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侯爺很下流

江水寒站在亭中,亭中挂了幾個白燈籠,昏黃的光将他玄色的身影照得幾分陰森,“傳星劍是師侄的,我必定會還給你,只是師侄可還記得你身上有樣東西,是我的。”

“我可不記得我身上有你的東西。”

“既然師侄不記得,我便幫師侄記一記如何?”江水寒提步走出了亭子,負着手在離傅清塵三步之遙的地方停下,“易寒經本是歸玄青派掌門所有,師父曾将易寒經暫交由師兄保管,師兄駕鶴西去,易寒經便落到了你的手裏。我作為玄青派第六代掌門,自然有權收回。”

傅清塵冷聲道:“想來你是有所誤會,易寒經并不在我手上。”

“啧,師侄這話可就不對了,我若說傳星劍不在我手上,師侄不也一樣不信?”

傅清塵緊握着手上的寶劍,指節泛白,江水寒分明就是要他用易寒經來換取傳星劍。傳星劍乃公認是傅清塵的,他拿着也會被武林中人恥笑。

“師侄若是聰明的話,就該奉上易寒經,拿着你的傳星劍離開。”

“我說過,易寒經不在我手上。”

“在不在你手上,我親自搜一搜便知。”

言罷,江水寒抽出腰間的劍向着傅清塵而去,傅清塵反應極快,拔出寶劍抵住他揮來的劍,用力一擋,将江水寒打開。

傅清塵冷聲道:“你以為,你現在還是我的對手?”

江水寒臉上陰沉地笑了笑,“若是平日裏當然不是你的對手,只是今日乃是月圓之夜,你只是初步修煉易寒經,體內陰寒之氣必定掌控不住。”

原來是專程挑了這麽個日子。

傅清塵也不想再跟他廢話,在陰寒之氣反噬前将他打敗,奪回傳星劍才是他的目的所在。

兩人搏鬥,江水寒顯然落于下風,不多時,又從林子裏沖出十幾名玄青派的弟子。傅清塵一人對十幾人,一時應接不暇,持劍的手開始發抖,體內的陰寒之氣開始反噬,全身被寒氣籠罩。

江水寒看出他正被陰寒之氣反噬,不由得意,“哼,我看你還嚣張到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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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寒大喝一聲上,十幾名玄青派弟子蜂擁而上,傅清塵将體內的陰寒之氣彙聚在手中的劍上,猛然一揮,地面的雨水不消一瞬便凝結成冰。在玄青派弟子詫異之時,傅清塵早已不見了蹤影。

江水寒咬牙切齒,吩咐道:“分頭搜,他受陰寒之氣反噬,必定走不遠!”

傅清塵拖着僵硬的身子在叢林裏跌跌撞撞地摸索前行,陰寒之氣提早反噬,大抵是因為他跟江水寒打鬥動用了內力的緣故。

不知走出了多遠,傅清塵的雙腳僵硬,連一步都難前行,身上被雨潤濕的衣裳漸漸結了冰,握劍的手也漸漸失去知覺,只剩下無邊無際的寒冷。

傅清塵靠坐在一顆大樹下,樹上掉落的雨滴,落在他的皮膚上,不消一刻鐘就能凝結成冰。再這麽下去,他便會被凍結成為一尊冰雕,被念易寒經所聚集的陰寒之氣反噬。

傅清塵透過面具狹小的洞看着外面模糊的叢林,大雨過後,烏雲漸漸散開,天上的銀月撒下一片銀輝。在意識漸漸模糊的那一刻,腦海裏面最後想的,竟然是他的仇人……

“言兒……”耳邊響起他的聲音。喚名字的時候,他總是故意将聲音放得很柔,柔得讓人心猿意馬。

只剩下一條縫的眼睛,也看到了他模糊的輪廓,他一定是瘋了才會在最後一刻想着他。

眼前的并不是幻象,是真的。納蘭瑾樞将倚在樹下的人打橫抱起,在被月光照耀的林子裏用輕功穿行。尋了一處隐秘的山洞,燃了一堆火。

躺在火堆旁的人紋絲不動,臉上銀質的面具映着火光,身上的冰霜在火的炙烤下一點一點融化成水。

納蘭瑾樞先是将他臉上的面具取下來,為他擦去臉上的水珠,再扶起他将滴着水的衣裳一件一件剝下。山洞裏頭鋪了一層厚厚的樹葉,納蘭瑾樞将他放在上面。自己身上的衣裳,他向來脫得利索。

覆上傅清塵冰凍的身子,太過冰冷他不由皺了皺眉頭,胸膛貼着他的胸膛,兩具身子之間貼合地毫無空隙。

“言兒,抱緊我。”

身下意識模糊的人雙手攀上他的背脊,凍得發紫的手指在那人背後摩挲游走。納蘭瑾樞趕忙止住他亂游走的手,這種情況之下他若是這麽做,他必定難以把持。

納蘭瑾樞在他眉心落下一吻,“別亂動,抱緊我就好。”

這時候的小貓玩玩乖順得不行,說什麽就做什麽。

火光通明的洞穴裏,兩人交頸而卧,身上蓋着一件紫色的外袍,納蘭瑾樞不斷運功将內力轉化的陽氣輸到身下人的體內,以壓制住肆虐的陰寒之氣。

夜漸深,洞中的火苗漸漸熄滅。

随着第一縷晨光照向大地,世間萬物都開始有了生機。被雨水洗過的綠葉滑下一滴晶瑩的水珠,打在另一片葉子上,最後滑落在一只剛蘇醒的樹蛙上。樹蛙咕咕地叫了幾聲,随之而起的是鳥兒的啼叫。

傅清塵睜開眼睛,見到的是那張五官深刻的臉,他呼吸平穩,濃密的睫毛自然垂于下眼睑。那人的胳膊搭在他的身上,相依偎的兩人一起蓋着的是他的外袍。就像是相濡以沫多年的夫妻,在饑寒交迫之時互傳體溫,依靠彼此而活下去。

這麽親密的姿勢,傅清塵心裏不覺意漏跳一拍,想要推開他,卻又沒這麽做,只好重新閉上了眼睛裝睡。

過了許久,響起某人溫柔的嗓音,“你若再這麽裝睡下去,可就要到正午了。”

傅清塵驀地睜開眼睛,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納蘭瑾樞心情極好地起來穿衣裳,傅清塵看到他裸露在外的身體,臉一紅,立馬将視線偏向別處。

傅清塵的那一身衣裳經過火烤,也已經幹透。他穿好衣裳走出洞穴,一身紫衣的納蘭瑾樞就負手立在洞口看着眼前日出東山的風景。

納蘭瑾樞聽到身後的動靜,轉身看着他,在晨曦的光輝裏浮起一絲淺笑,“好了?”

傅清塵刻意避開他攝魂的眸子,冷冷的問:“你怎會出現在這?”

“你遲遲未歸,我擔心得很,便親自來接你。”一句話說得十分自然,不需要在心裏打草稿就能說出來。

傅清塵不屑,問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在這裏?”

納蘭瑾樞擡起袖子指了指他手上的劍,“因為它。”

傅清塵不解地看着自己手上的寶劍,那是納蘭瑾樞的寶劍,“劍上和你戴的面具都塗了一種無色無味的香料。”納蘭瑾樞擡手從袖子裏放出一只蜜蜂大小閃着綠色熒光的昆蟲出來,“只要你在十裏之內,這只香蟲便能尋到你的蹤跡。”

原來他早就在劍上和面具上做了手腳,傅清塵不由罵一句,“卑鄙。”

“還有更卑鄙的,想不想聽?”

傅清塵眯起眼,“什麽?”

納蘭瑾樞那一雙勾魂的丹鳳眼上下打量着他,“昨日趁你虛弱,将你全身上下都摸了個遍。”

傅清塵耳朵根子一紅,“你……下流。”

“本來還想更下流些,看在你身子虛弱的份上,就沒那麽做了。”語氣裏還有些惋惜之意。

越聽越覺得這人簡直下流得可恥,傅清塵縱然是慣于冷靜的人,但每每遇上他這麽一個不講道理,總是耍陰招的人就有些不知所措,只得紅着耳朵狠狠瞪他。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山間崎岖的小路上,傅清塵開口道:“你先回去,我還有事要辦。”

納蘭瑾樞轉身,“我也有事要辦,想必你我也順路。”

傅清塵問:“你要辦的是何事?”

“幫你取回傳星劍。”

傅清塵:“……”他怎麽會知道傳星劍被人奪走了?又怎會知道他要去奪回傳星劍?

納蘭瑾樞轉身繼續往前走,“昨日遇上了幾個玄青派弟子,想必他們還在四處尋你。”

傅清塵看着他的紫色背影,若有所思,握着劍提步跟了上去。納蘭瑾樞走的并不是去驿館的路,而是繞了另外一條相反的小路。

傅清塵後來才明白他為什麽要走這條路,因為路上的土地被雨水潤濕,留下了幾串淺淺的腳印,想必是玄青派弟子的。

夏日的太陽出來後,濕潤的地面很快被烘幹。傅清塵握着劍跟在他身後,林子裏的鳥叫聲有幾分悅耳,時而飛來一兩只蝴蝶,竟都繞着納蘭瑾樞盤旋。

傅清塵看着一直繞着他飛的蝴蝶在心裏想,必定是因為這人喜歡泡花瓣澡才會引來這麽多蜂蝶。每每寒毒發作,清晨醒來也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花香。

一個男子身上總是帶着花香,難免會讓人覺得女氣,可偏偏這人就不會。

忽然,前方的叢林一群鳥兒被驚起,撲打着翅膀各自逃竄,納蘭瑾樞停下腳步,傅清塵跟着停下,右手握上劍柄做好随時出手的準備。

一陣風拂過林子,刷刷作響,幾片綠葉随着風翩然起舞,傅清塵擡眼看了看上方,四個穿着青色衣袍的男子從樹上躍下,正是玄青派的弟子。

傅清塵拔劍,腳尖點地竄上半空,以一敵四。相繼又落下了好幾個青衣男子,傅清塵一對四根本無暇顧及剛出現的幾個。

納蘭瑾樞從旁邊折了一支樹枝當做兵器,對付剩下的玄青派弟子。

昨日遭受陰寒之氣反噬,傅清塵的體力還未全部恢複,但對付四個玄青派弟子游刃有餘。納蘭瑾樞同樣因為昨日動用了過多內力為傅清塵壓制陰寒之氣,七日之內都不能發動內力,所以只靠拳腳上的功夫。

傅清塵并不打算将玄青派弟子置于死地,只是用劍柄将人打暈過去。兩方打得正酣,傅清塵連續打暈兩名玄青派弟子,突然一陣寒氣拂過,周邊的樹受到重創被折腰砍斷。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QAQ

爬走……

預告下,下一章小貓又要炸毛了,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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