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分手再敢看別的男人試試?

段和鳴将晴瑟送回了學校,在晴瑟的要求下,還是像上次那樣停在了宿舍樓前面的路口。

晴瑟剛準備要跟他說晚安,結果段和鳴一停好車就突然間來了句:“我發現,你還挺沉得住氣的。”

“啊?”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晴瑟一頭霧水,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麽。

“啊個屁。”

明明已經消氣了,可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麽了,又一副氣兒不打一處來的模樣,手伸過去,毫不客氣的彈了下她的腦門,冷飕飕的質問:“這麽多天都不找我?沒說給我發個消息?”

哦,原來是說這個。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晴瑟心裏頭也不是滋味兒了,明明就是他先消失的好不好?

怎麽他還一副秋後算賬,理直氣壯的架勢呢?

晴瑟摸了摸腦門兒,撇了撇嘴,不服氣的小聲嘟囔:“你不也沒給我發消息。”

其實這聲音挺小聲的了,奈何段和鳴耳朵太好使了,還是被他清清楚楚的聽了去。

這一聽,可倒好,又把段大公子的火氣全給勾起來了,他又打算去彈她的腦門兒,這一回晴瑟反應快,立馬躲開了。

段和鳴的手就撲了個空,不過他并沒有收回來,而是板着臉孔命令道:“過來。”

晴瑟不動彈。

段和鳴便故作兇狠的威脅:“我過去可就不是這個力道了啊。”

段和鳴那樣子不像是開玩笑的,晴瑟還真的怕段和鳴撲過來教訓她一頓,迫于大佬的威壓,她就只好不甘不願的妥協,嘆了口氣,靠了過去。

段和鳴那只好看的手就伸在她面前,怎料,并沒有像剛才那樣懲罰似的彈她腦門兒,而是手腕往下一壓,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兩腮,力道很輕,但也帶了點惡趣味,故意将她的臉捏得變形,嘴巴嘟了起來。

诶,這臉捏起來還挺軟乎,手感挺好。

“你搞沒搞清楚狀況?”

段和鳴一邊感嘆她的臉Q彈Q彈軟綿綿手感非常nice,一邊十分不爽的跟她算賬,“我為什麽不搭理你,你心裏頭沒點數?你不知道我在生氣?不知道我因為什麽生氣?”

晴瑟朝他眨了眨眼,看上去很是無辜。

她其實多多少少猜得出來,他口中的生氣是出于什麽原因。

正要開口說話,段和鳴就因為她短暫的沉默猶疑而愈發不悅,他吹胡子瞪眼的,咬牙切齒的問了一連串:“你該不會真不知道我為什麽生氣?還是,你壓根兒就沒發現我生氣了?”

“......”

晴瑟的表情很豐富,有點想笑,又有點無可奈何,但看段和鳴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幼稚病犯了的小屁孩兒。

段和鳴此刻格外抓狂和暴躁,就好像他生了好幾天的悶氣,就等着對方來跟他撒個嬌服個軟,結果別人壓根兒沒發現他在生氣,他這氣生得多少有點多餘,簡直就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晴瑟看着他這憋屈又憤懑的模樣,抿着唇憋笑。

這幾天的所有負面情緒瞬間消失了。

她覺得段和鳴表面上看似嚣張淩厲,實際上內心....挺幼稚的,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子。

她盯着段和鳴看了幾秒鐘,緊接着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她突然打開了包,将疊成正方形的一張畫紙拿了出來,遞到了段和鳴面前,笑着說:“別生氣了,送給你。”

明明在一個小時前,她還偷偷将這幅畫藏進了包裏,打定主意這是她一個人的秘密。

可現在,突發奇想的,迫不及待的,想要送給他。

或許是想要哄他開心吧。

段和鳴接過她遞來的畫紙,打開前還不明所以的瞥了她一眼。

晴瑟對他彎了彎眼睛。

段和鳴慢吞吞将畫紙打開,臉上的表情是明顯的嗤之以鼻,甚至已經做好了罵她的準備,因為他覺得這該不會又是晴瑟給他的什麽什麽好人卡?

結果當他一打開,看到的是自己的素描畫像時,他整個人一怔。

出乎意料,猝不及防。

他怎麽都想不到居然會是一幅畫。

畫像底下有一串字跡。

标明了時間日期,顯示是今天。

還有她的名字,晴瑟。

段和鳴盯着畫紙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漸漸回過神來,側頭看向她,眉梢微揚,兀自笑出了聲,似乎心情很好。

他仔細端詳着手中的畫像,這回倒是沒吝啬他的誇贊:“畫得不錯啊,這老師不白當。”

他舔了舔唇角,深黑的瞳孔漸漸收縮,他的手指捏着畫紙,在她面前晃了兩下,尾音上揚,透着幾分缱绻,“見過?”

她明白段和鳴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也不隐瞞,大大方方承認:“嗯,上次去你們學院,看到了。”

段和鳴又問:“找誰?”

雖然他表面看似在問,實際上就差把覃文旭仨字兒說出來了,一提到這個,他的表情就變得古怪起來。

晴瑟生怕他又誤會,連忙回答:“找你啊。”

段和鳴挑起眉:“找我幹嘛?”

晴瑟不太想告訴他找他是因為還醫藥費,不然照段和鳴這毒舌又記仇的性子,指定又會拿這件事兒損她一通,這茬兒就過不去了。

“想你啊。”晴瑟已經掌握了哄段和鳴高興的絕殺技巧,同時再配上她純良無害又真誠的笑容,一招制敵。

段和鳴的臉色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明朗起來,薄唇勾起好看而性感的弧度,他聲音裏含着笑:“過來。”

晴瑟不知道他又要幹嘛,難不成他高興或者不高興,都喜歡彈人腦門兒?

她猶疑的靠近:“幹嘛.....”

段和鳴的手心撫上她的臉頰,揉了兩下,然後攤開手掌心,像剛才那樣捏住她的兩腮,懶懶道:“捏捏臉。”

別看晴瑟瘦,臉雖然小,可有點嬰兒肥,肉肉的,皮膚很軟很嫩。

一時間似乎還捏上瘾了,就跟撸貓似的,愛不釋手的捏着晴瑟的臉蛋兒。

捏着捏着,他心念微動,将畫紙扔到中控臺上,整個人前傾過去,雙手往下,扣住了她的腰肢,再一次抱到了駕駛座。

還是一如既往的跨坐在他身上,似乎察覺出她抵在方向盤上不舒服,這一次他很自覺的将座椅往後退了一點。

越野車的空間很大,即便兩個人坐在駕駛座,也不顯得擁擠。

他吻上她的唇,孜孜不倦、難舍難分。

每一次吸吮啃噬都是極致的蠱惑與撩撥。

之前的每一次接吻都只是親一親,即便會是唇齒相依的程度,但也是點到為止,然而這一次,他像是失控了一般,欲望沖出牢籠,他的手漸漸往下,在她的毛衣邊緣游走。

當指尖觸碰到肌膚,她的身體瑟縮了一下。

她本能的閃躲,他卻扣緊她的腰。

她的腰,不堪盈盈一握,細得仿佛一折便斷。

他将她往他懷裏按,不給她留有一絲閃退的餘地。

“乖。”段和鳴呼吸纏綿,他壓低了聲音,在她耳畔輕哄,“摸一下。”

晴瑟的臉發起了燙,她像是被蠱惑了心智,不再閃躲與抗拒,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羞赧的埋進他的頸窩。

段和鳴側頭颔首,輕吻她的發絲。

手順着她的腰際線條緩緩向上。

晴瑟的背脊一僵,緊張得心跳亂了個徹底。

然而卻在此時,他的手一用力,晴瑟的呼吸猛的一滞,嗚咽了一聲。

他綿長沙啞的氣息熨燙着耳垂,微妙的情動中夾雜着幾分他慣有的霸道和強硬,惡狠狠的威脅:“你再敢看別的男人一眼試試?”

晴瑟羞臊萬分,一時氣結。

她就知道段和鳴前幾天生氣是因為那天她在圖書館看了覃文旭一眼。

本以為這件事兒在剛才就算過去了,結果沒想到挖了個坑在這兒等着她呢。

段和鳴果然是個記仇的小氣鬼。

晴瑟說要帶段和鳴回家,這肯定是認真的。

第二天下午,下了課才三點多。

在回去之前,晴瑟還特地給崔嬸兒打了個電話問爛酒壇子在不在家,如果爛酒壇子在的話那她就不帶段和鳴過去了,昨天段和鳴那麽生氣,晴瑟怕段和鳴撞見了爛酒壇子會跟他發生沖突。把段和鳴牽扯進來有辱他的名聲。

好在崔嬸兒說爛酒壇子不在,昨天她一走他也出門了,不知道死哪兒去了。崔嬸兒在電話裏又把爛酒壇子罵了一通,還罵罵咧咧的詛咒爛酒壇子趁早死在外頭。

既然答應了要給她修電路,段和鳴不知道上哪兒搞了一個工具箱,準備很充足。

只是距離筒子樓越來越近時,晴瑟的心情也越來越忐忑,不知道段和鳴看見那樣的環境會是怎樣的反應。

甚至有那麽一瞬間有點後悔提出帶他回家。她不得不承認,她害怕從他眼裏看到....同情和鄙夷。

筒子樓在巷子裏面,車子開不進去,這附近也沒有停車場,只能停在外面的街道,反正這一片也沒有交警來貼罰單。

為了不讓段和鳴聞見垃圾桶的惡臭,晴瑟特意帶他繞了一圈,從另一條巷子穿過去。

這一路上,晴瑟都小心翼翼的觀察着段和鳴的神情,發現他神色如常,即便走到這樣一條凹凸不平布滿泥濘的窄巷,他也沒有什麽多大的反應。

晴瑟不知道他是在假裝淡定還是真的不在意也不好奇,即便如此,她還是好意提醒,提前給他打一下預防針:“我住的地方.....比較.....”

“哎呀,兮兮回來啦。”

只是這一劑預防針還沒來得及紮進去呢,前方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晴瑟循聲望去,只見崔嬸兒牽着她的大孫子,大孫子手裏拿着一個比臉還大的肉餅子,看見晴瑟後,大孫子興高采烈的朝晴瑟打招呼:“兮兮姐姐!”

“崔嬸兒。”晴瑟朝他們招了招手,“嗨,鵬鵬。”

崔嬸兒眼珠子完全落到段和鳴身上,掩飾不住的驚訝,笑容越發燦爛熱情,拽着大孫子就大步走到他們面前,笑呵呵的問晴瑟:“這位是你男朋友啊?”

晴瑟有點不好意思,點了點頭:“嗯。”

“您好。”段和鳴神色淡淡,禮貌的朝崔嬸兒微笑。

“你好你好。”崔嬸兒的嘴簡直都快張成“o”型了,下巴都要驚掉了,“小夥子長得可真俊啊。”

“你們回來住啊?”崔嬸兒一邊問,一邊拽着大孫子在前面帶路,就跟招呼客人似的,“快快快,快進來。”

她走得很快,一溜煙兒的就閃進了筒子樓裏。

晴瑟知道崔嬸兒肯定是去通知她的姐妹團了,于是她就又給段和鳴打預防針:“鄰居阿姨們都比較熱情,等會兒可能.....”

“兮兮帶對象回來啦?!”

“哦喲哦喲天爺,這小夥子可真标致啊。”

“這多高啊,我看他一眼腦袋都能望掉了。”

“電視裏那種男麻豆吧?”

“什麽麻豆,那叫愛豆!”

“跟咱們兮兮郎才女貌啊!”

晴瑟的預防針仍舊只打了一半兒,嬸子們就接二連三的跑了出來,不愧是筒子樓氣氛組,巷子裏頓時聚齊了歡聲笑語,就差放鞭炮慶祝了。

嬸子們像圍觀大熊貓一樣,将他們倆團團圍住,手裏頭抓着瓜子花生米兒,笑得合不攏嘴。

“來來來小夥子,吃花生啊,我今天剛炒的,老香了。不是什麽上得了臺面的東西,你別嫌棄啊。”

一個嬸兒手裏提着一個塑料袋,從裏面抓了一把炒好的花生米就往段和鳴手上塞。

段和鳴估計是頭一遭遇到這麽過分熱情的人,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麽應對,晴瑟反應很快,她将自己的包打開,“嬸兒,你放我包裏吧,謝謝啦。”

嬸兒順勢将花生米放進晴瑟的包裏,又接連抓了幾大把放進去。

段和鳴也道了句謝,“謝謝。”

“別傻站了,快進來烤火啊。”另一個嬸兒也急忙招呼道。

晴瑟拽着段和鳴的胳膊,笑着搖搖頭:“不用啦,我們就是回來修一下燈,等會兒還得回學校呢,嬸兒你們先聊,我們上去了哈。”

她說完就拉着段和鳴往裏走,上了樓。火速逃離現場。

嬸子們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紛紛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老天算是開眼了,兮兮找了個這麽好的男朋友呢。”

“人家那穿衣打扮,一看就是大戶人家。”

“可不是嗎!這小夥子好!!”

“兮兮媽知道了得多高興啊。”

晴瑟拉着段和鳴上了樓,她吐了口氣,小心翼翼看了段和鳴一眼,輕聲問:“沒吓到你吧?”

段和鳴不以為然的聳聳肩:“不至于。”

晴瑟看他挺淡定的,也并沒有流露出什麽嫌棄和反感,稍稍松了口氣。

然而這時,段和鳴卻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

晴瑟心思敏感,不知道他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她。

“怎麽了?”晴瑟內心忐忑的問。

段和鳴漸漸勾起唇,沉聲問:“你也叫兮兮?”

“啊....”原來是因為這個啊,她點頭:“我小名叫兮兮。”

段和鳴問:“哪個xi?”

晴瑟說:“朝夕盼兮,最後那個兮。”

段和鳴有點好奇:“為什麽是這個兮?”

跟晴瑟的名字,八竿子打不着啊。

一說到這個,晴瑟似乎有點難為情,她咳了一聲,吞吞吐吐:“就.....我小時候老是哭兮兮的,所以我媽就叫我...兮兮.....”

這個小名的來歷,倒是把段和鳴逗笑了,“行,哭兮兮。”

晴瑟特別尴尬。

他像是還嫌她不夠尴尬和丢人似的,故意叫了她一聲:“兮兮。”

晴瑟皺了皺鼻子,覺得他就是在笑話她,有點不滿,但同時又有一點說不上來的羞澀。

其實每當段和鳴叫他小外甥女熙熙的時候,她的心跳總會不自覺的漏一拍。

那麽溫柔有耐心的他,給了她一種他是在叫她的錯覺。

正當自己沉浸其中時,段和鳴突然煞有介事的說了句:“看來我得改改對熙熙的稱呼了。”

晴瑟反應遲鈍:“啊?”

段和鳴捏了下她的臉。眼尾上揚,笑容散漫,輕描淡寫說:“我的兮兮只能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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