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胡蘿蔔
【獵手與獵物】
狂狼拳頭奇怪洩勁的前一秒陳譯耳畔擦過微風,十年前,他也曾被這種完全沒來由的風襲擊過。
幾乎是瞬間,陳譯想到了鶴深,他在幫自己。
“剛才為什麽幫我?心疼我啊。”男人挑一下左邊眉毛,滿臉孔雀開屏似的燦爛。
眼神丢出的勾子,紮進狐貍的後頸,陳譯極慢極慢地收線,待獵物放松警惕,他以快到自己都贊嘆的速度靠向鶴深的唇,準備搶奪呼吸。
逆行的風撲來,陳譯被扇回原位,“滋—”椅子腿與光滑地面摩擦出汗毛倒立的聲音。
鶴深重重呼出一口氣,臉上愁色還未散去,他用狐爪劃破自己的手掌,撫摸傷處。
陳譯有很多話想說,有很多問題想問,但鶴深态度堅決的一推把他怼得啞口無言。也是現在這一刻,他才知道以前每次耍流氓都得逞,完全是對方讓的。
搞了半天,自己才是那只可口的小白兔。
空氣過分安靜,仿佛能聽到時間流逝的沙沙聲。
鶴深一寸一寸地撫摸陳譯的皮膚,抑制劑的時效很長,他現在心如止水,目光随着手掌在男人線條流暢的手臂肌肉上游走。
狐貍手心淌出來的似乎是汽油,柔軟的接觸無異于往柴堆裏扔火苗,極度憋屈又勞累的情況下,陳譯硬了,褲裆支起一頂小帳篷。他嫌丢臉,合攏雙腿想藏住那個沒眼力見的家夥。
這一夾,瞎子兄弟不可挽回的漲大一倍。
比賽穿的內褲很緊,幾乎沒有彈力,欲望四處碰瓷,莽撞地沖上腦袋,陳譯臉色飛紅,無可奈何地閉起眼睛,惡罵老二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家夥。
四處生火的手掌離開,陳譯睜開眼睛看見鶴深腕間的血線滴進杯子,那手骨節分明,血管微凸,若有若無的飄出一股男人味。
“你自己塗一下吧,有的地方我不方便。”鶴深刻意冷淡,說完便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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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關上,陳譯拉下褲子,放出漲得口吐白沫的老二,他用鶴深的血沾濕手心,
瘋狂的,熱烈的,滿懷愛意地自慰,一聲聲低喚,“深深……深深……”
聲音無障礙地傳進鶴深耳裏,陳譯粘稠拉絲的呼吸如有實質地噴向耳廓,他麻一下,心髒被套上缰繩,和馳騁在性愛裏的男人一起狂奔。
“鶴深……嗯……喜歡……我喜歡你……”
世間沒有拒絕水的魚兒,同樣,沒有拒絕愛的人兒。鶴深體會到了雙向愛戀的甜蜜,長尾之事開弓沒有回頭箭,他不是很确定陳譯會全程配合。至少,陳譯看起來不像是躺平任玩的承受方。
強迫就範的本事他有,但不願意對陳譯用,他的心很小很小,只能裝得下一個人。
如果陳譯感到痛苦的話,他會內疚,會難受。
下午場陳譯遇上一個硬茬,男人身形高大,動作敏捷,簡直就是一頭生活在原始森林的老虎,出手刁鑽到意想不到,打法也是柔中帶剛自成一派。
眼尾上挑,紅藍異瞳,他猜對方應該是狐人或者半狐。
新繃帶纏住原本傷處的位置,沒人發現異樣。
有驚無險的打完最後一場,陳譯徑直回家。夫妻沒有隔夜仇,他的世界裏這個時間還要縮短一半,“深深,我要死了。”他打電話給鶴深,虛弱顫抖的氣聲聽起來馬上斷氣,“你快點……過來,我的肺好像被肋骨戳破了。”
鶴深中計,捏着手機狂奔。
門打開,屋內酒香四溢。癱在沙發上的陳譯轉頭,沖鶴深陰恻恻地笑,打量的視線赤裸裸的,比上手摸還要叫人難忍。
古銅色的精壯上身毫無遮擋,胸肌腹肌刀削斧鑿般的分明。猛獸的軀體充滿力量,正打開雙臂向後舒展,享受獵物崇拜的目光,“你的血我留了一些,傷已經好了。”
勃發的荷爾蒙撲面而來,靜電般的打出細小火花。鶴深必須得承認,陳譯很帥,是那種女人會喜歡的硬朗又端正的帥。
“那你喊我來幹什麽?”他反手關門往裏走。
“一個人喝酒多無聊,兩個人喝才有趣。”嗓子仿佛泡在酒裏,話語都香且醇。
鶴深被男人身上的酒氣熏得發暈,他預感醉鬼肚子裏裝着一顆熊心豹子膽,“有趣?怎麽個有趣法?”拖過餐桌椅,坐到茶幾的另一面。
“不知道。”陳譯動作幼稚地擺擺手,醉意攪亂他原本的打算,“你好看,又香,又甜。”兩手舉到腦袋兩側比出兩根手指,微微彎曲,“像只小兔子。”
鶴深破防,噴笑出聲,兩個人好像的确更有趣。
“啊,蘿蔔。”陳譯半真半假地耍酒瘋,“小兔子,你看這裏有顆胡蘿蔔,想不想吃?”指尖戳弄微微凸起的乳尖,時不時捏住敏感提一下,皮膚扯起脆弱的皺折,誘人極了。
男人皮膚泛出媚紅,總是淩厲的眼睛虛眯着,迷糊的模樣仿佛一張渴望被捅破的窗戶紙。似醉非醉的魅惑高級且恰到好處,連狐貍都自愧不如。
“想吃。”鶴深産生一種脖子被勒住的窒息感。
“還真是只兔子。”陳譯真的醉了,緩慢地開合眼皮,心裏調笑:我這裏還有根大的胡蘿蔔,你想不想吃呢?
窗外,知了激昂高歌,吱吱叫着,引誘雌蟬來交配。
窗內,陳譯勾弄紅舌,晶亮口水濡濕唇角,他借着醉意慢慢躺平——高端的獵手總是以獵物的方式出場。
還有,成為最誘人的食物,是吸引獵物的第一要點。
抑制劑的效用還沒過,鶴深就是想幹點什麽都沒機會,狐貍揚起看好戲的笑容,兩條腿交疊着放在茶幾上,淺抿一口白酒,“轉過身去,趴着,屁股翹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