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賤人——”

密嫔回去的時候就摔了一個花瓶,多日來的精神緊繃讓密嫔神經都快虛弱了。

原本歡歡喜喜去的延禧宮,好話笑臉都不知道賠了不少,卻沒想到溫貴人居然不給。

想到當時溫貴人那冷冷的一句話,密嫔就覺得溫貴人是當着一屋子奴才的面在打她的臉,到現在她感覺到一股火辣辣的疼。

英常在過來的時候,正好撞見密嫔在發脾氣,她還沒來的急躲開迎面就是一個花瓶朝她砸過來。

原本伸出去的腳步虛晃了兩下,英常在連忙往旁邊一閃。

花瓶“咔吱”一聲碎在她腳下。

密嫔也扭過頭來,見是她冷着臉問:“你來幹什麽?”

英常在到嘴邊的話滾了滾,來的路上她就聽說方子沒要到了,密嫔現在又氣成這樣。

腦中思緒一閃,她道:“嫔妾說句不好聽的,想也知道這方子要的肯定沒那麽容易。”她當做看不見密嫔的臉色,繼續道:“溫貴人這麽受寵,那些東西怎麽看的上眼。”

“你——”密嫔咬着牙,原本就氣的無處可發,現在恨不得上前甩她一巴掌。

“娘娘,嫔妾說的是真的,你生氣也沒辦法。”英常在低着頭道:“你可知道那日我為什麽會被萬歲爺責罰嗎?”

她低着頭,将那日去延禧宮的事說了出來。

“溫貴人被萬歲爺這般寵愛,就連只供萬歲爺飲用的武夷山大紅袍都能随意的拿出來招待人,您送的那些她自然是看不上眼。”

密嫔一聽,身子往後一倒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可沒過一會,終究是想到自己是嫔位,咬着牙道:“本宮比她位份高,讓她交出來她敢不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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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英常在眼神閃了閃,輕聲道:“溫貴人,很快就不是貴人了。”

“什麽意思?”密嫔一臉愣神的轉過頭。

“那日嫔妾去養心殿侍寝,親眼聽見的。”英常在低下頭的臉滿是嫉妒,上前兩步湊到密嫔的身邊道:“嫔妾聽見萬歲爺在跟李公公說,等溫貴人生辰那日給她晉晉位份。”

“你……”密嫔手指一顫,說出去的話差點打結:“你說的可是真的。”

“這話,嫔妾可不敢亂說。”英常在也是昨個才聽見的,到現在也沒緩過來。同樣都是妃子,可萬歲爺對溫貴人也太不公平了,什麽好東西都給了她。

“生辰……”密嫔往後一腿,緊緊的扶着身後的扶手:“溫貴人的生辰是什麽時候。”

“不到十天了。”

密嫔眼睛狠狠閉上。

英常在又輕飄飄的來了一句:“若是到時候溫貴人真的升了位份的話,這個方子怕是當真都拿不到了,”

密嫔嘴唇動了動,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出去。”

英常在目的達到,該說的話也都說了,壓根兒不管密嫔對她的态度,乖巧的走出去了。

屋子裏面沒人之後,密嫔的宮女之意上前勸:“主子……”

“英常在分明是故意挑唆,目的就是想要你跟溫貴人動手。”之意一臉擔心的瞧着自家主子,生怕她一時想不開。

“本宮知道。”密嫔眼睛轉了轉,她在後宮那麽多年怎麽看不出英常在那點小心思?

只是一想到溫貴人,她還是氣的想咬牙。

想到溫貴人就要升上嫔位了,馬上就要與她平起平坐,叫她如何吞的下這口氣?

“本宮,”密嫔嘴巴張了張,一臉的茫然:“本宮……本宮能如何呢?”

“主子。”看見主子這樣,之意一臉的心疼,連忙上前扶住她道:“主子,您別怕,咱們有十五阿哥,十六阿哥,溫貴人什麽都沒有。”

“對——”密嫔想到這,眼睛刷的一聲就亮了起來。

雙手抓着之意的手,掐的緊緊的:“本宮還有孩子,她什麽都沒有,而且……”

本宮日後也不會讓她有。

——

延禧宮

溫知許自那日拒絕了密嫔之後,還以為密嫔之後還會有動作,沒想到幾天過去永和宮一點動靜都沒有。

反倒是康熙,因為念着她就要過生辰了,最近幾天日日翻她的牌子。

溫知許夜夜侍寝,有些東西自然是少不得。

棉霧又勸過幾次:“主子,萬歲爺都親口許諾要升你為嫔位了,這些湯藥咱們就斷了吧?”

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以她現在的身份就算是生下皇子也不能養在身邊,但是一宮主位就不一樣了,能将孩子養在自己膝下。

以前,主子是這麽跟她說的,棉霧一想母子分離确實痛苦,便同意主子用藥。

可現在沒幾天就要封為嫔了,主子還這——

“是藥三分毒,您以前喝下去這麽多碗,若是停下也要仔細調養着才能懷上。”

溫知許一想到通常在那挺的高高的肚子,就是一陣害怕。

但她進宮,也沒想不要孩子。

想了想,還是将手裏的湯藥放了下來:“好,日後不喝了。”況且棉霧說了,就算她現在停下來也要調理一段時間才能懷上。

兩人剛說完,一小元子卻忽然走了進來。

利索的打了個千,道:“主子,奴才發現一件事。”

“說。”溫知許懶洋洋的,稍稍擡了擡下巴。

“奴才發現宮女紅翠,像是有些問題。”小元子人機靈,雖然不常在內殿伺候,可整個延禧宮上下的奴才們都沒逃過有的眼睛。

他說有問題的話,那必然是有問題。

棉霧驚訝的張了張嘴巴:“紅翠可是奉茶的宮女,”每日的茶水都是經過主子的口的。她說着,立馬拿起一邊的茶盞,湊到鼻子邊聞了聞。

溫知許盯着她看,棉霧搖搖頭:“主子,瞧不出什麽。”

“奴才這是瞧她神色不對勁,最近幾天總是很緊張。”小元子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可能,也是奴才多心了。”

“不——”溫知許眼睛一眯,站起來。

她透過窗戶往外看:“你這幾天親自跟着紅翠仔注意她的一舉一動,小心點別打草驚蛇,”

西邊就是永和宮的方向,溫知許冷着聲兒道:“我倒是要瞧瞧,她到底是在搞什麽鬼。”

小元子聽主子的話,這幾日日日守着紅翠。

但那丫頭人很是狡猾,跟了幾天都沒瞧見動靜,但溫知許日日進口的茶水都是經棉霧瞧過之後才喝下的,但這樣旁的時候可以,萬歲爺來的時候就不行了。

但這幾日,萬歲爺又來的勤快。

溫知許便有些魂不守舍的,康熙瞧了她幾次,還問過她:“可是身子不舒服?”

“沒——”溫貴人一張臉印着背後昏黃的燭火,越發的溫婉動人。

康熙情不自禁喚了一聲:“溫溫?”

說完,自己倒是先笑了出來。

“萬歲爺可是在叫嫔妾?”溫貴人走到他身邊,一臉嬌羞。

康熙摸着她的頭,沒回這個。

只是道:“過幾日叫個太醫來替你瞧瞧,身子怎麽一直不見動靜。”

溫知許手心一緊,不敢說話了。

——

次日一早,萬歲爺走後。

小元子一臉喜色的進來,道:“主子,人抓到了。”他指着身後一臉慘白的紅翠:“在她動手的時候抓到的,藥包就在她手上,人贓并獲。”

“拿過來瞧瞧。”溫知許冷着臉,瞧不出情緒。

棉霧下去,将東西拿在手心裏瞧了許久,最後一臉複雜的道:“主子,裏頭有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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