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外頭果然冷的很,風也比白天更大了。風吹的雪粒子都在地面上飄。

霍城一開始還不肯戴帽子,在冷風裏站了兩分鐘,就忍不住把帽子扣上了。

不過那夜空卻極美,一輪月牙在天上挂着,繁星無數,空氣清冽的很。

“星河滿天啊。”胡瑛仰頭感慨。

大家都仰着頭看星空,天上的星星璀璨,叫其中幾個人都想到了翟星辰。

旁邊一家書店在放着一首很美也很柔和的歌。

“這歌好聽啊。”

“聖誕歌麽?”

“你們沒聽過麽,叫《真愛至上》。”翟星辰說,“我以前看過同名的電影,後來搜到了這首歌。”

“這個電影我知道,每年冬天我都會刷一遍。有個暗戀的故事我超級喜歡。”林青寧問:“這是那電影的中文歌麽?”

“不知道有沒有關系。”

他剛說完,果然響起了聖誕歌的旋律。

“你們聽。”翟星辰說。“叮當當當,叮當當當。”

他哼。

“拜托你不要唱歌。”胡瑛說,“挺帥一小夥,一張嘴幻滅了。”

溫諾他們就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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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城心想,胡瑛真是不懂欣賞,明明唱的那麽可愛!

可愛的他都恨不得摟着翟星辰親一口。

你說翟星辰如果是他男朋友,這些人都是他朋友,那該有多好。他可以摟着翟星辰,什麽嚴執,胡瑛,他都可以誠摯地待他們!大家該多和諧。

晚上的小北極實在太美了,所有的建築物都亮着彩燈,馬路邊到處都是麋鹿造型的路燈。

工作人員說:“從這往東走,幾公裏外有個冰雪世界,超有名。”

“幾公裏?”胡瑛說:“太遠了吧?”

“如果開車去的話幾分鐘就到了。步行也就半小時。”

節目組顯然很想讓他們去的樣子。

冰雪世界是當地很重要的一個特色景點。

胡瑛說:“今天坐了一天飛機汽車,累死了,你們讓我們歇歇吧,我們明天再去。”

節目組又征詢了其他人的意見,霍城願意去,裴勖也願意去,但其他人都不太願意去了。

太累了,又冷,剛吃飽飯,喝了酒,人更懶了。

嚴執尤其不願意去。

他恨不能早點回到他和翟星辰的紅藍小屋裏,享受二人世界。

這也就意味着他們越早散夥越早休息,他們獨處的時間就越長。

最後大家決定明天再去。

他們就回到了一號房裏頭,商量了一下明天的吃飯問題。

“還是老樣子,大家早晨來我們這裏吃吧,我們這廚房夠大,餐桌也大。”翟星辰主動說。

霍城他們當然沒意見。

“那買菜呢,去哪買?”胡瑛問,“這邊有超市麽?”

“小超市是有,不過節目組說讓我們明天去趕集市。”翟星辰說。

“遠麽?”胡瑛問。

“七八裏吧。”翟星辰說,“得開車。節目組有車。”

“那我明天陪你去吧。”霍城說。

“我也想去。”胡瑛說。

這種地方性集市肯定很有意思,翟星辰就說:“大家應該都想去吧,要不明天一塊去。”

溫諾忙不疊地點頭。

他也好想去,他聽說這邊的集市跟南方完全不同,尤其是鄉下的集市,他只在電視上看到過。

“要定一下菜單麽,看看明天都需要買些什麽。”翟星辰問。

嚴執提了一壺熱茶過來,将杯子分開,每個人都給他們倒了一杯。

霍城微微擡了一下手,表示自己不喝。

一回到一號房,霍城覺得嚴執就跟主人一樣,開始各種招待他們,主動去拿茶杯,倒茶。

“不用了吧,明天去集市上看看都賣什麽,到時候想買什麽就買什麽,不是更惬意。”胡瑛說,“到這邊咱們就應該放開玩,說不定集市上還有賣吃的呢,咱們可以在那邊吃了午飯再回來。”

“這邊集市幾點,是早市還是午市?”溫諾問。

“咱們不用去很早吧,太冷了,這麽冷,這邊的人應該也不會起太早吧,我覺得咱們吃了早飯去就行。”胡瑛說。

“早飯吃什麽?”林青寧問。

“我早晨不吃了,我要睡懶覺。”胡瑛說。

“大家不是都帶了點吃的麽,随便湊合吃一口吧,別讓星辰做了,怪冷的。”霍城對翟星辰說,“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剛到這,身體還不适應,別和端哥一樣病倒了。”

翟星辰說:“明天看。”

嚴執要去洗澡,林青寧就起身說:“那就這麽定吧,我先走了。”

溫諾也起身了,扭頭看向霍城。

霍城卻沒動,只說:“你們這麽早就要睡了麽?我一點都不困。”

“我也不困。”胡瑛說着看向翟星辰,用帶了點撒嬌的語氣,委屈巴巴地說,“要不我在你們這裏擠一擠吧,我不想回那破房子去了,那邊條件真的非常差。”

翟星辰說:“你把裴勖丢下了?”

一直捂着熱水杯沒說話的裴勖忽然開腔說:“我一個人也沒問題。”

嚴執聞言就停在原地,抿了一下嘴唇,看向胡瑛。

霍城趁機添火:“他們卧室挺大的,你可以打個地鋪,他們這鋪的都是地暖,肯定凍不着你。不過這事你不該問星辰,你得問問有潔癖這個。”

嚴執怎麽可能不知道霍城的心思,神色都有點變了,淡淡地說:“這麽搞的話,那後面還分什麽房子。”

他說完就去洗澡了。

一錘定音。

霍城心裏還有些佩服這個情敵。

真會找理由!

胡瑛也只是随便撒個嬌,沒真的想留宿在這裏。嚴執說的對,規則就是規則,戀綜就是建立在一系列的規則之上的,要是随便來,就亂套了,節目組肯定會幹預的,對他們嘉賓也沒好處。

林青寧笑了笑,輕聲說:“那我先走了。”

“要送你麽?”翟星辰問。

林青寧說:“不用,有攝像跟着呢。”

他說着卻看向裴勖:“裴勖,你走麽?”

胡瑛在這個時候起身:“走吧,一塊。”

溫諾看向霍城。

霍城很不情願地站了起來。

翟星辰覺得胡瑛剛才雖然只是撒個嬌,開個玩笑,但是嚴執沒接住他的玩笑,搞得胡瑛有些尴尬,就說:“走,我去看看你們三號房到底有多差。”

胡瑛一聽立馬恢複元氣:“真的非常差!”

他們一行人出了門,一出景區,林青寧就先回二號房了。

霍城和溫諾也一道去參觀了一下三號房。

胡瑛打開房間的燈,霍城一看那燈就說:“卧槽,這麽暗。”

昏暗的一盞燈,照着冰冷的房間。

“能燒炕吧?”翟星辰也憐愛他們兩個了。

“能燒。”裴勖說。

他從房間的一角抱了一堆柴火過來,大家對燒炕這件事都很好奇,都蹲在炕邊看着。

一堆衣着光鮮的帥哥蹲在炕邊看,那畫面又溫馨又搞笑,看的郭冰他們直樂。

裴勖這些富二代哪裏燒過火,弄了老半天,油紙都快用完了,柴火也沒點着,霍城看不下去了,撥開他們說:“我來。”

到底是窮苦出身,有經驗,霍城三下兩下便将幹柴引燃了,火苗越來越大,“啪”地爆了個火花,驚的胡瑛一屁股坐地上了。

他這一倒,撞到了翟星辰,翟星辰感覺有雙手一下子掐住了自己的腰,他才沒跟着坐到地上。他回頭一看,是裴勖。

“我艹,我衣服!”胡瑛大喊。

他羽絨服被燙了一個大洞。

翟星辰站起來,又趕緊把他拉起來,胡瑛就自己先笑了起來,火光映紅了他的臉,他看着霍城将煤塊丢進去,跟着也扔了幾塊,扔完了又抹了一下臉,臉都被煤灰弄黑了。

“我聽說有個說法,晚上玩火,會尿床。”胡瑛說,“我感覺被烤的有點那感覺了。”

臉是燙的,後半邊身子卻是冷的,冷熱交加,是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你們一定要注意多喝熱水,”霍城說,“不然很容易上火。”

“今天還吃了那麽多羊肉。”胡瑛說。

翟星辰笑着說:“燥不燥?”

胡瑛說:“一柱,擎天。”

溫諾臉色微紅,說:“這個能燒一夜麽?”

“到不了,後半夜就會停了。”霍城說,“不過餘溫夠撐到白天了。”

溫諾很好奇地摸了摸炕,驚喜地說:“開始熱了。”

翟星辰幫着他們鋪好床,大家坐在破敗的小屋裏聊了會天。炕越來越熱了,有的地方隔着被子都有點燙。

“其實還挺有意思的,比酒店強。”霍城說,“要不我們都留在這裏睡得了,睡大通鋪,火炕,也挺有意思。”

“等到這一站快結束的時候,我們真的可以大家所有人睡一個大炕。”翟星辰說。

劉編劇看到這裏拍了一下大腿:“對呀,我怎麽沒想到!”

八個嘉賓睡一張床,情敵情人的躺一排。

誰挨着誰睡,會聊什麽,仔細想一想,不要太精彩!

他們幾個人又在三號房裏呆了三四十分鐘,溫諾已經開始打哈欠了。

翟星辰說:“時候不早了,我們也回去吧。這會真累了。”

他們三個從房子裏出來,身上的衣服還是溫熱的,一出門遇上冷風吹,凍得他們立即打了個哆嗦。

翟星辰回頭對胡瑛說:“你都脫了羽絨服了,別出來了。”

胡瑛“嗯”了一聲,坐在炕上看着他們幾個出門去。

翟星辰扭頭看到裴勖也出來了,就說:“你也不用送了,你送我我送你,送到猴年馬月。”

霍城笑着看了裴勖一眼,說:“你走了,胡瑛一個人不得怕的直喊救命啊。”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胡瑛在裏頭喊:“霍城,你別以為我沒聽見!”

霍城就大笑起來,笑聲震徹寂靜黑夜。

溫諾将帽子戴上,嘿嘿地笑。

這一刻,氣氛真的好美好。沒有什麽情敵不情敵的,他們就是一群年輕的朋友。

到了路口霍城他們就要往外去了,霍城扭頭看了一眼翟星辰,說:“走了啊。”

其實他是很舍不得的,想到翟星辰要回去和嚴執獨處,他的心就像那炕下的火一樣,被煎的很難受。

那真是一種很複雜的情緒,有點焦慮,有點傷感,還有點委屈,五味雜陳的,描述不上來。

翟星辰戴着羽絨服厚厚的帽子,拉鏈拉到最高,把嘴巴都遮住了,只露出白皙的上半張臉:“明天見。”

他又拍了拍溫諾的肩膀。

他想給溫諾加把勁。

其實他覺得溫諾和霍城挺合适的。

溫諾這樣敏感的,自卑的,又軟糯可愛的男孩子,并不适合嚴執和裴勖他們,他更适合非富二代出身的,但性格爽朗,會照顧人的,有點大男子主義的霍城。

你看看,他們倆光站在一起,就多麽般配啊。

但他并不知道溫諾的心思,溫諾跟着霍城往酒店去,其實很傷感。

他要是和翟星辰一起住就好了。

那該是多美好啊。

翟星辰看着霍城和溫諾走遠,回頭看裴勖:“你還不回去?”

“送送你。”裴勖說。

翟星辰說:“我不用送。”

裴勖依舊堅持:“走吧。”

翟星辰說:“那咱們去看看端哥吧。”

他其實一直惦記着端藝華的病情,多個人陪自己一起去,也好。

裴勖點點頭。

他們倆就朝2號房走去。

這邊的積雪都很厚,尤其是小路,腳踩上去咯吱咯吱地響,都是陳雪了,不像剛下的雪那麽軟,有些路面還有些滑。翟星辰腳下忽然踉跄了一下,裴勖慌的趕緊抓住了他的胳膊,等站穩以後,他也沒有再松開,就抓着他的胳膊往前走。

他覺得翟星辰這身白色羽絨服還挺好看的,翟星辰很适合穿白色。

跟拍攝像都沒有,此刻只有他們兩個人,四下裏一片寂寥。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都如此,又或者說,陷入愛情的男男女女都如此,在這樣四下無人,又寂靜的夜路上,和喜歡的人一起走,心跳自己就開始緩緩加速。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像十八歲的男高中生一樣,随便有那麽一點外界或者思想上的刺,激,身體就立馬支棱起來。

很誇張,很活躍。明明外頭那麽冷。

他抓翟星辰的大手都凍紅了,抓的更用力。

裴勖說:“我來之前去買帽子,看到有一頂帽子,一看就特別适合你,我就給買回來了,明天拿給你。”

翟星辰說:“什麽帽子?”

“明天看見你就知道了。”裴勖說。

翟星辰說:“你們都給我送東西,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不知道能送你們什麽。”

“你們?”裴勖很善于抓住細節,問,“誰還給你送什麽東西了?”

翟星辰就說:“我這身羽絨服,就是霍哥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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