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媳婦被拐始末

池遂莫名其妙地跟商景彥走了,搬進了首都的将軍府。因為商景彥跟他說,不跟他結婚會有性命之憂。

彼時商景彥一臉嚴肅,屬實吓到了池遂,生日沒過完就乖乖被逮走了,剛填的志願大學也改到了首都。

他知道商景彥不是騙人的。他常常感覺池陽一臉陰鸷地盯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在盤算什麽,他一度以為自己長不到成年。

如果他死了,池陽就是第一順位的繼承人。池遂其實不明白,他那位頗有手段的叔叔為什麽要大費周章地安排這一出。

他是真的想離開,去哪裏也無所謂。商凜也好,商景彥也好。

将軍府很是冷清,只有個灑掃做飯的阿姨,門前站崗的士兵也是不茍言笑,但池遂很喜歡,他睡得好吃得飽。而且商景彥送他到了之後就走了,他不用想着怎麽面對,難得的自由。

商景彥之前剛申請了外調,這次急匆匆趕回來還有不少事需要處理。等他終于處理好了各種申請手續,拿到了調回令和結婚批複,已經是十天後了。

他慢悠悠往家趕,這個時候倒不着急了。

其實很長一段時間裏,商景彥以為池家的那個小豆丁是他的媳婦。

他大學時在軍校寄宿,難得回家。那日剛回家就聽了一耳朵牆角,說是池家的omega要與商家聯姻。商家到了适婚年齡的alpha就他一個,不是他還有誰。

彼時的商景彥才20歲,很少接觸omega,以為會被安排着娶一個風吹就倒的花瓶,他很不滿,叛逆得很,門都沒進,轉身就回了學校以示抗議。

後來在池遂父母的葬禮上,商景彥才發現池家的omega臉上還有未褪去的嬰兒肥,估摸着剛分化,也就十歲。才與他定了親,就失去了雙親,商景彥無端地生出了被托孤的責任感。

半大的少年強忍着悲痛,被一群居心叵測的人圍着也沒有露怯,應對得不卑不亢,大方得體。小小的omega不嬌不軟,很合商景彥的眼。

原來不是風吹就倒的花瓶。

葬禮結束,商景彥又意外發現了躲在窗簾後哭鼻子的池遂,小小地縮成一團,哭聲悲怆壓抑,哭得商景彥心裏一揪一揪地疼。

他想,他願意履行婚約,庇護這個年幼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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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池遂對外界很是戒備,因為人人都想讨好這個心性未定的少年,從豐厚的遺産裏分一杯羹。商景彥沒有湊上去讨嫌,更何況池遂并未成年,婚約無法履行。

池遂的監護權給了他唯一的叔叔池陽,公司也被池陽接管。商景彥這些年權勢漸長,明裏暗裏敲打着池陽,如果池遂在成年前不明不白地死了,池陽會面臨嚴苛的盤問,池家的家産會盡數查封,直到池陽可以自證清白。

他把池遂當自己未來媳婦照顧,頭幾年駐在外地,常寄禮物回去。從情窦初開的二十歲,到現在年近三十,商景彥一直以為自己婚約在身,他在等池遂長大。

可是池陽怎麽甘心給池遂打白工,表面上老老實實,暗地裏的小心思從沒停下。

等池遂快成年,商景彥才後知後覺,他的媳婦被截胡了,商家還有個跟池遂同歲,更适合池遂的alpha。

池遂十七歲生日時,商景彥終于得了假回家,他想看看自己幾年沒見的媳婦。

那個會躲着小聲哭的omega,已經褪去了稚氣,骨架小,臉側輪廓分明,是個美人胚子。脾氣倔,嘴巴也兇,對誰都冷着臉,唯獨對商凜很親近。

還是他喜歡的性格和模樣,只是眼裏已經有了信任和喜歡的人。

商景彥站在樓上遠遠看着,那一刻才覺得,他是真的很喜歡池遂,不是因為同情,不是因為責任。

商景彥在失去池遂的那一刻,才認識到自己的心,可是為時已晚。他本就比池遂大了十歲,做不出來跟小輩搶人的事,也不想強人所難。

沒等他回憶完,車就拐進了軍區大門,冷冷清清的将軍府到處都亮着燈。商景彥嘴角翹起,很是滿意,兜兜轉轉這麽多年,他還是把人娶回了家。

他何必在異國他鄉喝着悶酒扮演愛而不得的戲碼,去球的苦情男二,他要當男一。

他要把池遂放在身邊才會安心,哪怕池遂并不喜歡他。

商景彥帶了一身的寒氣進門,明明到處都亮着燈,卻找不到池遂。上揚的嘴角落下,他面色陰沉地站在客房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半晌商景彥磨了磨後槽牙,給門衛打電話,他想知道,是哪個瞎了眼的沒看住人,又為什麽沒有人向他報告。

他邊走邊回主卧,電話還沒接通,就聽到衣櫃裏傳來輕微的響動。

他慢慢推開櫃門,是蜷成一團的池遂。剛成年的omega穿着他寬大的襯衣,露出一雙修長白嫩的腿,巴掌大的臉埋在掉落的衣服裏,睡得無知無覺。

素了這麽多年的商景彥突然心浮氣躁。他恍惚地想,空氣怎麽突然稀薄了起來,不然他為什麽難以呼吸,口幹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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