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潘多拉電梯4、姜蔡:我?平平無奇電器工
顧瑤反應的傅燊頗不自在,“姜蔡,你這樣不行,你直接說了,讓他們想起最害怕的東西怎麽辦?”
牙醫始終站在傅燊的對立面,“說出來才好,讓我們知道都不是真的才又勇氣面對,疑神疑鬼最後只會被自己害的墜落地獄。”
傅燊不滿,更不滿的是發現顧瑤站在了牙醫那邊,“我也覺得說出來就最好,這樣我們就能提前提防啦。姜蔡,是不是不靠近這個副本就行了,那我們還是回電梯裏吧。”
傅燊表情有點傻,似乎不明白自己的尾巴怎麽長別人屁股後了,“喂,顧瑤,回來。”
顧瑤沒說話,軟乎乎的眼神黏在姜蔡身上。
“不對勁。顧瑤!”你他媽之前不是以他為尊的嘛,居然黏姜蔡了!問姜蔡就問姜蔡,站在牙醫那邊算什麽事兒?
是因為貞子小姐的客串,讓他的實力跌到牙醫後面了?
他怒拍顧瑤,顧瑤那張哭的梨花帶雨猛然擡起,然後沒頭沒腦的喊他‘媽媽’。
傅燊還沒抱夠溫香軟玉,卻聽她驚恐大吼,“滾開,死變态滾開!”
傅燊:?
看清全景的牙醫出挑着眉頭說,“她陷進去了,打一腦袋吧。”
順便來欣賞一下這位口是心非的小男生會不會對自家小仙女動手。
沒有半點征兆的塌陷,傅燊是懵逼的。
從顧瑤的話語中他能聽出對方經歷了什麽,可她不敢。
明知道她經歷的是假的,他還是不想傷害小白花,他傻呆呆站着,想抱住顧瑤讓她清醒點,可惜對方當他是色狼。
“怎麽辦?”他急的像只站在熱鍋上的小老鼠,對着已經陷入瘋狂的顧瑤喊,“都是幻覺,都是假的,你別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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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牙醫覺得可笑,“蔡蔡啊。要不你去打一腦袋?”
姜蔡動手了。
她換了拿骨頭的手屈指準備彈醒顧瑤。
發現動作的傅燊以為姜蔡要對她不利,趕緊沖到面前。
他沖的英勇,可惜姜蔡沒把他當一回事兒,單手拎開屈指彈中額頭。
“呀!”顧瑤醒了過來,捂着額頭楚楚可憐,眼中帶淚最後沖進傅燊懷抱,“唔,我做了個夢,做了個好可怕的夢,我夢見……地震又來了,我又被壓在地底下,沒有水,沒有吃的,我被困了三天,我以為我會堅持不下去,幸好你好了。”
夢裏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像傅燊害怕鬼片,像姜蔡的悲慘過去,像顧瑤的地震災難。
這個房間就是把人心底最可怕最陰暗的事情暴露。
它能讓恐懼的人更加恐懼,坦然的人坦然面對。
簡而言之就是攻心。
“真好啊傅燊,地震時候是你救了我,現在你還在我身邊。”
傅燊抱她的姿勢僵硬的不自然,埋着腦袋的顧瑤沒發現,姜蔡和牙醫卻看得分明。
“有故事噢。”牙醫八卦十足的在姜蔡耳邊說,被她不耐推開,“走遠點,這裏不是情感綜藝調解節目。”
三人說什麽都不敢再在屋子裏待了,可惜電梯冷卻時間還沒到,合不上門,只能縮在燈光底下。
昏暗的燈光給了所有人希望,顧瑤捏着傅燊衣角淺眠,傅燊睜着眼睛看天花板,只有牙醫,噙着笑看在屋子裏搜尋的姜蔡。
“喂,”傅燊轉過腦袋看向牙醫。
“在這個鬼地方裏,就連姜蔡這種意志力強悍的人都中招了,為什麽你會沒中招?”
牙醫輕輕笑開,模樣欠揍,“因為我童年美滿,沒遇到過害怕的事情啊,所以鬼東西不會找上我。”
話語有理有據,可傅燊還是覺得不對頭。
誰的人生沒點陰暗面啊,況且他長的還沒他陽光。
傅燊沒多想,想試開關,又怕把姜蔡關出去,他撐在門邊大喊,“你還在摸什麽?趕緊回來!”
隐在黑暗中的姜蔡沒回,她想找到紊亂磁場的東西。
這是個在實戰中非常有用的東西。
所謂制敵攻心,不戰而敗。
小機擁有的ADNR材料是很厲害,但單純的打鬥太耗費電量,消耗大概是平時待機狀态10倍,這樣的耗損下,日後若是遇到幾百追殺兵,沒電小機最終只會變成一團廢鐵。
所以紊亂磁場的技能就顯得非常有用了。
如果光是用眼睛看上一眼就能讓對方不戰而敗,那還要什麽自行車啊。
看不清的黑暗牆面中,觸感跟幾個副本的牆面非常接近。她順着瓷片縫隙往外扣。突然聽到電梯內傳出的聲音。
“卧槽,卧槽槽槽,姜蔡!門關了!怎麽回事?為什麽會關門?別敲了,你趕緊回來。”
姜蔡回頭去看,僅存的燈光正在緩緩閉合,傅燊顧瑤兩人扒着電梯一邊想要争取時間。
他們徒勞的努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梯門關閉,将姜蔡困在裏面。
發現後的姜蔡放棄一切跑向光明。
她在追逐電梯裏的光,也在追逐生命中的光。
即便遭過背叛她還是渴望生存,即便牛肉面再好吃,她的眼睛還會盯着其他食物看。
她舍不得死掉,舍不得好不容易活下來的自己被隐沒于黑暗之中最後被人忘記。
雖然,她本就沒被多少人記憶過。
電梯關門速度是兩秒時間,兩秒時間不夠姜蔡跑回,轉身跑回已經用夠一秒,沖刺跳躍,再用去另一秒,她眼睜睜的看着電梯閉合,光亮消失,被迫融于黑暗。
她面上淡定,心中慌了一下。
也只是一下下而已。
電梯能自動閉合?
姜蔡不信。
她是武力值最強的,三個隊友全靠她續命,誰也不可能手欠的把她關出門外。
不是外力影響,難道是系統?
不可能。
系統真要這麽幹,她早就被放養到一個沒吃沒喝的地方自生自滅了,沒理由會弄這出。
在清楚并堅定房間裏沒有鬼,只是磁場紊亂的情況下,她做出了決定。
虛幻結合現實的房間,比妖物還會蠱惑人。
但只要是陷阱,就都有破綻。姜蔡看了一圈四周,組合出拆掉刀刺向自己的大腿。
疼痛随着獻血流出,眼前黃光破土而出。
像把傅燊打的頭破血流後的真實。
這個房間的破綻是疼痛加鮮血。
她跟她的三個隊友站在原地,顧瑤低聲啜泣喊着,“姜蔡,不要。嗚嗚嗚。”
暴脾氣的傅燊喊着,“握艹,握艹握艹艹”喊個不停,活像個制杖。
只有牙醫噙着詭異的笑,陰森滲人。
結合之前的幻境。
姜蔡被關在地方,只剩下三人。
其中兩人哭着喊着想搶救。
可口口聲聲推崇姜蔡的牙醫,卻笑了。
是什麽樣的人在失去武力值最強後還能笑的出來?
她居高臨下的看着笑意越濃的牙醫陷入沉思,結合之前遇到過的情景回想。
自始至終,牙醫都沒做出格的事情,可他說出去的話卻總能一語中的将氣氛拉向臨爆點。
他似乎很懂得人性的弱點,也捏準着傅燊的七寸。
在他手中,傅燊是一個人型殺器,只要他願意,傅燊就能随便朝她爆炸。
很可疑。
經歷數千場暗殺的姜蔡直覺敏銳,認定牙醫是最需要提防的那個。
既已認定,就得處理。
她向來不是那種任由危險在身邊的人。
姜蔡伸出單手,想要捏爆他的喉嚨。
瓷白的手在黑暗中散發柔和的光。
疼痛感持續不斷的從大腿處傳出,鮮血順着她的動作往下流淌。
姜蔡毫不在意。
她伸出手,将染血的冰涼的手掌貼在牙醫脖子上,然後輕輕……
她的動作很輕,但剛接觸到頸部脈動,牙醫就睜開了眼睛,如同傅燊企圖打陷入昏迷的姜蔡。
牙醫漂亮的丹鳳眼中流出人類中少見的冷光。似點亮了炸藥的引線。
“謝謝,不用拍我,我已經醒了。”
他面帶微笑的說話,手中的尖銳的骨刺卻悄悄爬上,抵住了姜蔡的腰。
如姜蔡料定的,牙醫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無害。
他一直在隐藏實力,無聲看着三人,像是在圍觀一群小醜。
“讓我想想,如果讓那兩位小朋友看到你殺人,他們會怎麽想?”
牙醫是姜蔡見過的人中最擅長攻心的。
“當然你不會在乎,你也可以為了清靜殺掉他們兩個。可這樣的你終究遠離了正常人。”
“姜蔡,你做好一輩子都不出去的準備了嗎?”
“你已經成了亡命徒眼中的羔羊,還想成為被官方通緝的對象?”
兩雙冷漠幽深的眼睛對視,意外看到倒映在瞳孔裏的雙方。
姜蔡耳邊是兩隊友對于她‘死亡’後的絕望嘶吼。
她面前是截然不同的牙醫本尊。
姜蔡啞聲低喚,“主腦?”
牙醫邪魅的笑臉一僵。
“系統?”
牙醫突然笑開,骨刺往上竄動,“發什麽瘋!以為你是在穿越小說?”
笑裏藏刀,十足心機。他沒表現的慌張、激動,淡然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個傻子。
是人類。
是個瘋狂的,變态的,喜歡走向黑暗設定的人類。
姜蔡收回探索,離開以手為枕閑适睡地的男人。
在他放松那刻,又迅速攻過去。
“我艹。”
牙醫戰鬥力不弱,迅速躲避。
可他沒躲過後接而上的拳頭。
牙醫退出幾米外,笑着吐掉口裏的血沫。
他拉開白大褂,發現腰側被戳了一個洞,那個方向,赫然是剛對準姜蔡的。
他笑的輕輕。
扯掉白大褂,蹦掉長長襯衫,像是脫掉羊皮的狼,舔着血腥的唇角蠢蠢欲動。
“你是第一個讓我熱血沸騰的人。玩一玩啊。”
只穿着一件背心的牙醫,肌肉虬結,腰腹部的九塊肌肉蠢蠢欲動。
姜蔡動了,飛跳過去,拿骨刺刺向他頸動脈,每一個動作都透着蝕骨的殺意。
牙醫迅速躲避,拉住她的腳把她扔在地上,但姜蔡卻能借助手勁轉動身體,像個陀螺般将站着的他甩在地上。
“砰。”
牙醫被甩在了牆壁,吐出更大一口血痰。
兩人鬥的不相上下。
有招拆招,勢均力敵。
但可惜的是,牙醫漸漸的體力不支,姜蔡卻越戰越勇。
真是奇了怪了,她大腿都有傷她打的還那麽瘋,就像是根本不知道疼一樣。
眼看着又要攻來,見好就收的牙醫趕緊喊停。
“停,我對你沒有惡意,自我介紹,我是一線影帝海浚先生的保安隊長,來這裏主要是為了尋找我的雇主,你要知道做我們這行的,雇主的命比我的命更重要,如果找不到我将面臨賠償30億的損失,所以我就一直在他失蹤的地方徘徊,沒想到來到了這裏。”
“嗯?你看我這身衣服?之前我好幾次在失蹤地方徘徊,都沒發現情況,後來我注意到了,海影帝出事那天扮演的是個牙醫,我就cosplay一下,沒想到真到了陌生地方。”
姜蔡:……
突然啞了火。滿肚子的火氣不知道朝哪裏噴。
什麽神劇情發展?
能不能給個合理解釋!
“看見我被困在這裏,你笑什麽?”
“啊?不好意思,因為你之前說過這裏發生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假的,所以我就沒當真,我笑是因為我又發現了一頭大肥羊,也許我幫助他離開,他會願意彌補我的損失。”
姜蔡已經懶得理會這些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事情。
她放棄戰鬥走向牆壁摸石板,不放松的關注牙醫,生怕他說出這些都是騙人的。
她在旮旯處摸到了一塊食指大的小石頭,小石頭被撬開後,魔法消失,顧瑤和傅燊睜開了眼睛。
第44章 潘多拉電梯6、(周六萬更)沒有什麽是不能打一頓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再打一頓。
夢魇在腦海中飄蕩, 久久不散。
醒來後的兩人發現光線不太對,先是愣了愣,似乎不明白為什麽自己還在密室中, 然後瘋狂搜尋姜蔡身影。
“姜蔡!”顧瑤叫出倔強的味道, 牙醫像是換了個人樣也焦急喊姜蔡。兩面派玩的不亦樂乎。
姜蔡看了一會兒從黑暗中走出。“走吧。”
“我……我剛才經歷了什麽,我明明看到你被關在這裏, 結果睜開眼發現站在這裏的居然是我, 我們,我們沒去電梯啊!我記得那啥的,不行了,我腦子特別亂……”
傅燊差不多被磁場電波玩廢,颠三倒四不知道在說什麽。
顧瑤也有點懵,可當她看到姜蔡走過的路上有血跡時, 慌張說, “呀, 流血啦。姜蔡你疼不疼?”
她焦急說着,圍着姜蔡轉。
“我說疼, 難道你還給我吹吹?走了, 我不疼。”
類似調戲的話語, 顧瑤的臉爆紅成番茄。她羞澀的看了眼傅燊,焦急尋找自己身上可用的東西。她脫下校服,想要撕扯白色T恤衫當繃帶用, 可惜由于力氣不夠根本撕扯不開。
“笨死了。”傅燊嫌棄的扯開自己衣服,撕了一條遞給姜蔡。“這裏沒藥, 你先捆一捆吧。”他總是這樣, 明明是想感謝的, 卻總說惡毒話語。
姜蔡還是沒法理解傅燊的傲嬌。她沒收他的好意, 因為這好意有很濃的汗臭味。
“我寧願死于失血也不想死于感染。”
一句實話聽的傅燊火冒三丈,又偏偏隐忍不發。
房間沒了能源石頭,電梯才被關閉。
四人坐在電梯內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安全。
很奇怪的感覺。
明明之前恨不得逃出電梯牢籠,現在卻迫不及待的想要進來關上梯門。
傅燊打着哈哈說,“這一趟真是大開眼界,咱骷髅見識過了,鬼怪見識過了,下一個會是什麽?不管是什麽,這次訓練出來的膽量還真讓我什麽都不怕了。”
顧瑤猶豫說,“接下來按什麽?”
“9、18、4,就剩三個數字了。”牙醫笑的溫和。
為了避免再争執不下的場景,姜蔡拎開顧瑤,“我來。”
“等等!”傅燊來不及講,姜蔡已經按↓18層。電梯突然一抖,迅速以180邁的往下飛馳。
傅燊氣的肝疼,咆哮道,“都不帶休息的?你按你得先說一聲啊。”
速度太快,他話說的七零八落的,眼看着幾人飛在半空,就要往他方向砸來。
我去!
從來到這裏傅燊就有種渡劫的預感。
現在看着數不清的東西朝他砸來時,那種感覺更甚。
他是最慘的那個墊背的。
看到顧瑤毫不猶豫往懷裏帶,結果牙醫不省心的也湊過來。不光牙醫湊上來,那些個水桶啊骨頭啊,之前覺得很好必須得收羅的東西,此刻各個變成大殺器張牙舞爪的飛過來。
別說到密室了,就算是在電梯裏都能被弄個半死。
“抓扶攔!抓扶攔!”
為了避免自己變成肉醬,他拼命大喊。他只看到姜蔡抓了,牙醫明明抓的到卻沒有抓。眼看着他們要砸過來時,電梯到了。
一切回歸地面。
傅燊懸起的心噎在喉頭,心想下次他說什麽都不站C位。
這要命的C位!
眼看水桶翻落,他邊扶正邊吐槽。
“幹嘛搬水桶進來啊,也不知道幹不幹淨!”
聲音特別小,怕是被姜蔡聽見似的,敢怒不敢言。
電梯門打開,這次電梯外,是一間溫馨格調的廚房。廚房中點亮着昏黃燭光,各色精美食物全被堆放在正中島臺。
中日法美英,各國的菜色精致的無可挑剔,讓人目不暇接。
這到底是什麽神仙密室!
最餓的傅燊連着吞咽了好幾口口水,他下意識看向姜蔡,沒動。
島臺內燭火被無聲的風吹得東倒西歪。飄過來的食物香氣讓四人更加饑餓。
姜蔡看到了在第一個副本看到過的米漢堡,在第二個副本見到過的牛肉面、糖醋排骨等,也看到了第三個副本的小半包餅幹和肉片面。
她還看到很多別的精致美食。
像是在無聲訴說它們背景的強大,副本中給出的食物只是小小的一部分而已。
“能吃嗎?”
傅燊縮在電梯裏看一眼姜蔡看一眼食物。見識過兩個危險副本後,直覺第三個副本不可能安全。
“↓18層,喻義也不怎麽好,18層地獄啊,總覺得陰氣森森。”
“我覺得肯定有危險。”顧瑤小心翼翼發表意見。
牙醫笑眯眯的沒說話,堅定站在電梯內的舉動說明情況。他也怕。
有危險,姜蔡上。
似乎成了三人的默契。
他們齊刷刷看向姜蔡,看着她将一塊肱骨扔向餐桌。
在這種時候,所有人都默認了牙醫的分工學說 。
所謂的分工學說,就是每個人都有分工,有人做危險的工作,自然有人做不危險的。
職責不同,概念也不同,文職不可能替代消防員,消防員也沒法幹文職的事兒。
所以這些與其說是推卸,不如說是使命。
經歷兩個房間,給了足夠多安全感的姜蔡,被一致推舉成武術擔當。
姜蔡不言茍同卻也不得不擔當大任,武力值爆表的最大好處就是,能指定牙醫做助手。
姜蔡的準頭很足,她扔得是擠得滿滿的餐桌是中唯一空暇的位置,只有巴掌大小,卻被她精準投擲,骨頭在桌上翻了個身,最後掉落在鋪滿地毯的瓷磚上。
“奇怪,誰家廚房還鋪地毯的?”傅燊發出靈魂拷問。
确實,在廚房這種最容易藏污納垢的地方,鋪地毯等于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奇怪,竈頭非常幹淨,水池也沒有污漬,鍋中沒有剩菜,這些食物是怎麽做出來的?”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令人匪夷所思難以理解。牙醫啧啧稱奇,他假裝的潔癖終于在這一刻揮作用。
“廚房大的離奇,但裏面沒有桌子椅子,只有食物沒有酒水。”顧瑤發表了她的意見。
衆人眼饞吞咽口水,依舊沒動。
“你進去。”姜蔡指揮牙醫。
想假裝當弱隊友,她才不給機會。
牙醫噙笑的嘴角微微一抽,在意識到即将變成一個個探測器,負責探測一切危險時,慫的抱住梯門。
“不要吧。”他抽着嘴角一臉弱相。
“進去,別讓我說第二遍。”姜蔡不為所動。
在三人齊刷刷的眼神中,牙醫被迫邁出一小步。
奇跡的一步,點亮了室內燈光。
強烈的燈光下,萬物毫發畢現,一塊胳膊長的橫行牌匾從正對面牆壁“休息室”。
又被推下去。
牌匾繼續下滑,“這裏沒有危險。”
再被推下去。“請放心享用。”
三塊牌匾一個滑着一個下降,落在視野最佳角落,頗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荒謬感覺。
“有沒有可能是騙局?”傅燊咽着口水動搖。
在他們看來,歷經千辛萬苦得到的才是寶藏,這種送到面前的肯定有詐。他們小心翼翼的看着,姜蔡卻是大大方方的走到牛肉面前端起自己最喜歡喝的牛肉湯。
味道不錯,是之前吃過的味道。
她拿起筷子夾了塊米漢堡的雞翅,是原來的味道不錯。
還有什麽呢……
披薩?奶茶?焗蝸牛?
姜蔡果斷拿起奶茶喝了一口,甜膩的口感在喉頭爆出,徹底打開食欲,她又挑了塊面吃,甜鹹的複雜滋味積聚在喉頭,組合成了奇怪的滋味。
她快速吃東西的樣子看餓了還蹲在電梯裏的小夥伴。
小夥伴們忍不住喊。“姜蔡,你沒事吧?”
顧瑤喊的大聲,比食物,她更擔心姜蔡會不會有危險。
傅燊見她安全了都不叫一聲,有點燒火,惡心惡氣道,“你就不怕被毒死啊?”
“我看應該是安全了。吃飯就是最好的證明,明明都已經看到了,難道還要多此一舉喊一聲?”牙醫走了過去,拿起筷子伸向最愛的意大利面。
顧瑤也想跟過去,被傅燊拉住,“你等等,先看看他們吃的怎麽樣然後再過去,放在消化道裏的毒沒那麽快起效,再等15分鐘,你數900下,反正食物還有那麽多!”
顧瑤聞言驚呆了,氣鼓鼓看他,“傅燊,就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也不能這樣啊。”
傅燊奇怪了, “我怎麽樣了我?”
“你把同伴當實驗品,你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死。”
傅燊:?
“阿瑤,你別這麽聖母心好不好,是他們自己吃的,又不是我逼着他們吃,為了安全點晚點吃怎麽了呀。”
“我就是覺得我們這樣做不對。”顧瑤解釋不出自己的糾結的心理,她的理智肯定傅燊的做法,可情感上不允許她這麽做,等着他們先吃,就像是踩着隊伍的屍體活一樣,給她的感覺非常不好。
好的團隊會将精神擰成一股繩,差的團隊只會考慮自身利益。
傅燊的擔憂不無道理,可他并沒有把姜蔡和牙醫當隊友,在遇到危險時,他的第一反應是自己,保護顧瑤。
自認為偉大的做法,在顧瑤看來無比自私。因為他這樣很容易讓本就脆弱的隊伍分崩離析。
“難道跟着他們一起吃一起死嗎?”
傅燊不解詢問。
“你別總咒人好不好,姜蔡既然都覺得沒問題,那食物肯定就沒問題。”
“随便你啊。我不管了。”
他見說不通也生氣了,他坐回電梯,背對着等着顧瑤過去勸她。
要是以往顧瑤肯定會哄他的,他歪了歪腦袋去看,沒來?繼續歪大幅度。
握艹!
顧瑤你給我回來!
顧瑤你居然抛下他自己去吃東西了!
遭到背叛的傅燊生氣瞪視,卻見顧瑤驚喜的朝他招手,“傅燊你過來看,這裏有你最喜歡的海鮮泡飯。”
噗嗤。
牙醫笑的差點噴飯,“小公子,你的愛好還真熱別,居然喜歡吃海鮮泡飯?”
傅燊并不覺得海鮮泡飯有什麽不好,端起食碗恨鐵不成鋼,“吃吃吃!就知道吃!不怕被毒死啊你!”
牙醫笑嘻嘻的像他展示三塊面板,“你會不會想太多?既然它寫了請放心享用,我們也只能信啊,人家都把你抓到這裏來了,不信還能咋滴?要餓死在這裏嗎?”
傅燊無言以對,是啊,對方實力太過強大,想要弄死他們何必用下毒的的招數。若是他們之前沒有姜蔡這號大殺器,早就被困死在第二關副本了。
他自認為的小心謹慎在他們這些人看來就是場笑話,餓肚子他也不造作了,幹脆化憤怒為食欲大吃特吃。
突然。
燈光驟暗。
燭光再次點燃,島臺四周開裂,整張島臺鑽到了下面。
站在島臺邊的幾人差點被陷進去,往下看一片漆黑。
傅燊手中的餐完因為太燙被迫抖掉。心中的悔恨如黃河般浪濤滾滾,源源不絕,喃喃道,“我還沒吃飽。”
他才剛吃掉半碗泡飯!
牙醫打着飽嗝一臉欠揍說,“距離牌匾落下,吃飯時間差不多10分鐘。你能作9分鐘也是人才。”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果決判斷的重要性了。
像姜蔡和牙醫,吃了個全飽。
顧瑤足夠機敏,也吃了七分飽。
只有傅燊……
餓的最慘的是他,擔心中毒的也是他,最後吃的最少的還是他!
他趴在空裂的邊緣想撈點吃的塞肚子。
可惜菜已遠去,再努力也是徒勞。
顧瑤抓着他衣角小聲安慰,“下次咱們不作好好吃飯好不好。”
傅燊:……
傅燊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終于憋出一句,“別說了!”
室內燈光驟滅,又沒了燭火照明後,情景赫然與上個房間相似。
比上個房間更恐怖的是,镂空的島臺仿佛是張黑黝黝的大嘴,等待無知者的跳入。
衆人一衆恍惚,害怕再度跌入幻想空間。
轟。
底下突然傳出一陣很大的聲音,類似野獸的低吼,也有人類的悲鳴。
姜蔡站在邊緣的往下看。
黑漆漆的洞口仿若萬丈深淵,擁有無限磁力,随時都能吸人進入。
很邪門。
她開口想讓隊友躲起來時,發現三人已經扶着電梯扶手喊她過去。
姜蔡:……
厲害了我的弱雞隊友。
吃飯不積極,逃跑第一名。要她誇贊一句好棒棒嗎?
姜蔡看着躲在顧瑤身後的牙醫輕笑,“徐照文,過來。”
姜蔡聲音婉轉,如妖精魅惑,直叫的人骨頭軟酥。
她還是不想放過他。
她依舊不信牙醫說的保镖內容。
有人能僞裝第一次,就能輕松僞裝第二次,還是趁此機會把他除掉的好。
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了。
送他一腳,就能重新投胎。
到時候兩同學問起來,也可以說是對方不小心跌下去的。
姜蔡心中盤算,牙醫豈會不知?
他哆嗦着雙唇,兩眼一翻就要暈過去。
“哎?你怎麽回事?說倒就倒啊?你這一米八的身高還不如顧瑤一米六的呢。身體素質也太差了。”
傅燊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知,掐人中拍臉一連串的騷操作直接将裝暈的牙醫給拍醒。
昏暗的梯燈,将臉色紅腫的牙醫照的更加滲人,他抓着扶手顫抖,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真虛弱,比顧瑤更像朵風雨中搖曳小白花。
他眉頭輕蹙,男色誤人。
都到了這種時候,他還不忘護住馬甲。
“姜、姜蔡,你現在讓我過去,就等于讓我去送死。是因為我不答應做你男朋友讓你惱羞成怒了嗎?我,我說了,不是你的原因,是你長得太好看,我自卑。”
比裝暈更騷的操作是對方告白失敗。
原本想嘲笑牙醫弱不禁風的傅燊:???
聽了一耳朵八卦的顧瑤:???
什麽情況?
都不知道下一秒是死是活呢,你們居然背着他們倆談戀愛!
噢噢噢,懂了!怪不得牙醫總跟姜蔡湊一塊了,原來有故事啊!
傅燊不知死活的用他那雙智障大眼怒瞪姜蔡,眼中意味分明,就是在看喜新厭舊的惡霸女土匪。
看看之前的舉動,再瞧瞧現在的舉動。
傅燊真想拎着姜蔡的耳朵喊,之前不是說顧瑤才是大寶貝的?之前不是總讓顧瑤抓着不放說只有待在身邊才是安全的?怎麽現在換人啦!
顧瑤又羞又臊又無法點評,拉緊傅燊衣角讓他別作死。
傅燊以為顧瑤委屈,更是用他的大眼睛瞪過去。
五感敏銳的姜蔡臉徹底黑了,她千算萬算沒算到牙醫會出陰招。
“我沒有看上他。”
她實話實說,可惜還沒經歷愛情的她這會兒并不清楚,世界上最難解釋的情感之一,就是那種情窦初開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你說沒看上吧,在旁人眼中,多半惱羞成怒不肯承認。人家認定情況屬實。
你說看上了吧,那不明擺着也是情況屬實嘛。
不管是還是不是,兩同學抓住好不容易接地氣的槽點默默打開八卦的閘門。
之前的姜蔡太強大太完美,這會兒接地氣的表現非但沒讓人反感,反而覺得新奇。
看看,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就算是個神,也能把她拉下神壇。
姜蔡看到了兩雙八卦十足的眼睛,她決定先發制人。
“過不過來?”
低沉的聲音褪去了之前的婉轉,直聽的人寒毛直豎。
真可怕啊,因為被拒絕都氣急敗壞了都!
徐照文虛弱笑了下,然後用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情緒走過去。
他走的生硬,走的為難,光從背影就能看出他複雜的思緒。
電梯裏兩同學對他的情感迅速轉成同情,也不管危不危險的開始八卦。
不得不說,人類的八卦強大到總能讓人暫時忘卻危險。
“表面上看姜蔡是個冷清的大美女,沒想到背地裏是這種人!”
“你別說姜蔡,說不定她有苦衷呢。”
“嘿,談個戀愛而已,有屁個苦衷啊,如果她不喜歡牙醫,之前我揍牙醫的時候為什麽替他出頭?”
……
有些事情本來沒多大聯系,可當一個人開始堅定某樣事情時,別人之前吃的幾口能被分析出個子醜寅卯來。
他們自認為說的小聲,可惜全被姜蔡聽了去。
她沉默的看着徐照文演,他還真演的不錯。
他先是虛晃的走了兩步,即将踏出電梯門時,軟弱無骨的蹲下捂臉,“唔,姜蔡,我答應還不行麽?我答應做你男朋友,你別逼我。”
瞧這都把人逼成什麽樣了啊。
黑白強烈對比下,更襯的姜蔡像是個逼迫良家婦男的人渣。
姜蔡不耐看這些。她額前青筋鼓動,很想就這麽把他們都拎出去暴揍一頓。
在她看來,沒有什麽壞脾氣不是一頓打不能改好的,如果不行,那就打兩頓。
她這麽想了,也這麽做了。
遵從心理的姜蔡走向電梯,看着原本虛弱到躺下的徐照文滋溜爬起,跑到顧瑤身後躲藏。
他1米8的個子縮在1米64身後完美隐匿,牛逼到不行。
不對。
他最厲害的不是躲藏,而是傅燊那個智障大殺器。
傅燊擋在兩人身前,用看渣女的眼神看姜蔡。
“我跟你說啊,你這種作風要不得的,你如果真喜歡他,就得用誠意感化他,現在不是遠古社會,不流行打暈帶走那一套,啊。啊啊啊啊!你別揍我!你就算揍我我也這麽說!”
這個制杖!
姜蔡好不容易掄開傅燊抓住徐照文,卻聽到島臺下傳出吭哧吭哧的咀嚼聲。
随着碗碟破碎聲音,吵鬧的幾人全安靜了。
燈火通明的廚房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暴躁的黑暗。
黑暗掩蓋了安全橫幅,撤掉了幸福晚餐,意味着危險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