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7下降
大課間？
顧時差點忘了這個。每一次失敗的課堂教學，就會激發這個‘大課間’活動。但無一例外的，‘大課間’都是所有進來的學生必須要面對的，因為這是無法跨越的。
“但願他們都能活下來。”
他轉過身來，瞄了一眼上方的倒計時，拿起教室門口最近的一個課桌，直接朝着計時器上扔去。
啪——
計時器當場碎了。
“待會她醒了，就說是我破壞的。”顧時指的是紅紅。
姥姥一時語塞，明明是自己的錯，最後卻是顧時替她擔了。
“為什麽幫我？”姥姥納悶，但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顧時眉眼輕笑，冷峻的臉龐在光與影中流連，像是在回憶着什麽，随後看向姥姥輕言：“你是我在這裏見過為數不多的，還有自主意識的在職編號木偶。”
顧時走了，姥姥木讷了幾秒鐘。
教室裏的其他人或多或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黃钛有些難以置信，顧時和姥姥竟然認識，而且看剛才的樣子，豈止是認識，簡直已經是很熟悉的地步了！
姥姥轉身看着他們，眼前的幾個人，在她眼中，像極了待宰的羔羊，不過這些人可不是她的獵物。
“你，你你你要幹嘛？”黃钛大聲喊道。
姥姥面無表情向他們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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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渝和老K還不知情，顧時又莫名其妙的離開，這讓黃钛心裏頓時有些沒譜。
姥姥逼近，挑眉一笑：“不幹嘛，你害怕我？”
黃钛當即反駁：“才不是呢！”
害怕歸害怕，但這裏還有三位女士在，能鼓起勇氣嘴硬一會兒是一會兒。
他朝前幾步走，張開雙臂，攔住姥姥。
姥姥伸出機械臂給他鼓掌：“勇氣可嘉，但——其行實蠢！你以為你肉/體凡胎的能攔住我？笑話！”
兩只機械臂同時啓動，速度快的黃钛根本沒有看清的機會，腦袋瓜子就已經被機械臂抓住，不能動彈了。
“喂，小子，其實你心裏很害怕，但你沖出來的樣子還挺可愛的。”姥姥黑色的眸子緊緊盯着黃钛的眼睛，“剛才你什麽也沒有看見，沒有聽見對不對？”
黃钛本來還明亮的眼珠子，漸漸變得灰蒙蒙起來，而後，慢慢困意襲來，腦袋一歪，睡了過去。
姥姥松開機械臂，黃钛的身子軟軟的倒在地上。
“你把他怎麽了？”王洛有些怯弱的看向姥姥，一只手緊緊抓着尤佳的手。
姥姥閃現在他眼前，身旁的尤佳吓得後退了一步。
“他累了，我讓他休息會兒。”
王洛：“……”
姥姥：“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累嗎？”
王洛聽着聲音，那聲音中似乎是含有某種魔力，迫使他自覺地看向姥姥的眼睛，沒多久便和黃钛一樣，倒地呼呼大睡。
尤佳看着男朋友倒在自己跟前，似乎沒有多大的驚慌，她沉靜的看着姥姥說道：“你是因為我們知道了你和顧時的關系，所以要清除我們大家的記憶？”
“看來你都聽到了。”姥姥的機械臂之間劃過尤佳白皙的脖頸，下滑，最後停留在她心口的位置上：“你是個聰明的姑娘，可惜所托非人。”
尤佳倒在王洛的身旁，姥姥的視線瞥向最後的兩人。
徐寅和徐婷。
這兩人倒是乖乖配合，沒有一句多話。
金科當時被它挂在教室外面，操場上的‘留級生’他應該都看見了，被吓得不輕。
姥姥走近彎下腰，機械手掌‘啪’地打在金科臉上，立馬紅腫起來。
“看來真被吓得不輕，這一巴掌下去沒點動靜。得了！”姥姥起身，來到教室門口，打開教室門。
五樓通道內，成渝和老K一前一後，謹慎的走着。
灰暗的環境下，不斷萦繞在耳邊的哭聲，像極了影視劇裏的鬼哭墳。更麻煩的是，這哭聲吵得他們耳朵都快炸了。
在第一次将耳朵上的東西拿下來，他們聽見這種聲音後，之後就算在怎麽堵上耳朵也沒用。
成渝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拿着鐵棍亂揮，心中莫名的煩躁不安。
通道內的燈光漸漸澄明，冥光在一瞬間消失。
老K停下腳步，一只手遮擋在眼前，而後慢慢從指縫看去，姥姥靠在教室門口望着他們二人。
“成渝。”老K轉身叫他。
成渝背着他邊走邊退，聽見聲音停下腳步，轉頭問：“怎麽了？”
“我們到了。”
成渝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姥姥正盯着自己看，還不時的修剪自己的機械手指。
“頭發拿回來了？”姥姥随意一問。
老K上前，将紅紅的頭發遞上。
成渝張了張口，想說什麽來着，但最後還是忍住了沒說也沒問。
就在這時，又傳來了廣播的聲音：
【本次課堂教學任務未能按時完成，所有人将重新回到一樓開啓大課間模式】
【大課間時長三小時，祝大家玩得愉快】
樓衍蒼老無力的聲音響了三次，一次比一次緩慢，仿佛那些字詞都是卡在嗓子眼一個一個蹦出來似的。
成渝和老K跟着姥姥進了教室。
教室內其他人都倒在地上，成渝目光一一掃過，發現唯獨不見顧時。他看向講臺上正在給紅紅安裝頭發的姥姥，問：“你把他們怎麽了？顧時呢？”
姥姥沒理會他，繼續專心安裝頭發，等安裝好确定無疑後，才轉身說：“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這是做人的基本原則，他們看了一些不該看得，聽了一些不該聽得，自然得受點懲罰。”
“那顧時呢？你把他怎麽了？他怎麽不在這裏？”成渝檢查了衆人的身體狀況，發現他們只是昏過去而已，并沒有受到其他傷害。
“他應該在這裏嗎？小子，我勸你對我說話放尊重點兒，別給你點面子你就拿顏料開染坊。”
成渝：“你——！！！”
老K：“……”
“剛才廣播聽見了？”姥姥轉身，坐在講臺上，一只機械臂還按在紅紅的嘴巴處。
成渝垂眼，廣播他聽見了。
姥姥看着成渝，道：“反正你也不聾，肯定聽到了，所以接下來的三個小時就由你帶領他們好好活動一下筋骨吧！”
姥姥笑了起來，機械手指當即拍拍紅紅的腦袋，紅紅眼睛重新睜開的那一瞬間，視線掃向教室正中間的圓形地板，燈光倏滅。
成渝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捕捉到紅紅的視線，霎時就一片黑暗，随之而來的便是感到整個教室地面都在震動。
視線受阻，周圍又震動不已。
黑暗中，成渝叫了老K一聲，老K應了聲。聽聲音傳來的方向，老K應該離他不超過三米的距離。
成渝摸索着動了下，但也只是小半步。
“姥姥？您還在嗎？”
“姥姥？”
“編號521？”
“老太婆？”
“你叫誰老太婆呢？”黑暗中耳邊忽然傳來姥姥的聲音，成渝聽聲辨位，立刻回頭。
迎接他的是姥姥的一個耳刮子。
啪——
“沒大沒小。”黑暗中姥姥發洩着不滿：“欠收拾！”
黑暗中有什麽機關啓動的聲音，‘咯噔’了一下。之後是成渝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小子，別跟我耍嘴皮子。在這裏，耍嘴皮子的，一般都死的早。三個小時也夠你們活動筋骨的了，祝你好運！”
又是‘咯噔’一聲，幾秒後，視線再次恢複。
成渝發現他們已經被關進了籠子裏，而且是在剛才黑暗中悄無聲息的進行的。
原來整個教室就是用籠子做的。
原先的燈光和視線阻礙了他們正常的視線，所以他們看不到那些隐藏在牆壁上的籠子。
灰暗的教室內，成渝視線看向講臺上的兩人。姥姥和紅紅針鋒相對，一只機械臂擋住紅紅的攻擊，另外一只機械臂則指向教室門口的燈關。
“姥姥，你這是做什麽？”
成渝的話傳進姥姥的耳朵，她轉頭盯了成渝兩三秒，啞然一笑：“你剛叫我老太婆不是叫得挺順口的？”
成渝：“……”
現在好像不是讨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吧？
“但願你之後還有力氣罵我！”
随着姥姥機械臂的指尖按下，那巨大的籠子開始啓動。
籠子裏還清醒的兩人，成渝和老K瞬間失重。籠子以極快的速度下降，視線又再一次陷入黑暗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