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巨力廣告播出
沈固不是能裝住心事的人，早早回了家，等待着蔣韓，這讓他像是做錯事的孩子，等待家長未知的責罰，然後沈固在心裏一遍遍重申，自己根本什麽都沒做錯。
将近七點，蔣韓才姍姍回來，這讓沈固不期然想到詹睿對他“工作狂”的評價，可笑的是他當時還幻想巨力老板是個嚴肅的老頭。
沈固迎到門邊，不等蔣韓坐下，苦大仇深地說：“你是巨力老板？”
蔣韓驚詫地擡頭，“你知道了？”
雖然之前沈固有些緊張，但當蔣韓親口承認時，他心中的大石反而落了地，“你怎麽不告我？”他悶悶開口，眼中帶着指責。
蔣韓面不改色看了他一眼，伸手拉開頸上領帶，不疾不徐說：“我說了是怕你介意，以為我是看在咱倆的關系才給你投資，我怕你因為自尊心而拒絕這筆投資。”
沈固細細琢磨了一下，覺得這個借口意外的沒有破綻啊，一下子，他反而說不出話了。
蔣韓脫了外套扔在沙發上，低頭解着袖口，裝作不經意地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的話打破了兩人的尴尬，沈固悄悄舒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中午你走了沒一會，周正來了，說看見他老板了，我這才知道。”
蔣韓意義不明哦了一聲，“周正啊！”
雖然周正告訴沈固，蔣韓對那部廣告片挺滿意，但他還是忍不住當面問道：“你覺得那廣告拍的行嗎？”
蔣韓點點頭，“很不錯。”
可能詹睿對蔣韓的描述太過深刻，“很不錯”三個字并不能讓沈固得到肯定，他仰着臉，試探地說：“那廣告沒有具體介紹産品。”
“十五秒的廣告，本來也不指望能将産品介紹的多詳細，不過你這樣拍攝，反而讓觀衆加深了巨力印象。”頓了下，又補充道：“尤其最後那孩子說的廣告詞，比大人幹巴巴念出來好很多。”
沈固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知己，連連點頭，“對對對，那孩子說話奶聲奶氣的，簡直太可愛了，其實一開始也錄了‘媽媽’的，但是我聽了聽，覺得不夠特殊，就換上小孩子的了。”
倆人坐在沙發上聊了起來，直到沈固肚子咕嚕叫了聲，他才想起倆人都還沒有吃飯，沈固歉意地看着蔣韓，覺得都怪自己的糾纏，蔣韓還耐着性子聽他瞎扯，心底僅剩的那點郁悶，也釋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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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韓站起來，将襯衣袖子撸到了手肘，這讓他看起來十分随和，“我去做飯，你想吃什麽？”
沈固聽了，心中一驚，讓投資方老板給自己做飯，太過匪夷所思，他緊跟着站起來，局促地跟在蔣韓身後，“那個……”他想說他來做飯，可又覺得太過狗腿，話反而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來。
蔣韓已經給自己做上了飯，他平時口味就清淡，晚上吃的更加樸素，在沈固糾結的時候，已經做出好了，沈固往他碗裏看了眼，說：“我也吃面條吧。”
蔣韓随手拿出面餅，扔進做飯機裏，兩分鐘不到，就出來一碗熱騰騰的面條，旁邊的蔬菜機裏切出粗細均勻的黃瓜絲、胡羅蔔絲，沈固往碗裏舀了兩勺醬，坐在了蔣韓對面。
也許是因為醬拌面不用複雜操作，也許是知道蔣韓是巨力老板，他忽然覺得碗裏的面也沒這麽難吃，但他總忍不住想起以前在蔣韓面前編排自動做飯機的話，吃完後，他極力洗白自己，說着說着，又說到了自動做飯機的廣告上面，“雖然這次的廣告沒有具體表現某一産品，但完全可以将這個廣告做成系列，比如讓小朋友吃飯吃得津津有味，來側面突出做飯機的功能，或是小朋友玩得滿身泥濘，突出洗衣機的強大去污能力。”
蔣韓聽了，心中有些驚豔，如果這些真拍攝出來，絕對比千篇一律的念廣告詞來的吸引人，他忍不住仔細打量起對方來，說着自己想法的沈固，渾身像是閃着光芒，讓人移不開視線。
沈固越說越有靈感，像是被打開了一道大門，源源不斷向外湧來，“還有什麽……對了，自動清潔機，可讓小朋友将地面弄得非常亂，然後趁媽媽回來之前，收拾幹淨……比如一群小朋友在家開PART，然後忽然接到媽媽通訊，說是已經來到了樓下，衆人手忙腳亂，最後成功在媽媽進來之前，将屋子還原。”
倆人繼續之前談話，蔣韓加入讨論，他聲音微微有些高亢，“這些主意都不錯，你先寫成廣告策劃書，等你拍完閃電數碼的廣告，可以繼續拍，就當我們公司提前預定的廣告，正好，我先把公司的一些資料傳給你。”
蔣韓工作起來果然雷厲風行，這就打開網絡媒介，給沈固傳來了巨力旗下幾個主打産品的詳細資料，一邊給他看，一邊講述産品特色，沈固時不時冒出一些靈感，倆人熱火朝天讨論起來。
大老板對廣告的首肯，讓沈固終于放心地将其投入播出，原本這是投資商公司的廣告，沈固就極為上心，如今他又知道了投資商就是蔣韓，更是時時刻刻關注觀衆反應。
蔣韓在工作時間，難得暫時放下公事，靠在舒适的椅子中，看着屏幕裏的節目，伴随着一陣哈哈笑聲，這一集《整蠱專家》接近尾聲，畫面一轉，身着家居服的漂亮女人走出來，囑咐兒子乖乖聽話。
因《整蠱專家》後面接的是《小寶貝，笑料多》，所以衆人以為節目已經開始，但是很快大家意識到，這期的《小寶貝，笑料多》沒有片頭，他們耐着性子往下看，有的猜測是信號臺疏忽，忘了播放片頭，有的猜測這一期是特別節目。
鏡頭推進，漂亮女人進了洗澡間，頭顱微微揚起，欣長脖頸形成優美曲線，連接細白肩膀，兩個透着淡淡粉色的肩頭微微聳着，雖畫面只到肩膀，但讓人忍不住讓人浮想聯翩。
畫面一閃，小朋友吃力地搬起迷你清潔機，步履蹒跚地走着，還不等衆人反應過來，畫面再次切換，連背景音樂都換成了柔和舒緩的調子，女人已經敷上了面膜，眼睛輕輕閉着，甚至不用看她表情，就知女人一臉享受。
背景音樂變成了歡快的曲調，小朋友将迷你清潔機扔在冰箱前，手腳并用爬了上去。
畫面就在兩者之間來回轉換，觀衆一時猜不透這到底是什麽，看着小朋友吃力地拽着冰箱門，又忍不住會心一笑。
只裹着浴巾的玲珑軀體，再次吸引了衆人眼球，翹起的臀部讓人浮想聯翩，當畫面定格在母子坐在地毯上吃蛋糕這溫馨一幕時，媒介裏忽然蹦出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巨力的标志出現在屏幕上，銀光閃閃，高端大氣。
觀衆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是一支廣告，有驚訝的，有贊賞的，不自覺回想剛剛的畫面，發現每個鏡頭都十分清晰，像是印在了腦海裏，尤其小朋友最後那句奶聲奶氣的廣告詞，只聽一遍，就讓人記住了，這支廣告，即便放在《小寶貝，笑料多》裏，也一點不覺得兀禿，讓人心生喜歡。
蔣韓看着屏幕，眼中透出淡淡笑意，他的媒介裏仍有這支廣告的源文件，可和在信號臺看到的，心情又不同了，他知道這一刻，全國數不清的人一起看着，繼而喜歡上這個廣告，蔣韓一時也分不清，他究竟是高興于讓更多人的對巨力留下好印象，還是因為沈固制作的廣告如此出色。
廣告剛播完，蔣韓還不及切回工作頁面，媒介就響了起來，他看了眼，接通了通訊，屏幕上是一個精神矍铄的老者，鷹鼻鹞眼，笑吟吟地望過來，“蔣韓，這麽特殊的廣告怎沒提前跟我說？屏幕上出現咱們巨力的名字時，我還吓一大跳呢。”
蔣韓挑了挑眉，“爸，您還看地球娛樂？”
這回換蔣父吃驚了，望着兒子眉目上染着一派輕松之色，他差點以為自己老眼昏花，“看，怎麽不看？人老了，就圖個歡歡快快，尤其那個《小寶貝，笑料多》，可有意思了，哎，你什麽時候能讓我抱上孫子？我也拍下來，給那臺傳過去。”
蔣韓沒說話，神情卻沒變。
知子莫若父，蔣父知道見兒子不像每次那樣不耐煩，就知他已有些松動，心裏仿佛開了花，試探地問：“你那個婚配人怎麽樣了？倆人要是處得來就趕緊登記結婚吧，先把孩子造出來，耽誤不了你工作。”
“他啊……”蔣韓意味深長說道。
蔣父見有戲，又囑咐他幾句，“你也是，別一天想着工作，你說這種話從一個當爸爸的嘴裏說出來怪不怪？別人都是勸兒子上進，我倒好，還得勸着你歇一歇，那人你要是覺得不錯，就抽時間多陪陪他，出去吃個飯，旅個游。”
“他啊，工作起來的勁頭，可是一點不輸我的。”腦海浮現昨晚倆人讨論的情景，他都有些困了，沈固還精神飽滿，好似根本不知道疲倦。
蔣父聽了，皺起眉頭嘬了嘬牙，“啊？那你倆哪還有時間培養感情？”蔣父一想到兩個工作狂湊在一起的畫面，就忍不住頭疼。
“行了，爸，我有分寸。”
“必須有分寸！”蔣父加重口氣，“老二快回來了，到時讓他去公司幫你，連帶着監視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