

她有些哽咽,“我的媽媽最近精神狀态很不好,我去問過爸爸,可他什麽也不說,我問是不是因為梁小昭的緣故,他也不說,只是嘆氣。爸爸一直都對我很好,即便他和媽媽離婚,他對我也絲毫沒有不好,可是為什麽,都一輩子了,還要離婚。”

梁子繁自然知道為什麽,可他不能說。

蘇建業大約也是憋在心裏了才決定離婚的。他這麽做恐怕已經是仁慈的。

“或許你應該問問你的母親。”他說,“他們之間的事情,你并不知道,你不能妄下結論去評判誰對誰錯。”

蘇茜茜愣了很久,才點點頭。

梁子繁問道:“少陽還有半年就回來了吧。”

這話一出口,蘇茜茜的表情就更加糟糕了。

梁子繁一看就明白了,“抱歉,請別介意。”

蘇茜茜搖頭,坦白道:“我們已經分手了。”

梁子繁顯然沒有繼續問下去的想法,但蘇茜茜卻有繼續說下去的沖動。

“有一次聽說他來了市裏。”蘇茜茜的語氣很失落,她已經連蔣少陽回來不回來都不知道,都是聽說來的了,“我去找他,發現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

梁子繁忽然就想起了一句話,三人者人恒三之。

最終也只是搖搖頭,“非良人而已。”然後就起身走了。

蘇茜茜看着他的背影發呆,其實很久很久以前,她也動過想要勾-引梁子繁的念頭,雖然那個念頭一閃而過,但是現在想想,若是當初真的能夠讓男人動心,那今天的她或許很幸福。

但這樣的男人,看起來十足冷淡而自持的男人,到底會對什麽樣的女人動心呢?

蘇茜茜托着腮想,看着遠去的男人挺直的脊背,胡思亂想。

梁子繁來這裏是來見雲菲的,雲菲是從韓國趕過來的,她特意推掉了那邊的工作就來這裏賺梁子繁的那筆小錢。

真的是小錢,當她是為了那件婚紗來的。

她從來沒有想過那件婚紗還會有制作出來的那一天,而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那件婚紗的制作者還是梁小昭。

所以,她才要親自看一看,曾經那個氣勢洶洶給自己難堪的丫頭,到底有什麽本事讓梁子繁這麽着迷,到底有什麽本事做出蘇淺笑的婚紗。

所以,她來了。

當然,她也是想來見見梁子繁的。

這麽多年了,始終欠着他一句對不起。

不過看起來,男人似乎根本不屑一顧。

看着男人穿着白色的體恤,米色休閑褲,雲菲揚起笑容,在衆人的注視下,走過來,“你還是沒有變,怎麽都看不出來是個三十歲的老男人啊。”

梁子繁一笑,似乎接受了她的誇獎,“怎麽樣,對婚紗滿意嗎?”

雲菲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眼,就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成了他的新娘,而新郎正深情款款的問她喜不喜歡這款婚紗。

她赧然一笑,道:“很出乎意料,竟然不比蘇淺笑做的差。”

梁子繁的心裏莫名的就有些自豪。

雲菲看到有人對着他們拍照,心想不知道梁子繁會不會覺得厭煩,便要帶着梁子繁去後臺,男人擺手,“不,我只是來看看,參加等會兒的拍賣。”

因為蘇淺笑在領獎的時候就說要設計公益基金會,所以梁子繁想拍下那件婚紗,然後幫她完成這個心願。

雲菲的表情就變得挺驚訝的,“你真的……和那個小姑娘在一起?”

梁子繁皺眉,不太樂意聽見被人評論自己和蘇淺笑,于是語氣也有些冷淡,“沒有。”

他可是實話實說。

作為一個被甩的老男人,他的心裏很受傷。

雲菲就覺得他有些不高興,于是趕緊轉移了話題,“那件婚紗已經被托了關系內定了。”

梁子繁表情就更加難看了,“你知道是誰麽?”他原本是打算親自買下來的,不過倒也沒關系,要是被別人買走了,他再過去買回來就是了。

雲菲說:“找人代理的,聽說姓蔣。”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這是沒話找話說的作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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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文學城V章

季節輪換,春天已經漸漸走遠了,初秋亦依依不舍的離開,一場秋雨過後,寒冷就徹底襲來了。不過法國的寒冷和國內比起來,簡直要溫和太多。

蘇淺笑在網頁上尋找着有關梁子繁消息的蛛絲馬跡,然後大呼小叫的對何煙說:“快來看,又有八卦。”

何煙就湊過腦袋去看,原來是一篇關于梁家內部争權的報道,簡直都寫成了小說,還配上了大幅的圖。

蘇淺笑其實沒有怎麽看那些報道,畢竟太不真實了,甚至杜撰了梁子繁離過兩次婚,有沒有搞錯。

她只是專心的在看那個報道上的配圖,看的出來是在醫院裏照的,梁子繁身邊的那個男人應該就是他的大哥,和他有七八分相像,兩個人站在窗邊,梁子繁的側臉看起來很英俊,但已經有了胡茬,想來也累了。

蘇淺笑想起之前張姨說梁建國患了絕症的事情,嘆息。

何煙看她的樣子,伸手點她的腦袋,“我真是服了你了,如果真的這麽想念的話,就幹脆遠距離戀愛好了,天天煲電話粥不就好了。”

蘇淺笑搖頭,“我不想給他壓力。”

何煙簡直無法理解,“你這樣他才有壓力吧。”

關于這件事情她已經說了不下十次,但是蘇淺笑就是腦子轉不過彎兒來,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就覺得她現在這個狀态真的是又別扭又糟糕,太招人恨。

但是誰沒有過這樣的一段時間呢。

何煙無奈的嘆氣,就看着蘇淺笑盯着電腦屏幕一動不動的樣子,思考了一下說道:“我覺得這段時間可能是梁子繁很難熬的時期,你或許可以抽一些日子回去看看。”

因為六個月的學習已經快要接近尾聲了,接下來她們需要根據自己學的內容來構思一個結業的設計,以蘇淺笑的能力來說,這一點都不成問題。

所以她應該可以回去一趟。

蘇淺笑有些猶豫。

她主要是擔心自己給梁子繁造成負面影響。

“你說的我也懂,但是你看。”她指着本地網頁上的新聞,“現在一些雜志,不管是娛樂還是財經,甚至是早報晚報的,都想要挖點消息出來,哪怕是梁子繁和別人吃飯都要寫寫。”

然後蘇淺笑話音戛然而止,何煙一看,得,報道的是梁子繁和模特兒雲菲在西餐廳浪漫燭光晚餐呢。不僅如此,圖片還是系列的,還有兩個人出門的時候男人脫下衣服給雲菲披上去的樣子。

蘇淺笑掩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繼續說:“所以我覺得,我等風聲小一點再回去也好,等設計的樣圖出來給詹姆斯看看再說。如果我現在回去了,說不定被偷拍了,那可就糟了。”她抿了抿唇,表情也不好看。

何煙一想,反正那也耗費不了多久,至少人家想通了,想要回去一下,就夠了。而且她說的也對,一旦不小心被偷拍了,對兩個人都麻煩。

何煙以自己苦逼的經驗來告訴蘇淺笑,愛情哪怕是天天住在一起都會變質,更別說這一別經年。

若是這樣的話,将來分開豈不是太遺憾了。

能夠在一起的時光,還是一起度過更好。

蘇淺笑于是就打定了主意要回去。當然,并非是完全回去。她只是想在男人痛苦的時候陪在他的身邊,哪怕不是天天都能見面。

她覺得她簡直太別扭了,明明心裏那麽在乎,走的時候卻又固執的不想讓男人知道。

但是一想到回到男人身邊,心裏又有些甜蜜。

手機來這裏已經換掉了,不過好在租住的房間裏有座機,她打了那個谙熟于心的號碼。但是許久許久都沒有人接聽。

蘇淺笑的心就沉了下去。

想起了那個網頁上面,梁子繁和雲菲吃飯的情景,兩個人面對面的,雖然那燭光晚餐的小蠟燭是每個桌子上都有的,但是雲菲的笑容裏還是帶着一股子幸福的感覺。

難道……他們在一起了?

她打了三遍,一直沒有人接聽。

勇氣這種東西總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蘇淺笑有些悵然。

何煙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她的背影,如今已經是法國的深秋,她的頭發也打理成了可愛的卷發,頭上帶一個發箍,并不顯得造作,反而很俏皮。卡其色的風衣和牛仔褲,同色的靴子,她的容貌也發生了變化,大約是因為十五六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個子抽高,臉也張開了。

說不上美,但是很清秀,不是俗套的美麗,但是會讓人過目難忘,若是用最近流行的詞兒來形容,那就是——小清新了。

其實以前的蘇淺笑也是喜歡小清新的東西,但奈何她似乎肩上背着太多的責任和希望,所以她硬是将自己裝成了女王般的存在。也僅僅在她和蔣少陽那裏才露出最純真的一面來。

何煙記得當時蔣少陽還給她說過,說好像覺得自從蘇淺笑工作之後,覺得她越來越幼稚了。當時何煙還笑他,說他不懂得享受被人依賴的感覺。

其實女人和男人一樣,如果一個男人對你一直都是客氣的,穩重的、成熟的、面面俱到的,那麽他一定沒有愛上你,只有當他會在你面前展露出小孩子心性的時候才是他真正陷入愛情的時候。

何煙沒有說什麽,只喊了一聲,“吃飯了!”好像根本不知道蘇淺笑在給梁子繁打電話一樣。

梁子繁和雲菲吃飯是有原因的,因為雲菲這次打算要去日本了,大概要在那邊住一年左右,所以在臨走之前和梁子繁吃個飯。

梁子繁現在和雲菲的關系已經越來越好了,當然這個好并沒有任何其他的感情存在。似乎分手了之後各自經歷了一段時間的尴尬和放不開後,再次見面若不能舊情複燃那麽就一定會成為朋友。

雲菲之前對梁子繁的糾纏,不是她放不下,而是她的私心,她覺得梁子繁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她忘了梁子繁不是個随便的男人,哪怕只是上-床,他若是心裏有別人,也不會那麽輕易的去遵從自己內心的欲-望。

這樣的男人是可怕的。自控力太強的男人感情不會輕易的外露。

雲菲看着外面有人在偷拍,笑着問梁子繁,“介意嗎?”

梁子繁正在看張勞拉發過來的開會備注,最近他公司醫院兩頭跑,簡直忙的不可開交,就連張君傑和魏子叫他出去都推辭了好幾次。

頭也沒擡的說道:“沒事,讓他們拍。”

雲菲有些高興,但又有些遺憾,因為當一個人真正不在意的時候,他才什麽都不會管的。于是打趣道:“不害怕有人吃醋?”

自從上次她提起那個叫做梁小昭的女孩子已經過去很久了,現在重新這麽提起來她也有些忐忑,但是又忍不住想要知道。

梁子繁終于擡頭看了她一眼,雲菲不好意思的笑笑。她以為梁子繁不會回答她了,卻不想出乎意料的,男人卻合上手機,說道:“如果她能吃醋倒也好。”

可惜的就是他連她是否吃醋都不知道。

雲菲一下子就愣住了,然後喃喃的開口,“原來你真的……在意她。”

說起來上一次梁子繁否認了他和梁子繁的關系,但雲菲覺得男人不過是在敷衍她而已。但現在忽然就這麽直白的說出口,雲菲幹脆就不知道怎麽反應了。

沒記錯的話,那丫頭也不過十五六歲。可那個時候她親眼見梁小昭在商場裏親吻梁子繁的時候才十四歲吧。

時間過得好快……不!不對,要感慨的才不是這個。雲菲很沒形象的拍向自己的腦門。

“繁子……你讓我說什麽好。”

雲菲自然見過太多的荒唐無度的男人,但是那些似乎都距離梁子繁太遠了,雖然梁子繁并不是那種玩-弄的性質,但……但是喜歡一個未成年什麽的,還是從對方十三四歲就開始這樣的事情,雲菲是怎麽都不敢想象的。

看雲菲的反應,梁子繁就覺得蘇淺笑的考慮其實是沒有錯的。

就連在時尚界混的雲菲都覺得不可思議,那麽還會有誰會接受?君傑?魏子?拉倒吧,一定會狠狠的揍自己,更別說張姨和大哥父親他們了。

梁子繁笑了一下,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但我也解釋不清。吃飯吧,你明天就走了,今天還有很多準備的東西。”

雲菲“哦”了一聲,低頭切牛排。

這一年中國的秋天格外的冷,服務生拉開西餐廳的玻璃門,一股子冷風就吹了過來,雲菲往他的身後躲了躲。

梁子繁看着她穿的單薄,脫下自己的卡其色的大衣來,給她披在了身上。

“以後出門多穿點,你又不胖。”梁子繁一邊走一邊說,雲菲拉緊他的衣服,上面淡淡的香水味道。

很淡很淡的男士香水。

是從前她介紹的。

“你……還用這個牌子的?”

梁子繁一愣,似乎覺得雲菲話題岔開的有些快,随即點頭,“用慣了就不想換了。”

雲菲眼眶一紅。

雲菲是開車來的,梁子繁不需要去送她,坐進車子之後雲菲将他的衣服還回去,然後趁機說道:“梁子繁,如果很久之後你還沒有結婚,如果你忘記了她了,我們結婚好不好?”

梁子繁搖了搖頭,沒有絲毫的考慮。

然後車窗緩緩升起,雲菲的車子離開了他的視線。

很快,張勞拉的電話打了進來,“老板,剛才有人打電話給你,響了很久自動關機了。”

梁子繁那個私人用電話一般都是家裏人打,他尋思是不是他父親病情惡化,連忙往醫院趕,“好的,我知道了。”

張勞拉挂上電話,轉頭看在她辦公室裏玩電腦的梁小琴,問道:“是誰打的?”

梁小琴努力讓自己不那麽緊張,“是老板哥哥啦。”

張勞拉沒有在意,出去接水了。梁小琴這才松了口氣,從電話薄裏删掉了那個跨國的電話號碼。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上課好忙 留言木有及時回複很抱歉 但是我都有送分喲

來嘛,戳戳阿北的專欄吧,還差兩個就四百了QAQ

軟軟的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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