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陽奉陰違

劉遠看向傅清塵,再次勸道:“将軍武功智謀皆是不凡,劉某心裏向來欽佩,只是,逼宮反朝廷一事,還望将軍再多多考慮,畢竟,這事關大郢存亡!”

“劉将軍不必再勸,此事我自有分寸。”

劉遠輕嘆一息,默不作聲。魏将軍道:“傅将軍,我看還是把事情跟他們說清楚,若是他們清楚後還是執意為皇帝賣命,再來打算。”

傅清塵也不想錯失劉遠和劉珂兩位将才,想了想,将事情再給他們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劉遠和劉珂也是極為震驚,沒想到此次逼宮的幕後主謀是瑾陽候。且這一切也是瑾陽候設下的局。

傅清塵道:“我的話就說到這,是去是留,兩位将軍做主。”

“這,這可是真的?”劉遠問。

魏将軍笑着接話,“傅将軍身上有侯爺的兵符,假不了。”

“那侯爺……?”

“他暫時在怳軍手裏做人質,事成之後就會回來。”

劉遠和劉珂相互看了一眼,這一切太過突然,他們還未接受。魏将軍臉上不耐煩,“我這刀舉得手酸,兩位快做決定,也好讓我歇息歇息。”

營帳裏氣氛變得沉默,就只等着劉遠和劉珂兩人表态。

劉遠低頭輕笑一聲,擡頭看向傅清塵,“常人籠絡人心總是會擺出榮華富貴,功名利祿威逼利誘,傅将軍卻對此只字不提,少見。”

劉珂也應和道:“可偏偏就能打動人心。”

傅清塵眼裏劃過一絲喜色,魏将軍嘿嘿笑道:“那是傅将軍曉得你兩為人正直,不為功名利祿所誘。”

劉遠看了看劉珂,道:“做久了忠臣,做一回亂臣賊子似乎也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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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珂回應,“早就想嘗嘗這滋味,就是沒找着機緣。”

魏将軍道:“點頭還是搖頭,來個直接點的,繞彎子這算什麽事。”

劉遠和劉珂再對視一眼,心照不宣,齊齊單膝跪下,抱拳道:“承蒙将軍不棄,末将願追随将軍!”

事情發展至今,可謂是皆大歡喜。

納蘭瑾樞雖身在怳營,依舊能為傅清塵出謀劃策。

傅清塵下午用侯府的信鴿給納蘭瑾樞送了一封信,告訴他事情進展,晚上,便收到回信。回信上回道:遠留駐軍營,珂回京面聖,你與魏前去調兵,一月之後舉兵都城。萬事小心。

傅清塵召集幾位将軍在營帳裏頭商議具體事宜。

劉遠帶着這十幾萬兵馬在這裏駐守,以防怳軍有變數,劉珂則上京騙取皇帝兵權,傅清塵與魏将軍兩人前去調動瑾陽候手中的四十萬兵馬,一月之後劉珂與傅清塵彙合在京城城門樓下,直取皇城。

疑心重的皇帝在軍營裏頭處處安插眼線,一有風吹草動便立即禀報。瑾陽候被敵軍囚禁一事,想必皇帝很快會知道。

次日,探子來報,敵軍援兵已到陵城,看情形至少有二十萬大軍。劉珂當着衆将士的面說敵軍人多勢衆,我軍只得敵軍一半兵力,一旦交戰必定是我軍占得下風,于是回京請求皇上增派援兵,當日帶着一名校尉幾名将士踏上回京之路。

二十萬援兵不過是傅清塵虛傳敵軍軍情,為的是讓皇帝布下的眼線聽到。從而回京禀報皇帝,讓皇帝早有心理準備。

當日,傅清塵與魏将軍以親自查探軍情為由,離開軍營。

劉珂回京後,立即被皇帝請到禦書房,“皇上,敵軍增派援軍,已有二十八萬之衆!我軍與怳軍對戰兩次大捷,收回一城,但兵力損耗泰半,如今陵城未收回,兵力無法與敵軍相匹,還請皇上立即調派兵馬前去援助!”

皇帝眯起眸子,“那瑾陽候被敵軍俘獲又是怎麽一回事?”

“回皇上,敵軍陰險狡詐,派了奸細,侯爺一時大意被奸細所傷,才讓敵軍有機可乘。”

皇帝一掌重重排在書案上,“瑾陽候一時大意,你等也跟着一時大意?!”

“末将知錯,請皇上恕罪!”

皇帝目光淩厲地看向劉珂,“那敵軍囚禁瑾陽候,是為何事?”

劉珂假裝沉吟,支吾半響擡頭道:“此事,末将不知當不當講。”

“有甚不能講的,給朕如實說!”

劉珂道:“敵軍早知瑾陽候手握重權,就想……”

皇帝怒目打斷,“就想拉攏他是不是?”

劉珂點頭,“是。”

“那瑾陽候是怎麽個回應?”

劉珂道:“侯爺還未答應,但敵軍無論如何都不願放人,恐怕不會輕易死心。”

“也就是說,瑾陽候遲早都要歸順怳朝。”

“末将并非此意。”

“不是這個意思還能有什麽意思?瑾陽候在他們手上,日長月久總有動搖的一天。”說話時,皇帝的眸子眯起,眯縫裏透出凜凜殺氣。

劉珂擡眸,正好看到皇帝眸子裏透着的殺氣。

“你且下去,調兵一事,朕要從長計議。”

劉珂遲疑片刻,拱了拱手,“末将告退。”

對瑾陽候被敵軍俘獲一事,皇帝心裏難以下決定,一整日坐立不安,于是當日召見寵臣中書令範晟。

範晟拱着手道:“皇上,以臣看,既然瑾陽候落入了敵軍,倒不如派人……”擡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皇帝道:“朕也正有此意。”

瑾陽候對皇室來說本就是威脅,這麽些年,皇帝人前人後都佯裝與瑾陽候交好,一方面是為了籠絡,一方面又是做給天下人看。畢竟沒有納蘭一家,大郢亦不會存在。

如今瑾陽候落入敵軍手裏,他心裏懼怕瑾陽候帶着他的兵權歸順怳朝,郢朝失去一半兵力,怳朝增加一半兵力,後患無窮。

皇帝思索片刻,頗有疑慮,“只是,若是事情一旦敗露,瑾陽候沒死,反而讓他堅定歸順怳朝的心,可就适得其反了啊!”

範晟點頭道:“皇上所言極是。”

皇帝追問,“那愛卿可有萬全之計?”

“這……”範晟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湊近了去,“皇上,臣倒是想到一計。”

“快說!”

“瑾陽候既然在敵軍手中,不好下手,若是救了出來,再下手,豈不是容易得多?再則,将他救了出來,即便沒能置他于死地,也斷了他跟怳軍勾結的路子。”

“瑾陽候的武功并非常人能比,又有誰能刺殺得了?”

“皇上,民間有句話說得好,家賊難防。”範晟的三角眼眯起,“若是選親近他的人,給他個措手不及,要比與他正面交鋒好得多。”

皇帝捋着胡須滿意地點頭,“這不失一個好辦法。”

再次面聖,是在次日下午。

劉珂進了禦書房,皇帝臨窗而立,範晟也在一旁侍立。問了安後,只等皇帝開口。

“朕昨日深思熟慮,決定聽取愛卿谏意,增派援兵。”

劉珂心頭一喜,道:“皇上英明!”

皇帝負着手,半眯半眛着眼皮,“劉愛卿對朝廷忠心耿耿,朕一直看在眼裏,若是此次退敵,封官加爵必少不了你的。”

“多謝皇上擡愛。”

“只是,朕心裏一直有一個心結,多年郁積,近些日更是寝食難安。”頓了頓,睨着劉珂,“不知愛卿可願為朕分憂?”

劉珂摸不透他到底想暗示什麽,皇帝的話他也只有迎合的份,“能為皇上擔憂,乃末将本分!”

皇帝嘆了一口氣,放緩了語氣,“朕時常在想,這大郢至多只有半壁江山掌控在朕手上,還有一半,你可知掌握在誰手上?”

劉珂沉吟,“末将愚鈍。”

“是在瑾陽候手上。”皇帝徑直說出,仰面再嘆一氣,“這麽多年來,朕做夢也想把握住大郢的整個江山。”

皇帝身邊的範晟道:“劉将軍,皇上的話說到這個份上,想必你也清楚了罷。”

皇帝意思鮮明,劉珂也知不能裝傻,拱手垂頭道:“末将願為皇上分憂!”

皇帝與範晟對視一眼,露出狐貍般的笑。

“朕明日便發兵十萬,由你掌管帥印,前去将瑾陽候救出來。”頓了頓,臉上浮起一絲陰森的臉色,“至于救出來後,該怎麽做,你該懂得了罷。”

貼身太監呈上一把鑲了寶石的匕首,劉珂掃了一眼。皇帝道:“這匕首上淬了毒,即便武功再高強,被匕首傷過亦會在一炷香之內斃命。”

劉珂将匕首收進懷裏,“末将明白。”

次日,劉珂領着十萬兵馬從京城出發,臨行前,皇帝讓貼身太監呈上一卷聖旨,聖旨上寫得清清楚楚:瑾陽候通敵叛國,欺君罔上,朕特命鎮遠将軍前去捉拿,若有違者,殺無赦!

劉珂将聖旨放在袖子裏,深吸一口氣,皇帝自以為這一招高明,實則被瑾陽候玩弄于股掌之間。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更新,最近很累,銀行實習神馬的跑業務累成狗,自己貼錢搭地鐵推銷刷卡機,還沒任何補貼,實習證明還要完成任務才給,每天被拒絕,被物業保安趕,今天真的不知不覺就流淚了。五十個實習生只今天只有五分之一去,明天我也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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