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為你入局

納蘭瑾樞挑起眉,“我對你一向下流,你又不是今日才曉得。”擡手撫着他的臉,眼裏帶着魅惑,“我方才說得,你意下如何?嗯?”

傅清塵紅着臉,“你若是能活着來見我,再說。”轉身下了階梯撿起地上的傳星劍,出了這座宅子。

納蘭瑾樞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唇角勾起。

陵城城門樓下一片黑壓壓的人,三位将軍騎着馬并列在最前端。

帶頭的魏将軍對着城門樓揚聲道:“怳賊,有種就放了我軍主帥和侯爺,跟我痛痛快快地打一場!”重重呼出一口氣,輕蔑道:“用這種卑鄙手段,我看你們是輸怕了,才沒這個膽跟我軍交戰!”

此時,城門樓上齊刷刷出現上千名弓箭手,手挽弓箭,蓄勢待發。

城門樓上現出楊康成的身影,他紅色的披風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居高臨下道:“若你執意要開打,本王立即殺了人質!再與你痛痛快快打一場!”

魏将軍咬牙切齒,自己都能聽清磨牙的聲音。身邊劉遠道:“魏将軍,我看還是姑且退兵,傅将軍和侯爺都在他們手上,萬不可鑄成大錯。”

魏将軍義憤填膺,“若不是他耍這種卑虐的手段,這城早就攻下了!”

劉珂道:“那現下是進還是退?”

魏将軍緊咬着牙,想了想,粗着脖子喊:“快快把我軍主帥和侯爺放了,否則,立即攻城!”

楊康成沒回話,随着一聲巨響,陵城城門打開一條縫,傅清塵握劍站在門縫後。

魏将軍看到傅清塵,激動大喊:“傅将軍!”

城門到郢軍之間的距離有百米,兩軍皆不動,世間萬物恍如靜止,傅清塵提步向着郢軍邁步,動作不疾不徐。

看着走到近前的傅清塵,魏将軍下馬道:“傅将軍!”

傅清塵正色道:“立即撤兵!”繼而再添一句,“此乃軍令!”

Advertisement

魏将軍遲疑片刻,抱拳道:“是!”轉身面向身後的千軍萬馬,張口高聲道:“撤兵!”

郢軍十萬人馬浩浩蕩蕩地從陵城城門樓下撤離,黑壓壓的一片就如海水退潮。

回到軍營,三位将軍都在傅清塵面前跪下請罪,齊聲道:“我等私自調動兵馬,觸犯軍規,請将軍處置!”

私自挪用帥印調動兵馬乃是死罪。傅清塵掃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三人,沉吟半響道:“你等觸犯軍規,今日天黑之前挑水五十擔,算作懲罰。”

跪在地上的三人面面相觑,劉遠擡頭,“将軍,這……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

魏将軍道:“将軍,我等犯的是大罪,還請将軍從重發落!”

“既然如此,明日再挑五十擔。”說完,轉身出了營帳。

剩下三個跪在地上的将軍滿臉詫異,魏将軍看向其他兩位,“這如何是好?”

劉遠輕嘆一聲道:“将軍這是有意不追究。”

劉珂率先站起來,“既然将軍不追究此事,我等還是莫要得了便宜還賣乖,都起來罷,挑水去!”

劉珂出了營帳,挑起空水桶往河邊去,魏将軍和劉遠也随後跟上。

傅清塵回到帥帳,坐在榻上,從懷中取出他給的那瓶傷藥。寬下衣裳,肩頭和手臂上的傷口已變成深紅色。扭了一張帕子擦去傷口周邊的血,再往傷口倒了些藥粉。

換了一身衣裳出了營帳,歸程在外頭站着,看模樣似乎等了許久。

傅清塵從心底裏不喜歡歸程,不為別的,只因他也對納蘭瑾樞抱有非分之想。

歸程抱着劍看着他,“侯爺可還好?”

“他好得很,不勞你挂心。”

歸程輕笑一聲,“你不必當我情敵看,他是你的,誰也搶不了。”

傅清塵瞥他一眼,不回話。

“下一步做什麽?”歸程問。

“他的計劃你不是早該知道了?”

“他只讓我協助你,其他的我一無所知。”微不可查地嘆了一息,“他只在你面前話多。”在別人前面,他并不喜歡開口。

晚間,傅清塵提着一壺酒上了魏将軍的營帳。魏将軍看到傅清塵時,臉上詫異,這還是第一次傅清塵主動找他。

取了兩個杯子,喝了幾杯酒,魏将軍勸道:“傅将軍,你身上有傷,還是少喝點酒。”

傅清塵喝酒的動作頓住,放下杯子看着魏将軍,“魏将軍跟随侯爺多久了?”

魏将軍歪着頭想了想,“大抵有八年了罷。”心裏好奇傅清塵為什麽突然提起這個,“怎了?”

“問問罷了。”

“那将軍與侯爺呢?”

傅清塵沉默半響,論初遇到現在,他和納蘭瑾樞相識十三年,但中間有十二年的空白。

“一年未到。”傅清塵淡淡答。

魏将軍很驚訝,道:“這……”

傅清塵微微偏着臉,“嗯?”

魏将軍笑了笑,“平日裏見侯爺對将軍十分上心,我還以為,将軍和侯爺知交多年。”

傅清塵瞥到右手手腕上那個紫色的鳶尾花圖案,淡淡答:“不是。”

“将軍無論是智謀武功都出衆,我等無法企及,也難怪侯爺會重用。”

“過譽。”

“對了。”魏将軍端起酒杯要喝,突然想起,“今日将軍怎會這麽好興致來同我飲酒?”

“有些事想問你。”

原來是有事,魏将軍道:“将軍請說。”

“可是無論侯爺做什麽你都會追随?”

魏将軍想都不想,“那是自然。”

“若是逼宮呢?”

魏将軍目瞪口呆良久,聽到逼宮一詞,不禁出了一身虛寒,再看了看營帳入口,壓低聲音道:“将軍,這話可不能亂說。”

“這你不必管,你只答會還是不會。”

以為傅清塵是試探他的忠心,魏将軍張了張口,下定決心道:“我一介武夫,只會戰場上耍刀槍,經侯爺栽培才到今日的地位,這等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若是侯爺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刀山火海我絕不遲疑。”

傅清塵聽了他一席話,從懷中取出那塊納蘭瑾樞給金色令牌。

魏将軍睜圓了眼睛看着傅清塵手上的金色令牌,良久說不出話來,“将……将軍……”

傅清塵收起金牌,道:“魏将軍是自己人,我也沒甚好隐瞞的。”

傅清塵将與納蘭瑾樞聯合逼宮之事說了一遍,這一切對于魏将軍而言猶如晴天霹靂,久久不能接受。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納蘭瑾樞設下的局。

“不知魏将軍意下如何?”

魏将軍從茫然之中拉回一絲理智,看着傅清塵,心裏猶豫了半響,堅定道:“将軍,我方才說過了,只要是侯爺的意願,我刀山火海都跟着去。”

“既然如此,魏将軍日後可就是自己人了。”

魏将軍點了點頭,又想到一個問題,“那劉遠和劉珂兩位将軍,将軍打算如何處置?”

劉遠和劉珂是皇帝名下的将領,受皇帝直接差遣,逼宮一事若跟他們坦白,要得到他們的迎合,恐怕不容易。

次日,傅清塵遣人将劉遠和劉珂一并叫到營帳,說是要商讨作戰計策。劉遠和劉珂一齊進了營帳,兩柄冷冰冰的鋼刀猝不及防地分別架上了劉珂劉遠的脖子。

握着鋼刀的一個是魏将軍,一個是歸程。劉珂狠狠瞪向一旁的魏将軍,“魏将軍,你這是什麽意思?”

魏将軍使了個眼色,“傅将軍有話要說。”

劉珂看向負手立在地勢圖前的傅清塵,眼神不善,“傅将軍有什麽話一定要借助這種方式說?”

傅清塵往前踱了幾步,“兩位将軍都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只可惜,投錯了主子。”

劉遠和劉珂兩人心裏一顫,傅清塵的言下之意他們一聽就清楚。

“良禽擇木而栖,賢臣擇主而事。若是給兩位将軍再選一次,不知兩位将軍會選哪一方?”

脖子上的鋼刀還在,劉遠和劉珂能選的路子早已定下。劉遠道:“将軍,如今敵軍侵犯,我朝外患無窮,可不是挑起內亂的時候啊!”

傅清塵道:“外患一事劉将軍不必擔憂。”

“如何不擔憂,敵軍侵占我朝一城至今未收回,若是挑起內亂,兩敗俱傷,敵軍坐收漁利,這值不得!”劉遠皺起眉頭,苦勸道:“将軍向來深謀遠慮,這一層比我要清楚,還請将軍三思。”

“我說了,此事不必擔憂。”頓了頓,“兩位都是将才,若能為我所用自然為好,若不能,我亦不強求。”

劉珂心裏窩了一股火,板着臉道:“将軍不如直說,若是我兩執意堅守,下場如何?”

“那可就要委屈兩位将軍了。”

“委屈?”劉珂不屑道:“倒不如直接點,要殺還是要剮?”

魏将軍開口道:“劉将軍,将軍方才說了,只是委屈你兩,或許找個別的地方安置安置,何時說過要取你兩性命。”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__^*) 嘻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