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永安郡王

果然,房間後那人一噎。王氏緊緊的抓着床邊的布帛,咬牙忍着想要把唐汝舟殺死的沖動,最終卻只能道:“哦,既然如此,大皇子殿下的邀約不得誤了時辰,你快去快回吧。”王氏氣的肺裏都像炸開了一樣,可是卻無可奈何,誰讓唐汝舟應的是大皇子的約呢。

唐汝舟笑吟吟的應了是,去門房那裏領腰牌了。果然,慕容複的名號就是好用。

王氏房中,匆匆被王氏叫來的唐輕舟尚且來不及梳洗,平日裏絕色的容貌顯得有些拖沓,唇幹枯無色,頭發也有些亂。因為王氏叫的太急,她根本沒有時間梳洗打扮。

唐輕舟對自己母親這樣着急就讓她出來的行為不解,同時也很惱火自己這幅樣子被別人看到,怒氣沖沖的斥退下人之後有些委屈的對王氏道:“母親,你這麽急叫我過來做什麽?我都沒有梳洗打扮,怎麽能出來見人嘛。”

王氏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看到女兒這幅模樣也忍不住的皺了皺眉,但是她卻沒有讓唐輕舟先回去,而是擔憂道:“輕舟,你有沒有覺得唐汝舟那個小賤人,變了很多。”

聽王氏說起唐汝舟,唐輕舟瞪着眼微微精神了一些,也沒空管自己的儀容儀表了,在對待唐汝舟的事情上,她們母女兩人從來都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唐輕舟咬牙切齒道:“何止是變了很多,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似得。”

從前的那個唐汝舟,蠢的可以讓她一手掌控,讓她往東絕對不往西,可是如今的唐汝舟,卻讓她們越來越看不穿了。王氏見唐輕舟怨恨的模樣,皺了皺眉頭道:“這是怎麽回事?她不是喜歡四皇子麽?你有沒有讓四皇子去打探一下。”

唐輕舟咬唇道:“我讓殿下去試探過了,可是殿下說唐汝舟沒問題,還是像以前一樣的對他犯花癡。只不過變得聰明了一些,懂得欲擒故縱罷了。”

王氏還是不放心,道:“不然你讓四皇子再去試探試探?那個小賤人這樣,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啊。”唐輕舟知道,母親這樣不僅僅是因為讨厭唐汝舟,更是為了保護她,因為她現在獲得的這些名聲有多少是自己的真材實料實在很難說,所以王氏要确保唐汝舟不會在別人面前出風頭,搶了她第一才女的地位。心頭一暖,唐輕舟不敢再忤逆王氏,,點了點頭道:“是,母親。”

王氏欣慰的點了點頭,這才道:“快些去梳洗打扮罷,今日的早宴老爺會在家中用,我們要早些過去。”唐輕舟點頭,冷笑一聲道:“還要感謝那小賤人過來一通鬧了。”王氏眼神一冷,并不多言。

自然,不管她們有多少的陰謀詭計,唐汝舟都是不會知道的。拿了腰牌之後她和幽月便像是從籠子裏逃了出來的小鳥一般,朝着大街上飛了出去。兩人歡歡喜喜的在大街上逛着,不時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遇到喜歡了的也會跟攤主砍砍價,但是只要攤主一冷了臉她們就認慫了,乖乖按着原來的價格買下。

有從她們兩個身邊路過的路人看見了,便會搖了搖頭感慨道:“人傻錢多,這年頭做生意最喜歡坑這種冤大頭了。”唐汝舟咬着糖葫蘆,聽了這些議論很是痛心疾首的把自己批評了一番,然後又心安理得的繼續啃着糖葫蘆。

這次出門是得了王氏允許的,用的也是府裏的銀兩,她沒什麽好省的。別說替尚書府省錢了,她卻是恨不得自己不能吃垮了這個龐然大物。

幽月手上提着一大堆的吃食,不禁埋怨道:“小姐,你這是出來找高人的還是來買吃的啊。”最重點的是,小姐你不能就光自己吃,讓我拿着啊。唐汝舟悠悠然道:“糊塗,永安郡王是什麽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豈是咱們想見就能見的?咱們得先吃飽了才有力氣等啊。”

她說的理所當然,幽月聽了之後卻是忍不住苦了一張臉,咬着牙一字一頓道:“小姐,你可別告訴我,你連怎麽見到郡王都不知道吧?”唐汝舟嘿嘿一笑,摸着鼻子心虛道:“是這樣的啦,娘親給我信物的時候說了,這東西只有郡王一個人能認得,而且…咳咳咳”

幽月幽幽看着她,道:“而且什麽?”她居然會覺得小姐醒來之後變聰明了很多?這種錯覺到底是哪裏來的?唐汝舟一嘆,挫敗道:“而且娘親說過了啊,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能去找郡王幫忙的。你以為是因為什麽?僅僅是因為娘親覺得,郡王也許也不認得這個東西了而已。”

幽月眼睛一瞪,不可置信道:“什,什麽?”唐汝舟苦大仇深的點了點頭道:“不用懷疑,就是這樣的。我就知道,你聽到娘親說的這些事之後想到的第一反應肯定是娘親舊年時和郡王有過什麽風流韻事對不對?”

幽月悲痛點頭,根據她看話本子那麽多年的經驗,可不就是這樣麽?郡王年輕時征戰天下,保家衛國。然後夫人和郡王要麽青梅竹馬,要麽一見鐘情,但是因為郡王的江山如畫,負了夫人的美眷如花。所以夫人才會忍痛和郡王斷絕了關系,嫁給了老爺。但是郡王終歸是喜歡夫人的,所以定然會鼎力相助她的女兒,但是夫人不願意自己的後人和郡王再有什麽糾葛,于是告訴小姐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去找郡王。

這個故事沒毛病啊,幽月也一直這麽堅信着的。可是現在小姐說,這裏面似乎另有隐情?這可不得了,作為一個永安郡王的資深小迷妹,幽月對永安郡王的八卦自然是上心的,忙問道:“那小姐你快告訴我這是因為什麽啊?”

唐汝舟高深莫測的一笑,挑了挑眉示意自己口中的糖葫蘆沒了,幽月狗腿的送了一根上去,唐汝舟心滿意足的咬着糖葫蘆,笑道:“不告訴你。”

“小姐你!”幽月氣急,要上來打她,唐汝舟一個側身躲開,兩人便在街頭上追趕了起來。

在兩人看不到的地方,一雙幽深的眸子正定定看着她們兩個人。那是一個白衣男子,一頭墨發用金冠挽起,涼薄的唇微微抿着,冷淡的琉璃色眸子裏深不見底。男子負手現在閣樓之上,對身後的人幽幽嘆道:“這是南安的孩子?”

身後的人輕輕嗯了一聲,空氣沉默了片刻,那人于是又道:“郡王,南安姑娘已經去了。”那被喚做郡王的白衣男子微微颔首,道:“她也算死得其所。唐元格那老匹夫雖然讓人厭惡,對南安卻是真心的。”身後那人冷哼一聲,似乎不屑,道:“真心的?若他是真心的就不會放南安一個人留在京城,獨自一個人面對他家那個惡毒的女人。”

白衣男子微微一嘆,道:“南竹,這些都已經過去了。”身後那人一頓,不甘心的捏緊了拳頭,卻沒有再說話。白衣男子于是道:“是我愧對你們,若是當年我沒有發生那些事,也許能幫襯南安一二。”

身後那人悲恸道:“郡王!”白衣男子擺了擺手,似有些疲憊了,轉身看着窗戶外的風景,當看到一處的時候目光一頓,有些疑惑的問道:“南竹,你之前說過,南安家的丫頭喜歡慕容家的老四對吧?”

那人一愣,不知道白衣男子想說什麽,但是不敢忤逆他,于是老老實實答道:“是這樣的。傳聞尚書府的三小姐癡迷四皇子,做出過不少醜聞。”随即那人一聲冷哼,眼神冷了下去,道:“南安有這樣的女兒,真是給她丢人。”

白衣男子卻沒有答話,只是看着窗外的一個地方走神,良久後才幽幽嘆道:“小輩們的世界已經不是我們能懂的了。呵呵,愛恨情仇,這場舊戲要演到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順着白衣男子的目光看去,是一個煙花巷口。而那裏站着的風流公子,赫然是慕容世。慕容世最近被唐輕舟逼的急了,心中對那個傳聞中的第一才女厭煩不堪,同時又因為唐汝舟的若即若離而煩悶,于是便到宮外來喝花酒了。

此刻他正攬着一個姑娘,醉眼朦胧的調笑着,恍惚間目光觸及到大街上的一個身影,他一顫,酒頓時醒了大半。而等他再看過去的時候,卻已經不見那個身影了,慕容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無果。于是他更加煩悶的推開懷中女子,追着那個身影而去。

那個身影毫無疑問的是唐汝舟。幽月打的累了,便氣喘籲籲的插着腰在她身後,一副兇狠的模樣道:“小姐,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唐汝舟也微微有些喘氣,卻笑的開心,趾高氣昂道:“我就不過來,你能拿我怎麽辦?”

幽月氣結,正想拼着老命爬起來打她,身後卻悠悠然傳來一聲輕笑:“汝舟,好久不見啊,我很是想念你呢。”唐汝舟僵硬的轉過頭去,只見身後那張笑的燦爛的臉不是慕容世是誰。唐汝舟幹笑一聲,腳步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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