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情這東西

入夜，在香波地群島和多弗朗明哥一起住下的艾伊，在自己的屋子裏攤開一張地圖，盤腿坐在床上，身邊放着徹雨。自己的研究着詳細的地圖，艾伊感嘆着多弗朗明哥的勢力之大，僅用了不到兩個小時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情報。指尖劃過地圖，不時輕輕點幾下。直到艾伊覺得研究透了之後，才擡起頭看向了牆壁上的時鐘。

起身關上燈，換了一身深色衣服後，打開了窗子。目測了一下高度，便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有了曾經測試果實的成果，艾伊對于控制果實的控風能力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這種提高和曾經擁有這個控制果實的人比起來就差的遠了。

豪華的大宅中，不時走過巡邏的人。在一間房間門前，有兩個高大的男人守在門口。比平時加強的守衛，就是為了保護自家老爺用一億七千貝利買回來的人魚。

房間中，華麗的水缸中一只人魚疲憊的坐在其中。一天之中經歷了太多的波折，讓她身心俱疲。額頭間還留着剛被帶回來的時候，為了反抗而落下的傷痕。她曾想既然獲得不了自由，還不如一死了之。可是，每當她想到死的時候，都會想起白天和他要吊墜的那個孩子的話，她不知道那個孩子是怎樣和自己交流的，那時一個恍神，意識中就出現了一個不似孩童的聲音，如果死了，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莎莉夫人曾經給她占蔔過，說自己的吊墜可以救自己一命，可是自己現在卻身處于冰冷的水缸之中，周圍都是殘忍的人類，占蔔的結果已經失效，這樣的處境讓她如何抱有希望。她想恨那個孩子沒有救她，給她了希望，最後剩下的只有失望。

緩緩開啓的門扉，人魚詫異的看着走進來的人，正要說話，卻被那人用手勢阻止了。

艾伊靈活的穿梭在陌生的宅子中，隐藏在黑暗之中回憶着地圖中的路線。意識中時風難得安靜下來了，想起吊墜裏的靈魂碎片回歸的時候，時風壓抑的激動，艾伊微微勾起了嘴角。時風這家夥還真是喜形于色，高興到居然答應自己一個星期不出現在自己意識裏。

躲過一波又一波的護衛，艾伊來到了記憶中的那個房間，打量着門口的兩個護衛。自己的控制果實現在想要影響這兩個人的意識的時間大概只有五秒中，自己要在五秒中解決這兩個人好像有些困難。從背後抽出自己的徹雨，反手握住刀柄，深深吸了一口氣。

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收斂了殺氣，就在準備好的那一刻，艾伊輕聲說道“控制。”

強制把自己的思想注入兩人的腦中，兩個守衛的瞳孔失去了焦距。反手握刀的艾伊用着比平時還要快的速度個割破了兩個的喉嚨，兩個還沒有恢複意識的人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艾伊擦了擦自己的汗，踢了踢倒在自己腳邊的兩人，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有做殺手的潛質。

推了推緊閉的房門，卻沒有想到很輕易的就被推開了。這安全意識也太差了吧，光派了守衛，卻沒有上鎖，真不怕出內賊。進入屋子裏看白天的那只人魚，撒，這只人魚就讓我這外賊收了吧。

大搖大擺的走進房間，看到人魚驚訝的表情，艾伊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上，示意不要說話。轉過身關上房門後，便快步走向被關在水缸中的人魚。白天光注意吊墜了，現在近距離看着人魚，艾伊贊嘆這世界的神奇，居然連傳說中的物種都真實的存在，而且美麗到讓人想要珍藏起來。

繞着水缸走了一圈，尋找着從哪裏下刀不會發出聲音。最後，艾伊在水缸的一個邊角快速的揮刀，然後接住落下來的玻璃，水缸中的水一下子湧了出來，因為害怕玻璃被自己打碎，艾伊的衣服被湧出來的水弄濕了。

無奈的看着自己已經濕透的上半身，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把手中的玻璃放在一旁。對着對自己發呆的人魚小聲說道“不要發呆了，快出來吧。”

聽到艾伊的聲音，人魚呆呆的點點頭，從艾伊砍出來的裂縫中爬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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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着人魚笨拙的動作，又尴尬的看了看她的魚尾，猶豫地說道“你這魚尾變不成人腿嗎？”

艾伊見到人魚搖頭，有一種想逃跑的沖動，難道讓他背着這只人魚跑嗎？該死，這種事太挑戰了吧。

“你為什麽要過來，而不在白天的時候救我？”一直沒有說話的人魚在艾伊糾結的時候突然開口，疑惑的看着艾伊。

“你把我很需要的東西給我了，我并不想欠你的人情。至于白天為什麽不救你，這不關你的事。”艾伊繞着屋子尋找着有什麽可以用的東西，該死的，他光想着把人魚放出來就行了，結果忘記人魚沒有腿不能走路。

“我出去一下，這裏暫時不會有人來，發現不了你已經出來了。”說着艾伊便推開門走了出去，進入隔壁的房間，”時風，你還是出來吧。”

一直憋着話的時風，聽到艾伊的話，馬上就喋喋不休地說了起來，有用的，沒用的說了一大篇。聽到艾伊都覺得自己的耳朵耳鳴了，自己才讓他半天沒有說話就這樣，要是一個星期不說會變成什麽樣啊。

“時風”，艾伊無奈的打斷了時風可以說到天亮的長篇演講“話你回去可以慢慢說，現在我需要把人魚運出去。”

“你可以用你的果實能力啊。”艾伊撫額，時風你這是讓我用只能勉強影響別人意識五秒鐘的果實嗎，而是就算是可以控制風，但向運人魚這種事自己頂多把她運出這個屋子。

時風懶懶的說道“我可以暫時給你開個挂，你是我的契約者可以借用我的力量，不過，開挂是有後果的。”

“後果這種事等以後再說吧。”

按照時風的方法，取下左眼的眼罩，與右眼不同的黑色顯得有些詭異。手指輕輕一揮，輕而易舉的運用着果實能力。艾伊摸着自己的下巴，原來開挂這麽爽，可惜還有後果。

重新回到人魚所在的房間，人魚第一眼就注意到艾伊取下眼罩的左眼。深邃地黑色，隐隐的感覺到隐藏着什麽似的。她很知趣地沒有問艾伊出去做什麽，靜靜等待着艾伊地動作。

艾伊沒有從外面找人控制他的思想，與控制風比起來，控制思想太消耗精神力，他不得不顧慮一下開挂的後遺症。

望向窗外，艾伊盡管平時控制風來進行一些翻牆跳窗這種事，但是他還是第一次要體驗控制風來進行長期飛行。撒，好不容易開挂，就享受一下這個過程吧。

推開窗子，夜風從窗口刮了進來，扶着窗子，轉身對人魚說道“無論一會發生了什麽，都要保持安靜。”

人魚緊握着拳點點頭，信任的看向艾伊。明明是個小孩子，卻給人一種可以相信的感覺，很安心。

“控制，風翔。”

人魚敏感的皮膚感覺到自己的周身快速的氣體流動，自己的身體也浮了起來，她看着那個孩子從窗戶中跳了出去後，自己周身的氣流的速度更快了，緊接着自己就不受控制的跟着那個孩子一起從窗口飛了出去。對，是飛。人魚在水中是游的最快的生物，但是她們沒有腿，只能在水中馳騁。她第一次飛翔在空中，如同遨游在海中一樣。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艾伊輕松的控制着果實的能力，憑着記憶尋找着海域。

安靜的夜，天空中劃過兩個人影，艾伊輕易的就尋找到了海。揮手讓人魚進入海中，他也站在海邊的陸地上。

人魚緩緩浮出海面，一種回歸的感覺讓人魚有一種重生的感覺。

“撒，這樣咱倆就互不相欠了。”

“等等”，人魚阻止正要離開的艾伊，猶豫了一下說道“請你好好珍惜那個吊墜可以嗎？”

艾伊掏出放在自己兜裏的吊墜，摩挲了幾下，揮手抛向人魚。人魚慌張的接過艾伊丢過來的吊墜，疑惑的看着艾伊。這個人明明是為了這個而救自己，而現在卻如此不屑一顧的扔給自己。

“這個我已經不需要了。”艾伊發揮果實能力離開原地，人魚緊攥着吊墜，怔怔看着艾伊離開的方向。

多年以後，這條人魚依然還記得有個人告訴他如果死了，就都沒有希望了。只要活着，一切都可以重新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