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 全文完
29 全文完
◎“小磨人精。”◎
榮白城的話語有種命令的口吻, 陳幼雪果然便不動了。
榮白城俯身親吻她的嘴唇。陳幼雪有低血糖,沒事的時候,嘴裏喜歡含着糖果。
她剛剛吃了蘋果味的硬糖, 嘴巴裏還有青蘋果的清香, 被榮白城一點一點,吃入嘴中。
陳幼雪這回沒有躲避,而是微微張嘴,接納榮白城的吻。
榮白城把陳幼雪吃幹抹淨之後, 慢慢退出她的嘴巴, 卻被陳幼雪一口咬住舌頭。
陳幼雪輕笑道:“這也是懲罰。”
陳幼雪沒用什麽力氣,這個舉動,在榮白城眼裏,哪裏是懲罰, 分明是調情。
榮白城的眼睛一瞬間變得晦暗不明,像是兇猛的野獸,又好像盯着獵物的獵人。
陳幼雪永遠都不會怕榮白城, 她只瞪着大眼睛, 看向榮白城, 眼裏滿是無辜。
半晌,榮白城終于笑了:“小磨人精。”
他再次俯身,吻上陳幼雪的額頭,從額頭到鼻梁, 再到眼睛。
陳幼雪閉眼不及,一雙鴉羽似的睫毛,在榮白城唇上掃過, 又撩又癢。
榮白城再也控制不住, 瘋狂向下繼續吻去, 親吻中帶着情和谷欠。
陳幼雪好像一只被吻得融化了的棒棒糖,軟噠噠地攤在糖紙上,上面全是濃稠粘膩的糖汁。
良久,榮白城擡起頭:“你是甜的。”
一向衣冠楚楚的榮白城,此時臉色發紅,眼角也是紅的,說出的話也帶着一種誘人的味道。
陳幼雪剛剛經歷了糖果消融的過程,并沒有多少羞恥心,只是感覺很舒坦,是從未有過的快樂。
可是如今看到榮白城的樣子,卻激起了心中羞恥的想法,她拉過一只柔軟蓬松的枕頭,放在自己臉上,把臉深深地埋了進去。
榮白城起身,抽掉枕頭,笑道:“不要呼吸了?”
陳幼雪閉着眼躲過枕頭,繼續放在頭上,聲音因為有枕頭的阻擋,顯得悶聲悶氣:“不要了。你欺負我!”
“這怎麽能算是欺負你,論起,是你欺負我。”
榮白城見陳幼雪不想離開枕頭,便坐在陳幼雪旁邊,輕輕托起枕頭的一角,以免陳幼雪呼吸不暢。
陳幼雪聽了這話,卻一把掀起枕頭,坐了起來,還不忘抱着被子,以免不雅觀。
“明明是你……”話還沒說完,便看到榮白城的劍拔弩張。
雖然穿了睡衣,但是陳幼雪親手丈量過,可謂壯觀。
陳幼雪被震驚到,話都忘了說。
她想剛剛只顧着自己舒服,竟然忘記了榮白城,這樣,他會很難受的吧?
陳幼雪試探着問:“需要我幫你嗎?”
話雖這麽問,視線卻落到剛剛被扔開的枕頭上,不敢看榮白城了。
榮白城低笑着靠近陳幼雪,問:“怎麽幫?”
陳幼雪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太壞了,明知故問,她清了清嗓子,聲音小得像蚊子一樣:“像上次那樣。”
榮白城聽了,笑出了聲,陳幼雪不解地看向她。
榮白城看着陳幼雪一臉無辜的眼神,只好擺擺手:“算了,下回再教你。”
他靠近陳幼雪補充:“更刺激的。”
随後起身下床,去洗手間解決個人問題去了。
陳幼雪坐在床上嗎,聽着嘩嘩的水聲,理解了榮白城“更刺激”的意思,不無感慨地想,當年自己是怎麽認定他不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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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幼雪在學校時,就有早起的習慣,畢業這段時間,也還一直保持。榮白城更是自律。
第二天,當兩個人睜開雙眼的時候,樓下攝制組成員已經來到。
陳幼雪和榮白城匆忙收拾好,因為是居家,陳幼雪只是随意地罩了一件寬大的T恤,便和榮白城并肩走下樓去。
一樓來了七、八名節目組人員,其中一個黃頭發的青年男性對他們做自我介紹,說是節目組的主持人。
主持人先是讓陳幼雪和榮白城對着鏡頭打招呼,二人照做。因為參加過一些設計比賽,陳幼雪對鏡頭并不陌生,榮白城更是潇灑随意,并不把面前的鏡頭放在眼裏。
鏡頭框出二人,陳幼雪剛好到榮白城肩膀,榮白城只要一擡手就可以抱住她。
阿岚把榮白城和陳幼雪帶出了這座農家別墅,進了主道,一直走到路口。期間攝像機也一直跟拍。
寬闊的路口處,許多攝制組人員已經圍在那裏,陳幼雪看去,少說也有二三十人。
一路上,榮白城都很自然地把手搭在陳幼雪肩頭。
這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山上氣溫沒有城市高,陳幼雪頭頂着太陽,被榮白城攬在懷裏,覺得路邊的樹都好像散發出特別的清香。
稍稍不滿的,是周圍人實在太多了,如果人少點,陳幼雪可能會開心得直接親榮白城。
當然,陳幼雪通常只是踮起腳尖,親吻榮白城的下巴。
走到路口和大部隊會合,迎接榮白城他們的,是一陣掌聲。這掌聲的發出者,有攝制組的工作人員,更有已經提前到達路口,等待他們的兩組嘉賓。
陳幼雪忽然想起昨晚在微博刷到的八卦,她特意看了眼前并排而站的兩對男女,想在裏面尋找那個傳聞中那個風流浪蕩,有許多情婦的邵明輝。
一時眼花,陳幼雪竟然沒有看清,主持人為他們一一介紹。
榮白城和邵明輝是老相識,陳幼雪卻是第一次見,握手的時候,她特意看了這人的長相。
邵明輝有一雙很好看的桃花眼,笑着看人的時候,眼睛朦胧得像霧一樣,看起來既薄涼又深情。
陳幼雪不禁想,果然是一副好皮囊,怪不得傳聞中情婦和他的錢一樣多。
這樣的相貌,闖蕩娛樂圈,也足以成為少女口中的偶像,萬千流量中的頂流了。
陳幼雪只是和邵明輝輕輕一握,随後主持人為她介紹:“這位是邵先生的太太,尤夢女士。”
陳幼雪看向邵明輝旁邊的女人,在看到女人的一瞬間,陳幼雪想到了無數贊美女人美貌的詞彙,最後卻只剩下四個字:我見猶憐。
是讓女人都會驚嘆的美貌,陳幼雪主動伸出手:“你好。”
沒有立刻等來回應,名叫尤夢的女人,先是看了眼邵明輝,發現邵明輝并沒有看她,才迅速伸手,只在指尖和陳幼雪輕輕一握,又迅速收回。
陳幼雪覺得奇怪,不過她實在太美了,讓陳幼雪覺得她做的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
再加上那些邵明輝和情婦們的八卦新聞,陳幼雪更加對尤夢有好感,她在心裏腦補了一出丈夫在外面胡鬧,原配卻只能在家默默垂淚的豪門夫妻戲碼。
尤夢收回手時,陳幼雪注意到,尤夢穿的上衣,是一件很長的黑色襯衫,襯衫過于大了,看着不像是女生的尺寸。
榮白城已經不需要自己介紹,陳幼雪既然有意在節目上宣傳品牌,此時主持人便CUE陳幼雪的職業,陳幼雪也在鏡頭前介紹了一番“M”品牌,以及不管老少,都可以穿公主裙的理念。
陳幼雪等着主持人介紹尤夢的職業,卻沒有等來,想來是一名全職太太了。
接下來主持人又一一介紹了朱媛媛和許志偉,這對女明星和港城“富豪”。
朱媛媛畫着濃厚的妝容,嘴巴紅得好像能吃人,陳幼雪和她握手的時候,被她身上的香水味熏得想要咳嗽。
許志偉,據說早年間在吹噓出的財力襯托下,也算英俊。
只是現在人到中年,發福和禿頂兩項男性傳統藝能,同時向他奔襲而來。而他招架不住,只好成為了一名大腹便便的禿頭中年男性。
還有一對夫妻,聽說是因為時間原因,今天中午才能到,所以沒有辦法參與第一期見面的錄制。
見面寒暄過後,正式開始第一期的錄制,主持人流利第介紹節目,同時不歇氣地連續爆出贊助商的名字,陳幼雪聽到,有好多都是榮氏旗下企業。
主持人說完之後,第一期正式開始,導演把第一期的主題放在信封中,通過鏡頭調度到主持人面前。主持人接過信封,當着三組嘉賓的面打開。
主持人念道:“節目組發給每對夫妻100元,請每對夫妻在一周內,僅用100元生存下去,期間不能得到其他任何幫助。”
朱媛媛是演員出身,綜藝感極好,當下表現出十分震驚的模樣,舉手問道:“100元?這不夠吧?可以定外賣嗎?”
主持人十分堅決地否定了。
朱媛媛做出失落且震撼的表情。
陳幼雪不覺得這是《豪門夫妻的日常》,感覺更像豪門夫妻變形記。
怪不得之前給的臺本裏,會有生存技能的考驗,陳幼雪本以為是玩大逃殺之類的,沒想到直接來個斷絕資金,自生自滅。
随後主持人給每對夫妻分發鮮紅的百元鈔票,并且告訴大家哪裏有小賣部,哪裏有市場。
百元鈔票送到朱媛媛和許志偉夫妻面前,主持人問:“許先生許太太誰管錢?”
許志偉馬上把伸出的手變為邀請的動作,指向朱媛媛,十分“男德”地說:“當然是太太。”
朱媛媛面帶笑意,昂着臉,用食指和中指夾走了百元鈔票。
主持人再把一百元送到邵明輝尤夢面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這對夫妻不很恩愛,沒有開玩笑。
邵明輝接過鈔票,拿在眼前端詳,意義不明地笑了一下。
陳幼雪本以為主持人會說兩句話,沒想到主持人直接朝她和榮白城走來了。
陳幼雪一向對金錢只是個數字,更何況是這種帶有玩笑意味的“任務”,她掐了掐榮白城胳膊,榮白城心領神會地接過現金。
分配任務完畢,每對夫妻回到自己的住所,開始一百元生存一周的任務。
陳幼雪和榮白城回來的路上,照例還是有相機跟拍。
這會兒太陽升起,比來時更熱了,陳幼雪伸出一只手,擋在額前遮擋陽光。
榮白城見狀,把西裝脫下來,雙手罩在陳幼雪頭上,給她遮陽。
陳幼雪腳步加快,本想和榮白城跑回去,可是她發現,她一加速,身邊的攝制組成員也要加速。
別人還好,扛着攝像機的幾位大哥就十分的辛苦了,機器本來就重,再加上跑步和酷烈的陽光,肯定更不好受。
陳幼雪便只好放下腳步,越發覺得,如果只是和榮白城兩個人度假就好了。
她們回到家,陳幼雪癱在沙發上,榮白城坐在她旁邊,攝制組工作人員問:“榮先生榮太太打算早餐吃什麽?”
陳幼雪現在很想喝一杯冰鎮可樂,問道:“現在開始,所有的花銷,都算在100塊錢以內嗎?”
“是的,榮太太。”工作人員回答。
陳幼雪無奈地嘆了口氣,剛還覺得朱媛媛有點做作,現在看來100塊錢花一周,确實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榮白城起身走到陳幼雪旁邊,伸手摸了摸陳幼雪的頭,陳幼雪下意識地在榮白城手中蹭了蹭。
“等我回來。”榮白城輕聲說。
陳幼雪知道榮白城是要去準備早餐了,對榮白城的生存能力,陳幼雪絕對有信心,便在榮白城手中點點頭。
榮白城起身離開。
攝制組的兩名攝像繼續跟拍榮白城。
榮白城按照之前節目組給的地圖,走了兩條街,找到了小賣部所在地。
他先是在小賣部買了一聽冰鎮可樂,花去2.5元,随後又走到市場所在地。
市場是露天的市場,進去後最先是賣魚的地方,一股腥氣撲面而來,連攝像師都被熏得捂住口鼻,鏡頭一時不穩。
而鏡頭中的榮白城卻并不為氣味所動,好像完全沒有聞到。
他到糧油處,買了兩斤面,兩斤米,總花了20元,又買了十幾個雞蛋,花了十元。山上的物價比城市要便宜些。
回來的時候,路過農家果園,又問果農買了些新從樹上摘下的梨子、櫻桃。
果農看他們帶着攝制組,想要在節目中宣傳,索性不要榮白城的錢,直接送給他們吃。
榮白城帶着他豐厚的收獲,回家了。
陳幼雪沒想到榮白城會給她帶回來可樂,在資金如此緊張的情況下。
陳幼雪幾乎是撲到了榮白城懷裏,體驗了一把物資短缺時代的興奮。
事實上,即使在小時候,榮白城也從來沒短缺過陳幼雪什麽。
陳幼雪接過可樂,因為是最先購買的,現在已經不那麽涼,陳幼雪拉開易拉罐環,先是送到榮白城嘴邊:“喝一口。”
榮白城就着陳幼雪的手喝了一小口,他是不愛喝這種帶氣泡的飲料的,可是陳幼雪送到他嘴前的,那意義自然就不同了。
陳幼雪一邊喝着可樂,一邊跟着榮白城走到廚房。廚房就在一樓,還算寬敞。
陳幼雪看着榮白城洗手和面,倚着門問道:“有什麽我能幫忙的?”
榮白城擡頭看她,本意是要說不用,卻忽然看到了門邊架子上挂着一條圍裙,粉紅色的。
陳幼雪心領神會,把可樂随手放到一邊。
她拿過圍裙,走到榮白城身後,給正在揉面的榮白城挂在脖子上,随後又把後面的繩系上,系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榮白城全程都在揉面。
做完這些,陳幼雪忽然不想走了,她就站在榮白城旁邊,甚至想去洗手和榮白城一起和面。
廚房、和面、圍裙,這三個詞語,在從前和榮白城是産生不了一點關聯的,卻在綜藝節目中實現了。
榮白城卻說:“回去客廳看電視,一會兒好了叫你。”
陳幼雪問:“我在這看着不行嗎?我幫你?”
榮白城輕聲說:“你在這,我會分心。”
陳幼雪只好回客廳等待,她已經許久不看電視了,無聊打開電視機,正在放一部很早之前的電視劇《倩女幽魂》,那時候的服化道現在看起來,已經有些陳舊。
不過十幾分鐘,榮白城早餐已經做好,陳幼雪關了電視,跑到廚房,兩碗手擀面加荷包蛋已經擺放在餐桌上。
陳幼雪和榮白城面對面着吃過飯,主動承擔起了洗完的責任。
洗碗的時候,榮白城在旁邊,陳幼雪說:“我們現在的生活還蠻好的,你做飯,我洗碗,這就叫分工明确,合作共贏。”
榮白城用抹布把陳幼雪刷碗時漸出來的水擦幹,笑道:“我們現在叫——夫唱婦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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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幼雪在這一周中,絲毫沒有感到生活窘迫,吃的是榮白城親手做的菜,喝的是新榨果汁,平時水果也供應充足。
陳幼雪覺得,這一周下來,她都要胖好幾斤。
為了減肥,陳幼雪在第二周開始,便每天早上沿着村莊跑一圈。
榮白城有時候陪她跑,有時候因為要處理工作方面的事,沒時間陪她跑,陳幼雪便自己跑。
陳幼雪謝絕了攝像大哥跟拍,她說她跑步也不說話,你們跟着白費力氣,還是在家好好歇着吧。
攝像大哥跟了一天之後,發現陳幼雪和榮白城的跑步真的就是跑步,連互動都沒有,故而也就放棄跟拍了。
這天只有陳幼雪自己跑步,她和往常一樣,跑到村口,想要繞村自環形路跑圈。
遠遠地,就看到村口有一位穿着黑色運動短袖短褲的女人,這女人頭發用馬尾紮起,只是随意地站着,看起來卻很好看,似乎自帶氣場。
走到近處一看,這人正是開拍那天見過的,花花公子邵明輝的太太——尤夢!
尤夢好像也發現了陳幼雪,也遠遠地望着她。
陳幼雪覺得尤夢的眼睛,很有一種古典美,好像“眼含秋水”的最佳注腳。
“嗨,你也來跑步嗎?”陳幼雪看她的打扮,好像也是來晨練的,便問道。
尤夢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陳幼雪發現尤夢似乎有些內向,很少說話。遂主動問道:“一起啊?”
尤夢低首略微猶豫了一下:“我不擅長跑步,只是出來走走。”
“哦——”陳幼雪點點頭,對尤夢擺擺手,“那我先走啦,再見。”
“再見。”尤夢說。
陳幼雪跑起步來,便也沒把遇到尤夢的事情放在心上。
她這一周多和榮白城在山上,幾乎算過起了與世隔絕的生活,沒事看看《倩女幽魂》,看到紅葉精分,還心生感慨和榮白城讨論劇情。
跑回家之後,竟然沒發現榮白城的身影,按道理榮白城應該早早泡好一杯茶等她了呀。
一位攝制組的工作人員說:“今天先生們被導演召集開會,榮先生也去了。”
“哦。”陳幼雪點點頭,第一周結束的時候,她和榮白城是在一周內用錢最少,過地最好的夫妻。但是接下來的節目人任務,還遲遲沒有發放。
陳幼雪打開電視機,坐在沙發上看了起來。卻怎麽都找不到《倩女幽魂》。
陳幼雪忽然想到,今天是周末,電視臺的節目也和平時不同。
她沒有在網上找《倩女幽魂》觀看,而是關掉電視,想等後天再繼續,這種回到小時候的生活,也是一種快樂。
陳幼雪閑來無聊,便又想起了今早遇到的尤夢,尤夢是陳幼雪見過的女生中,最吸引陳幼雪的一個。
她話不多,就那麽安安靜靜地站在那,五官分開來看,并不完美,但是拼到一起,就具有一種及其具有視覺沖擊的美,可以把所有形容美人的詞彙用到她身上。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一種十分獨特的氣質,即使她不說話,無形中好像也織成了一張網,網住周圍人的視線。
都說邵明輝風流浪蕩,陳幼雪卻覺得邵明輝的太太尤夢,更加風流婉轉,眉目含情。
陳幼雪打開浏覽器,本來想搜一搜尤夢,卻被浏覽器下面的推薦詞條吸引了目光。
第一位赫然寫着:榮白城年上男友力。
昨天《豪門夫妻的日常》第一期剪輯播出,陳幼雪是知道的,不過當時忙于看《倩女幽魂》,沒有在意。
而且陳幼雪總覺得,看自己出演的綜藝,稍微有點尴尬,所以昨晚榮白城問她要不要看看時,她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沒想到播出了不說,還上了新聞推薦。
陳幼雪點開去看,标題大同小異,幾乎都是“榮白城挾嬌妻參加夫妻真人秀,小十歲嬌妻幸福甜蜜”、“榮白城:霸總寵起妻來,就沒普通人什麽事了”、“絕美年齡差,神仙愛情我先嗑了”
……
陳幼雪幾次尴尬得想要扔掉手機。
終于在點開榮白城做飯她在廚房門口喝可樂那張圖片,看到節目組用土粉土粉的字幕配圖“不讓老婆動手我全來”時,內心發出類似土撥鼠的尖叫,扔掉手機。
陳幼雪坐在沙發上,靈魂出竅,陷入沉思。而她沒有看到,攝像大哥已經扛着鏡頭,對準了她扔遠的手機屏幕。
陳幼雪不想阻止攝像大哥,她只是在內心尖叫——為什麽看自己的綜藝會這麽社死啊!
陳幼雪社死的時候,榮白城回來了。
他依舊和往常一樣,不笑的時候,金絲邊的眼鏡勾出一抹禁欲的氣質,從外面酷暑中回來,也好像帶有絲絲涼意。
陳幼雪注意到,他手中拿着許多棉花糖,是那種樣式很老的棉花糖,沒有過多的裝飾,白白的纏成一團,小時候覺得像棉花,可是入口好吃,瞬間即化。
小時候,榮白城接她放學,常常會給她買一只棉花糖。只是那已經是很久遠的回憶了。
陳幼雪看着榮白城手中顏色各異的棉花糖,問:“怎麽想起買這個了?”
榮白城不答,而是走到陳幼雪面前,把手中一大捧棉花糖放到陳幼雪嘴邊:“嘗嘗看,喜歡嗎?”
陳幼雪幼雪先淺淺吃了一口白色的,點點頭:“甜,還是小時候的味道。”
“路過搖棉花糖的,覺得你會喜歡,就買回來了。”榮白城這才回答陳幼雪的問題。
陳幼雪點點頭:“我喜歡。”
一位攝像大哥發出輕咳,陳幼雪沒在意,榮白城對陳幼雪說:“每種都可以吃。”
“只吃一口也行嗎?”陳幼雪瞪着大眼睛問。
榮白城此時如果手得閑,一定會摸陳幼雪的頭,他現在兩只手都拿着棉花糖,只能用目光輕撫陳幼雪的額頭,笑道:“當然。”
陳幼雪開心極了,好像一只小浣熊掉進了蜜罐裏,低頭在其他顏色上的棉花糖上開始輕啄。
吃完了,陳幼雪滿足地喟嘆:“放冰箱裏面吧,我慢慢吃,不要浪費。”
榮白城終于解放出一只手,輕輕摸了摸陳幼雪的頭,語調裏都帶着寵溺:“好。”
陳幼雪心中忽然“咯噔”一下,這種動作,被攝像大哥拍到,不知道後期老師會給配上什麽土味字幕。
榮白城送完棉花糖回來,發現陳幼雪表情有異,忙問她怎麽了。陳幼雪在榮白城面前是沒有秘密的,全部告訴了榮白城。
榮白城笑道:“要不要一起看?”
“啊?”自己看自己“秀恩愛”嗎?陳幼雪堅決地搖頭,“不要不要。”
為了轉移話題,陳幼雪問:“導演叫你去給你發放新任務了嗎?”
“嗯。”
“是什麽?”
“已經完成了。”
陳幼雪又蒙了,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呀。
榮白城笑着解釋:“給太太買一件禮物,讓太太說出‘喜歡’二字,花錢越少的勝出。”
陳幼雪“哎呦”一聲:“早知道我不說喜歡了!”
“晚了。”榮白城坐在陳幼雪旁邊,“太太,你已經說了。”
榮白城把平板放到支架上,再次問陳幼雪:“确定不看?”
陳幼雪搖搖頭。
榮白城笑道:“那我看了。”
陳幼雪看到榮白城按了播放鍵,馬上捂住雙眼:“我不看我不看。”
她起身想走,卻被榮白城一把拉住手腕。
陳幼雪的手腕十分細瘦,榮白城幾乎沒用什麽力,就輕而易舉地把她拽到自己身上。
陳幼雪坐在榮白城的腿上,耳邊聽到平板播放出的聲音,一時都不知道該捂眼睛,還是堵耳朵。
榮白城輕輕把陳幼雪身體轉向平板,雙手抱住她的肩膀:“我們一起看。”
陳幼雪忽然覺得,被這個男人抱在懷裏看東西,很有幾分溫馨之感,便沒有再拒絕。
陳幼雪靠在榮白城懷裏,看到主持人在對衆人做介紹的畫面,她發現尤夢竟然十分上鏡,在鏡頭中的風韻,比明星出身的朱媛媛還要好。
鏡頭最是苛刻,很多人看着好看,卻不上鏡,而尤夢顯然不屬于這種,她是平時看起來就很好看,到鏡頭前又十分上鏡的。
主持人分配完任務,先切換的是榮白城和陳幼雪的畫面,陳幼雪馬上說:“跳過跳過。”
榮白城便伸手,保持把陳幼雪抱在懷裏的姿勢,調整平板中視頻的進度條。
他拉到了邵明輝和尤夢的鏡頭,陳幼雪說:“停。”
榮白城收回手,攬着陳幼雪,一手輕輕把她的長發撩到前方,露出雪白的脖頸。
“對邵明輝有興趣?”
陳幼雪能感覺到榮白城說話的熱氣,噴到後頸的皮膚中,再加上還有些細碎的頭發殘留在那,陳幼雪覺得有些癢。
她動了動脖子,笑道:“別鬧,我對他才沒興趣呢,我對尤夢有興趣。”
“尤夢?”榮白城語氣疑惑,顯然已經不記得這人了。
“就是邵明輝的太太呀。”陳幼雪說,“你不覺得她很好看嗎?”
榮白城把頭抵在陳幼雪肩上,輕笑道:“太太,我該覺得別人的太太好看嗎?”
“哦。”陳幼雪想想,“可是從審美的角度,就是很好看呀。”
“設計師太太,你的先生不能從審美的角度呢。”
“為什麽?”
“因為我沒有看她,不知道她長什麽樣子。”
陳幼雪回頭看着榮白城,不可思議地說:“我們不是在一起看嗎?”
榮白城只是笑看着陳幼雪,眼尾狹長地拖出一段弧度,有幾分風流的樣子。
陳幼雪看着榮白城的眼睛,忽然明白了,榮白城并沒有看平板中視頻的畫面,而是在看自己。
怪不得剛剛後頸那麽癢。
對着這樣一雙帶有深情的眼睛,陳幼雪沒說什麽話,而是輕啄了一下他的臉頰:“專心看。”
“嗯。”
視頻中,邵明輝和尤夢各自占據沙發的一角,邵明輝坐姿慵懶,雙腿交疊在茶幾上,手中手機發出的提示音,顯示他正在玩游戲。
尤夢在另一邊,似乎沒在做什麽,手裏也沒拿手機,只是坐着。
此時畫面上顯示綠色文字“非靜止畫面”又畫了一個時鐘在計時,可見這是他們的日常相處模式。
第三對夫妻陳幼雪沒有見過,當時他們缺席了第一期主持人分發任務的錄制。不過兩個人為了做頓飯,是十分的不容易,差點把廚房炸了。
而最後朱媛媛和許志偉就好很多了,畢竟朱媛媛是明星,許志偉也打着港城富豪的名號“表演”過一段時間。
兩人的相互配合着做飯、吃飯,還算正常,只是夫妻相敬如賓,陳幼雪總怕他們下句會說:“明天朱老師有通告沒有?”
表演痕跡太重了。
雖然把自己和榮白城的部分跳過去,但是陳幼雪覺得,這樣看來,确實是她和榮白城最自然生動。
和榮白城在山上又待了一周,陳幼雪都要愛上這種生活了,和榮白城說以後退休了,就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一起養老。
榮白城笑道:“現在就可以。”
陳幼雪搖搖頭:“不行,現在還要拼事業!”
榮白城很想說在這也不影響事業,不過想到陳幼雪的工作,需要各處采風尋找靈感,便作罷。
他笑着說:“好,那就等太太退休後,我們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一起養老。”
“到那時候就是我照顧你了!”陳幼雪很堅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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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期開始錄制之後,作為前兩期表現最好的夫妻,陳幼雪和榮白城可以邀請一位朋友到家裏吃飯,且費用節目組負責。
而餘下三組夫妻,依舊要請朋友來家裏吃飯,只是節目組不給出任何費用。
榮白城說讓陳幼雪請她的朋友。
榮白城和陳幼雪交際圈幾乎沒有交集,唯一交集金秘書還要處理公司事物,脫不開身,即使有空,想必也更愛和美女約會,而不是來他們這裏當電燈泡。
陳幼雪先在寝室小群裏問,有沒有人要來,許歡歡陸靜宜離得太遠,沈瑩忙于工作,都沒有時間
陳幼雪發朋友圈問誰想來,蘇小少爺立刻敲她:“我沒錢了,去蹭一頓。”
陳幼雪對這位少爺的“行為藝術”早已經見怪不怪,回他:“明早10點到,到上下會有劇組車接你,遲到你就只能自己爬上來了。”
那邊回了“OK”。
第二天一大早,劇組工作人員就帶來兩名廚師,外加一只全羊,說是要在小院裏做烤全羊,是他們前期表現好才得到的獎勵。
已經錄制了兩期,陳幼雪對節目組的手段已經頗為了解,這麽大陣仗給他們送來烤全羊,一定是要和其他組夫妻沒錢還要請客,造成的窘況産生對比。
上午十點,蘇小公子還沒到。
陳幼雪已經習慣,這位蘇小公子向來不着調。節目組在山腳下等小半天,才把蘇小公子接上山來。
榮白城和陳幼雪已經坐在院子中,巨大的遮陽傘下,榮白城一身黑衣黑褲,還帶着墨鏡,
他看到蘇小少爺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進院的時候,臉上沒什麽表情,只是動作慢了一瞬,朝正在起身,準備接蘇小少爺的陳幼雪一轉頭:“你請的他?”
“對啊。”陳幼雪說,“只有他是最閑的,其他人都忙着工作,沒有時間。”
“他最閑麽。”榮白城低語。
陳幼雪已經離開座位,沒有聽到榮白城說了什麽。
蘇小少爺倒是十分放得開,一來就說:“你們怎麽不曬陽光?這麽好的陽光用遮陽傘遮着,真是浪費。”
說着,自己在院中樹下草坪處找一位置:“在這放塊桌布,我要在這吃,順便曬太陽。”
陳幼雪知道他少爺脾氣,早有節目組人員拿來巨大的桌布,鋪在草坪上。
蘇小少爺便不再和陳幼雪說話,雙手拿起羊腿,開嚼。
一邊吃還一邊對拍攝的大哥說:“這羊腿真不錯,你們從哪請的師傅?改天我也請我朋友們吃一頓。”
陳幼雪坐回傘下,和榮白城對坐,她對烤羊肉沒興趣,只是喝點飲料,吃點甜品。
“他很有趣。”榮白城看着不遠處的蘇小少爺說。
陳幼雪不在意地說:“令人頭疼的有趣。”
“聽說他退了許多次婚?”榮白城手搭在白色座椅的扶手上,食指中指屈起,在扶手上來回敲擊。
“不知道欸。”陳幼雪答,“可能吧,上回我在瀾城找到他,好像是說在逃婚來着,後面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蘇小少爺走的時候,不但把餘下的烤全羊帶走,還把兩位燒烤師傅一并帶走了。
送走蘇小少爺後,陳幼雪說太曬了,要回去沖個澡。
榮白城在看到陳幼雪進浴室後,對跟拍的工作人員說:“都關了。”
榮白城不但是現在節目組的賣點,也是最大的投資商,他說的話,攝像大哥自然不敢違背。
在請示導演後,關閉所有拍攝設備,放假,直到榮白城和導演說他們可以回來拍攝,他們才能回來。
攝像大哥把樓上樓下的設備都關了後,榮白城又讓他們檢查一遍,這才放他們假。
陳幼雪洗完澡出來,以為攝像頭還開着,把自己裹在柔軟的白色浴衣下,嚴嚴實實的。
她發現榮白城顯然也剛剛沖完涼,短發上有些往下滴水。
“人呢?”陳幼雪四下尋找攝像大哥身影,半個月下來,陳幼雪都習慣了身邊有人拍攝的感覺。
“我讓他們放假了。”
“啊?”陳幼雪一邊用毛巾擦頭發,一邊問,“為什麽?”
“我們處理一下私人問題。”
“什麽問題?”
榮白城抱起陳幼雪:“床上說。”
陳幼雪驚得手足無措,只好用拳頭捶打榮白城的背:“有攝像頭,你別胡說!”
榮白城抱着陳幼雪上樓,并不在乎她的捶打,無所謂地說:“關了。”
陳幼雪這才放棄掙紮,攝像大哥放假,攝像頭關了,顯然榮白城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講了。
榮白城感覺到懷中的人,像一只小貓一樣,由全身都炸着毛,到逐漸乖順。
踢開主卧房門,榮白城把陳幼雪放到床上。
陳幼雪舒舒服服地找了個最習慣的躺姿,就聽到“啪”一聲,房門被榮白城關上并反鎖。
陳幼雪看着榮白城一步一步向他走來。
因為是躺在床上,視角中,榮白城顯得比平時更加高大。
榮白城走到床邊,陳幼雪側起身,用一只手肘支撐起頭部,仰頭看他。
眼神中帶着一絲疑惑,更多的,是直白的誘惑。
榮白城蹲下身去,和她接吻。
親吻中,口中的空氣被奪走,陳幼雪呼吸漸漸加重,她在唇齒糾纏中,斷斷續續地說:“你……嗯……是不是……吃……醋……了……”
榮白城舌尖的強勢,讓陳幼雪的話語變得破碎不堪。
榮白城忽然起身,解開領帶,蒙住陳幼雪的雙眼。
視線變得驟然黑暗,因為有榮白城在,陳幼雪并不覺得可怕,只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她什麽都看不到,什麽都找不到,她能觸碰到的,能握住的,只有他。
純黑的領帶,和陳幼雪雪白的臉頰,形成鮮明的顏色對比,她視線一片黑暗,反而增加的感覺的靈敏度。
黑暗中,一切聲音都由瑣碎變得大聲,一切動作都被無限放大。
陳幼雪如同溺水的人,緊緊攀住榮白城的脖頸。
沒有預想中的疼痛,一切都是小心翼翼卻帶着不容拒絕的堅定。
只有圓滿。
陳幼雪想,這就是榮白城要教她的,更刺激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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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白城裸着上身,坐在床邊。
陳幼雪坐在床上,手指挑起一點清涼的藥膏,聞了聞,往榮白城後背塗去,覆蓋了原有的紅痕。
紅痕太多了,幾乎數不出來有多少道,陳幼雪非常耐心,一點點地塗抹。
“攝像頭還是不要叫他們開了,以後每天早晚,我給你上藥。”陳幼雪邊塗邊說。
“好。”榮白城忽然又嘆了一口氣,“唉——”
“疼了?”陳幼雪放輕手上的力道。
“沒,我是嘆氣,我這傷可能好不了啰。”
陳幼雪不解:“為什麽?我、我沒有下手很重呀。”
榮白城轉身笑道:“每天早晚,新傷疊舊傷,可見好不了。不過太太想要,我也只有奉陪。”
陳幼雪擡起另一只手,不輕不重地把榮白城的頭轉了過去,在他後面小聲地說:“你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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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周陳幼雪和榮白城都沒有參加錄制,好在有請蘇小公子吃飯的素材,可以剪輯到節目中。
節目組連夜開會,認為再讓陳幼雪和榮白城夫妻,在他們的農家小院過二人世界,也許攝像頭再也不會打開。
人家是大佬,想不開就不開,反正不會缺贊助的錢,可是他們還要考慮收視率。
于是,導演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把原定後面才會有的主題“回到初遇”提前,把榮白城和陳幼雪從他們的二人世界拉出來。
很少有人知道,榮白城和陳幼雪的相遇,不是在槟城,而是在白城。
節目組也不知道。
這期節目組為他們寫好了劇本,從海外學成歸來的榮家二少爺,在一次酒會上,遇到了陳小姐。
陳小姐換好舞裙,從樓梯下樓,撞到向上走的榮二少爺,陳小姐驚慌道歉,榮二少爺笑着說沒事。
兩個人各自上樓下樓,分別走出老遠,卻在同一瞬間,回頭看向對方。
緣分自此開始。
這樣的設計,顯然對陳幼雪是有利的,她身上的綠色蓬松裙擺舞裙,就出自于“M”品牌的設計。
劇組有幾位大佬投資,相當不差錢,為他們租了一處豪華別墅,還請了各色群演,飾演在樓下舞池跳舞的人們。
陳幼雪在化妝前對榮白城說:“我們今天錄完,就退出吧。”
本來是來放松的,一旦有劇本,就好像有些輕松自然的東西被打破了,陳幼雪不喜歡。
榮白城說:“好。”
陳幼雪低頭想了一會兒,又說:“我們回白城去看看吧,看看清榮街,看看白河水,我想回去了。”
時隔多年,二人很少提及白城往事,如今再次提起,好像過去的那些時光,從來沒有過去,皆在眼前浮現出來。
“好。”榮白城再次答應。
化好妝,陳幼雪走出化妝間,路過一個女工作人員,瞬間發出驚嘆:“哇,太美了!”
她的頭發卷成了波浪,下方披散,上方用綠色蝴蝶結紮到腦後。這種裝扮,最易顯得成熟,可用到陳幼雪身上,卻顯得嬌俏年輕。
眉形畫成了細細的柳葉眉,嘴唇唇珠飽滿,口紅色澤明豔。
衣服是她自己的設計,綠色長裙,腰間緊束,勾勒出苗條的身形。下面裙擺蓬松,只要稍稍動作,蓬松的裙擺就會随風蕩起。
陳幼雪在樓梯口,看到了樓梯下化好妝的榮白城。
榮白城穿了平常不常穿的西裝顏色,是一套銀灰色西裝三件套,此時外面的西裝脫下,被他随意挂在臂間。
沒有戴金絲邊的眼鏡,鳳目狹長,眼尾上挑,顯得潇灑又随意。
陳幼雪不禁感嘆,結婚後,這個男人好像更加帥氣了。
導演喊開始之後,陳幼雪從樓梯上沖了下去,面帶焦急,只顧着看眼下樓梯。
豁然撞到一個胸膛,陳幼雪站立不穩,幾乎跌倒。
那人單手将她扶起,似乎是笑了一下,薄薄的唇翹起弧度:“小姐,當心。”
聲音如同陳年古酒,帶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韻味。
陳幼雪不敢看他,心卻狠狠地跳着。
原來無論多少次相遇,還是會心動。
陳幼雪低着頭說:“抱歉撞到你。”
榮白城終于笑了:“無妨。當心。”
說着放開陳幼雪。
陳幼雪扶着樓梯緩緩下樓,不在焦急,卻心有所思,心不在焉。
走出幾步,她忽然轉身,擡頭向上看去,正對上那雙帶着無限風情的鳳目。
——榮白城也在回頭看她。
四目相觸,陳幼雪觸電一樣轉過頭,提着裙擺,急急忙忙下樓去了。
卻沒發現在樓梯上方的榮白城,如同看着獵物的獵人,目光一直跟随她進去舞池。
一條通過。
這是攝制組全體人員都沒想到的事情,榮白城和陳幼雪都非專業演員,卻将專業演員都可能無法诠釋完整的感情,完美地展現了一遍。
導演喊停之後,主動鼓起掌。
陳幼雪此時已經在舞池之中,但是好像渾然不覺全體都在為她的表演鼓掌,她只是擡頭,看着樓梯上的榮白城。
如果目光能有實質,那他們的目光,一定是糾纏在一起的,如同藤和蔓。
陳幼雪忽然說:“你帶我私奔吧。”
現場嘈雜,她只是有感而發,沒指望榮白城能聽到。
榮白城卻像有了某種感應一樣,他跑下樓梯,跑進舞池,拉着陳幼雪的胳膊,帶着她跑出別墅。
榮白城身份擺在那裏,沒人敢追他們。只是路過人群時,陳幼雪看到各種驚訝錯愕的表情。
榮白城打開車門,陳幼雪坐進副駕駛。榮白城進入駕駛位開車。
陳幼雪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們怎麽辦?”
“金秘書會處理。”
“我們去哪?”
“你不是說想回白城。”
陳幼雪覺得又興奮又刺激,她确實有點想回白城看看了,可并沒有想到以這種方式,簡直就像拍電影一樣。
“我們在拍公路電影嗎?一般公路電影可是要有豔.遇的!”陳幼雪說。
榮白城笑道:“已經豔.遇過了。”
陳幼雪知道他指的是自己,故作遺憾地嘆息說:“早知道我就故作矜持,才不會讓你這麽輕易就把我帶出來。”
榮白城指指座位後面,陳幼雪伸手,拿出一條餅幹。
“餓的話先吃點,證件都已經帶着。放心,我是負責人的獵人,不會讓豔.遇在路上受苦。”
第二天淩晨,榮白城的車開進白城城區。
白城這些年變化不大,榮白城把車停在清榮街街口,牽着陳幼雪的手下車。
從前一條線一樣的平方,變成了拔地而起的樓房,馬路也比之前寬了一些。
陳幼雪指了指前方,驚喜地說:“那家包子鋪還在。”
天光熹微,榮白城牽着陳幼雪一步一步地走到包子鋪門前。
他們走到門前,剛好包子鋪的門打開,開始營業。
來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看榮白城和陳幼雪的模樣愣了愣,忙招呼坐下。
榮白城和陳幼雪在外面的凳子上坐了,榮白城問:“張大叔呢?”
女人想了想:“你說上家店主啊,他兒子大學畢業,就把他接走了,享福去啦。”
榮白城點點頭,女人自去忙活。
他們坐在外面,聽房內女人催促男人快點燒火,聽女人叫孩子別睡了上學要遲到了,聽街上漸漸熱鬧的腳步聲,不少人出來吃早餐。
陳幼雪喝完了一大碗豆漿,看到榮白城早已經吃好等她,便道:“我們去看看白河。”
江邊,河水聲音濤濤,兩側樹木高大豐茂。
陳幼雪幼年時,常随着榮白城一起來這裏,比起街上的變化,這一點都沒變。
河水滾滾向東,帶着力量和濤聲。
風吹過,陳幼雪的頭發和裙擺一起随風飛舞。
榮白城為陳幼雪拂去眼邊碎發。
陳幼雪忽然伸出手,說:“我們跳支舞吧。”
榮白城環上陳幼雪的腰肢,陳幼雪的手放在榮白城肩上。
沒有音樂,只有清風鳥鳴;沒有燈光,只有初升的太陽;沒有舞池,只有天與地。
白河水銀帶一般滾滾而去,老綠的松樹矗立而上,翠綠的小草下面露出土地的黃色,新綠的一點和銀灰色的一點抱在一起,久久不分離。
全文完
【作者有話說】
感謝所有看文的小天使。感恩相遇,有緣下本見。
接檔文已開:
☆蓄謀寵溺
林溪,當紅女團組合隊長,麋鹿一樣的雙眼斬獲無數粉絲,被評為娛樂圈最具純欲感的女神。
出道以來兢兢業業,鮮少緋聞。
某天,媒體拍到她從嶄新的勞斯萊斯幻影中下車,開車門的竟然是花花公子霍青桐,霍少爺甚至親自用手遮擋她的頭部,防止她撞到車門頂端。
小心翼翼,畢恭畢敬。
一時間八卦沸騰,更有黑子扒出林溪一年前缺席跨年晚會,疑似和神秘男人游輪共度三天三夜。
媒體只拍到了畫面,卻沒有拍到霍少爺在林溪下車那刻說的話。
他說的是:“小嬸嬸,裏面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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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青桐只有一位叔叔,那就是聲名赫赫的霍斯冬。
霍斯冬身為霍家家主,手握重權,為人低調,常年在霍家老宅參禪修佛,清冷禁欲,從沒有哪個女人讓他心動。
某日,霍斯冬在城南一擲千金,修建新宅,取名“溪園”。
被問起寓意,霍家家主一改往日寡言形象,灰瞳中盡是隐藏不住的寵溺,薄唇輕啓,說道:“太太的名字。”
媒體:是哪個女人攀折下了禁欲多年的霍斯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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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右手手腕常年戴一串佛珠,只有在表演的時候摘下,平時從不離身。
有媒體扒出影帝曾經探班林溪,懷疑佛珠是信佛的影帝送給林溪的。
八卦再次沸騰。
彼時霍斯冬正在出席慈善盛典,有記者問起影帝和林溪的緋聞。
霍家家主言簡意赅:“假的,佛珠是我送給溪溪的十六歲生日禮物。”
随後,他薄唇翹起,輕笑着對鏡頭說道:“霍太太,這次不跪搓衣板了,好不好?”
我蓄謀已久,布下天羅地網,只為愛你。
清冷禁欲大佬×又純又欲美人
先婚後愛/蓄謀已久
☆嚣張的他
孟天霁天生張狂桀骜,野性不羁,活脫脫是一個混世魔王。
夏言內斂含蓄,寡言溫柔,同孟天霁是兩個世界的人。
孟天霁天不怕地不怕,曾放出豪言,能管住他的人還沒出生。
直到孟天霁和夏言談戀愛。
孟天霁周圍的哥們,都以為孟天霁只是換個乖乖女嘗嘗鮮。
他和夏言在一起只是玩玩。
談戀愛之後,孟天霁鮮少再和哥們出去鬼混。
哥們不知所以,叫孟天霁出門玩,還特意說帶上嫂子。
夏言無事,便和孟天霁一起去了他們常去的酒吧。
哥們看到孟天霁,下意識地便遞上煙,還拿出打火機,要給他點煙。
誰知,孟天霁大手一揮:“不抽,她受不得煙味兒。”
哥們們陪夏言在酒吧喝了一夜甜飲之後,才發現孟天霁和夏言不止是玩玩。
他好像真的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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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霁是夏言少年時的夢想,如同天上熱烈的驕陽,她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時光,卻并不奢望獨占太陽。
夏言離開,孟天霁紅了眼,暴雨夜,開車追上夏言,拉住女孩細瘦的手腕:“不要走。”
夏言看到,孟天霁領口扣子掉了三顆,心口正中的位置,青色刺青的字跡,張狂飛舞,赫然是“言”——她的名字。
眉間心上全是你。
張狂二世祖x內斂乖乖女
雙向暗戀/青梅竹馬/得償所願
☆春夜摘星
孟寒星是娛樂圈中當之無愧的頂流巨星,他冷酷寡言,極難接近,被媒體評為“最難搞的男藝人”。
世人皆知,孟寒星全身都是逆鱗,但有一塊逆鱗,絕對不可觸碰。
那就是他的未婚妻。
孟寒星在未出世時被父親定下娃娃親,每逢被媒體問到,他那本就冷酷的臉龐都要再冷上三分。
下颌線都昂出鋒利的弧度。
所有人都以為,孟寒星讨厭極了那個所謂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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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媒體拍到,孟寒星竟然親自給女生系鞋帶。
孟寒星把女生抵在牆角,女生幾乎都靠在了牆上。
他眼中情緒浮動,好像下一秒就要吻上去。
随後,孟寒星緩緩單膝跪地,給女生系好散開的鞋帶。
手法熟練,動作溫柔,系出了一個完美對稱的蝴蝶結。
不僅粉絲大為驚訝,連路人都大感震驚:這就是平時那個狂拽頂流?
更讓人驚訝的還在後面。
孟寒星公開戀情,衆人扒出,這位頂流的女朋友,竟是頂流曾經“嫌棄”到不行的未婚妻!
媒體問到,孟寒星依舊面無表情,只是語氣中多了幾分溫柔:“是我暗戀她。”
我在寂靜的春夜,摘到了天上最耀眼明亮的星星。
冷酷冷漠頂流x落魄大小姐
破鏡重圓/男主暗戀
☆乖祖宗
大院裏,許向東是個不折不扣的刺頭,天不怕地不怕。
以他為中心,衆星捧月。
孟鹿是許向東兄弟的妹妹。
小小的一個人兒,洋娃娃似的。
孟鹿粘着許向東,像個小尾巴跟着許向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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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後,酒吧,哥們調侃許向東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
許向東無所謂地說:“女人嘛,沒什麽意思。”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許向東一看來電起身就走:“先走了,記我賬上。”
旁人不明所以。
許向東哥們:“他祖宗找,能不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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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中,許向東養了一個女人,嬌慣得很,尋常人不得一見。
圈子裏的人都說,許少爺嬌養了一只金絲雀。
許向東聽了,笑道:“什麽金絲雀,那是我的乖祖宗。”
晚間,許向東回到老宅,抱着孟鹿,一遍一遍地重複:“乖祖宗,你只能是我的。”
我愛你入骨,一往情深,遠在你發現之前。
野帥狠厲大魔王x甜美驕縱小公主
青梅竹馬/暗戀成真/甜文
已完結:
☆野性寵溺
霸道溫柔龍二少x可鹹可甜白影後
☆甜甜的吻
高嶺之花x以柔克剛
☆甜甜的寵
霸道總裁陸先生×被寵上天的的陸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