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老夫老妻

第51章老夫老妻

膩歪歸膩歪, 正事還是要做的。

賀希然偷偷來醫院這麽多次卻不敢正式露面,除了和溫蕭雨鬧別扭之外,更主要的是不敢面對溫沐辰。

現在溫蕭雨知道了他哥的想法, 自然是要帶賀希然過去, 讓兩人解開誤會。

牽着他來到病房,溫奶奶笑着說:“阿然來啦?”

她的語氣很溫和,就像每次留賀希然在家裏蹭飯時的一樣,平淡随意, 不給人壓力。

“溫奶奶,對不起,我來晚了。”賀希然半躲在溫蕭雨身後, 垂着頭道歉。

“傻孩子, 來了就好。”溫奶奶指了指病床,對他說,“阿辰也正在念叨你呢,快去找他玩吧。”

溫蕭雨還挺想看看這倆小學雞會怎麽和好,哪知小學雞們的腦回路就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

只見溫沐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兩手比劃出一個很大的圓形,誇張地說:“我磕個大洞!這麽大!縫十三針!”

“我的眼睛腫成了一個大饅頭!”賀希然不甘示弱地說,“醫生說我差點瞎了, 你看現在眼底還充血呢!”

“我也流血!好多好多!”溫沐辰恨不得比出一缸的出血量。

兩人你一來我一往, 很快就坐到一起, 又是畫畫又是吃糖的, 把溫奶奶看得捂嘴直樂。

溫蕭雨又是無奈又是好笑,當然更多的是放心。

他總為這兩個笨蛋憂心忡忡的, 其實人家倆連句道歉的話都用不着說, 吹幾句牛逼就和好如初了。

這件事過去之後, 賀希然就開始光明正大地來醫院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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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和溫蕭雨一起學習,中間休息了就陪溫沐辰玩一會兒,厚着臉皮蹭完晚飯,趁着天黑偷偷摸摸地拉着手下樓散步。

每天最後的流程就是溫蕭雨把他送回家,在昏暗的弄堂裏被他纏着厮磨半天。直到童星一個電話接一個地催促,他才依依不舍地放溫蕭雨去上班。

童星還是很難接受這個事實,去醫院的次數都減少了,總害怕自己看多了什麽不該看的眼睛會瞎。

但他慢慢習慣了以後,至少對賀希然不那麽有敵意了,這也讓溫蕭雨心裏挺感激的。

***

期末考試就在這混亂又安寧的時刻到來了,由于期中考試成績的進步,溫蕭雨這次分到了三號考場,徹底把他的戰友小胖抛棄了。

雖然沒能和賀希然同一個考場,但這種越來越近的感覺似乎更讓人內心蕩漾。總覺得自己在努力追逐着期待中的美好,對于終有一天能并肩而行的結果堅信不疑。

賀希然同樣也有這種感覺,他是最了解溫蕭雨是如何拼命努力的,甚至比溫蕭雨更相信他能做到。

考完試返校的那天,他從一大早就開始興奮,坐在電動車後面恨不得高歌一曲。

“賀希然,你只是去領個成績單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領結婚證呢。”溫蕭雨看了一眼後視鏡,挑起嘴角嘲諷他。

賀希然正在興頭上,聞言并沒像以前那樣炸毛,反而厚着臉皮貼到他背上,在他耳邊吹着氣咕哝:“也不是不可以~”

他吹着氣,手還不老實地伸進溫蕭雨衣服裏,笑嘻嘻地去摸他的腹肌。

溫蕭雨額角的青筋都快爆了,制止幾次都不管用,被他細膩的手指摸得直冒邪火。眼看學校越來越近,他咬了咬牙,回手在賀希然大腿根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

賀希然悶哼一聲就老實了,腦門抵在溫蕭雨背上,喘了半天粗氣,擡頭委委屈屈道:“溫蕭雨,你不能這麽對我。你要是把我玩壞了,我們以後怎麽辦?”

“你在哪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溫蕭雨壓下小腹蹿起的邪火,車頭不太穩地拐進車棚,黑着臉道,“下車!”

“哼!”賀希然趁着姿勢方便又摸了他一把,然後低頭瞅了瞅自己的褲子,才慢吞吞地擡腿下車。

兩人都覺得自己走路的架勢不太自然,也幸好是冬天穿得夠厚,看不出什麽異樣,一路風風火火地走進了教室。

“你倆終于露面了。”高樂看着他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私奔了呢,一起請了那麽長的假。”

“有私奔去學習的麽,小心把老趙感動哭了。”溫蕭雨笑着說。

“你別說,老趙還真差點被你感動哭了。”高樂把手機撂給他,示意他自己看,“我早上過去偷拍成績的時候,他正對着成績單抖肩膀呢。”

溫蕭雨點開照片,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排名,和賀希然中間只差了一個名字,全班第三名。

周圍的同學都過來起哄,吵着讓溫蕭雨請客吃飯。

在這片鬧騰的氣氛裏,賀希然卻小聲說:“如果沒有那件事影響,說不定你就真的考第一了。”

他的語氣很是惋惜,溫蕭雨在桌子下面碰了碰他的膝蓋,反駁道:“說得像是你沒被影響似的,但你還是考了第一。”

“那我也沒有每天晚上都去上班啊。”賀希然蹭着他的膝蓋,神情失落地說。

“別這樣想,我說了會努力的,再等我一次。”溫蕭雨沒忍住,戳了戳他下撇的嘴角。

“你倆嘀嘀咕咕什麽呢?進步這麽大還不高興?這簡直就是一飛沖天了啊!”高樂覺得莫名其妙,把手機搶回來,和小胖抱頭痛哭去了。

老趙進班之後,那激情澎湃的聲音差點把房頂掀了。反複被他表揚的溫蕭雨都有點丢人,幹脆撐頭望着窗外枯丫丫的樹枝,不回應他充滿愛意的眼神。

每次考完試都是這樣,幾家歡喜幾家愁,不過這些情緒很快就被即将到來的寒假沖散了。

溫蕭雨沒能逃過同學們和老趙的魔爪,被他們簇擁着一起去吃飯。

在老趙的帶領下,他們來到學校附近一個比較平價的餐館。溫蕭雨猶豫地對老趙說:“要不咱換個好點的吧。”

“這裏就挺好的,又好吃又實惠,還方便你們鬧騰。”老趙擺擺手回絕了他。

“對啊,我們經常來這裏聚餐。”高樂補充道,“只不過你倆以前沒參加過,以後可不能再不合群了。”

其他同學也紛紛點頭附和,一群人打打鬧鬧進入了包廂。

一頓飯吃得熱火朝天,他們班男生比較多,玩得特別嗨,拿着飲料當交杯酒亂喝一氣。

賀希然坐在溫蕭雨左手邊,似乎不太适應這樣的氛圍,只吃了一點,就開始看着胡吃海喝的同學發呆。

溫蕭雨被老趙揪着說了半天話,餘光看見賀希然這副呆樣子,就在桌子下面握住他的手,撓了撓他的手心。

“怎麽不吃了?不喜歡?”溫蕭雨借着倒飲料的動作,俯過來小聲問他。

“不是,很喜歡。”賀希然扣緊他的每一根手指,掌心是熱乎乎的汗。

“謝謝你,溫蕭雨。”他眨了眨眼睛,把想要流淚的沖動壓下去,“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和同學們在一起可以這麽開心。”

“傻瓜。”溫蕭雨笑了笑,表面不露聲色,心裏卻冒着酸水嘆息不止,憐愛地揉了一把他的腦袋。

“哎!你倆幹啥呢?”高樂指着他們打趣,“你倆這老夫老妻的,不交一杯說不過去吧?”

他這麽一說,其他人全都敲着碗起哄,連老趙也揮着手喊道:“來一杯!”

溫蕭雨簡直無奈了,嚴重懷疑他們喝的飲料裏摻了假酒。再看一眼賀希然,臉蛋比喝了假酒還紅,可愛得讓人心裏癢癢。

于是他使壞地湊到賀希然耳邊說:“就當今天領了證,喝喜酒了。”

賀希然的臉一瞬間爆紅,渾身冒着熱氣,連雙眸都染上粉紅的水光,熾熱無比。

兩人在一衆叫好聲中交飲一杯,好幾個女生都拿着手機,一邊捂嘴笑着,一邊光明正大地偷拍,眼睛裏射出詭谲晶亮的光。

溫蕭雨放下杯子,順手抹掉了賀希然唇邊殘餘的飲料,然後那些目光就更亮了。

這頓飯吃到一大半,溫蕭雨出去接了一通社團老師打來的電話。

原來是他上次的獲獎作品已經正式賣出去了,而且那個雜志社準備在年後做一次攝影展覽,邀請溫蕭雨投稿。

溫蕭雨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他選擇的這家雜志社叫做《簡影》,在攝影界算是名氣比較大的。

近幾年攝影界一直着重注入新鮮血液,有很多成名的青年攝影家都是通過這家雜志走出去的,所以他選擇了這家當做日後往電影圈發展的跳板。

當然這家出價最高也是其中一個理由,他看着銀行卡裏的餘額,覺得踏實不少。

趁着衆人還在裏面吃飯,他來到大堂準備結賬。結果就見老趙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結完了賬,正拿着小票往回走。

“趙總,您是不是錢多燒得慌。”溫蕭雨說。

“嗐,怎麽就被你抓個正着呢。”老趙嘆了一聲道,“你家現在什麽情況我是知道的,別跟我搶這個,等你以後出息了我再好好敲詐你。”

“又是這句話。”溫蕭雨斜睨着他說,“你怎麽就确定我以後會出息呢,就不怕這買賣賠大發了?”

老趙哼了一聲:“你別說,我以前真不敢确定。但這半年來我是看着你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我現在還真敢放下這個大話,你以後絕對有大能耐,我不會看走眼。”

溫蕭雨搖頭失笑,摟了摟老趙的肩膀,說:“不會辜負您的期待的,等我出息了,第一件事就是帶你去植發,以彌補你為我愁禿的發囊。”

“去你大爺的!”老趙咆哮道。

***

寒假就這樣轟轟烈烈地開始了。

距過年還有幾天的時候,溫沐辰終于可以出院了。一段時間的清淡飲食讓他整個人清瘦不少,趁着過年,他又有了充足的理由可以大口吃肉。

把溫沐辰住院的費用結清之後,溫蕭雨把童星給他的三萬塊錢也還了。即使這樣,他剩的錢也足夠一家人用上好幾個月。

所以當溫奶奶提出要再去找工作時,溫蕭雨一口否決了。他現在很有一家之主的風範,老太太也擰不過他。

過年前後正是酒吧營業的高峰,溫蕭雨不舍的放棄那麽好的賺錢機會,晚上就繼續去酒吧上班。

好在放了寒假可以睡懶覺了,每天淩晨回來後,吃點東西直接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這讓賀希然頗有微詞,追到家裏指着他的鼻子罵。溫蕭雨正睡得昏天暗地,起身勒住他的腰把他摔到床裏面,摟着繼續睡。

“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溫蕭雨,你就是個大騙子。”賀希然蹬掉鞋子,舒舒服服窩在他懷裏,嘴裏說着不滿的話,手指卻一刻不停地在人喉結上作怪。

“我怎麽就騙你了?”溫蕭雨捉住那只白嫩纖細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

“你說過放假會好好陪我的,但整天都不見人影。”賀希然感受着手指上柔軟灼熱的觸感,漸漸紅了臉。

“我每天陪一整個下午的人是誰?哪只狗嗎?”溫蕭雨依然閉着眼,還未完全清醒的嗓音又沉又啞。

“那不夠,那不夠!”賀希然像一只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使勁地撒嬌。低頭在他脖子裏拱了半天,一頭散發着清爽氣息的發絲拱得亂糟糟的,擡起頭說:“你才是狗。”

溫蕭雨悶悶笑着,睜開眼看了他一會兒,伸手撥開他的衣領去看他的鎖骨。

上面的血痂已經脫落了,剩下一圈淺淡的疤痕。溫蕭雨的指尖在上面緩緩摩挲着,說:“不要再用藥了,就讓它留在上面。”

“嗯,我沒有舍得塗藥,每天都看着它一點一點愈合的。”賀希然的雙眸含光,凝視着溫蕭雨,聲音如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泉,汩汩淌入心間。

溫蕭雨的眸色漸深,他把賀希然往上提了提,想在他另一邊鎖骨上也蓋個章。但到底是不舍得讓他疼,這次只用了唇舌,沒有用牙齒,吸得很用力。

“嗯……”賀希然緊緊摟住他的頭,手指攥着他的頭發,咬着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藏在被子裏雙腿不自覺地絞住溫蕭雨,仿佛承受不住他的攻勢,急促喘息着開始與他摩擦。

一場糾纏過了很久才結束,賀希然趴在溫蕭雨身上,領口大敞着,雪白的皮膚上面滿是殷紅的痕跡。

“還好嗎?”溫蕭雨揉着他的後腦勺問。

“嗯。”賀希然宛若被吸走了魂魄一般,只能發出簡單的音節。

而後也學着他的樣子,把他的睡衣領子拉開,摸着他肩膀上更為嚴重的疤痕,湊過去親了親。

院子裏傳來嘈雜的聲音,應該是童星來了,他昨天說要過來一起去置辦年貨。

溫蕭雨扶着軟趴趴的賀希然坐起來,給他系好上衣的扣子,順了順淩亂的頭發。

兩人如果以現在這個樣子走出去,估計全家人都得瞎了。于是一個坐在床上,一個坐在椅子上,隔了老遠的距離,各自平靜各自的。

童星和溫沐辰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幅詭異的畫面。

“吵架了?”童星率先問道。

“沒。”賀希然回答。

“你欺負他?”溫沐辰質疑自己弟弟。

溫蕭雨一時不知該怎麽說,好像怎麽說都是撒謊。但又想了想,他跟他哥較什麽真。

“沒有,小禿子。”他理直氣壯道。

溫沐辰頭上縫針的地方都被剃了,現在後腦勺還是光禿禿一片,嚴重影響了他可愛的形象。

“你讨厭!”溫沐辰鼓起小臉,氣呼呼地撲過去打他。

這麽一鬧騰,兩人那股勁都過去了。

起身出門的時候,溫蕭雨落在最後面。他看了一眼前面兩個背影,又看了看走在他身前的賀希然,低頭在他白皙的後頸上嘬了一口。結果沒控制好力度,嘬出響聲來了。

“什麽聲音?”溫沐辰好奇地回頭問道。

賀希然漲紅着臉,捂着自己的脖子不知所措。溫蕭雨則坦然地說:“猩猩放屁了。”

“卧槽?”童星睜大鼻孔道,“溫蕭雨,你就不算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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