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海賊的潛質
艾伊想也沒有想的就沖出了拍賣所，慌不擇路的跑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頹然的癱坐在地上，雙手捂着劇痛的左眼，額間凝聚了一層薄薄的冷汗，不可抑制的痛苦讓艾伊忍不住□□出聲。
“時……風……”劇烈的痛苦讓艾伊大腦處于空白，緊閉着眼，下意識的喚着時風的名字。
也許是太痛了，又或者是痛持續的時間太長了，艾伊的痛感已經麻木，意識一點點回歸，“時風，你又在我的眼裏做什麽？”
扶着牆壁一點點站起來，陣痛傳到艾伊的心底。自己剛幫多弗朗明哥點上火，左眼就劇痛起來，完全沒有給自己反應的機會。平時時風有事沒事調侃自己一句，他忍了。但這樣得寸進尺的，艾伊真的忍無可忍了。
“這是契約的原因。”時風的聲音很低沉，沒有了平日的輕佻。
扶着牆的手指緊扣住牆面，艾伊一怔，盡管時風表現的很平靜。但他還是聽出了時風聲音中的一絲歡愉。艾伊沒有說話，安靜的等待着時風的下文。
“在這所會場裏有我的靈魂碎片，只要靠近我的靈魂碎片，你的左眼就會劇痛。”時風的聲音沒有一點波動，他麻木了。被破壞多年的靈魂，多少和他簽訂契約的非法穿越者，都在這個冗長的歷史中沉澱消逝。
“這樣啊，那我一定要收集到它，你整天在我眼裏折騰，真是煩死了。”艾伊微微勾起嘴角，左眼依舊還在疼痛，不過艾伊的心情明顯好很多。
時風譏諷的輕哼一聲，冷冷的說道“你高興什麽，只是靈魂碎片的一部分，這麽多年了，無數個穿越者連一半都沒收集到。”
艾伊想也許是太多次希望結果都變成了太多個失望，而讓時風變的如此。明明期待着靈魂的回歸，卻總是這樣僞裝成不在意的樣子，就像一個嘴硬的孩子。身為惡魔的時風，看似看透了世界的一切，但長期不與人類相處，而讓他不善與人交往，就像一個刺猬，想要靠近又害怕傷害。平時的時風常常出現在艾伊的意識中，時不時的倒下亂，刷一刷存在感，一系列的行為就像一個涉事不深的孩子，渴求着吸引他人的注意力。
“撒，早點收集到所有的靈魂碎片，就可以早把你殺了。對了，我的眼還要痛多久？！”艾伊環視着周圍的環境，剛才因為太匆忙，現在他可以确定他迷路了。
艾伊還沒有來的及感嘆自己迷路的事，就聽到時風幸災樂禍的說道“找到靈魂碎片的源頭就不會痛了，不過，以你現在的狀況，我想找到源頭還需要一段時間。”
茫然的站在路上，艾伊欲哭無淚了，左眼還在痛，回去的路他又找不到，他要不要抛硬幣選擇一條路啊。
最後，艾伊在幾次問路後才找到了會人類拍賣所的位置。想起自己問人類拍賣所的位置的時候，路人各種各樣奇怪的眼神，艾伊黑線了。
當艾伊剛剛走進人類拍賣所就聽到一陣瘋狂的呼喊聲，一個年邁的老人瘋狂的大聲叫着“一億貝利。”
臺上一只藍發人魚被關在水缸中，人魚掙紮的拍着水缸的玻璃壁。就在艾伊看到人魚的一瞬間，左眼又是一陣劇痛湧起，顫抖的擡起手捂住左眼，視線不經意的掃向了人魚頸間的吊墜，瞳孔微縮“時風，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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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漸漸淡了下去，艾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意。死死的盯着臺上的人魚，下面的人群依然還在瘋狂的叫價，他要怎麽才能獲得那個吊墜呢。一邊思考着，一邊走向多弗朗明哥，剛入座，就聽到多弗朗明哥意味深長的聲音“呋呋呋呋呋，你最近肚子不舒服？”
“是啊。”沒有一點猶豫就點頭承認，給了臺階不下，那是傻子。
看着臺上的人魚，艾伊猶豫的對多弗朗明哥說道“爸爸，你喜歡人魚嗎？”
“喜歡。”聽着多弗朗明哥的話，艾伊正要高興，就被多弗朗明哥下面的話澆了一盆涼水“因為她們可以給我帶來才財富。”
聽到下面的喊價聲已經到了一億三千萬貝利了，艾伊有些急了。該死，多弗朗明哥，你還能再俗點嗎，居然是因為有利益才喜歡。
艾伊欲言又止的樣子，多弗朗明哥全都收入眼底，挑眉看向臺上的人魚。原來這個小鬼喜歡這種東西，擡手，低沉的聲音響起“三億貝利。”
出乎意料的聲音的出現，瞠目結舌的看着身邊的多弗朗明哥，拍賣場原本緩慢的擡價一下子被多弗朗明哥變成了三億，所有人都沉默的看向多弗朗明哥所在的位置。一條三億價格的人魚，讓所有人都望而卻步。
“呋呋呋呋呋，給你處置了。”多弗朗明哥打量着艾伊，玩意的看着艾伊茫然的樣子。他很好奇這個小鬼要怎樣還他這個人情，更好奇這個小鬼到底怎樣處置這條人魚。
艾伊什麽都沒有說，起身離開位置，走向臺上。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凝聚在艾伊的身上，不緊不慢的走向水缸，打量着人魚驚恐的神色。取出背在背上的徹雨，揮刀，水缸被艾伊的刀生生切成了兩半，看着艾伊的動作，臺下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可是人魚啊，用三億拍來的人魚，這一刀下去，如果傷到人魚，那就相當于白扔了三億貝利啊。
平整的切口，水缸的上一半滑落，清脆的響聲充斥的安靜的拍賣場。
“求你，救我。”人魚扒着水缸，慌亂的向着艾伊求救。
“請把你的吊墜給我好嗎？”孩童稚嫩的聲音帶着客氣的疏離，沒有表情的臉上帶着一絲冷意。
出乎意料的要求，讓人魚不知道該怎麽做，臺上的拍賣師有些急了，快步走上去就要取下人魚的吊墜。
“這裏沒你的事。”擡手阻止了拍賣師的動作，艾伊平靜的看着人魚。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小聲的呢喃着“控制。”
也就在一瞬間人魚的瞳孔失去了焦急，當人魚恢複意識後，雙手顫抖的取下自己頸間的吊墜，艾伊伸出手接過，在意識中得到時風的肯定後。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裏，沒有一點猶豫的走下臺。
站在多弗朗明哥的對面“你的利益我不會影響你，我只要我需要的東西，拍賣可以重新開始，我沒有飼養人魚這種癖好。”
“拍賣重新開始。”多弗朗明哥原本想看看艾伊到底怎樣處置這條人魚，還以為艾伊會放了她，卻看到這樣的一幕。這個小鬼真是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不可愛的小鬼。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着戲劇化的一幕，拍賣所的幕後老板用三億買下自己的東西送給一個小鬼，而這個小鬼卻只要一個不值錢的吊墜。摸不着頭腦的衆人打量着多弗朗明哥和艾伊，臺上反應極快的拍賣師二話不說，重新渲染着氣氛進行了重新拍賣。
人魚絕望的扒着玻璃壁，幽怨的盯着向他要吊墜的艾伊。感覺到這個視線的艾伊，轉過身，看向人魚。嘆了一口氣，沒有誰是誰的救贖，他現在也只不過是寄人籬下的小孩而已。多弗朗明哥的人情欠了，可不是那麽好還的。他沒有義務去救已經處于牢籠之中的人魚，更何況他已經身處于這個世界的牢籠裏了。
“呋呋呋呋呋，你喜歡那個吊墜？”多弗朗明哥享受的感受着人類拍賣所的氣氛。
“不喜歡，只是需要而已。”誠實的艾伊，沒有一點避諱的說出了自己的意思。
“如果我不幫你，你會怎麽做？”多弗朗明哥忽然很好奇艾伊的答案，看向面無表情的艾伊，靜靜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摩挲着兜裏的吊墜，冷冷的說道“那就搶過來。”
“呋呋呋呋呋，冷血的小鬼。”多弗朗明哥很滿意艾伊的答案，在某種程度上，艾伊做海賊比做海軍合适多了。
“我只是在學着做一個海賊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