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鏡像幻覺
第31章 鏡像幻覺
我要是欺師滅祖,你就欺負回去!別心慈手軟!
“你就是那個占據我身軀的魂靈嗎?”
那個和将夜有着同樣面容的黑袍少年, 站在他對面以不屑的眼神,似看着一個竊賊一般诘問他。
“你占據了我的身軀,還占有了我的師尊, 你是個冒牌貨!”
對方那雙杏眼戮出兇光,狠狠瞪着将夜。
正主出現诘問他這個“小偷”, 将夜是慌亂的,雙唇一開一合, 顫抖嗫嚅着, 就是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他說的沒錯, 将夜就是異世來的魂靈,本該死了,卻意外進入原主的身軀,占有他的師尊,占有他本該擁有的一切。
将夜不是沒想過, 自己意外進入這具身軀,那原主去哪兒了?
他想不明白, 就不去想。
可現在意外出現了, 原主一雙眼狠睨他,質問他。
而他不占理,甚至不能解釋自己真的不是有意奪舍,他的出現只是個意外。
可他雙唇一啓一合, 就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對方掀唇嗤笑他:“喂,你要占有我的東西到什麽時候?”
我不知道……
我……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将夜驀地擡眸,喉嚨滾動, 強迫自己從幹澀的嗓子裏發出些潰亂的聲音:“那你, 你要是回來了會怎麽對待師尊?”
他占據了別人的身軀, 本就不該。
還回去也是應該的。
可是他很擔心以後,擔心原主會按照原文中的套路繼續那樣對待師尊,折磨師尊,蹂躏師尊,讓師尊傷透心。
對方那張和自己一樣看起來純良的臉,卻綻出一抹邪佞的笑,抱臂斜乜他。
“我要怎麽對待他?你管的着嗎?”
黑袍少年笑着,繞着将夜走了半圈,似是在打量他。
倏然湊近将夜耳邊,狎昵道:“我怎麽對待的他,你不都知道嗎?你難道沒做過?”
“他那張臉長得很美,是不是?又孤冷又矜貴,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更能讓人産生欲望,想要将他拽下深淵,堕入泥淖,你別告訴我你沒想過。”
黑袍少年的言語愈發讓将夜觫然,在他耳邊,如同惡魔低語。
“你占據的是我的身軀,你腦子裏那些龌龊心思……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忍得很辛苦了吧?不像我……”
少年說着,驀地離開将夜身邊,将夜渾身的戰栗尚未緩和,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愕到渾身觳觫。
見少年不知何時攬着一襲白衣走到他面前,手掌狎昵地撫過白衣身軀。
少年嗓音驀地沉冷,泛着兇狠,對懷中的人說:“你讓他看看你什麽德行,哼,神隐峰仙尊?到頭來不過是躺在自己徒兒身下婉轉承歡的玩物罷了!”
說着,粗暴地掐了一把懷中人的腰,又狠狠捏着他的臉,迫着懷中人望向将夜。
“師尊!!”
将夜沖動之下,想擡腳沖過去,将師尊拉回來,卻像是被什麽禁锢住雙腿,似被灌鉛一般,寸步難行。
“師,尊?”
少年陰恻恻笑道:“什麽師尊啊?他收的徒弟是我,從不是你這個冒牌貨,你怎麽那麽可憐,到現在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
少年懷裏的白衣青年衣衫淩亂,木讷着一張臉,垂斂長睫,半掩住琉璃珠,好似是被折辱到麻木,丢了魂一般。
所有關于師尊未來的猜測,都是将夜根據原文腦補出的畫面。
他從沒想過要正面面對這樣的事情,要親眼看着如琉璃白瓷一般易碎的師尊,被孽徒粗魯對待。
師尊像是極盡蹂躏,被折騰到感知麻木,像個破布娃娃一樣任由擺布。
将夜看着,眼眶紅透了。
愈發覺得少年那張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陰森可怖,令人作嘔。
對方掐着師尊的腰,一個用力狠揪了一下,師尊疼地悶哼一聲,眉頭蹙起,短暫帶回了一絲人氣一般。
黑袍少年似挑釁一般,目光落在将夜身上。
“他是我的,是辱是毀都由我說了算,你又算個什麽東西?”
說着,他的手驀地挑起師尊的下颌,雙唇湊上去,粗魯地吻下。
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撕咬啃噬,要撕破皮肉,見血的那種。
要是沒穿書,将夜看到這種場面估計也只是吐槽一句:徒弟太狗了,心疼師尊嘤……
哪怕是他剛穿書那會兒,雖然心疼師尊,但想的更多的還是茍住自己的命。
但是現在……
他切身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存在地如此真實,自己也成為這個世界的一員,師尊再也不是書面上文字組合堆疊起來的一個意象,而是真實存在于自己身邊,有血有肉的人。
那些感情或許有憐憫,有感動,有謝意。
還有些……他本能想要湊近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眼睜睜看着師尊在自己面前受辱,他真的做不到!
眼眶忽熱,腦海混沌,胸臆間像是被點了一把火,将一鍋水燒沸,那火不熄,源源不斷的沸水就肆意跳躍,沸騰迸出,落在焰上發出刺耳可怖的“呲喇”聲。
“呃……啊……”
師尊隐忍卻再也忍不住,痛苦的悶哼化作哀鳴,從沙啞的喉間汩汩冒出。
不知是哪兒來的毅力和勇氣,想将那些說要保護師尊的誓言付諸行動。
他拼命掙脫桎梏,邁着千鈞重的腿朝交疊在地上的兩道身影走去,根本忘記自己是個有靈力的仙修,憑着原始的本能,擡起拳頭就“砰——”地朝黑袍少年砸去。
一拳又一拳,将少年摁在地上,往死裏打。
同時,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太激動,麻木的身軀終于迎來遲鈍的感受。
疼……
明明那少年沒還手,将夜卻感到渾身陣痛。
黑袍少年猝不及防趔趄跌開,他那雙陰鸷的眼狠狠瞪着将夜,擡起手背揩掉唇邊的血,看着将夜同樣青紫的唇角,他笑了。
“你要殺了我嗎?毀了屬于我的身軀,我自然什麽都做不了。”
這話像是提醒了将夜什麽似的,将夜愕然愣住,目光慌亂一瞬。
垂睫看着渾身顫個不停的師尊,心口抽痛。
那樣一個如神只般高高在上的人,此刻卻脆弱地好似被揉裂潔瓣,斬斷根須的殘花。
破布娃娃一樣躺在地上,陷入臆症中,紅腫的唇瓣開開合合地顫着,發不出聲音,右側脖頸上的紅梅豔得滴血。
将夜半跪在地上,顫着手将師尊的衣襟攏起,遮住渾身狼藉的紅痕。
師尊身上很涼,好似被裹挾着霜冰。
将夜擁起師尊,攏在懷裏,輕聲哄着:“別怕,別怕了……”
懷中人過了很久才終于緩過來,一雙破碎的桃目空洞無神地望進将夜的杏眸裏。
“為什麽那樣對我?”喑啞孱弱的嗓音,将破碎的話一句句麻木着道出。
不斷重讀。
“為什麽那樣對我?”
師尊把他當作了他,而他好似沒有理由反駁。
“呃……”
肩頭驀痛,将夜皺眉看着自己肩膀滲出的血流,耳邊是黑袍少年陰恻的笑聲,而順着那柄紮入肩頭的冰棱看去,師尊的手毅然決然地握着冰棱的另一端,溫熱鮮紅的血液順着藍冰一股股湧出,流進師尊的掌心。
師尊的眼依舊麻木地看着他,無神,空洞。
“為什麽那麽對我?你該死,你……該死了!”
“醒醒……将夜,醒醒……”
兩道師尊的聲音在耳邊同時響起。
一個近在咫尺,直戮人心。
另一個遙遠地好似隔着萬丈紅塵的深淵,遞過來的手想要去拉他。
他摟着懷中那個将冰棱紮入自己身軀的師尊,顫抖着臂膀,因恐懼想松開,又不忍将師尊抛在冰冷的地面上。
後背倏然貼上一層溫熱。
面前是刺骨的寒冷,身後是煨暖的熱意。
溫潤淺淡的嗓音像是貼在耳根:“醒醒……”
将夜像是被擲進水潭中,渾身沉溺,耳邊聲音斷斷續續,胸腔更是被灌入積水,喘不上氣。
他看到一只瓷白颀長的手從身後繞過來,捂住他被冰棱紮穿的肩膀,藍冰崩裂,化作片片碎屑,抖落一地,而面前握着冰棱的沾着血液的手也迅速緘封一層薄冰。
肩頭被灌入暖流,将夜像是被什麽力量從海底托起一般,倏然鑽出水面,大口喘息着。
混沌的意識終于漸漸清晰。
“好點了嗎?”
那聲音一響起,就帶回剛剛師尊那含怨含恨的空洞目光,想起師尊想要殺他,将冰棱刺入他身軀的模樣。
他渾身一顫,驀地跳起來,就要掙脫牢牢箍住他的臂彎。
但他掙脫不開,那雙手臂抱地他太緊了,他渾身顫地猶如篩糠,一雙杏眼忽然熱了,又是委屈又是恐懼,氤氲着水霧,蓄積着在眼眶打轉。
“別動!”
師尊倏然警告似的嗓音,讓将夜的掙紮更加激烈。
“清醒點!”
将夜的雙手被師尊緊緊攥住,那張昳麗的面容驀地撞進他模糊的視線,師尊眉頭微擰,桃眸直兀兀地對上他的杏眼。
“剛剛都是假的,那個不是我,你看清楚。”
将夜不敢看,他逃不掉,就裝死一般阖上眼,不去看。
恍惚聽見師尊嘆氣,微涼的指忽然落在将夜眼皮上:“乖,睜開眼看看我。”
不要!
他猛甩腦袋,頭頂上蔫了的軟發被搖得搖搖欲墜。
他太害怕了,師尊那雙空洞無神,又含怒含怨的桃花眼看得他心底發憷,精神崩潰。
雲谏握着他的手,猶豫着,還是将他的指尖一點點帶到自己左側的脖頸上。
“你睜開眼看看,我是不是真的,這個烙印究竟是在左邊還是右邊?你連洛言虎口上的痣都記得住,那這個……你還記得嗎?”
一番話好像突然撞進将夜理智中,他深呼吸穩住情緒,一點點睜開眼。
順着自己被師尊帶到脖頸的手看去。
指尖摩挲着,親眼所見着。
他看到那朵盛放到荼靡的紅色梅花烙印在師尊左耳下的頸側,花色靡麗,卻不敗俗,更添聖潔。
原來他之前錯認成吻痕的紅梅痕跡,一直存在啊……
一直在師尊左邊頸側,他記得!
終于想明白剛剛的師尊就如同之前出現的洛言一樣,是假的。
眼前的,才是真的!
心底的恐懼好似被壓了下去,他潛意識探着指尖,觸摸那朵豔色的花瓣。
随着少年的輕觸,雲谏本能地顫了一下,眉頭皺起,強忍着極度的不耐煩,那種厭煩感并不是來自于少年的觸碰,而是……
他也不記得了。
或許是這朵印記本身的問題。
情緒壓下,雲谏握住少年的手帶離側頸。
“現在看清楚了嗎?”
将夜點點頭。
真實感徹底回歸後,他發現自己肩膀上根本沒有傷口,只有一股徹冷的寒意,但已經被師尊煨熱了。
而眼前的“原主”和“師尊”已經化作兩具矗立的冰雕,再也不能對将夜造成任何影響。
将夜咽了咽喉嚨:“看明白了!我就覺得古怪,剛剛那個師尊沒有你好看!”
“你就想明白了這個?”
“不是不是!”将夜連連擺手:“我是說他叫的聲音沒你好聽!”
“呃……”說的是什麽聲音,雲谏豈會不知?
他嗓音倏然冷了下來,漠然道:“是嗎?要不你再去聽聽?”
将夜瞪大眼睛,捂住耳朵猛搖頭:“師尊別叫!我不聽我不聽!”
“呃……”
“嗚嗚,我錯了。”
他真是腦子短路了,說什麽錯什麽,幹脆不說話了。
水霧迷蒙的,險些要泛出蓄淚的眸子可憐兮兮地朝師尊張望着,眼底其實還藏着懼意,但也不是很明顯。
腦袋上的軟發晃呀晃,整個像一只等待被主人撫慰的幼犬。
算了。
他腦子也就這樣了。
雲谏沒同他計較,算是基本放棄扶正他小徒弟這不太正常的腦袋瓜子。
将夜緩了緩,終于從恐懼中徹底回歸現實。
師尊說:“這些冰晶具有致幻作用,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他們會幻化出你的模樣,甚至你在意的某個人,用你記憶印象中的恐懼事物來誤導你,激怒你,你攻擊他們,那些傷害也會等同烙印在你自己身上。”
将夜摸了摸青紫紅腫的唇角,哈嘶哈嘶疼地直叫喚。
這招我揍我自己,我殺我自己,真的很毒啊!
将夜:“這個和彤岫村的幻鏡很像唉!”
師尊點頭,又道:“幻鏡只能影響神志,這裏的冰晶卻能主動傷人。但,即便再像,也不是毫無破綻,他們的模仿做不到完美,而是鏡像的,就比如你看到的洛言,原本左手虎口上的痣成了假洛言右手上的。”
再比如他頸側的紅梅烙印……
雲谏的話沒說完,但将夜已經明白了。
雖然是假的,但回想起來,還是後怕。
不是怕冰晶本身制造的幻覺。
而是這一次間接提醒了他:他占有的這具身軀原本就不屬于他,莫名消失的原主魂靈會不會還在這個世界上?會不會有一天回來質問他,要奪回原本不該屬于他的一切?
包括重新占有師尊……
到那個時候,師尊會不會又重歸原文套路?
将夜莫名擔憂又憐憫的眼神看得雲谏莫名,搞不清楚小徒弟又在想什麽烏七八糟的事情。
将夜:“師尊,我有話想對你說。”
他深吸一口氣:“如果有一天我忽然性情大變,要對你大逆不道,你一定不要心慈手軟,不要容忍我!”
“呃……”
“我要是欺師滅祖,你就欺負回去,我要是對你動手動腳,你一定記得先下手為強!”
“呃……”師尊愣怔,沉默很久也沒明白他好端端的說這樣的話做什麽。
看小徒弟期待的眼神,好似是等他點頭。
他一颔首,小徒弟眼睛驀地亮起來,心中的郁結似乎都散了不少。
“喀嚓——咔——”
冰面破裂的聲音。
循聲望去,潭水邊包裹着洛言和鐘離澤的冰塊已經被融化了不少,裏面的人眼珠轉動,似恢複意識,正在調出靈力去沖破桎梏。
師尊貼他耳邊道:“障眼法還在,等會兒記得隐匿身份。”
将夜點點頭,被師尊的呼吸撓地耳朵有些癢,稍微拉開了點距離。
看冰面罅隙間流轉的霧白色靈流,就知道那是師尊救了他們,将夜盯着鐘離澤看了會兒,眉頭直皺,心想:救洛言就好了,救這個斯文敗類幹嘛?!
師尊看透了他的小心思,輕聲道:“我有些話要問他。”
“哦。”将夜悶悶不樂地點了點頭。
談不上睚眦必報。
他厭惡鐘離澤一方面是因為這人總想害他,還傷了腓腓。
毛茸茸那麽可愛,他怎麽下得去手啊!
另一方面,在原文中,這個人很奇怪。
原主和師尊之間的悲劇少不了他的挑撥和暗中陷害,但他好像又沒什麽目的,既不嫉妒原主拜入神隐峰仙尊名下,也不觊觎師尊的身子。
做的這一切看起來更是吃力不讨好。
真是奇怪。
“咔嚓——”
冰面終于被徹底破開。
兩人都脫力地撐着膝蓋喘氣,當時冰封很快,他們就像是瞬間被封印住一般,喘不過氣,動彈不得,思維也逐漸麻木,像是被迫陷入沉睡。
以為完了,沒救了,沒想到遇到誤入的人,幫了他們。
将夜忍不住想去攙扶洛言,卻礙于身份不能暴露,被師尊一把拽住手,箍在身邊。
覆蓋全身的冰面被一股強悍的靈力擊出裂縫的時候,洛言得到喘息空間,意識漸漸複蘇,他明白是眼前的兩人救了自己。
這兩人很面生,青年相貌平平,卻渾身上下透着股矜貴的氣質。
身邊被他攥着手的少年雖長得……一言難盡,卻莫名有一種熟悉感。
洛言客客氣氣拱手向兩人道謝。
将夜腼腆一笑,剛要擺手說不用,就被師尊往後拽了拽。
小徒弟說話的調調太有特點,很容易被察覺,特別是一邊撐着牆壁調息,目光來回在他們身上踅摸的鐘離澤。
雲谏淡淡道:“不必客氣,我們也是誤入此地,恰巧碰上罷了。”
鐘離澤緩過來,又擺出首席弟子的優越和儒雅氣質,拱手作揖道:“多謝兩位相助,敢問兩位是何門何派的道友?”
這個将夜記得!
他搶道:“望月門!”
洛言雙目在兩人交疊的手上掃過,心中驀地了然。
傳聞望月門主張師兄弟之間雙修,以此提升修為,擁有獨特的修煉技巧,這些秘辛本不為外人道,知者甚少。
但他前些日子拿着将夜給的玉牌去藏書閣翻越了不少典籍,過目不忘的他不過是随意掃了幾眼雜書,便記下了,想到那擱置在腦海中怎麽也無法忘卻的“望月門修煉技巧”,他面色倏然有些難看。
将夜以為他不舒服,緊張兮兮地看着他,又礙于身份不能暴露給鐘離澤知道,不敢上前過問。
雲谏也這麽想的,小徒弟的那雙眼睛亮澄澄的,根本藏不住心思。
他眉頭微蹙,掃向将夜。
将夜這才堪堪低下頭:“師……呃哥哥。”
小聲嘟囔:“我不看他就是了。”
又仰起頭看他好哥哥,“我看你,只看你行了吧。”
哥哥:“……”
本就悟了的洛言有點驚!
這少年雖然挺靈動可愛的,但那張臉實在……不敢恭維。
那青年倒也不必如此緊張,他和鐘離澤肯定都沒那種心思,不必擔憂自己道侶跑了。
摁住了将夜,雲谏才将桃眸淩厲地盯向鐘離澤,嗓音漠然。
“我既然救了你們,想來有些困惑找你們解答一下,二位也該是知無不言吧?”
不等他們反應,雲谏直接道:“秘境洞穴外的獻祭陣法是誰畫的?”
雲谏冷硬的眸光從二人身上一一掃過。
聲音驟冷:“這裏又是何處,你又以何種目的廢那麽大勁來這裏……做什麽?”
來自于大乘期修士的威壓幾乎将兩人壓得喘不過氣。
哪怕那威壓沒有貫到将夜身上,他也明顯感受到一種可怖的壓迫感。
手指勾了勾師尊的掌心,小聲道:“哥哥,你……你兩個都懷疑嗎?”
他哥哥沒說話,桃眸微眯,冰洞內的氣壓又加深了幾分,那兩人站不住了,噗通一聲膝蓋着地。
“說!”
作者有話說:
師尊(小本本記下了):欺師滅祖就欺負回去,動手動腳就再動回去,嗯嗯,不能心慈手軟,不要容忍,要先下手為強。
步淩塵(翻白眼):我早說了,在這方面,他能當你師尊。
後來哭的抽抽噎噎的将夜: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