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回家(正文完)

第80章回家(正文完)

《夢蝶》劇組殺青時已近年關, 因為後期制作會是個巨大的工程,溫蕭雨沒急着在年前立刻投入制作。

殺青宴結束後,劇組放了幾天年假, 他也準備帶賀希然回暄城過年。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 尤其是B市這樣的北方城市。大雪随着寒冬下了好幾場,萬物都被包裹在冷硬的冰雪裏,讓人有些想念南方暄城的溫潤細雪。

其實前幾年只要時間允許,他都會帶着他哥和童星回暄城過年。童星覺得那裏是他們的根, 無論在外漂泊有何成就,回家過年都是既定的習俗。溫沐辰不懂這些,他只覺得奶奶還留在暄城, 那裏就是他的家。

除了這些, 溫蕭雨最大的念想就是,萬一賀希然忽然回家過年,發現家裏一個人都沒有,他自己一個人該會有多寂寞。

幸運的是,他們時隔多年還是遇見了彼此。

今年只是多了一個賀希然,家裏的氣氛就完全不一樣了,曾經吵吵鬧鬧的四個人聚在一起,這種感覺才叫圓滿。

他們一起來到機場, 在溫蕭雨的指揮下兵分兩路。童星帶着溫沐辰回暄城, 他則陪着賀希然先去一趟Y市。

休息室裏, 童星略顯擔憂地問道:“他去見他外婆能行嗎?會不會再…那什麽?”

溫蕭雨往外看了一眼, 賀希然和溫沐辰去買零食還沒有回來。

“沒事,這不有我陪着他麽。”他壓低聲音道。

“我是真怕再出什麽狀況。”童星嘆了口氣。

溫蕭雨瞥他一眼, 問道:“怎麽突然這麽悲觀?失戀了?”

“狗屁的失戀, 都沒有戀, 失戀的資格都沒有。”童星拍着大腿苦大仇深地說。

“準備放棄了?”溫蕭雨回想了一下雨然居的老板娘,覺得确實不是童星能夠駕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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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今年就放棄,明年重新開始追!”童星咬着牙道。

他這句豪放的宣言一說出來,溫蕭雨頓時覺得他黑猩猩一般的身姿更偉岸了。

“加油!”溫蕭雨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們談個戀愛都那麽容易,怎麽我就這麽難呢…”他呢字還沒說完,看了看溫蕭雨,把話又吞了回去,“說錯話了,不說了不說了,他倆怎麽還沒回來?這都快該檢票了。”

那倆家夥出去的時間确實不短了,溫蕭雨站起來說:“我出去看看。”

走出休息室沒多遠,就看見一家店鋪門口站了大概七八個人,都舉着手機對着中間。

溫蕭雨蹙了蹙眉,快速走近幾步,發現果然是賀希然被圍在中間,溫沐辰瑟縮地躲在他身後,看起來有點?害怕。

賀希然戴着帽子和口罩,還專門穿了一身特別土的衣服,結果還是被認出來了。

“不好意思,我真的趕時間。”賀希然面對着一圈手機欠了欠身,試圖帶着溫沐辰突破重圍,但他一動,那幾個人就跟着移動。

“賀寶,你這一身衣服也太可愛了吧。”

“賀寶,這位是誰呀?長得好萌!”

“賀寶,你能把口罩摘下來嗎?”

……

“麻煩讓一下。”溫蕭雨低沉的嗓音在後面響起。

那些粉絲轉回身,看到溫蕭雨的剎那都睜大了眼睛,眼裏的光更加閃亮,捂住嘴開始竊竊私語。

“來接他了來接他了,傳說中的護妻狂魔來接老婆了。”

“我們還是離遠點吧,他看起來想打人。”

溫蕭雨身上的氣勢太過強勢,此刻臉色稍冷,讓人一看就不敢再放肆。剛才他們還活蹦亂跳圍着賀希然,下一秒立刻向兩邊讓開。

溫蕭雨走到賀希然身前,對他們說:“抱歉,我們該登機了,人我就帶走了,謝謝你們對他的喜愛。”

這時機場的工作人員也過來查看情況,溫蕭雨牽住賀希然的手,攬着他哥的肩膀,說:“哥,不怕,我們走了。”

那些人也沒敢再攔,只能望着他們三個的背影,一邊讨論一邊瘋狂拍照。

“那個原來是溫蕭雨的哥哥啊,我還以為是個小助理呢。”

“他看起來好小,根本不像哥哥,小小一只好可愛。”

“你看他們的背影,一家三口太和諧了。”

溫蕭雨帶着他們回到休息室,他還沒說什麽,賀希然就十分心虛地開口了:“我以為打扮成這樣就沒人能認出來的,所以多逛了一會兒。”

他偷偷瞄了溫蕭雨一眼,對溫沐辰說:“哥,對不起,吓到你了吧?”

溫沐辰正在吃零食,跟個囤糧的小倉鼠似的,兩頰被塞得滿滿的,聞言很大方地揮了一下手:“沒關系!”

溫蕭雨在他們兩個頭上各揉了一把:“怎麽就這麽貪吃。”

見他沒有生氣,賀希然悄悄松了口氣,自己也打開零食,邊吃邊說:“我想吃這個好久了,一直沒機會吃。”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有多摳門呢,把你饞成這個樣子。”溫蕭雨捏了捏他的臉,這部戲拍得太辛苦,賀希然之前好不容易養出的一點肉又瘦下去了。

賀希然知道他心疼,乖乖地對他露出一個笑臉:“沒事的,很快就吃胖了。”

看着他倆之間旁若無人的柔情蜜意,童星擰開臉說:“你倆別在這兒煩人了成嗎?趕緊滾蛋吧,看着礙眼。”

坐上飛機後,賀希然臨關機時刷了一下微博,他們在機場的照片果然被發出去了。點贊最高的一條評論是:溫哥拖家帶口回老家過年。

他輕笑了一聲關掉手機,舒舒服服地窩在溫蕭雨懷裏。下一站是對于他來說是噩夢般的地方,雖然他可以獨自面對,但溫蕭雨的陪伴讓他更為安心。

Y市是個灰撲撲的城市,不知是不是因為天氣冷,望不到頭的陰雲在城市上空懸了一路。

來到精神病院,溫蕭雨一直關注着賀希然的狀态,見他要去和賀老夫人的主治醫生談話,溫蕭雨也起身要一起去。

“你就在這裏等我吧,我自己可以的。”他握了握溫蕭雨的手腕,“相信我。”

這只手溫暖又有力,和以前真的不一樣了。溫蕭雨回握了一下他的手,說:“我就在這裏,你不舒服了就叫我。”

賀希然進去以後,他在走廊上透過玻璃看向院子。賀老夫人被護士推了出來,坐在輪椅上,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一絲活力,雙目空洞,神色萎靡。

她永遠趾高氣揚的生命力被抽走了,應該也是從那個雨夜開始,一點一點被她自己的瘋狂蠶食殆盡。

溫蕭雨沉默地看着她,心底既有憎恨,也有憐憫。但湧上心頭,又什麽都不剩了,如同面對一個陌生人那般冷漠。

身後的門打開,賀希然走出來站到他的身邊,和他一起望向窗外,如出一轍的面無表情。

院子裏的賀老夫人似有所感,木讷的雙眼遲鈍地轉到這邊。看到賀希然的瞬間,她的眼睛微不可察地亮了一下,像錯覺一樣轉瞬即逝,依舊回歸于灰暗。

“醫生說她還是老樣子,以後也不會再好轉了。”賀希然淡淡地說。

溫蕭雨看着他的側臉,把手放在他後頸上揉了一下。他轉過頭,語氣溫軟了許多:“走吧,我們回家。”

***

暄城的空氣是溫和濕潤的,到處張燈結彩,彌漫着濃濃的年味。

他們拿着年貨提前去老趙家拜年,看着價值不菲的禮品,老趙笑得合不攏嘴。

師母在他的禿頭上甩了一巴掌,罵他:“你臉皮是真厚,學生的禮你也好意思收。”

“我怎麽不好意思?”老趙不忿地摸了摸自己的地中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為這倆崽子操過多少心,現在都成大明星了,我當然要全部讨回來!”

老趙惡狠狠地指了指他倆,看着賀希然,又想起那時鬧得滿城風雨的新聞,心疼地抱着他的背拍了拍:“你是個好孩子,吃的那些苦都過去了,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賀希然感動又愧疚地笑了笑:“謝謝您,趙老師。”

“他是個好孩子我就不是了?”溫蕭雨一挑眉毛道,“這些東西都是我買的,您還給我。”

“嘿!你這個兔崽子,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麽好人。”老趙笑着說,“賀希然,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只管跟我說,我替你揍他。”

老趙這幾年以溫蕭雨的家長自居,也只有他敢這樣跟溫蕭雨說話。這個語氣讓溫蕭雨想起了溫奶奶,即使被罵了,心裏也暖洋洋的。

大年三十那天,全家人都沒閑着,給家裏來了個徹徹底底的大掃除。溫蕭雨把紅彤彤的春聯和紅燈籠都貼好挂好,然後陪着賀希然回了趟隔壁賀家。

小樓還是當初的樣子,卻又有些不一樣了。他們把所有窗簾都拉開,讓溫暖的冬日陽光灑落進來,驅散那些萦繞不絕的陰霾。

在光塵跳躍的琴房裏,他們并肩坐在鋼琴前,合奏了一曲《小夜曲》。這麽久不彈琴,兩人都有些生疏,漏洞百出的音符從指尖劃過,他們卻笑得沒心沒肺。

一曲彈畢,賀希然靠在溫蕭雨的肩頭,窗外的暖陽落在他們身上,他輕聲道:“我想去地下室看看。”

地下室裏枯萎的氣息仍未消散,賀希然在那張床上坐了很久,最後把從溫家花池裏摘來的鮮花放在潔白的床單上。

“媽媽,我現在過得很幸福,您不用擔心。”

話落,他紅着眼睛看向溫蕭雨,眉眼微彎,走過去把臉深深地埋在他的懷裏。

他們把地下室的鐵門徹底鎖上,牽着手一步一步走上階梯,走出那片昏暗的陰影。

賀希然本來還沉浸在那份傷感裏,擡眸一看,看到院子裏挂着的監控攝像頭,霎時無語了。

他斜睨溫蕭雨一眼,嗔道:“變态。”

溫蕭雨沒好氣地把他拎回家,想讓他體會一下什麽是真正的變态。但童星已經在忙着做年夜飯了,賀希然也趕緊掙脫他的束縛,挽起袖子過去幫忙。

溫蕭雨在旁邊給他們打下手,問道:“好久以前我就想問你了,你怎麽會做飯?”

賀希然把腌好的雞翅放進烤箱裏,抿唇一笑:“我小的時候,總覺得我媽媽做飯的樣子很漂亮,我就想啊,給自己家人做飯一定是件很幸福的事情。所以我暗自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學會做飯,做給她和爸爸吃,也做給我喜歡的人吃。”

溫蕭雨心裏又是憐愛又是酸楚,放下手裏的東西,摟着他親了一口。

“卧槽,你倆能回屋去親嗎?這兒還有一個正在失戀的大活人呢!”童星氣得直嗷嗷。

一家子吵吵鬧鬧地吃了年夜飯,溫蕭雨給他們一人發了個大紅包,看着沉迷數錢的三人,他笑道:“怎麽都不給我磕個頭啊?”

他哥和童星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只有賀希然湊過來塞給他一個紅包。他拿在手裏捏了一下,不比他給的薄,分量沉甸甸的。

“這麽多,包養我啊?”

“對啊。”賀希然湊到他耳邊說,“包養你一輩子。”

新年零點時分,外面綻起朵朵煙花。他們四個坐在院子裏,橫倒豎歪地靠在一起,擡頭仰望流光溢彩的夜空。

溫蕭雨抱着賀希然,兩人的體溫在寒夜裏互相溫暖着彼此。

又是新的一年,從此年年歲歲,再不分離。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啦~會有一個小番外掉落。謝謝寶貝們一路的支持和陪伴,如果喜歡我的話可以收藏一下專欄,真的非常非常感謝,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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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開《白月光藏起小尾巴》

釣而不自知乖乖受×占有欲極強狼狗攻

謝時曜第一次遇見宋仰楚,是在謝家大少的葬禮上。

那是一個陰雨天,郁郁蔥蔥的墓園裏蒙了一層濕漉漉的霧。

宋仰楚撐着一把黑傘站在墓碑前,那張漂亮的臉比他手中的花束還要蒼白,襯得手腕上的黑曜石愈顯烏沉。

他來到謝家十年,被謝家大少培養成為頂級珠寶設計師。但他不思報恩,反倒把人給害死了。

如今人人唾罵,倒也算罪有應得。

謝時曜冷眼旁觀,只覺這人和他腕子上的黑石頭同樣廉價。他最看不起宋仰楚那副假清高的模樣。

一個深夜,醉酒後的宋仰楚輕輕靠在他的肩頭,在他耳邊低聲細語說了句“謝二,我頭暈”。

而後輕描淡寫地笑了一下,好像一點都沒覺得不妥。

謝時曜冷冷瞟他一眼,目光定在他花瓣似的嘴唇上。

深淵太黑了,若是拉上這朵纖塵不染的白花一同陷入淤泥,也挺有趣。

宋仰楚靠在謝時曜肩頭,做了一場天長日久的美夢。

十年前,他與謝時曜在一個晚春時節初遇。他站在花團錦簇的院子裏,一朵白玉蘭砸在他纖薄的肩頭。

擡頭望去,恣意張揚的少年坐在樹上,笑道:“這是給我新買的小狗嗎?”

少年的眼睛比黑曜石還要幽深,還要灼亮。

從此,謝家二少身後多了一條小尾巴,到哪裏都乖乖的。逗急了也不生氣,只把又濕又紅的眼角垂下,溫言軟語說一句:“謝二,他們欺負我。”

謝時曜為了這個嬌滴滴的小尾巴把狐朋狗友全都得罪了,不過沒關系,失去的再從小尾巴身上讨回來便是。

整整一夜的歡好,小尾巴的眼睛紅了一次又一次。謝時曜吻去他眼角的濕痕,啞着嗓子說:“阿楚,我不會再讓你哭了。”

那晚,月光皎皎,天地為證,是謝時曜自己忘了。

你愛我,臨時起意。

我愛你,蓄謀已久。

注:HE/雙潔/失憶/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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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收《我知道他不愛我[雙重生]》

釣系美人受×偏執瘋批攻

雨松島上有一座不知名的山,當地島民都稱它為神山。說是神山,卻人人避之不及,包括對那個在山裏來去自如的少年。

沒有人知道阮輕漾是如何在那場災難裏幸存下來的。他們只看到十三個孩子一起進了山,最後回來的,只有阮輕漾一人,嘴邊尚挂着淺笑。

多年以後阮輕漾才明白,自己并不是幸存者,而是唯一一個被神遺棄的人。

他生活在漠視中,行走在唾棄裏,神山的那片烏雲其實從沒有離開過。

直到一個外來者誤入了神山,陪他一起淋雨,散步,看星星。

一個霧蒙蒙的雨季,阮輕漾在山間的破屋檐下問陸祁硯:我跟你一起走,你要不要我?

雨滴打濕了他蒼白的腳趾,陸祁硯把他的雙腳攏在懷裏,擦幹,焐熱。

他以為自己終于可以走出去了,死亡的陰雲卻轟然砸下,砸碎了他的一切妄念。

——即使他重生了。

洛城與雨松島相隔2863公裏,阮輕漾重生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踏上輪渡去找失約的陸祁硯。

然而,此時的陸祁硯已不再是那個會把他焐在懷裏的少年。他是洛城陸家的大少爺,圈子裏以薄情寡義着稱的二世祖。

在醉生夢死的富貴圈,阮輕漾的一顆真心最是廉價。人人笑他不自量力,想讓陸大少愛上他無異于癡人說夢。包括陸祁硯本人。

阮輕漾卻只淡淡斂了雙眸,死神都沒能阻擋他的腳步,癡夢又算得了什麽?

直到真心被反複踐踏,陸祁硯一次次将他吃幹抹淨,轉身卻擁他人入懷。

一顆心、一雙腳冷徹長夜,他這才明白,其實陸祁硯從沒想過要帶他走。

雨松島一年四季都是潮濕的,泥濘的。不似洛城,花天錦地的溫柔鄉。

陸祁硯一直以為自己瘋狂想要得到的人是塊硬石頭,掰開一看,卻是軟的。

他自己才是那塊硬石頭。

——幸好他重生了。

注:HE/雙潔/誤會/追妻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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