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夏日的傍晚,驕陽的餘熱正慢慢褪去。被三座青山環繞着的村莊正升起袅袅炊煙預示着一日的繁忙正在慢慢結束。不少孩童正成群結對的在村子裏奔跑玩耍,當然,這個村子可攔不住鬧得正歡的小孩,田間、溪邊、山野間都不缺少他們的足跡。不遠處的田野間,依舊還有着一些漢子在地裏勞作,是最近的天氣變熱,大夥兒趕着在傍晚時分多幹些活,明天也好輕松幾分。

胡岩坐在離村子不遠的一個山頭的一棵大樹上,看着下面充滿恬靜卻熱鬧非常的山村,明亮的大眼睛裏帶着一絲迷惘一絲不信。看着這個陌生的山村,感受不同以往的身軀,直到現在,胡岩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的穿越了,穿越到一個未知的世界,未知的朝代,穿越到一個陌生的農村,還有着一幫陌生的親人。

現在的胡岩,有着一個新的名字,叫高玉,是一個只有七歲的哥兒,是的,哥兒!這是個全是男人的世界,沒有女人,只有漢子和哥兒之分,而哥兒就是充當女子的那一類人。當胡岩知道這個情況之後,差點兒噴出一口血來,有沒有搞錯,讓自己穿越到農村已經很悲催了好伐,居然還給自己按個不男不女的身份,自己到底是怎麽得罪這個賊老天了。他是否還該慶幸自己沒有被按個非常女性化的名字啊?

不過即使如此,胡岩也在心裏不斷地問候了這賊老天家的全部女性親戚。試想作為一個寒窗苦讀了十八年,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個本科畢業證書、N多的獎狀以及N多的各項證書,即将邁入一家比較理想的公司,可以得到一份完全屬于自己的薪水。誰曾想自己只是因為天氣煩熱,和幾個朋友去漂流,誰曾想卻不小心翻船落水,更別水底的一道暗流卷入其中,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再原來的世界了,而是穿越到一個五歲的哥兒身上。而那個哥兒也正好是因為在河邊戲水,不小心滑倒河裏,一命嗚呼,不知怎麽的就讓自己附身了。

胡岩想到自己剛醒的時候,看到一個二三十歲的男子正抱着自己哭的那叫一個稀裏嘩啦,那叫一個嘶聲力竭,嘴裏還喊着:“玉哥兒,你快睜開眼看看阿麽啊,玉哥兒!”看到自己睜開眼睛,又高興得又哭又笑,抱着自己不知道朝着什麽方向,一邊叩頭一邊說着什麽菩薩保佑之類的話。之後他又因為體力不支昏過去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眉心處印着一朵貌似是小蘭花的少年一臉驚喜地看着自己:“玉哥兒,你醒了,太好了,我去告訴阿麽,這兩天阿麽可擔心壞了。”說完就不等胡岩說什麽就飛快得跑出去了。

胡岩則是一臉疑惑地看着這間破舊的茅草房,裏面簡單而又簡陋的家具,很是懷疑自己這是到哪了,他不相信現在誰還會住這樣的房子,而且自己漂流的附近貌似是也沒有這樣的房子吧?而且玉哥兒是誰啊,為什麽一個個沖自己喊玉哥兒啊?

不等胡岩多想,屋外就跑進了四個着裝很是奇怪的人,跑在前頭的就是剛才他模模糊糊看到的那個抱着他哭的男子,他的長相清秀,在眉間還有一片類似與水流的印記。他的後面還跟着一個看上去很是憨厚的衣着簡樸的男子,臉上有着些許的激動,不過看那人黝黑的臉頰和他身上有些粗糙的衣服,以及衣服上的些許泥跡,不難猜出這個人是一位農民。在他的身邊還站着一位少年,這少年就是剛才那個急急忙忙出去的少年,而且他手裏還抱着一個三歲左右的奶娃,看着兩小孩和兩大人臉上的相似,尤其是那個小屁孩眉間的那個印記和那個長得清秀的男子的很是相像,不難猜出他們就是一家人。

“玉哥兒,你終于醒了,老天保佑,菩薩保佑。”說着那個男子就雙手合十的朝一個方向拜去。好一會兒他才回轉身來,坐到床邊關切地問道:“玉哥兒,現在感覺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你……你們是誰?我怎麽會在這裏?這兒是哪兒?還有你們為什麽叫我玉哥兒?”胡岩看着那個男子,以及那個從少年身上掙脫下來,跑到自己身邊,不斷蹭着自己喊自己哥哥的小屁孩問道,但是出口的聲音,卻讓胡岩一愣,這包含稚氣的聲音明顯不是他原來的聲音嘛!

聽到胡岩的問題,讓對面的三人明顯一愣,互相對視了一眼,眼裏的的不可置信,仿佛他問出的是一些多麽不可思議的問題。許久之後,那個男子才試探性地開口問道:“哥兒,你不認識我們了?不知道這是哪裏了?”

回答他的是胡岩的一陣搖頭。

得到這個答案,那個男子的雙眼立即紅了,說着有要撲倒胡岩身上哭。胡岩很想躲開他,但是有些虛軟的身體,卻沒辦法躲開他,只好被他圈在他的懷裏,看着抱着他哭得一臉傷心的人。胡岩有些茫然地望向後面的兩個人,想從他們的臉上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但是後面另一個看着比較憨厚農夫打扮的男子只是有些擔憂地上前,雙手按在抱着他的人的肩頭,輕聲安慰道:“清兒,你先別哭,玉哥兒會沒事的,你別擔心,我去找胡大夫過來看看。”說完又轉過身對那個也是一臉擔憂的少年說:“蘭哥兒,你在這裏好好照顧你阿麽和玉哥兒他們,我出門找下胡大叔。”

“阿爸,要不我去找胡爺爺吧,你在家照顧阿麽和弟哥兒們。”少年說道。

“嗯,也好,你快點去,路上小心點。”那男子想了下也不反對,就讓少年去了。

不一會兒,胡岩就看到一個老頭背着一個木箱進來,和屋裏的人打了下招呼後,就坐在那個男子讓出來的位子上,伸手給胡岩診斷,那手勢胡岩很是熟悉。作為一名天朝人,雖然傳統中醫已經漸漸沒落,很少有人會精通中醫,但是中醫最著名的四個手法望聞問切他還是知道的,所以當那老頭拿出中醫的手法給他看病時,他忍不住炯炯有神了一下,這可是老祖宗的手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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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閉着眼仔細的感受了下胡岩的脈相,又檢查了下他的腦袋,片刻後才對兩位着急等待的男子說道:“玉哥兒沒什麽大問題,他現在不記得你們,可能是因為他落水時不小心撞到腦袋,所以才會失去記憶。不過失去記憶這回事誰也說不好,可能過段時間就想起來了,不過也可能永遠也想不起來。你們和他多說說他以前的事,可能會有幫助。”

“那……”那個相對比較陰柔的男子着急的看了眼胡岩又轉頭看向胡大夫問道。

“放心,清阿麽,除了失憶,玉哥兒其他都很好,不過哥兒的身子畢竟不比小子,而且到底是落水受了傷,最近這段時間要好好養着才是,不然容易落下病根。”胡大夫摸着他那标志性的白胡子說道。

聽了胡大夫的話,其他幾人明顯放心很多,紛紛點點頭,保證會盡量養好胡岩的。

胡大夫又說了一些應該注意的事項之後,囑咐胡岩要好好休息,才背起他的藥箱子,走出了家門。

被認定是失憶的胡岩在這種情況下不敢多言,任憑這一家人給他灌輸了一個個重要的信息,例如:那個看上去很是憨厚的男人,叫高大山,是他現在的阿爸,正确來說是他這具身體的阿爸;而那個看起來比較柔和的、當初抱着他哭的男子是他的阿麽,叫陳清兒,是生養他的人,間而言之就是他老媽;而另外兩小孩就是他的哥哥和弟弟,哥哥叫高蘭,弟弟叫高雲,也是兩個哥兒,以後是要嫁人的!當聽到這個消息時,胡岩表示囧囧有神,為什麽自己的老媽是個男的?還有哥兒是什麽意思?當他知道這個世界的人口結構時,當他知道這個世界只有男人,沒有女人,而被稱為哥兒的那一方被當做女子使用,而被稱為漢子的一方才是真正的男人,而他自己很不幸,就成了一個哥兒。這讓胡岩差點崩潰,有沒有這麽玩人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了,喜歡的親歡迎收藏。

馬年新春到了,紫竹在這裏祝大家馬年吉祥,馬年如意,在馬年馬到成功,馬上有錢,馬上有福,馬上有新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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