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要哭,顧晚

其實顧晚一直都知道,蕭雅然所有的楚楚可憐以及單純,都是裝的。

只有在秦深看不見的地方,她才會原形畢露。

收回視線,她慢慢的走了回去。

三個月……只要捱過這三個月,她就再也不會受他們的欺負了。

臉色蒼白的走在樓梯上,顧晚看到蕭雅然端着水杯站在樓梯口。

顧晚冷着臉一步一步往樓上走去,然而蕭雅然卻故意擋在樓梯口,看着她上來。

“顧晚,我真可憐你,這就是你搶來的生活,多麽的悲哀啊。”在她上到最後一節臺階的時候,蕭雅然忽然鄙夷的笑着開口道。

比蕭雅然高一個頭的顧晚扭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淡然,她正要回房去,蕭雅然再次擋住了她。

“我幫你包紮一下傷口吧,深對你也太不溫柔了,怎麽說也是夫妻,不過你似乎很令他反感呢。”蕭雅然繼續說着,拿着水杯,故意湊近她的傷口。

顧晚退也不是,推開她也不是。

臉色一派冷傲,她盯着蕭雅然,聲音淡然的道:“我不想跟你演戲,你也別在我面前演了。”

“你這麽說就不對了,我是真心覺得你可憐。”清澈的雙眸裏滿是同情,她語氣輕柔,表情更是無辜。

“你還是可憐可憐你自己吧。”顧晚冷冰冰的說完,就要離開,然而蕭雅然卻故意撞到她受傷的手臂上。

滾燙的杯身觸到顧晚沒了皮的手臂上,顧晚本能的推開她的杯子。

蕭雅然趕緊松開杯子退後兩步,一杯子開水直接潑到顧晚的手臂上。

痛得驚叫一聲,顧晚想捂住自己的手,卻不敢去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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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杯子砸到地上粉碎。

而蕭雅然幾乎是立即哭了出來,眼淚撲簌撲簌的往下直掉,她聲音滿是顫抖的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剛洗完澡的秦深聽到外面傳來蕭雅然的哭聲,趕緊打開了房門。

然後就看到蕭雅然站在冷冰冰的顧晚面前,一個勁的哭着道歉。

“怎麽了?”秦深立即上前來,将蕭雅然摟在懷中,一臉溫柔且關切的問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看嫂子的手受傷了,就想帶着嫂子去包紮一下,可是……”蕭雅然聲音滿是哽咽的說着,說到後面,看到顧晚被燙得發紅的手臂,又不敢說下去了。

“你管她做什麽?手廢了你也不用去幫她,走吧。”秦深語氣滿是嫌惡的說完,便摟着她回房。

顧晚的臉色一片慘白,在秦深轉身後,她忍着痛冷哼了一聲,就回到了房裏。

将房門關上,她去到洗手間,将門關上反鎖,用水清洗着傷口,只是冷水一碰到傷口上,就痛得她眼淚稀裏嘩啦的掉。

越洗越痛,顧晚眼淚卻是再也沒辦法抑制,不斷的從眼眶裏洶湧而出,顧晚輕聲哽咽着。

一邊擦着眼淚,她一邊抽泣的道:“還有三個月就好……不要哭……”

放水洗了好久,顧晚發洩了心中所有的難過之後,才用冷水拍着眼睛,直到眼睛的紅腫消退,她才狼狽的打開了洗手間的門。

靠在房門邊的秦深見她出來,才走進了房裏。

“去把外面打掃一下。”像是指使一個下人一樣,他語氣不帶任何感情的說完,便來到床邊,躺了上去。

顧晚面無表情的出了房間,去樓下拿了打掃的工具,才來到樓上,就看到蕭雅然站在房門邊,一臉勝利的表情看着她。

只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顧晚便去打掃杯子的碎片。

打掃完畢,将地面拖了一下,她才下樓去。

弄好了這一切回到房裏,顧晚洗完澡,又坐在電腦前開始清郵箱。

陳曉琪又把會場完整的照片發了一份給她,所有的一切都在今晚竣工。

看着明天一天的活動安排,顧晚表情嚴峻。

她又是那個不近人情,且工作一絲不茍的顧總。

把活動的時間都記了下來,顧晚才關掉了郵件。

靠在椅子上,她擔心“永恒”會不會走出國內市場,進入國外市場。

這麽多年來,她設計一批又一批的珠寶,都只是在國內銷量好,但是卻始終走不出國內市場。

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将自己設計的珠寶推出國內市場,然後上著名的奢侈品雜志。

江玉梅看不起她,她就想讓江玉梅看看,她顧晚是真材實料,而不是靠着他秦家的。

沒了他秦家,她顧晚會活得更好。

秦深一直都沒有睡着,看顧晚坐在椅子上皺眉沉思,他有些心煩。

“關燈!”語氣裏帶着不耐煩,他躺在床上,眉目滿是煩躁。

顧晚被他的聲音拉回神游的思緒,關了電腦,她才起身來到床邊,然後關了燈。

拿起被子走到一邊的沙發上,顧晚背對着秦深躺在沙發上。

這麽多年,秦深不在家,她會到床上去睡,秦深在家,她就睡沙發。

這已經是他們之間的一個常态。

燈關了一會兒,秦深就掀開被子起來了。

“以後你都可以上來睡,反正我也只是做做樣子。”黑暗中,秦深拿了自己的衣服,語氣冷淡的對着顧晚說完,便拿着衣服離開了。

不一會兒,隔壁的房間就傳來了男女的喘息與低吼聲,一聲響過一聲。

秦家除了秦良跟江玉梅的房間隔音極好,他們的房間都是很普通的房間,隔音效果也比較差。

因為秦良的睡眠質量不好,只要有一點點聲音,就一整晚睡不着,所以他的房間才是例外的。

顧晚關緊了門窗,都還能聽見隔壁的聲音,如同魔音繞耳一般,久久揮之不去。

躺在黑漆漆的夜裏,顧晚在隔壁男女高昂的喘息與吼聲,越發覺得這樣的日子是一種煎熬。

默默的抱緊了自己,她用力的吸着氣,像是一個痛到極致的病人,唯有這樣,才能驅趕內心的痛與絕望。

她顧晚并非心都沒有的人,她也會痛,可是她明白,她除了在這黑暗的夜裏獨自舔舐自己的傷口,沒有人會心疼她的痛。

從四年前開始,她的生命就再也沒有那麽一個會心疼她,呵護她的人。

難受的翻了個身,顧晚的眼淚終究沒有忍住,從眼眶裏滑落。

四年多,她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來了。

在這種充滿了痛苦與絕望的黑夜中,慢慢的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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