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從嘉年華回來以後,雲諺和菲安斯就各回各房各找各媽。

發菲安斯覺得今晚雖然囧事措施一大堆,但是總體玩的還是很盡興的,所以帶着滿足的笑容就陷入了睡眠之中。

另一頭回到洞府的雲諺雖然不用睡覺,但是也無法像往常一樣潛心修煉了。

今天出去和菲安斯玩了這幾個小時,他已經十分确定自己的心性究竟動搖到了什麽地步,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特感覺。

按理來說,心性動搖,是對修煉大大不利的,但是這一次并沒有這樣的情況出現,這至少預示着現在雲諺對于菲安斯的感情是無害的。而且這一次的心性動搖對于雲諺來說也是無比陌生的,他只是看着菲安斯而已,但是這樣地看着菲安斯,他就覺得十分滿足,好像就這樣一直看着他各種各樣的情緒和動作言語都沒關系,就算像是在浪費時間,他也覺得這樣挺好的。

雲諺嘆口氣,早就知道情愛之事最是能消磨雄心壯志,自己還曾經不屑地嘲諷過那些過不了溫柔鄉的人或者是神,想不到如今自己也還是身陷其中了。

既然事已至此,雲諺不打算在踟蹰不前或者無視自己的心意,他決定開始好好考慮一下以後的事情。

雲諺作為一個東方仙系的散修強者,想要的東西就沒有放手的道理,思維都是如此,更不用說是一個大活人(神)了。

追求這兩個字,是不存在在雲諺的字典裏的,所以雲諺根本沒想這個問題,在他看來,自己看中了,那自然就是他的,他現在在想的是以後的事情。

雖然雲諺沒有接觸過情愛之事,但是沒吃過豬肉總看過豬跑,雲諺對于神界,至少是東方仙系的情侶們是怎麽回事十分清楚。

首先,幾乎沒有夫妻或者道侶這樣的關系存在,因為這實在是太冒險了,修仙一途無論是飛升之前還是飛升之後,始終是一條險峻的道路,道侶的存在,意味有一個将要分享你一切秘密的生物存在。很早以前,雲諺記得其實道侶還是很多的,但是漸漸地,無論是修士還是神靈,都發現以感情維系的關系實在是太不牢靠了,随時都有破裂的可能,然後先不論道侶的關系能不能解除,光是過去對方知道的自己的秘密,就足夠讓人心驚膽戰了。雲諺在萬年的生命中,僅僅見過那麽兩三對能夠維持超過千年以上的道侶。所以到了後來,道侶這件事情也就被抛棄了。

帶便任務就是他的好友千機散人,他的大道十分特別,就是那情愛之事,所以他身邊的情人書都數不過來,但是從來沒有看到過有什麽角色在他身邊長期逗留。用千機的話來說,不是沒有心動過,但是心動和相伴,是兩回事。

再看其他仙界的一些情侶,他們也只是情侶而已,想到了就在一起聚一聚,不耐煩了便分開自己修煉去。

就連菲安斯的生父和生母,玄和厄裏斯,也差不多就是這個狀态。

神靈的生命是在太過漫長了,長到除了生命和天道,根本沒有什麽是永恒的,情感這種在人類看來是很厚重的東西,在神明眼裏就脆弱的如同蟬翼一般不堪一擊。

等和菲安斯在一起之後,該怎麽相處呢?雲諺陷入了思考之中。

Advertisement

如果菲安斯真的能夠擔任那個新設立的神位,那麽就代表着從此以後菲安斯不能再長期滞留在其他神界及下屬領地、其實就理智來說,雲諺應該覺得這是最好的結局,人間俗語有雲:小別勝新婚,這樣隔一段時間才見一次面的情侶關系,對于神靈這種生命無限的生物來說才是最好的。

但是雲諺沒有這麽“應該”地想,他只覺得如果菲安斯成了新的神,兩人不能經常見面,是一件令他很不愉快的事情。

但是反之,如果菲安斯失敗了,那麽作為一個實力并不強大的神祇,他反而能有更多和自己見面的機會……

這時候雲諺才發現自己的心情有多麽矛盾,既希望菲安斯變得強大起來,又希望他能經常和自己在一起,如果用流行的話來說,這種情緒名叫糾結。

顧黎曉這一天一如每個周三一樣,早上十點多鐘有課,所以九點起床,洗漱吃早飯,打理打理出了門,那時候顧黎曉還很好心情地在想着,住得離學校近就是好,不像之前住的那個地方,離得太遠,十點多的課八點半就要出門,還要公交地鐵地轉乘。

帶着這樣的好心情,顧黎曉用二十多分鐘走到了學校,一看時間,離上課時間還有二十分鐘,綽綽有餘。

來到教室,裏面還一個人都沒有,顧黎曉就打開電腦,拉下放映幕,打開放映機,做起了課前準備工作。

然後進來了第一批學生,兩三個女生,估計是一個寝室。女孩子們看顧黎曉已經到了,一起說:“顧老師早。”

顧黎曉擡頭看了一眼,也笑着打了招呼。

然後學生就開始陸陸續續地到了,顧黎曉一直忙于課件的調整,也沒有在意什麽學生來了。

然後就到了上課時間

顧黎曉站起來,大家也就都知道這是上課的時間了。

顧黎曉不大喜歡在剛開始的時候說什麽有的沒的,于是直接切入正題,“上次講了美國法律體系的哲學理論依據,今天我們繼續有關美國法律的建立歷史……”

說到這裏的時候,顧黎曉突然停住了,因為他看到一個坐在了教室最後一排位置的人——江文諒。

這一停頓足足有三四秒鐘的時間,學生們都開始用奇怪的眼光看向顧黎曉了,所以顧黎曉趕緊回過神,又繼續講了下去。

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的江文諒笑了笑,也沒什麽動作,就這樣看着顧黎曉上課。

整整一節課,顧黎曉口誤七八次,分神兩三次,盡管他的眼神一直沒有往江文諒那個方向看過去哪怕一眼。

很多上課的同學也感覺到了顧黎曉的不對勁兒,卻不知道是為什麽,于是這一節有些渾渾噩噩的法律歷史課在兩個小時以後準時下課。

顧黎曉毫不猶豫地飛快理好了東西,等回答完了學生的問題就打算走人。

但是顯然有些來不及了,因為江文諒正笑着走向他,然後拍在所有問問題的學生之後,顯然是準備教室裏沒有別人的時候和顧黎曉說話。

顧黎曉都産生了一種沖動,把最後那個問問題的學生帶到辦公室去算了,但是這也只是想了想,他馬上意識到要是讓江文諒知道自己的辦公室在哪裏,那他就更加不得安寧了。

于是顧黎曉只得認命地等江文諒排在最後那個學生身後,僞裝自己是一個勤奮好學的外系學生。

“顧老師,”江文諒笑眯眯地打招呼,竟然真的問出了一個問題,“我想問一下,既然美國的聯邦體制依賴的是孟德斯鸠的三權分立理論,那麽之前的邦聯體制又是一那位政治理論家的理論為依據的呢?或者又有什麽人提出過相關的政治制度嗎?”

顧黎曉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麽了,這人竟然真的這麽有閑情逸致地聽課了,不愧是當年的學霸,聽課根本就是本能了吧?

但是顧黎曉是不會無聊地陪他玩老師學生的游戲的,臉色不大好地問道:“有什麽事?”連為什麽江文諒沒去上班都沒問,不給他一點展開話題的時間。

江文諒一臉理所當然,“上次說想聽你講課,結果你不告訴我,我就找來了。”說到這裏,他停了一下,大概是在等顧黎曉問他怎麽找到的,但是顧黎曉當然不會問,所以他只得自顧自說下去,“我就在想,你這樣心高氣傲的人,肯定不會滿足于在什麽小學校裏面教書,我就從最有名的學校裏開始搜,果然第一個大學裏就找到了你的信息,而且我看……你還挺受歡迎的。”

顧黎曉點點頭,“你現在也看過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起身就離開了教室。

江文諒愣了一下,趕緊追上。

于是L大的校園裏就出現了這麽一幕,熱門老師顧黎曉身後,跟着一個西裝革履的帥哥,顧老師還是那副不大有笑容的樣子,那個帥哥倒是笑容不斷。

顧黎曉被江文諒在耳邊的叽叽喳喳煩的不勝其擾,幹脆把他帶到一個偏僻的地方,雙手抱胸,毫不客氣地趕人,“你打算什麽時候離開?”

江文諒一愣,“什麽離開?”

顧黎曉冷笑一下,“我是指,滾出我的視線裏。”

江文諒也就不繞彎子了,“黎曉,你究竟為什麽不想和我複合?當年我不告而別是我的不對,可是我也沒有對不起你什麽吧?”他想了一下措辭,又說道:“你就當我那時候不懂事吧。”

顧黎曉的笑容越發諷刺,“怎麽?不答應你你還要怎麽着我啊?我就是不爽你怎麽了,還真以為自己是朵白蓮花人見人愛啊?”

江文諒終于也維持不住自己之前的嬉皮笑臉,有些惱怒,“你怎麽說話這麽難聽呢?”

“難聽你就別聽啊。”

江文諒皺着眉,“我就問你,到底在氣我什麽?”

顧黎曉實在不大像再把兩人之間的那點舊賬挖出來,正想着要怎麽讓他徹底死心呢,就聽身後有個聲音在說,

“倒不是氣你什麽,是因為現在他有男朋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對不起,昨天我出去玩了一天,回來有點感冒了就休息去了,很抱歉!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