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溫知許一向是不喜歡敬嫔這種兩面三刀之人,何況以她現在的地位也用不着在這看敬嫔的臉色,敬嫔既然冷着臉的話,她也不需多客氣。

敬嫔被她這一嘴嗆的噎了半響,原本勢在必得的一件事現在被溫嫔這一打岔,白白的落到了章嫔的手裏,她沒原地發作已經算是忍耐力極強了。

但還是藏不住話語之間的咬牙切齒:“溫嫔,你這一手果然是厲害,跟章嫔一唱一和的便白白得了個公主。”

溫知許既然已經答應了通常在,就不怕得罪眼前的人,更何況大半夜的出來她也累了,現在更是懶得敷衍敬嫔,語氣帶着不耐煩道:“既然敬嫔姐姐這般不滿萬歲爺的舉動,跟妹妹說沒用,還是跟萬歲爺說的好。”

“你!”敬嫔伸出手,氣的指着溫知許的鼻子。

瞧見溫知許那處事不驚的淡然模樣,更是差點變臉。

“溫妹妹——”兩人之間氣氛膠着,這時章嫔也帶着嬷嬷與剛出生的公主過來了,遠遠的見兩人這勢均力敵的模樣她就知道有情況。

眼睛一閃,當做不知情的走上前:“敬嫔姐姐怎麽還在這?夜晚天冷的還是早些回去才是。”

敬嫔沒說話,看了眼溫知許又往章嫔那看了一眼,見她們兩人一個年輕漂亮恩寵有佳,一個多子多女大有後福。

眼神複雜的在兩人臉上看了一眼,帶着護甲的手伸出去搭在貼身宮女的手上,艱難的說了一聲:“我們走。”

溫知許與章嫔兩人相互看了看,等敬嫔的身影消失之後兩人臉上均表現出一股無奈。

“敬嫔也算是老人了啊,平日裏瞧着也很穩重,怎麽現在這樣一幅模樣?”章嫔想到剛剛敬嫔那恨不得吃人的樣子,撇了撇嘴。

溫知許往章嫔身後看了一眼,身後站着剛從章嫔宮中帶來的奶娘,懷中正抱着通常在剛生下來的公主,奶娘怕風大吹着了公主,用手肘護着不讓公主見到一點風。

“不過是狗急跳牆了。”溫知許淡淡笑了一聲繼續往外走:“敬嫔想要公主,原以為手到擒來的事被我攪黃了,見我能有好臉色才怪。”

章嫔聽到這,往後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嬰兒。

溫知許想到什麽,停下來道:“章姐姐,公主先放你那養一陣,你若是想養自然最好不過,若是不想養的話,日後我找個機會跟萬歲爺說,一準不會讓你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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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嫔聽後,嘆了口氣:“宮中好久都沒公主誕生了,今個瞧萬歲爺這模樣對她也是頗為憐惜。”

無所謂道:“本宮的八公主與十公主都大了,再養一個就當是解悶了。”

“那便多謝姐姐了。”溫知許聽這意思就知道章嫔這是樂意養了,“公主養在你宮中,自然會過的極好。”

章嫔輕輕笑了一笑:“她生母死了,只要本宮對她好點,養大之後也不算是白費了心思。”

溫知許就喜歡跟章嫔這樣的人說話,有目的也不加以掩飾,比那些面熱心冷背地裏卻兩面三刀的人來說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

六月一過,通常在的喪事也很快就過去了。

“天氣越發的熱了,近幾日主子的胃口也沒那麽好,”似雲上前給溫知許端了一盤棗泥山藥糕:“這冰塊也不知何時才發下來,主子眼見的都瘦了。”

“這才剛七月,各宮的都沒開始動冰,主子本就受人眼目,還是別那麽紮眼的好。”棉霧拿着扇子在給溫知許打風。

溫知許軟綿綿的躺在軟榻上,穿着一件裏衣外面罩着一件薄衫做成的長裙,她本就比旁人怕熱,夏日裏太陽一照她更是渾身泛軟。

旗裝穿在身上綁的緊緊的,扣子一直要扣到領口,溫知許自然是穿不住。

似雲與棉霧見主子難受,便将之前萬歲爺賞賜的那幾匹薄紗連夜做成了長裙,薄紗又輕又透,穿着确實是舒爽了不少,但到底還是不敢太過大膽,于是在薄紗裏又用同樣的料子做成了件裏衣。

雖一眼看不見裏面,但若隐若現的竟要比旗裝還多了一份味道。

棉霧與似雲兩人各站在一邊給主子打扇,溫知許單手撐着下巴 ,無聊的撩起眼皮打了個哈欠。

擡手的瞬間,似雲瞧見主子那透過衣服隐約露出來的鎖骨,還有一段堪比雪還白的肌膚,呼吸瞬間就是一顫:“主……主子,這衣服還是換下來的好。”

“怎麽了?”溫知許被熱的有些煩躁,綠豆湯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碗可還是耐不住渾身的燥熱。

“這……這,實在是太大膽了些,若是萬歲爺瞧見了……”

“萬歲爺今個沒翻本宮的牌子。”溫知許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懶洋洋的道:“不會被發現了。”

“什麽不會被朕發現?”

康熙站在門口就聽見屋子裏主仆幾人在說話,他步子大走的快,門口打簾的宮女還沒出聲,康熙就自己撩起門簾走了進去。

他一邊說,一邊走,兩步就走到了內殿。

軟榻上的溫知許吓得連鞋子都沒穿,一聽聲音連忙跑到屏風後面,吓得聲音都在顫抖。

“萬……萬歲爺,你怎麽來了。”

康熙走進去沒看見人,随後便聽見屏風後面一聲低聲的顫抖,視線一掃淡淡的落在屏風後,只能瞧見一抹搖晃的紅色裙擺。

“胡鬧,”康熙低沉一聲:“怎麽站在了屏風後面?”

“趕緊過來——”康熙往軟榻便走去,眼睛盯着溫知許的方向問:“到底是弄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還不能讓朕看見?”

“嫔妾不敢。”屏風後面的人搖搖頭,聲音又小又帶着緊張:“萬歲爺先出去,嫔妾才敢出來。”

康熙聽聞,察覺這事定然不簡單,眉心一挑就往屏風走去。

雙手抱胸正一臉緊張的溫知許,咋然聽見腳步聲,吓的連忙擡起頭,眼瞧着康熙高挺的身影越來越近,溫嫔吓得連忙轉過頭,背對着康熙道:“不……不準再過來。”

“哦?”康熙聽聞果真停下腳步,他高高在上那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對他說不準。

這感覺實在是新鮮。

康熙垂着眼睛往下,高高在上的氣勢就如同一座巍峨的小山,逼的人喘不過氣來。

“轉過頭來。”康熙眼睛對着溫嫔,聲音低沉。

那抹水紅色的背影眼見的微微顫抖了一番,随後便聽見一聲可憐兮兮發軟的求饒:“萬……萬歲爺。”

“朕再說一次,轉過頭來。”沒有溫度的語氣,聽起來就像是含了冰刀子。

溫嫔的身影頓了頓,随後慢慢的将背對的身子轉過來,如雪的肌膚外面罩着一身水紅色的薄紗,似乎連衣衫裏面的肌膚都若隐若現的能瞧見。

她紅着一雙眼睛,身子骨都妩媚動人。

溫知許等了好久康熙都沒說話,雙手抱胸紅着眼睛往他那看去。呼吸的一瞬間,那截雪白的脖子卻越發白皙,康熙甚至都能想象的到手放在脖子上,那股細滑的手感。

“萬……萬歲爺?”

溫嫔眨巴着眼睛,支支吾吾的提醒了一聲。

“咳——”康熙連忙反應過來,捂着嘴唇清咳,擡手往她那一指語氣略有點不自然道:“換身衣服,跟朕過來……”

溫知許紅着臉,連忙換了身衣衫過去。

原以為她這樣萬歲爺會生氣,沒想到之後康熙壓根兒沒提那件事,兩人說了些別的,與往日一樣用了膳。

只用完膳後,萬歲爺随意的說了一句:“內務府用黃花梨木新做了幾臺太師椅,待會讓人給你送一臺過來。”

溫知許無所謂的點點頭:“多謝萬歲爺,”眼睛往屋子裏面看了看:“萬歲爺賞的東西太多,嫔妾這都快放不下了。”

康熙正在喝茶,聽後一臉随意的語氣,淡淡道:“朕看就放在屏風後面,正好。”

溫知許對萬歲爺布置她屋子這件事沒有一點意見,立馬點頭答應了。

見康熙用完膳後心情不錯,溫知許暗自呼出一口氣,還以為這件事過去了。

可到了晚上,萬歲爺留在了延禧宮。

溫知許洗漱完就見康熙已經弄好坐在了床榻上,見她過來放下手中的書。

眉頭一挑,冷酷無情的開口道:“去……将你白日裏穿的那件衣裳再換回來。”

“啊?”溫知許站在康熙對面,瞧着他面無表情的模樣,一臉震驚抖着舌頭道:“萬……萬歲爺,您在說什麽?”

康熙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嘴唇一勾好心的提醒她:“水紅色,薄的能之間看見你肚兜那件——”

溫嫔的臉“哄——”的一聲便全紅了。

期期艾艾的站在原地不想過去,軟磨硬泡的想讓萬歲爺換一個懲罰,或者說饒了她,但是今晚的康熙格外的不好說話,任憑她磨皮了嘴皮子都沒用。

到後來,眼見着康熙已經像是要發怒了,溫知許才不得不頂着面前那道發熱的目光,只得聽話的去換那件水紅色的衣服。

康熙半躺在在床榻上,單擡起一只腿,手掌搭在膝蓋上正無聊的打着拍子。聽見腳步聲連忙轉頭,就見溫知許羞紅着臉一步一步的正往他走來。

原本搭在床榻上的腿立馬放了下去,身子也稍稍坐直了些。

見溫嫔快要走到床榻邊,康熙忽然道:“站住。”

溫知許一臉納悶,就見康熙從床榻中走下來,跨着大步走到她身邊,擡起她的手往前走。

沒等溫知許反應過來,她已經被康熙帶到了屏風後面。

随後,被萬歲爺壓進白日裏讓人送來的太師椅上。

新送來的太師椅還是熱乎的,卻發出了一晚上吱吱嘎嘎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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